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沒多久,祁景清剛到府上,聖旨也隨之到來。
南汐距離一段位置的時候,聖旨已經宣讀完畢。
倒是她先從齊墨口中得知,祁景清要去邊境打戰。
她也要跟着去,她要和祁景清一直在一起!
聽說還有另一個消息,齊墨支支吾吾的沒說。
算了,那她就自己來看看吧。
大家正圍在江柚白身邊說着什麼。
南汐只見到江柚白挽着祁景清的手,好像說了句謝謝王爺。
周邊的人都在祝賀兩人。
南汐腦中轟的一聲,腳下一片虛晃。
可是那邊的聲音太熱鬧,略過了青寧擔憂的聲音。
剛纔她聽見了什麼?
剛剛有人大聲說了句,恭喜江王妃?
笑容那麼僵在臉上,要笑不笑的樣子顯得難看極了。
江柚白封爲王妃了?
前幾天的話,還在南汐耳中迴盪。
南汐將那日江西宸說的話,都說給了祁景清聽。
南汐躺在祁景清腿上,等着祁景清會說什麼。
就算祁景清選擇江家的勢力,南汐也不會生氣。
祁景清這樣的經歷,能走到今天的爲止,都是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祁景清無論怎麼選擇,她都會支持,並且陪在他的身邊。
好聽又帶有磁性的嗓音在上方響起:“不。”
紅着耳根,語氣篤定道:“我的妻只能是你。”
南汐第二天就叫人回了江西宸。
滿心歡喜,如今被澆了一盆涼水。
或許期望沒有那麼大,失望就沒有這麼大吧。
青寧忍不住勸道:“小姐,我們去問問王爺吧。”
對,她要去問祁景清,別人說的都不算。
在南汐出現的瞬間,場面有那麼一瞬間停滯。
祁景清甚至都能聽見自己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只不過不是心動,而是緊張。
她會不會誤會,他該怎麼解釋……
不過片刻又恢復了熱鬧。
江柚白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祁景清手上放下了。
看見南汐來,開心的叫道:“南姐姐,你來了!”
一旁的沈柳提醒道:“江姐姐,如今你纔是我們的姐姐,你是正妃,管別人叫姐姐,豈不是差了身份? ”
江柚白一臉無所謂道:“大家都是姐妹,何必在意這些,更何況我本就是比南姐姐後進王府的。”
“那怎麼行,規矩就是規矩,這無規矩不成方圓,您以後就是這後院的主人了,到時候叫人傳出去,該說咱們清王府不守規矩了!”沈柳說的聲音夠在場的所有人聽清。
江柚白拿不定主意,只好望向祁景清,猶豫道:“王爺,這……”
南汐也在等祁景說話。
祁景清只是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南汐,聲音也足夠在場所有人聽清:“南側妃比你先來的,還按照原來的叫便好。”
“另外,府中側妃也只有南側妃一人,另外一個位置……”
江柚白由於緊張捏着手帕的手一滯,不過一秒鐘,又恢復了笑容。
另外幾人都細細的聽着,沒準誰就被王爺看上,提爲側妃了。
南汐的氣剛消了一點,這血壓又開始飆升。
什麼玩意兒這是,立了王妃不行,現在還要當着他的面立側妃!
祁景清的聲音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清晰又肯定。
“王府中往後也只會有南側妃一人。!”
每個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除了南汐和江柚白。
江柚白似乎早就料到了。
而南汐則是板着的小臉上,彷彿出現了一條裂縫。
震驚嗎?驚喜嗎?還傷心嗎?
這算不算是打了一巴掌給了一個甜棗?
選擇了江家,又給了她唯一側妃的位置。
她不知道,她有點迷茫。
什麼時候走回昭旻院的她不知道,就連祁景清一直跟在身後也不知道。
到最後南汐想坐在院子中的石椅上,沒注意腳下,差點摔倒時,祁景清一把撈在了懷裡。
祁景清一直盯着南汐,南汐一直盯着地面,即使知道是被誰接住,也沒擡頭看一眼。
推開了那個溫暖的懷抱,即使低着頭都能感受到炙熱的目光。
南汐不管不顧的坐下,趴在桌子上也不說話。
祁景清抿着脣坐在了南汐對面。
後邊的青寧和清風見狀,悄悄退出了院子,關好了門。
南汐不禁想起那天江西宸的話。
這些事情祁景清都是早就知道的吧,所以他選擇了江家的勢力,可爲什麼那天又那樣對她說?
她沒有了南家的勢力,但是祁景清還有點喜歡她,所以這算是給她的補償嗎?
她還是想聽祁景清親口說。
“王爺,皇上下旨封江柚白爲正妃嗎?”
“嗯。”祁景清的聲音帶着隱忍又剋制。
“皇上說了,王爺也同意了嗎?”隨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冷笑了一聲,“也是,不同意聖旨又怎麼會下來呢!”
祁景清落寞的低下了頭,抿着嘴脣沒出聲。
“爲什麼?爲什麼必須是江柚白?”
是其她任何一個人,她都不會這麼難過。
祁景清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皇上爲什麼偏偏選了江家。
他本來都打算拒絕江家的,如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南汐纔會相信。
南汐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爲什麼?爲什麼又是不說話?
你倒是解釋啊,告訴我是皇上逼你的!
連個解釋都不願意給嗎?
她好難過,她有點想爸爸媽媽了。
祁景清欲言又止。
他真的不知道皇上爲什麼選了江家。
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總不能說他原本打算爲了她,放棄與江家的合作吧?
這種事他知道就好了,若是讓她知道,也只會是多了一份內疚罷了。
可惜祁景清不懂,不解釋也算一種默認。
南汐嘆了口氣,把臉埋在臂彎裡。
悶聲道:“王爺先走吧,我有些累了。 ”
祁景清看南汐這模樣,心裡也酸澀的不行。
在等等,在等等,等他從邊境回來,立了軍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此艱難了。
“對不起。”現在他也只能說這三個字了。
以前他難過的時候,南汐總會陪在他身邊,抱抱他,牽起他的手。
可是南汐把手壓在了桌子上,祁景清實在無從下手。
紅着臉憋了半天才說出來 :“我,我能不能抱抱你。”
南汐只是楞了一下 ,聲音微微有些冷。
“不了,王爺請回吧。”
這話說的可謂是毫不客氣,將祁景清的好不容易說出來的話,其中的歉意,拒絕的徹底。
心臟像是被猛地用力攥住,數不清的酸澀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祁景清沒說什麼,靜靜的離去,只是出了昭旻院後,腳步有些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