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這根半透明的細線的路線看了下去,竟然穿進了白羽的體內!我立馬拔出背上的劍,砍斷這細線,白羽才停止打滾,舒了一口氣。
看着白羽滿頭的冷汗,休宜立馬幫他擦去,哭着問我:“金一鳴,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一根細線呢!”
“恐怕是傀儡術。”我思考了一番回答道。
平日裡雖然很少碰到傀儡師,但我好歹還是知曉一點關於傀儡術的。傀儡術,用將法術用在極細線上,然後連接在人或傀儡的身上,進行操控他們的行爲。
白羽剛纔那般痛苦,我想很可能是心之操控秘術。普通的傀儡術只能操控人的行爲,而心之操控秘術,可以操控人的意志,是高級傀儡術。傀儡術將手中極細的線去穿過人的心臟。受到此秘術操控的人,先是會極度痛苦,然後慢慢喪失意識,失去自我,成爲一個傀儡木偶。
“謝謝你,一鳴。否則我恐怕就成爲行屍走肉了,呵呵。”白羽說着,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兄弟之間客氣什麼!”我拍着胸脯說道,將白羽扶起來。
“好一個兄弟情義,哈哈!”木啓年笑着說道,手裡似乎拿着一根細線慢慢向我們走來。
果真是他,木啓年乾的好事!
“既然你們感情那麼好,就一同送你們上路吧!”木啓年說着,手上一下子變出了許多條細線,“譁”地一下,朝我們甩來。
我立即將白羽推到一邊,連忙拿起手上的劍砍斷這該死的木偶線。可木啓年的木偶線似乎怎麼也放不完的樣子,沒過一會兒,我就汗流浹背了。
“不要再掙扎了,你是沒辦法砍完這無盡之線的。”木啓年笑着說道。
無盡之線,傀儡師撞破頭爭相搶奪的寶貝。它堅韌無比,一般武器根本砍不斷它;最重要的是,這線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用來對敵,將其束縛住,更是難以掙脫。
我終是難以抵擋,被這線緊緊捆住,難以脫困。
“一鳴!”白羽見我被無盡之線束縛住了,大聲叫道。
白羽擦掉他嘴邊的血,拿出藏於袖內的扇子,舞動起來,嘴裡也開始念起咒語。
“舞扇之炎,起!”白羽說着,拿起手上的小扇向前猛地一揮,一股火焰生起,向木啓年飛去。
木啓年雖然年紀已有七十多歲,但行動敏捷,竟然躲過了白羽的攻擊。白羽沒有停止,繼續扇了幾下,但只有燒到木啓年的衣角罷了。
該死的臭老頭,我在心裡咒罵道。
此時白羽從腰間掏出了一張靈符,上面的符紋極其複雜,如果沒看錯的話,那靈符起碼得七品以上的制符師才能畫得出來。符紋畫得十分流暢,製出此符之人肯定不在八品之下。在《特級制符秘籍》被稱爲天殘風火符,可以對人造成傷害,給屬性爲火之人使用再合適不過了。
白羽說他只有五品制符師,那這張靈符他是從何得來?
白羽將嘴邊的血擦在這靈符上面,念起咒語,催動靈符。雖然我們在這密閉地牢房內,但我可以感覺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往裡面衝。
木啓年顯然也是一副十分吃驚地表情,沒想到白羽還有這麼強大的靈符。一股強風突然襲了進來,其中還夾雜着烈火,一併向木啓年衝去。
木啓年根本來不及閃躲,想要設個保護障也來不及,直接被風火撞擊到數米外。
白羽見木啓年倒了嘆了口氣,想要過來解開我身上的無盡之線。可沒料到的是,木啓年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他竟然只受到了一點點傷害,不愧是傀儡界裡數一數二的人物!
他飛快地朝白羽跑來,用手狠狠地掐住白羽的脖子。
休宜見到白羽被木啓年掐着脖子,立即衝到木啓年背後,拿起隨身的小刀,狠狠地向木啓年背後捅去。
木啓年在靈異圈混了這麼多年,一下子便發現了休宜,腳往後一擡,狠狠地將休宜踹飛數米。
休宜修爲淺薄,接了木啓年一腳,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白羽掙扎着,可木啓年卻越掐越緊。看着白羽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我卻被這該死的無盡之線捆綁住,無法掙脫。
此時,大門突然被推開了。
“木啓年,你這樣欺負一個晚輩,傳出去恐怕不會好聽吧?”師傅微笑着說道,手裡抓着木子凱。
我內心有些小雀躍,師傅來救我們了!
“爺爺,救我!”木子凱發出求救聲。
木啓年立刻放開了白羽,白羽一下子摔倒在地,咳嗽了起來。
“只要你不傷害子凱,我可以讓你帶他們走!”木啓年緊張地說道。師傅後來告訴我,這木啓年中年喪子,兒媳也跟着去了,唯獨留下一個孫子與他作伴。
此時我才發現師傅身後還站了一箇中年女子,由於保養得很好,我難以揣測她的年齡。恐怕她就是白羽口中的堂姐,白妙英。
“白羽!”中年女子見白羽摔倒在地,十分心疼地叫道。
“你先幫我徒弟解開無盡之線!”師傅斬釘截鐵地說。
“好!”木啓年有些氣憤地咬咬牙,費了半天勁,最後還是沒對我們造成什麼傷害。只見木啓年快速地動着嘴皮子,伸出手,將我身上的無盡之線收了回去。
沒有了束縛,我立刻去扶起地上的白羽,帶着他往師傅那邊走去;與此同時,師傅那邊也放了木子凱。
白妙英立即扶過白羽,十分心疼地看着他,問道:“堂弟,你沒事吧?”
白羽搖了搖頭,用微弱的語氣說道:“我沒事。”
白妙英是煉藥師裡面的高手,一眼就看出了白羽受了傷,說道:“都斷了一根肋骨,還說沒事?不知道有沒有內出血,等等幫你看看!”
白羽也不再說話,點了點頭。
而我則蹦躂到師傅面前,高興得都忘了自己受傷。
師傅看着我,嘆了一口氣道:“一鳴,你爲什麼不聽爲師的話,在家裡好好靜養,硬是要出來折騰。”
我微笑着看着久別重逢的師傅說道:“師傅,我的身體已經養好了,纔出來的。你就相信我吧,可以照顧好自己的。而且,我也想找到楚楚。”
師傅也笑了,沉默地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正當我們想離開的時候,地牢的門被緊緊關了起來。
“木啓年,你這是什麼意思?”白妙英不滿地問道。
“我只答應把那倆小子還給你,沒說過願意放你們走。”木啓年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好,我倒要見識見識木前輩的本領!”白妙英說着,便從腰間抽出七節鞭,向木啓年揮舞過去。而師傅也衝上去幫忙。
木啓年不愧是靈異圈的老人了,輕易地就避開了他們的攻擊。
“讓你們這麼久了,這下,就該我了!”木啓年冷聲說道。
木啓年飛快地向後退了數十步,使用真氣,打開了地牢牆壁上的門!
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門,我大致數了一下,大概有十扇門左右。木啓年繼續念着咒語,一下子,門內跳出了數個傀儡兵。
看着面前傀儡兵越來越多,師傅和白妙英只好往後退。
“沒想到你已經到達了這樣的高度!”師傅難以置信地說道。
“什麼意思?”白妙英問道。
“你自己看看,這些傀儡兵本是大型的木偶。據說高級傀儡師可以使用秘術,讓這些木偶‘復活’,也就是爲他所用。‘復活’了的傀儡兵,速度快,力量強,堪比喪屍。雖然他們不會咬人,但是卻會法術。”師傅解釋道。
“不愧是趙虎,閱歷很豐富。一般的傀儡兵的法術很淺薄,但是我煉造出來的,可是不容小覷的!”木啓年得意地說道。
木啓年話音剛落,就有幾個傀儡兵衝到師傅面前和師傅打鬥了起來,而白妙英也被自己傀儡兵困住。
師傅驅動了一張飛火流星符向這幾個傀儡兵發動,可卻燒不到傀儡兵絲毫。
“怎麼可能!”師傅難以置信地說道。
“哈哈,火克木,你當我傻沒有想到?既然我會把他們放出來,那肯定沒有那麼好對付!”木啓年哈哈大笑地說道。
火攻不行的話,師傅只好用拳腳對付了。若是隻有幾個傀儡兵的話,師傅也不難對付,偏偏這裡有幾十個。這該死的木啓年,真是陰險狡詐!
眼看着師傅和白妙英的體力漸漸消耗殆盡,我不禁感到十分煩悶。
“一鳴,你別急。木啓年在木材裡動過了手腳,不怕一般的火焰。你師傅使出來的那個符紙中的火,不過三成火力,自然不行。我這有一張靈符,有八成的火力,而且一口氣可以對付好些個。”白羽輕聲說道,“你去引那些傀儡兵到你的周圍,越多越好。到時候再催動這張靈符,就一定成了!”
白羽說着從包裡掏出一張靈符,我一看上面的符紋我就知道這是隻有八品制符師才能畫出來的。
現在情況緊急,我也來不及開口詢問,便衝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