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廖天元

趙雲向一詞大致的描述了一遍拿***人的長相,一詞因爲只看到男人一眼,後來裝瞎也沒看到,趙雲這麼形容之下,一詞也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那一個,兩人商討半天無果,而趙雲卻是好奇廖天元的動向,從下午他離開之後,後來龍星河打手機也打不通,現在還沒有回來,趙雲想了想,便朝一詞說道,“給你父親打個電話吧,這麼晚了,你也將這些事對他說一說。”

一詞想想也是這個理兒,自然不知道趙雲對她父親的嫌隙,便拿出電話來,電話很久才被接通,廖天元只說晚點回去,掛了電話,一詞無奈的對趙雲道,“他晚點回來,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了,等他回來再說了。”趙雲深以爲然的點點頭,又感慨了一詞的睿智應變能力,一詞卻道,“我這些小聰明,自然比不上大義凜然因公受傷的了。”趙雲是不知道今天下午的事情被一詞看到的,也沒聽出來這話的別樣意味——不是他不懂男女之情,就比如和苗若若之間,他便能感覺到苗若若對他如水一樣纏綿溫柔的愛意,羞澀且小心且認真的愛着,只是他不相信以他了解的一詞會對他朦朧情感而已,於是趙雲說道,“雖然不及苗警官高義,卻是睿智不遜了。”

一詞本來還沒提這個,趙雲竟然主動提起了,不知爲何,她在這個問題上較了真,道,“當然不能比,我連下個樓梯都能摔着的人,自然比不上勇鬥歹徒的了。”趙雲不知一詞言外何意,卻也覺出了語氣的彆扭,“你的腳傷好了吧?”

“沒有。”一詞賭氣說道,“今天跑了一天,復發了,又受了驚嚇,快不能走路了!”這話讓趙雲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受了驚嚇也和腳有關了?”一詞卻是瞪了趙雲一眼,“你還幸災樂禍。”邊說着,一詞邊擡起曾崴傷的右腳,搭在了趙雲坐的椅子的邊緣上,光滑細嫩的腳,腳腕處繫着一根紅絲帶,腳腕原受傷淤血的地方細看之下,還是有些發青的痕跡,趙雲被一詞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沒站起來,一詞有些挑釁看着趙雲的動作道,“怎麼,還嫌棄?”趙雲慌忙擺手,“我看看就是了。”一詞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趙雲果真坐定,猶豫了一下,也是擔心一詞的腳傷,畢竟當初傷勢還是挺嚴重的,意欲將一詞的右腳拿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以方便檢看,誰知道手剛接觸了一詞的腳,一詞便立馬縮了回去,“算了,我沒事了,我們說點正事吧。”

“你真個是比曹孟德還狡詐多變。”趙雲深刻的揉了揉額頭,“幸好你不在三國,否則豈能成就的了武則天的名聲。”

“花木蘭都比不上,還武則天。”一詞冷哼一聲,“如果肯讓我去三國見劉皇叔一面,我死也情願。”這話卻觸動了趙雲的心事,當初辭別公孫瓚的時候,劉備與趙雲捉手而別,趙雲也是那個時候承諾了辦理完兄長的後事便跟隨了劉備,卻不料想發生了此等變故,趙雲輕輕的嘆息了一下,讓一詞猛然醒悟觸動了趙雲的心事,不禁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語氣也舒緩了很多,“別擔心了,應該能回去的,我也期待着呢,或許找到了方法回去,還能順便搭載一個人呢。”趙雲見一詞安慰,知道對方擔心他,也暖心一笑,“如果能,那我肯定歡迎你去的,把在這個時代欠你的都補給你。”

這話不知爲何讓一詞臉色一紅,衝口道,“只怕你到時候補償不起呢!”趙雲笑道“你不就是喜歡皇叔和孔明多一些麼,我自然會給你引見的,只是不知,你的心思到底在何處,看來到底是人心不古,這時代感情太浮躁也。”一詞白了趙雲一眼,“劉備適合做戀人,諸葛亮適合做曖昧的偶像,所以,到時候還是牽線皇叔吧,成功拿下皇叔,也可以順帶欺負你和諸葛亮了!”見一詞平淡的說着這些,知道是些玩笑順口的話,趙雲也配合的說道,“那我就適合做個牽線跑腿的了。”一詞和趙雲默契的哈哈一笑,有頃,一詞又道,“你就是回不去又有何妨,在這個時代都不用人牽線搭橋就一堆來追你的,都是什麼警花級別的了,也算是配的上你的了,你兄長又有這麼深厚的經濟實力,留着也是前途無量的。對不對?”

這自從回了就提苗若若終於讓趙雲聽出不對勁來了,問道,“你今天去哪了?”

“晚上回來去了北區醫院看小凱了,我原以爲你在那裡呢,沒想到小凱的傷勢到底是不如美女**重要的。”

話說到這份上,趙雲明白了一詞已然看到了他在苗若若病房內的情況,但有些納悶一詞是怎麼看到的,因瞭如果從苗若若的病房往三樓周凱的房間要繞很遠,一詞何以跑到那裡了,“你怎麼跑到那裡去了?”因了趙雲畢竟是不怎麼完全習慣這邊的說話方式的,這麼一句問話中間省略了很多,一詞心內也明白,但還是說道,“就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話說出來,才覺得有些不合適,忙掩飾道,“我是路過苗警官的病房的時候看到你在的,她好些了吧?”

“……已經沒什麼危險了,我臨來的時候給他開了些中藥藥方。”

“那就好。”一詞點點頭,起身,到了抽屜內拿出那張錦域的會員磁卡,遞給趙雲,“你看看這個,上面的圖案。”趙雲接過去,仔細看了一遍,道,“是蝴蝶。”

一詞點點頭,“是的,我現在覺得自己很是敏感了,看到這個首先便想到了你的玉墜,你今天說雲棲脖子上的玉蝴蝶只剩下一半,那你覺得雲棲的玉蝴蝶可能是假的麼?”趙雲搖搖頭,“應該不是,五世拿着我們兩個的一起看的時候,沒有多說什麼,假如是假的,五世應該說出來的。”一詞也搖搖頭,趙雲坐着,一詞站在他的身邊,兩個人都穿着比較單薄的睡衣,甚至能感受到彼此身上氣息的熱度,“那還有可能是五世和雲棲預謀好的。”

一詞定定的看着趙雲,端詳了半天,道,“難道,你看到有着聞人雪模樣的女人,就沒有其他想法?”“什麼想法?”趙雲怔問。一詞道,“雲棲的態度轉變上並不是最大的疑點,或許那天是你嚇到了人家,而她既然有着和聞人雪一樣的面孔,而且身世也有些迷離,加上她是應榮的人,和你的兄長針鋒相對,這中間既然牽扯上了她,自然也和你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既然她朝你拋橄欖枝,你何不將計就計,或許從她身上能找到線索的。”

一詞的坦誠讓趙雲忽然有些慚愧,但他還是忍住了,與一詞距離如此近,他也不顯得侷促了,似乎和一詞之間有一種冥冥之中的親切和默契一般,“只是事情太多,無從下手。”趙雲又試探道。

“那既然如此,我們就把自從你來到這邊的發生的所有事情,推理一下吧,把最有可能最嫌疑最能做突破口的排查出來。”一詞認真道,趙雲聽此,沒有想到這試探一詞當了真,愧疚感更是增加了一分,而一詞說做就做,說讓趙雲稍等一下,自己便跑到電腦旁打算以文字的形式整理出來,一旁的趙雲看着一詞認真忙碌的模樣,一向平淡的心,似乎也被什麼給撞了一下。

他本來是打算好的,明天要去拜訪趙豔豔鄭州海,以此爲突破口,算是將計就計吧,不過想想,做個系統的總結也好,自己莫名的來了20多天了,也該整理下這些事情了,又想起方纔一詞所說的錦域的事情,也有種去看個究竟的衝動……

一詞在一邊寫着,趙雲隨手拿起一本書來看,大約十點半的時候,聽到外面客廳有說話的聲音,不大會,一詞房間的門被推開了,廖天元站在了門口,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一詞和趙雲,一詞因了全神貫注的整理着所有的線索,沒有注意門口,倒是趙雲先看到了,起身客氣道,“廖局。”剛想喊一詞,廖天元一擺手,“不用那麼客氣,叫叔叔還怕委屈了不成?”

說話間一陣酒香撲面,廖天元帶着淡淡的酒氣,他們兩個站在門口說話,一詞這纔回頭過來,看到是廖天元,一詞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回來了。”

“嗯,在忙什麼?”廖天元莫名其妙的拍了拍趙雲的肩膀,走到一詞身邊,甫一過來,一詞便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不禁皺眉,也沒說什麼,但廖天元已然看出了一詞的皺眉,湊在電腦旁看了看,見內容都是有關趙雲的,不禁酒後出言道,“詞兒啊,也不用皺眉,男人喝酒是常事,以後趙雲也是得學會的,不要轄制着他呀!”

被自己的父親如此打趣,焉能不臉紅?一詞不禁有些着惱,趙雲也有些尷尬,只聽廖天元又道,“今天趙雲又出了風頭,如果你肯留在局裡,肯定是我的一名得力干將,我也不用這麼吃力應付這些了。”廖天元又莫名的感嘆一句,拍了拍一詞的肩膀,“有什麼事麼?你可是沒事不給我打電話的人。”

正說着話,方雪拿了兩支醒酒靈來了,一面嗔着一面勸着廖天元喝下去了,並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你喝了酒也累了,該去休息了。”

這話讓一詞有些不受用,冷眼不語,廖天元卻是拒絕了方雪,“你先去睡吧,我和一詞聊聊天。”

方雪面有難色的看了看一詞,一詞意會,冷冷的道,“你先去睡吧,明天再說就是了,又不是多大的事情。”說罷重新坐下了。

趙雲這一刻才覺察出來,一詞的敵意,實際上都是針對的方雪。

廖天元道,“我沒事的,的確有些事情,你先去吧。”他拍了拍方雪的肩膀,方雪無奈,只好先去了,一詞卻是道,“我也要睡了,明天再說吧。”

“現在胳膊肘子就往外拐了?”廖天元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一詞的身邊,並且示意趙雲坐下,忽然低沉了語氣道,“先不管你給我說什麼事了,先看看爸爸的事情吧。”

聽廖天元語氣嚴肅,一詞這纔回轉身來,趙雲也坐在了一邊,而廖天元似乎表情有些痛苦,他從兜內拿出了一個黑色的軟皮本兒,赫然是趙雲白天見到的,那個申寒元遞給廖天元的本子,不知爲何,趙雲的心,急促的跳了幾下。

廖天元卻是緩緩道,“這個本子,便是應榮意欲整到我廖天元的賬本兒,你們看看吧。”

說罷,遞給了一詞,而自己卻站了起來,點燃了一支菸,等待着趙雲和一詞看完的反應,從這煙霧繚繞裡,似乎也追溯到了往昔15年的青島歲月,廖天元的眉,又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