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陽市,青林縣,銀杏鄉,戰飛虎魚塘。
戰飛虎的魚塘現在已經走上了正軌。
他僱了3個人,自己則負責採購飼料,監控一下水溫、水質、含氧量、魚羣採食情況等技術和生產環節。 Wωω⊙ttκa n⊙¢ O
至於銷售,則根本就不用他操心,坐在家裡,就有人上門,一年的魚早就被人定下了。只怕魚太少,根本就不愁銷。
總體來說,雖然辛苦點兒,但是,掙錢不少,小日子過得也很滋潤。戰飛虎已經很滿足了。
吃苦,戰飛虎不怕。相比於當初那些地獄式訓練,現在的日子,已經足可以與天堂媲美了。
當然,也不是事事都順利。水利站、電管站等大蓋兒帽都來檢查過他,最後無非就是拿幾條魚走了了事。
頭一次,戰飛虎給了他們面子,第二次,又給了他們面子。
第三次,戰飛虎就給他們放前兩次的錄音。告訴他們,如果還有第四次,或者再找他麻煩的話,就把證據發到網上去,叫他們的領導也跟着倒黴。
這些人不怕別人,就怕領導,更怕他們的勾當被曝光。從那以後,官方就沒人來找麻煩了。
公家沒有人來,但是,幾個地痞流氓來了。
戰飛虎早就在魚塘安裝了監控和警報,所以幾個流氓一來,他就知道了。
他最擔心的是有人往魚塘裡投毒,不過,這幾個流氓似乎還沒有那麼大膽,或者是還沒有想回到這招兒,並沒有投毒,只是砸了他的房子。
他們也太低估了戰飛虎的戰鬥力和勇氣,沒兩下,就被戰飛虎輕鬆拿下。
要是連幾個流氓都不敢收拾,他戰飛虎也就別混了,乾脆一頭扎進魚塘淹死算了。
戰飛虎追問是誰指使他們來的,起初,幾人表現得很有義氣,用監獄裡的話說,就是很有“鋼”,就是不說。
戰飛虎把他們趕進魚塘,把狗牽到岸邊,只要幾人想上岸,狗就咬他們。
水裡涼,倒是還能夠堅持一會兒,可是蚊子咬,卻實在讓人受不了。
最要命的,是他們聽戰飛虎說:魚塘裡有水蛇。
當地的水裡有水蛇,幾個人是知道的。雖然魚塘裡不一定有,但是,誰也不敢保證就一定沒有。
於是,幾個人交代了,是派出所副所長指使他們來的。
副所長之所以如此做,原因既簡單又可笑,竟然是戰飛虎不給他面子,觸犯了副所長大人的天威,要給戰飛虎點兒教訓,讓他知道誰是大小王。
至於戰飛虎如何得罪了所長大人,想了半天,他都沒想明白。
前幾天,那個副所長倒是來了魚塘一次,轉悠了幾圈,嘴裡說着魚好之類的話,戰飛虎應酬了幾句,所長就走了。
難到這就是不給他面子?
幾個人從水裡出來,寫下了事情經過。
戰飛虎直接向青林縣警察局報警,同時向律政司和警察局舉報副所長與黑社會勾結,希望上級儘快處理。
否則就要把相關證據發到網上去。
律政司院和警察局的人來的很快,幾個流氓被行政拘留,副所長免職、調離,被砸壞的房子在一天之內就被修復了。
從此以後,再也沒人來找戰飛虎的麻煩了。
ωωω• тт kān• Сo
戰飛虎輕鬆下來,反倒有些無聊了。於是就把魚塘附近的兩畝地租了下來。平整好後,就開始施工。
別人以爲他要建房子什麼的,最後卻發現,這是一個練車場。只是這個練車場和一般駕校的練車場很不相同。盡是些溝啊、坡啊、雙木橋之類。
從此後,銀杏鄉的人就長了見識,他們算是見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開車。
他們見識了戰飛虎的車技後,開始相信,電影裡的那些玩兒車的鏡頭,確實不全是誇張的。
尤其是年輕人,對戰飛虎的車技羨慕得不得了,於是就有人開始模仿,直到連續三個人翻車之後,這次模仿潮纔算降溫。
年輕人認爲戰飛虎是特種部隊出身,車技超強是正常的。
不過,當地的老人們卻對戰飛虎的車技另有一番解釋。他們認爲,戰飛虎車技好,是因爲他是司機世家的後人。戰家已經是祖傳五代的司機了。
說戰家是祖傳五代的司機,有一定依據,但是不全面。
確切地說,他的前三代都是馬車司機。直到戰飛虎的父親,纔是汽車司機。
戰飛虎的父親對汽車有一種近乎癡狂的迷戀,起初,他是給鄉里木材加工廠開貨車,加工廠倒閉後,他買下了貨車,自己跑運輸。
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教戰飛虎開車,所以,在戰飛虎六歲時,就會開大貨車了。
儘管那時的貨車還沒有現在的貨車這麼大的噸位,可是,一個六歲小孩開着十幾噸的貨車上路,也足以讓旁觀者瞠目結舌了。
有時,他喝多了,就由戰飛虎開車前去把他接回來。
戰飛虎開車上了癮,就不願意只是在銀杏鄉的地界內轉悠了。用他的話說,他要開着車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第一個世界就是青林縣城,他知道,他的舅舅就在那裡當交警,就是管車的。
他也知道,開車是要有駕駛證的,現在他會開車了,可是駕駛證還沒有,於是,就開車到縣城去找舅舅給他辦一個駕駛證。
一路上的情形如何,已經無從可考。不過,當戰飛虎開着車到了他舅舅的工作單位——縣警察局時,上百個警察驚呆了。
那時候,交警大隊還在警察局的大樓裡辦公,那天,警察局正在院裡開表彰會。上百個警察親眼目睹了一個無人駕駛大貨車開到了院子裡,轉彎,減速,停車,中規中矩。
正當警察們吃驚一臺普通的大貨車是如何實現無人駕駛的時候,讓他們更吃驚的事發生了。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小孩兒從駕駛室裡出來了。
於是,警察們會也不開了,紛紛圍了上來。小孩兒開口就要找他舅舅,說要辦個駕駛證,可又說不出舅舅的名字。
警察局長也是膽兒大,對小孩兒說:我不相信你會開車,更不相信你能從銀杏把車開的這裡。
你要是能當着這些警察叔叔的面兒,再開上兩圈,我就幫你找舅舅,給你****。
戰飛虎說了句:你說話可要算數。就熟練地爬上車,打火,起步,變擋,轉彎,減速,停車。
弄得一幫警察面面相覷,心道:這車開的還真是不錯,不比一個老司機差。
舅舅剛從外面回來,就見一幫人圍着姐夫的車,心道:莫非姐夫的車肇事了?擠進去一看,哪裡有姐夫,只有外甥一個人,正拽着局長要駕駛證,還說局長騙人。
他一下子明白怎麼回事了,心道:姐夫虎了吧唧的也就罷了,姐姐怎麼也糊塗了?也不知道管一管。
孩子在家裡開開車也就罷了,竟然把車開到縣城來了,還直接開到了警察局。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心理埋怨着,舅舅還是不能袖手旁觀。他知道,姐姐更是指望不上。鄉鄰們都叫姐姐“虎媽”,不知底細的,還以爲是“戰飛虎之媽”的意思,實際上,人們叫的是“唬媽”。
姐夫雖然虎了吧唧的,但那唬勁兒見了姐姐,就是小巫見大巫了。起碼,在戰飛虎開車這件事兒上,姐姐就是極力慫恿的。
舅舅好說歹說,戰飛虎總算不再糾纏局長了,說了句:那麼大人,說話不算數,不是個好孩子。
然後熟練地爬上車,打火,鳴笛,掛檔,起步,警察們自動讓開一條路,大貨車揚長而去,竟然沒有一個人阻攔。
直到車沒影了,警察們纔回去繼續開會。
當晚,舅舅到了戰飛虎家,說了外甥的事兒。沒想到,姐姐和姐夫全然沒當回事兒。
姐姐竟然說:你就給你外甥辦個證唄。你當兵回來進交警隊還是我們給你拿錢辦的,你結婚也是我們給你拿的錢,怎麼現在叫你辦點兒事兒就這麼難。
舅舅恨不得一頭撞到牆上,心道:爸啊媽啊,你們從墳裡爬出來管管我姐吧,她這是把我往死裡逼啊!
直到姐夫說了句:這證確實辦不出來,姐姐纔不再逼弟弟了。
後來,戰飛虎又開着車到警察局找了兩回局長,局長一聽說那個小孩兒又來了,就趕緊躲了起來,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兩個嘴巴。心道:叫你多嘴,報應啊。
見縣長我都不怕,叫一個小孩兒給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這交警隊長幹什麼吃的,分明是想看我的笑話嘛。
果然,交警隊長找舅舅談話了。
“給你兩天假,回去找你姐和你姐夫,別讓你外甥再這麼開車了。
好好教育孩子,小小年紀,竟然把十幾噸的大貨說成是他的玩具。你們家也真了不起,竟然給孩子弄這麼個大傢伙當玩具。這都誰教他的呀?
行,就算你們家願意拿大貨給孩子當玩具,可你們在自己家裡玩兒呀,別拿到大街上來玩兒。
我建議你,在你們家院子裡修一條專用公路,你外甥隨便怎麼玩兒,我都不管。
如果我去多事兒,你就可以拿槍對着我,象米國人那樣說‘這是我的私人領地,趕緊給我滾開!’我保證灰溜溜地滾開。
我告訴你,你外甥再開車上路一次,我們可就扣車了,你外甥小,我們拿他沒辦法。可你姐和你姐夫是成年人吧?是監護人吧?
趕快把這件事兒擺平,要不,你就自尋門路,別再來上班了。”
舅舅憋了一肚子氣,可是,他受姐姐、姐夫的恩惠太多,實在沒法翻臉。
不過,他也不是傻瓜,於是,每天下班後,就帶着老婆孩子到姐姐家,假裝幫着幹活蹭飯吃。
實際上,也沒有什麼活兒可幹,不過,吃飯倒是貨真價實的。
頭兩次,姐姐、姐夫還挺高興,時間長了,才明白了他的苦衷。
姐姐心疼弟弟,把丈夫和兒子大罵一頓。戰飛虎纔不敢再開車去看外面的世界了。
不過,在銀杏鄉的地盤兒內,還是照開不誤。
戰飛虎的學習成績不怎麼樣,就是對車癡迷。只要是機動車,哪怕是手扶拖拉機,也要開上一陣子過過癮。
以前的司機,大多自己都會修車的。不像現在的司機,別說修車,有的連開車都不會。
從戰飛虎會開車起,他父親每次在家裡修車時,都叫戰飛虎打下手。或者是打打電筒,或者是遞遞工具。
時間久了,戰飛虎自己就會修車了,並且水平很快超過了父親。
修車鋪的師傅們有時遇到什麼問題叫不準,都來請教戰飛虎。那時,他也不過是個初中生而已。
舅舅提心吊膽了十多年,到戰飛虎18歲時,他極力攛掇姐姐和姐夫,讓外甥去當兵,並且說自己當初的戰友已經是團長了,可以照顧外甥,幫外甥在部隊裡謀個好前程。
戰飛虎讀書也讀膩了,考大學也沒什麼希望,於是就去當兵了。
臨走那天,舅舅特意爲他放了鞭炮,嘴上說是慶祝他入伍,心裡卻道:總算把這個瘟神給送走了,從此可以睡個好覺了。
在部隊裡,戰飛虎的駕駛天賦發揮到了極致。
吉普、卡車、突擊車、運兵車,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就是坦克、快艇、直升機,到了他手裡,也很快駕輕就熟。
最主要的,是他對機械原理和電路的熟悉、喜好和敏感。以至於教官們都直呼他是個天才。
聖林他們六劍客雖然都會駕駛,也都各有所長。但要單論駕駛,戰飛虎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現在,戰飛虎自然不是無證駕駛了。但是,在公路上開車,總是不過癮。尤其是一些特殊技能,根本就無法在公路上展示。於是,就只好自己修了這個練車場。
其目的,一是爲了過癮,二是他總有一種感覺,早晚他還需要這些技能。所以,他必須時常訓練,免得駕駛技能和人車一體的感覺生疏甚至退化了。
戰飛虎練了一個多小時,停下來。掀開機蓋,檢查了電路、油路、機械、和傳動系統。重新打着火,聽了一會發動機聲音,熄了火。從魚塘邊拽過水管,開始洗車。
電話響了,是凡奇打來的,要他到紅港會面。戰飛虎明白,自己有事兒要做了。
他沒問錢多多是不是也去,凡奇也沒有說。不過,他堅信:會在紅港見到錢多多的。
聖林在,一切聽聖林的。聖林不在,凡奇自會安排一切。在六劍客之間,信任早就已經是一種本能和習慣了。
可是,魚塘總還是不能扔下不管的。曉琳有孕在身,又要上班,指望不上。交給別人又不放心,就只好交給自己的老爸老媽了。
老兩口以前存了一筆錢,又有了社保,車是早就不養了。又沒有別的事兒幹,就一天到晚到小賣部打小麻將。
說是打麻將,實際上只是老媽一個人玩兒。老爸只是在一旁伺候虎媽,遞茶點菸,捏肩捶背、伺候飯食之類。
老爸年輕時虎了吧唧的,脾氣也爆。可是到了45歲後,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人不唬了,脾氣也不爆了,凡事隨和起來。
許多人以爲虎爸病了,可也沒檢查出來什麼病。戰飛虎有一次跟聖林說起來這事兒,聖林告訴他,這不是什麼病。而是跟命理有關。
象虎爸這種情況,可能就是命中火旺,或是七殺旺,又行木火運或是七殺運,所以脾氣就爆些,做事衝動些。
現在大運趕上了水運或是食傷運,水火相濟或是七殺被制,性情就明顯改變了許多。
不過,唬媽的唬勁兒還是一如既往。也正是這個唬勁兒,使得唬媽成了各個小麻將局的座上賓。
不僅僅是因爲唬媽的賭品好,更是因爲唬媽敢說敢幹。
要是派出所去查賭,唬媽就會把所長、副所長甚至鎮議長、鎮長等的隱私翻個底兒朝天,包括他們什麼時候打麻將,打多大,輸贏多少,是不是一邊打麻將一邊還有小姐作陪等,南朝北國的,如數家珍,到處宣講。
有時不惜到鎮**、派出所撒潑罵街。以至於查賭時,所長都會跟手下交代一句:那個唬娘們兒也就打個小麻將,一天一宿輸贏個三十二十的,就別去理她了,抓大放小,要抓主要矛盾。
那潑婦唬勁兒一上來,嘴上又沒個把門兒的,弄不了幾個錢兒,反惹得一身騷,犯不上。
哪個小賣部不是天天小麻將,店主也未必就是抽多少紅,不過就是藉機賣點兒吃喝罷了。
賭博雖然是陋習,但也不是光靠我們警察一家就能解決的。
知道大禹治水嗎?堵,雖然重要,但還得靠疏,文化建設還得跟上,這就是***門的事兒了……。
唬媽雖然捨不得小麻將,但兒子的魚塘更不能放下不管。
從小她就對兒子採取散養的方式,任其自由發展。現在,兒子大了,要到外地去,自然不會干涉。
別說只是去外地,就算是兒子去外星球,唬媽也不會攔着的。況且,兒子有困難,不去找丈母孃,而是回家找媽,這兒子多孝敬啊,真沒白養他一回!
唬媽進駐了魚塘,虎爸自然隨同護駕。
技術上有漁工們按部就班,亦步亦趨,進料、出貨也都有固定的客戶和規矩。
老兩口只要看好攤兒,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了。
曉琳雖然不捨,但也知道此去必是爲聖林之事,知道勸也無用,索性不如大方一點兒,只是叮囑了幾句,就放他去了。
戰飛虎放心地走了,他相信,以老媽成名已久的唬勁兒,在銀杏鎮,還真沒有什麼人敢找多**煩。
曉琳那邊,有丈母孃照顧,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如此一來,兩家一邊護魚,一邊保胎,生產、生活兩不誤,這後方就算穩定下來,自己可以一心衝鋒陷陣了。
戰飛虎沒有直接去紅港,而是先去了泰蘭國旅遊,準備取道馬來國,再轉到紅港。
在泰蘭國玩兒了三天,在機場候機廳見到了錢多多。
錢多多也看到了他,不過並沒有走過來,只是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兩人各自消失在人流裡。
щщщ_ tt kan_ ¢Ο
錢多多的行程和戰飛虎不同,他是先去了高棉,又去了老寮,然後去了泰蘭。
現在,打算去爪哇國,然後再取道爪哇去紅港。
紅港是大楚的一個特別行政區。到哪裡去,本來又不找繞這麼大的圈子。但是、兩人竟然不約而同地繞大圈子,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行蹤。
這段時間,他在錢氏化工的職工食堂裡做食堂主管助理,也就是管些食品採購、驗收、入庫、出庫、加工製作、衛生監督、質量檢查、食品留樣、防鼠防蟲之類的瑣碎小事。
在他看來,在食堂做飯和在車間做化工產品並沒有什麼不同,從生產組織、到質量控制、客戶反饋等,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
現在人們的嘴都比較刁,能讓就餐的員工們吃的滿意,不僅有利於發揮他們的積極性,也是管理水平的標誌。
偉大的企業家不一定懂做飯,但偉大的廚師一定懂管理。
錢多多的理念,得到了錢老爸的贊同。
與錢太太不同,錢老爸對自己的兒子的教育方式,竟然和唬媽對戰飛虎一樣,也採取了放任自流的散養方式。
所以,那天晚上,當錢太太告訴他,說兒子沒相完親就走了時,錢老爸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他是成年人了,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過,當聽說了吳盼盼的情況時,錢老爸倒是熱情異常。觀點竟然和錢太太出奇地一致,也認爲這個吳盼盼是個合適的兒媳婦兒人選,直誇老婆有眼光。極力慫恿老婆把握機會,不惜一切手段,把吳盼盼收編爲錢家的媳婦兒。
來自世界各地的旅客,大多是到泰蘭旅遊的。不同的穿着,不同的膚色,不同的語言。
沒人注意到一個來自滬江的食堂主管助理,也沒人注意到一個來自鄉下的魚塘主。
在茫茫人海中,兩人平淡無奇,泯然衆人。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在該出現的時間和地點,他們就會出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