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一行人在隨處一塊空地上席地而坐,拿出乾糧充飢。黝黑少年啃了兩口,味如嚼蠟不禁說道:“裡面那小子真不是個玩意,本來還想買點熱騰騰的肉包子嚐嚐,全都泡湯了。”
“吃你的吧,少說點沒用的,”村長用力在黝黑少年腦袋上拍了一下,看着自己的乾糧兩眼卻突然覺得毫無胃口。嘆口氣,如果自己已經順利拿到錢,現在就該在享福了,何必在這邊受苦。咕嚕灌下一壺水,村長丟掉見底的水瓶,皺眉道:“那個眼鏡小子怎麼還不回來啊,也沒給個準信,唉,我這眼皮跳個不停,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愁啊。”
黝黑少年摸摸背後的箱子,低身向身旁的人打打眼色,試探性的問道:“要不咱們就按他說的賣掉?”
賣?村長也有些動容,左右環顧同伴的臉色,低聲怒罵道:“不行,老子都咽不下這口氣!”
“聽我說一句。”一個一直沉默寡言的中年人突然發話,村長點點頭,中年人拿出煙桿抽了一口,緩緩說道:“你先別說話,我知道咱們進趟城不容易你也是想好好的玩玩,這個大家心裡都清楚,只不過吧雖然那個眼鏡小子說的沒錯,但他終究是外人,有些事還得咱們自己決定。時候也不早了,在過幾個時辰等城裡宵禁了,咱們還在這邊呆着讓城衛軍看見了,到時候別說兩百個,能給留個百來個就該謝天謝地了。那個眼鏡小子走的時候我們幾個就商量過了,賣吧。”
周圍村民同樣點點頭,村長煩躁的捻着拇指,皺眉說道:“再等一會。再不行就當拿錢喂狗了。”
中年人點點頭,到一邊巴巴抽着苦煙。村長跑到門口,心中不禁想難道是那個眼鏡小子找到親戚了就把我們撂這不管了?但很快,他便在不遠處看到那個高高瘦瘦的身影。
洪蒙從教堂出來,回到原地卻發現村長望穿秋水般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寒毛根根豎起。
“有點鬧肚子,蹲的我現在腳還麻的。”洪蒙隨便找了個理由說道。
村長點點頭,看看後面,低聲問道:“怎麼樣,親戚找到了沒?”
洪蒙一愣,轉念一想便通達了,順着誤會說下去:“還沒,我這個親戚搬過一次家,所以不好找。怎麼樣,裡面那小子鬆口沒。”
村長點點頭,說道:“還沒,都等着小兄弟你回來那。”
村長將村民們召集在一起,回到收購場時,老者的位置上坐着一個陌生的中年人,略微發福。洪蒙捕捉到年輕人看到他們一行人回來時眉頭明顯舒展開來,揚起眉角有些得意的樣子。中年人看見洪蒙一愣,卻修飾完美的掩蓋過去,繼續和年輕人攀談幾句,藉故離開。洪蒙也沒有注意到中年人的表情變化,拿起那份契約書按到桌上,淡淡的說道:“下級殭屍頭顱二百三十六個,一級殭屍頭顱一百六十三個,一共195個金幣8個銀幣35個銅幣,一個子都不能少。”
年輕人翹着二郎腿,輕蔑的哼了一聲,食指敲打桌面,陰陽怪氣的說道:“小子放明白點,你們這些鄉下的泥腿子現在是在求本大爺收你們那些臭的要命的殭屍腦袋,老子一個不高興,哼,你們自己去喝西北風吧。”要挾之意呼之欲出。
洪蒙嘆口氣,伸出右手,村民們的視線恰好被他的身子擋住,一道幽藍色的火焰突然出現在手掌之中,同樣陰陽怪氣的說道:“哼?”
“魔,魔法師?”年輕人被突然出現的火焰嚇得向後仰去摔在地上,剛纔那股囂張勁蕩然全無,匍匐在地卻被洪蒙一把拉住站起來,陰冷的笑道:“哼?”
“有話好好說,可不要傷到人。”後方沒有看清楚小動作的村長見狀急忙上前制止,焦急的小聲說道:“快放手啊,得罪了他咱們都不好過!”
“對對對,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年輕人慾哭無淚,到底誰怕得罪誰啊!雖然害怕的雙腳顫抖着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但面前這個高大的魔法師力氣卻大的出奇單手抓住他的手不讓他跌坐下去,不禁顫抖着手威脅道:“這裡是潘帕斯商會的地方,你,你不要太囂張了!”
“潘帕斯商會?”洪蒙不禁鬆開手,雖然有心幫村民們渡過這個難關但犯不着爲此得罪一個具有影響力的大商會。年輕人軟趴趴的跌在地上,四肢着地顧不得狼狽與否快速爬到後方的木門旁,起身整理了一下着裝,冷笑幾聲,大聲叫道:“守衛!”
數隊全副武裝的衛兵從四面八方包圍了會場,鋒利的槍尖指着洪蒙,某個無良的眼鏡男舉起雙手,訕笑道:“有話好好說嘛。”
“給我殺了他!”年輕人躲在衛兵的後面,大聲吆喝道,卻沒有發現背後那道煩躁的目光。
“前面的,讓開。”甜甜糯糯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略帶着怒意,年輕人不禁一愣向後望去,商會會長同樣也是自己叔叔的蘭卡正一臉冷汗的陪着一個外表秀麗的錦衣“少女”,自覺靠山來了,年輕人撲到蘭卡腳下,一把鼻涕一把淚控訴洪蒙的罪行:“叔叔,這個傢伙……”
“起來,像什麼樣子……”蘭卡用眼神示意侄子小心身邊的少年,年輕人起身俯視“少女”,抓住他的肩膀調笑道:“呦,叔叔,這位就是我的新嬸嬸嗎?”
蘭卡整張胖臉漲成醬紫色,因爲他正直壯年但**已有些力不從心,某次偶爾撞破侄子與自己一房小妾偷歡之後骨子裡隱藏的劣根完全爆發喜歡上三人同歡,做一次觀看一次,變成了這位商會會長的特殊癖好,所以無怪年輕人對身旁那位絕對不能得罪的大少沒有半絲的尊敬,甚至因爲他的外表而誤認爲是新納的側室,結局可能……蘭卡粗喘着氣,揚起被精緻小牛肉和美酒養的肥厚的手重重打在年輕人側臉上,啪的一聲脆響,年輕人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被拍飛,在衆人驚愕的表情下,蘭卡顫抖着一身肥肉拉住侄子的長髮將他拉回少年的腳下連着他們叔侄二人雙膝着地,瞪大眼睛頭頂着骯髒的地面磕頭討饒道:“請您寬恕,他並不是有意冒犯您的,請您寬恕……”
瑪格麗特冷哼一聲,沒有理會腳下的二人,徑直走向洪蒙,上下打量一番,說道:“如果我不出現,你打算怎麼做?拆了我家的商會嗎?”
“爲您呈上我最真摯的道歉和謝意,瑪格麗特少爺。”苦笑一聲,洪蒙低身說道。瑪格麗特的到來變相的幫了他一個大忙,在全副武裝的衛兵前不可能全身而退,但是因爲那個神秘的貓女又有潘多拉的惡魔召喚法陣作爲最後手段,生命不會有太大的危機,而在他的主場總不得直呼死人妖。
瑪格麗特示意手下放下兵器,對方變相的服軟讓這位自小被讚美包圍的大少心情大好,走到洪蒙身旁,問道:“那天你瘋了嗎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就爲了那句玩笑話?”
洪蒙搖搖頭哭笑兩聲,總不得爲他解釋是可妮莉雅爲了尋找引誘骨龍的誘餌,甚至那個黑暗世界的教皇被自己救過一條命還等待將恢復的物品交與她,這種話說出去,他人只會將其當做瘋言瘋語罷了。
瑪格麗特將衆人呵斥下去,至於被驚呆的村民衆人果斷的無視,問道:“爲什麼不說話?你的表情好像是在說你心中藏着不少有趣又不能分享的樂事一樣。”
洪蒙搖搖頭,樂事?被黑暗教皇非禮算不算?和黑暗教皇同牀共夢算不算?
對方出奇的沉默讓大少有些不自然,說道:“算了,既然你有不能說的理由,我也不強求了,收拾一下準備去帝都,明天就出發。呆在這個臭氣熏天的地方,我的骨頭都快隨着腐朽了。”
“明天不行,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洪蒙說道。
大少眨眨眼睛,轉身說道:“那麼至少找一件能讓我愉快渡過一整天的娛樂吧。”
洪蒙摟住瑪格麗特的肩膀,二人形似交好的朋友,附耳低聲笑道:“提前的成人禮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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