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是一個很大的甬道,一直往前,視線微微有些黑漆漆的昏暗,看的不是很清楚,來往的也均是僧在搬運佛牌,他們已經熟悉這裡的環境倒也輕快敏捷。
佛牌是寺廟重要的收入之一,所以在這裡幹活的都是寺廟裡比較穩重比較踏實的僧侶,這時還一個個的對着頭前帶路的素哥均是點頭示意,合手問好。
我就好奇了,問素哥,“你不是和尚,爲什麼大家都對你如此客氣啊。”
“在泰國可以還俗三次,我已經還俗三次了,如果我什麼時候在想當和尚,就算是永遠是和尚了,所以這些人算是我的後輩,對我就也客氣幾分。”
素哥很瘦小,皮膚黝黑,眼睛卻很大,眨巴着眼睛問我,“你身上到底有什麼啊,爲何讓這裡所有的小鬼都害怕的惴惴不安。”
“不清楚。”
我撓了撓頭,看了看自己的行李說,“沒什麼啊。”暫時沒有想到,問貓鼬,“不是你帶什麼了。”
“我?!”
貓鼬呲牙一笑,“我的東西就是那些符籙和我的道袍和吃飯的傢伙事,難不成是他們嚇到了小鬼。嘿嘿,很有可能,我最擅長抓鬼,這些小鬼啊,怕了。”哈哈大笑,得意至極,“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
“你們,你們還會抓鬼?!”
釵姐緊緊跟着好奇發問,“二位兄弟,你們到底什麼來頭啊,怎麼好像什麼都會啊。”
“哈哈,開玩笑呢,我倆其實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就跟着看吧,這等寺廟,應該不是孫二孃的黑店,不怕。”
“你可真敢說。”
素哥小新提醒,“這位尚坤大師是玉石寺的下一任主持接班人,法力高深,能力不凡,你們說話可要注意點。”
“嗯,嗯,記下了。”
想來能夠沒見到面,就察覺到我和貓鼬有問題,說明是有些本領,正好也想見識見識南洋邪術,就也樂此不疲。
笑嘻嘻的穿過了甬道,到了一個更小的後花園,只有幾個盆栽,和一個小噴泉,其他的就是綠草茵茵了。
不遠處還有一個亭子,亭子上坐着一個穿着淡黃色袈裟的高僧,面色白淨,沒有鬍子,整個人顯得很是清秀。
這時看我們來了,便把經書放下,看了看我,說,“你們來了。”眉頭緊鎖的盯着我們後面的行囊看,沒發一言。
他說的是漢語,而且很熟練,看樣子不是華僑,就是長和中國人打交道。
我和貓鼬便過去拱手施禮,“不知前輩叫我們來是幹什麼的啊,可有事情。”
“這地方是寺廟佛牌的製作地,但自從你們進來後,那些精靈就惴惴不安,應該是你們身上帶了什麼東西,震懾了他們,而且是件寶物。”
尚坤高僧年齡頂多六十,說話清爽,客氣,嘴角露着笑意的說,“不知兩位誰帶的啊。”
“我的吧。”
貓鼬說,“我乃中原五斗米教傳人,身上帶了一些吃飯的傢伙事,很有可能打擾了這裡的那些••••••精靈。”
不知怎麼翻譯的。
俗語中是小鬼,但這位尚坤大師說是精靈。
貓鼬就給面子的跟着說了精靈。
這時,貓鼬就要去打開自己的包裹,“就在這了。”
“不。”
尚坤大師卻又攔住了,說,“不是這個箱子,是那個箱子,此時就已經嗡嗡作響了。”指了指,他人坐下了,“是件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啊。”
“我的箱子。”
這次就確鑿了,就了我的箱子。
我一愣,不知是什麼,還說有響動,一聽,似乎真有,就彎腰打開了我的箱子,一瞬間金文閃現,我瞬間明白了,“黑雲觀卓不凡的金紋桃木劍。”
拿了出來,金紋一縷一縷閃現的是在作響。
“厲害啊,我看看。”
貓鼬接過一看,大爲吃驚,笑了,“千年桃木,我看着銘文啊,我的天啊,我都沒見過幾個,必然是百年之物啊,你小子不顯山不漏水的,是不是你師父那茅山道士把自己的桃木劍給了你啊。”
愛不釋手,一揮動間,“嗡!”“嗡!”作響。
“停,不要在揮砍了,那些精靈受不了了。”
尚坤大師說,“收起來吧,我見到就行了。”
素哥就說,“對,對,趕緊收起來,收起來。”
雖然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但看得出,是寶物,就也極爲客套,“二位小兄弟,別在玩耍,在這裡就都聽尚坤大師的,都聽尚坤大師的。”
“嗯,嗯。”
我從貓鼬手中拿過,就又裝好了,“這下行了吧。”還說,“如果打擾了你們的清修,我們速速離去。”
“不,那倒不用,二位過來坐吧,收起來就行了。”
尚坤大師客氣的招呼我們進亭子坐,這時還說呢,“你們都是道家子弟吧,中原內陸的道家我還是知道的,雖然交往不多,但各個能力不凡,今日一見,二位 年紀輕輕就帶着如此寶貝遊玩,必然是親傳弟子了。”
“算是吧,算是吧。”
貓鼬毫不客氣,坐下後就拿起盤子上的精緻點心開吃,還說呢,“釵姐,你也坐,你也坐。”
“哦,哦。”
釵姐看糊塗了,一臉不解的就也坐下了,喝茶吃點心。
這時,尚坤大師回憶了回憶,說,“其實幾十年前我曾經去過中原,去過中國,那時還是一件大事呢。”問我倆,“你們可知道黃河在七十年代末斷流的事,出現了一隻三層樓高的烏龜。”
“黃河斷流,三層樓高的烏龜?!”
我和貓鼬一聽,連連點頭,“這件事我們都聽說過,但真真假假說法很多,具體已經沒人可以斷定了,所以至今都是個迷。”
便問,“您當年去過。”
從他剛纔的口氣中感覺是去過去了。
至於黃河斷流的事,應該說是家喻戶曉,當年傳的沸沸揚揚,1978年左右吧,那年夏天,連續兩個多月沒下雨,黃河就徹底斷流了,當地的**就組織人員去挖河,就是清理河道,結果一個村民一鐵鍬下去,挖到了一隻三層樓那麼高的烏龜。
烏龜縮在龜殼裡,藏在淤泥中,本來無人察覺,但這一下,天下皆知,後來當兵的就去了,給圍了起來,就也沒了音訊。
不過沒過十天,就下起了瓢潑大雨,一連下了一個星期,黃河水猛漲,那三層樓大的烏龜就也不見了。
都說千年王八萬年龜,都說那烏龜最起碼得九千年,甚至一萬年,絕對的萬年烏龜,要不然不可能長到三層樓那麼高。可猶豫露面時間不長,就被部隊封死,所以就也越傳越邪乎,信的不多了。
我聽爺爺提起過,爺爺說有誇大成分,三層樓就是十幾米,世上哪有那麼大的烏龜啊,不太信,但茅山上的大師父卻說,確有其事,所以到了最後我也無法判斷。
這時突然聽着遠在泰國的尚坤大師說起,就笑了,“您當時肯定去過是吧。”
“對,當時這件事一傳出來,都很震動,據說美國科學家還要去看看呢,那時國門已經打開,我對中原大陸一直很嚮往,又年輕,說闖就闖,便進去了,也因爲歪果仁的身份,見到了那隻大龜,真的有三層樓那麼高大,只是我們見到的就是一個烏龜殼子,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之後就下了大雨,不見了。”
尚坤大師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那烏龜恐怕是順流而下,去了大海吧。”嚮往的看着遠方,搖頭一笑。
“居然真的!?”
我和貓鼬目瞪口呆,不敢想象,這件秘聞居然在這裡得到了證實,確有其事。可這和我們來此有什麼關係啊,非常不解,“您這話裡的意思是。”
“當時我在人羣中我記得看到過這類的木劍,很像,金紋桃木劍,對,沒錯,就是這個名字,而且那夥人很是扎眼,一身黑色道袍,在當時的那些可以進去看的人中,最爲亮眼,也權限最大,所以我清楚記得,他們拿的就是這樣的桃木劍,沒想到,今日又有機會看到了,看來你也是他們門下的弟子了。”
尚坤這才說清楚。
我瞬間明白了,那就是黑雲觀的人啊,沒想到,兩百多年之後,黑雲觀依然存在,我還想問過茅山上的師父,後來因爲花狐碟一再提醒不能說與別人才放棄,沒想到,在這知道了。
這黑雲觀,看來真的來頭真是不小,而且和**似乎還有些聯繫,要不然這位尚坤大師不會只見一面就記憶如此之深,這就更說明了問題,黑雲觀勢力很大,厲害,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