第21章 水息術的新用途

“這是一個水晶球,我在裡面儲存了幾段用水息術錄製的影像,各位不妨看看。”何太平將手貼在水晶球上,緩緩輸入魔力。商人們面面相覷,卻不知道這位新會長打算給自己這些人看什麼。難道是什麼商業機密,又或者是新產品的功能演示?

他們這種表現,自然逃不過何太平的眼睛,只是他此刻成竹在胸,也不多解釋,依舊緩緩輸入魔力。幾分鐘後,水晶球在魔力的灌輸下漸漸明亮起來,而儲存於其中的影像也開始放映出來,並且伴隨着淡淡的音樂與歌聲。

“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這是,歌舞演出?”出人意料,映入衆人眼簾的是由魅魔裝扮的後母,此刻她正立在一枚鏡子面前,說着何太平耳熟能詳的那句臺詞。但對於衆多商人而言,這卻是相當新奇的場景,他們甚至以爲這是某段真實事件的再現。

“我稱這爲電視劇,簡單來說,就是一段故事。”何太平向迷惑的商人們輕聲解釋,隨即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其實不用他多吩咐,商人們也早已被水晶球中的影像所吸引,他們一瞬不瞬的盯着水晶球,彷彿集體中了傀儡魔法似的。

嚴格來說,這是一部簡陋的電視劇,導演何太平根本沒有經驗,只是從觀衆的角度來隨意指揮;暗精靈、黑矮人也沒有經過培訓,只是在金月傳授下以歌舞劇的經驗來演出;此外,象燈光、服裝、道具等配置也是匆匆上陣,隨意做個樣子……但即使有這樣那樣的不足,這部《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卻已成爲昆塔斯娛樂史上難以抹殺的一筆,即使用“革新和開拓”來形容也不爲過。

完全不同於歌舞劇的表演形式,曲折跌宕起伏的劇情,奇妙的光影聲音效果,再加上暗精靈、黑矮人演出帶來的視覺享受……半個小時後,整個庭院內已經變得鴉雀無聲,商人們都將咳嗽聲和呼吸聲壓到最低,他們癡迷而貪婪的看着影像,完全沉醉其中。而當金月扮演的白雪公主砰然倒下時,何太平甚至看到埃德矇眼角流下的淚水——開玩笑,這位兼做黑道生意的商人,早就鍛鍊了一副鐵石心腸!

伴隨着牛頭人略帶嘶啞的歌聲,電視劇的上半部徐徐拉上帷幕。而觀衆們似乎仍沉浸在那種氛圍中,直到何太平輕咳數聲,他們方纔遲鈍的擡起頭來,怔怔的望向始作俑者。幾秒鐘後,幾乎所有人都猛然撲上前來,並且高聲喊道:“會長,您一定有下半部的!該死的,難道公主殿下就這麼死了?”

如果不是何太平閃躲得快,恐怕他已被數十位男性“輪暴”。只是即便如此,他也足足費了十分鐘的時間才讓衆人相信,他們剛纔看到的並不是真實事件,同時也再三允諾會盡快將下半部拍攝出來。

而等到羣情稍顯平靜,何太平卻又輕輕摩挲着下巴,唯恐天下不亂的道出一句話:“各位,如果我們將這部電視劇出售的話……”

這句若無其事的提示,先是令所有的商人呆若木雞,隨即卻又如同水滴落入沸油,登時激起一片驚呼聲。穆恩緊緊捂着胸口,滿面通紅的大聲吼道:“十萬金幣,不,二十萬金幣!我相信在坎帕斯的首都,那些貴族富商絕對願意以這樣的價格來購買這部電視劇!”

“笨蛋,爲什麼要賣?”埃德蒙的頭腦比他更顯靈活,直接反駁道,“我們應該自己放映,找一塊更大的水晶球來放映,然後收門票,每張票兩個金幣。各位不妨想想,僅僅坎帕斯就有八百萬人口,試問有誰會拒絕來看這部電視劇嗎?”

一時之間,整個庭院都沸騰了!商人們聚集在一處,拉扯着嗓子吼着只有自己才能聽懂的話,他們彷彿看到了無數金幣從天而降,而自己要做的就是趕緊修建一個大倉庫,免得裝不下這筆鉅額財富。如果不是何太平用朝天發射的火球提醒,恐怕他們還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永遠都不會清醒過來。

“各位都說的很好,但是我更偏向埃德蒙的放映計劃!”何太平看了埃德蒙一眼,後者頓時自豪的挺起胸膛,頗有老子天下第二的氣勢,“不過收取門票之外,我們還可以將商人的產品用水息術錄製下來,在放映過程中進行插播,然後向他們收取一定費用。我將這種形式稱爲廣告,意思是指廣而告之,相信沒有哪個商人能夠拒絕這種提議!”

這個方案卻是衆人沒有想到的,穆恩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道:“五萬金幣!我敢打賭,那些大豪商爲了宣傳自己的商品,絕對不會吝嗇出到這個價錢!”

他不說這話不要緊,一說這話又頓時引起整個庭院的喧譁,好在侍從們奉命不準入內,否則真會以爲這裡出了什麼鬥毆事件。混亂與嘈雜中,卻是何太平再度輕輕擊掌,將商人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各位,我知道你們都已經動心!但是我請問一句,你們打算如何製作這種電視劇?”

“當然是和會長您一樣,用水息術來……”埃德蒙不假思索的回答,卻在話說到一半時,愕然張大嘴巴。而其餘的商人在微微一怔過後,也頓時意識到這其中的問題,突然集體安靜了下來。

這種詭異變化,其實要歸結於水息術的特殊性——這種法術在魔法體系中雖然屬於中階,但連魔導師也不敢誇口能夠百分之百的施展成功。之所以如此,是因爲水息術對於水元素的要求極高,並且絕不允許其他元素的干擾。換句話來說,要施展水息術,施術者必須具備良好的元素操控能力與極高的魔力,並且不能保證成功。

而在昆塔斯大陸上,具備良好元素操控能力與極高魔力的人當然存在,但有這種能力的人早已達到魔導師水準,讓一個屈指可數的魔導師來製作這種東西,那比找到一個水元素體質的人類還難……

再一個關鍵的難題在於,要拍攝時間長度爲40分鐘的電視劇,消耗的魔力卻不是普通數目。要知道,水息術在這之前只是作爲快速通訊使用,時間限制在一兩分鐘之內,從來沒有如此長的時間跨度存在。

“如果是這樣,那麼您剛纔播放的這部電視劇,又是怎麼錄製下來的?”一片沉默中,就在衆人都感覺到希望破滅時,埃德蒙突然提出的問題,卻讓數十道目光齊齊聚焦在何太平身上。

“我恰巧認識幾個高階法師,其中甚至還有一位魔導師。”何太平的話頓時引起全場的喧譁,能夠讓一位魔導師幫忙,這是何等的榮耀。只是下一刻,讚美聲卻被何太平的感嘆打破,“可是還是很困難!你們知道爲了拍攝剛纔這一段,我付出了多少代價?四位法師一起動手,持續工作了半個月,中間還失敗了無數次,而消耗的魔力更是難以計數!”

實際上,何太平的這盆冷水潑得一點都不誇張。被他糾纏不過而答應幫忙的艾莫斯等人,在拍攝的第一天就叫苦不迭。而在艱辛的拍攝終於結束之後,艾莫斯相當感慨的對何太平說了一句:“永遠別再提出這種要求!否則的話,我會先幹掉你,然後和巫妖們一起離家出走……”

“這麼說的話,我們豈不會沒機會了?”穆恩依依不捨的捧着水晶球,目光中滿是無奈與惋惜。換了誰突然看到一個大發橫財的機會,卻又看着它從眼前溜走,都會有這種感覺。

“所以,我纔要詢問各位,是否有別的辦法可以解決這個侷限?”何太平同樣輕輕嘆息一聲。對於他來說,製作電視劇有着雙重的含義,一方面是爲了賺取鉅額財富,另一面也是藉着演出的機會,讓地下城的各個種族逐漸被人類接受。然而如果不解決水息術的障礙,這個一石二鳥的計劃就只能是空中樓閣。

衆人面面相覷,卻都無法給出答案。但在一片沉默中,輕柔而略顯嫵媚的女性聲音卻突然響起:“辦法自然是有的,然而我能獲得怎樣的好處?”

這聲音來自於透明的空氣,登時引發了小小的混亂。但在商人們的愕然注視中,何太平卻微微笑道:“克莉絲汀,你肯回來了嗎?這次的短途旅行如何,該不會又騙了幾個凱子吧!”

“很不錯的旅行,可惜沒有遇見合適的戀愛對象。”銀鈴般的笑聲輕輕盪漾,而魅魔的倩影已在何太平的身旁出現。她那絕美的容顏在陽光下散發着魔力,在一瞬間勾走了所有人的靈魂。

“真是令人激賞的出場啊!”何太平摸摸鼻子,無奈的嘆息道,“穆恩先生,我能理解您張大嘴巴的失禮表現。不過您是否可以先放下水晶球,因爲您的雙手一直在顫抖,我很擔心……”

“啪”的一聲,據說價值上百萬金幣的《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就這樣化爲粉末。但在何太平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之前,克莉絲汀卻已淡淡笑道:“不用擔心,您隨時可以製作出新的電視劇,只要召喚出——魘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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