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龍飛剛做出來的木盆,天佑嘻嘻一笑,好奇地問:
“堂主,你做這麼大一盆幹嘛?難道想洗個澡再出去。”
龍飛試了試木盆的結實度,將它遞給大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你個子大走在前面開路,我們幾個由你帶出去。”
葉進明白它的用途了,敲敲木盆說:
“哦,這樣大家就不用擔心衣服被刺劃破了。”
天佑平時最注重個人儀表,所以高興跳了起來
“對對,穿得破破爛爛實在有損我們的形象。”
這次真的順利得多,木盆擋住了鋒利的刺,大家毫髮無傷地鑽出灌木叢。
不過把司馬龍飛累個半死,背上揹着葉進,脖子上掛着天佑,腰上纏着個龍飛,最令他鬱悶的是雙手舉大木盆護頭,身體還得躬着前行,難度不是一般的大,饒是他壯如蠻牛鑽出灌木叢也氣喘吁吁,倒在地上躺了老半天才勉強恢復。
如果不是天佑答應幫他向城衛軍推銷一千頭大肥豬,司馬龍飛是絕對不肯接這種苦力活的。
待大胖子徹底緩過勁來,大家開始前行,剛爬了一小會山,幾個人站住,好多屍體橫七豎八躺在山間,每具屍體都呈黑色。
葉進咋了下舌,驚訝地說:
“全是被毒蛇咬死的?”
龍飛雖然之前跟一個老獵人瞭解過天外山的地貌兇險,但如此慘況還是讓他吸了口冷氣,小半天后纔跟大家介紹:
“這裡叫毒蛇澗,天外山的蛇大多都集中在這一片。”
葉進擡頭看着山上,小心地問:
“那上面就沒有蛇了嗎?”
龍飛神情輕鬆地答道:
“有是有,但不多,天佑,你去搜東西,記住要戴手套,千萬別讓毒素沾到皮膚。”
天佑從懷裡掏出手套戴上,用懷疑的口氣說:
“堂主,看樣子他們己死了很久,東西可能早被別人拿走了。”
龍飛指了指屍體告訴他:
“誰敢踫?你沒見連衣服都變色了嗎,渾身是毒沒人會冒險去觸黴頭。”
天佑仔細看了看,也發現了這個情況:
“是啊,怎麼會連衣服上都有毒呢?”
龍飛用筷子夾起一條小蛇跟大家介紹:
“它的厲害之處在於毒素進入人體後再從汗毛細孔慘出侵蝕衣服,所以應該沒任何人會去踫屍體。”
天佑半信半疑地上去搜索,片刻舉起一個荷包,高興地告訴龍飛:
“堂主,真的沒人動過,荷包裡有銀票。”
龍飛笑了笑後仔細叮囑道:
“記住,腰牌一定要拿,有大用,誰的牌就在誰身上做個記號。”
天佑揮揮手滿口答應:
“放心,任何東西都不會放過。”
龍飛又對大胖子和葉進說:
“我們把死蛇剖開取膽,小心點。”
大胖子看着滿地只有筷子長的毒蛇驚訝地問:
“這裡有些蛇似乎並不是被人打死的。”
葉進也覺得奇怪:
“是啊,蛇身完整,如果修者出手它會變成泥,看上去象是被壓死的。”
龍飛知道他們不瞭解蛇的習性,他是山裡娃對這東西非常熟悉:
“蛇靠自己毒液維持生命,一旦咬人射出毒便會死亡,而由於喜歡羣居,那麼被它咬死的屍體倒下時還會壓死一片。”
大胖子看着地上的死蛇,吸了口冷氣,說實話他真不願碰這種一身是毒的東西:
“原來它們是自殺敢死隊,你取蛇膽幹什麼?又不稀奇,我家店裡有的是,沒必要費力。”
龍飛小心地剖開毒蛇,取出一粒只有綠豆大的蛇膽,笑着告訴胖子:
“它的膽可是好東西,能解百毒,而且不管咳得多麼厲害,服一滴膽汁能夠立即康復。”
跟着又補充道。
“還能根治普通的視力減弱。”
司馬龍飛幾乎興奮得跳起來,這可不得了,價值超黃金,忙戴上手套說:
“呵呵,發大財了,葉師兄,我負責這邊,你去弄那一片。”
葉進點點頭,也帶上了手套:
“毒蛇膽是不錯,不但潤肺鎮咳還能滋肝明目。”
大胖子佩服地朝龍飛頂了下大拇指誇道:
“你說的書中自有黃金屋果然有道理,看來以後得學學你多讀書。”
這一路上去,走走停停,收穫不錯,但龍飛發現了一個問題,納悶地問:
“大家注意到沒有?這些人都是被蛇咬後毒死的。”
葉進是個心很細的人,先前便注意到這一點,只是沒深想:
“我早有點奇怪,沒有任何人死於對抗之下。”
天佑疑惑地說:
“沒 有外傷,這證明他們之間並沒有互相殘殺,奇了怪,難道突然惺惺相惜?”
司馬龍飛個子雖大,思維卻很清晰,他白了大家一眼,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們傻啊,毒蛇都應接不暇,哪還有心裡殺人,說不定彼此成了同盟呢。”
天佑這次同意了大胖子的意見:
“肯定是胖子師兄說的這樣,堂主,那咱們該怎麼辦?”
龍飛敲着頭,明白是怎麼回亊了:
“我估計毒蛇澗耽誤了他們的行程,之所以沒相互撕殺肯定是因爲時間問題,得多弄內丹爭取奪個好名次。”
葉進頓時覺得有些不妙,嘆息道:
“計劃沒有變化快,還有二個月就得出山了,我們搞不好會是最後一名。”
龍飛稍微思考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還好,這種意外我也考慮過,放心,有辦法讓他們打起來,來,接下來這麼做。”
待了解龍飛的計劃後,天佑明白了,興奮地說:
“難怪堂主要拿腰牌,原來用在這。”
龍飛笑着告訴大家:
“這只是用途之一,葉師兄,咱們分頭行動,千萬要做得滴水不漏。”
一個神府的弟子正在小便,突然後腰間一麻,馬上動彈不得了,跟着劈面捱了一記重拳,打得他眼冒金星,脖子上又中了一刀。
神府弟子立即大聲呼救,片刻後隊友們衝到身邊:
“誰幹的?下這樣的毒手。”
他搖搖頭,指指前面:
“沒看清,我一喊就朝那邊跑了。”
說完這句話,脖子上的傷口猛地噴血,他死了。
神府帶隊的頭領突然在前面地上發現了什麼,走過去彎身撿起一塊腰牌,憤怒地說:
“飛翔學院?哼,敢殺神府的人,兄弟們,一路搜過去,見人就殺。”
一個少年問道:
“是見飛翔學院的就殺還是所有人都殺?”
頭領冷冷一笑,下達命令:
“逢人就殺,你去找另一個神府,要他們過來聯手滅了這些學院。”
樹林中,龍飛拍拍天佑的肩膀大加表揚:
“你這一刀拿捏得太好了,只留一口氣讓他說完話。”
天佑心有餘悸地說:
“我倒是生怕堂主那一拳會打碎他的腦袋。”
龍飛呵呵一笑道:
“怎麼會,哦,你扔腰牌時將線扯斷沒有?”
天佑點點頭告訴他:
“當然,我還專門將斷口擦了擦,讓它像被磨斷的。”
龍飛笑着問:
“這就沒人會懷疑是故意丟的,但你爲什麼挑了飛翔學院的腰牌扔?”
天佑氣鼓鼓地說:
“上次大比看六王爺面子放了他們一馬,誰知竟不知好歹侮辱我們,得報復報復。”
龍飛記起了那亊,拍了拍天佑的肩膀,笑着打趣道:
“這下飛翔學院可闖了大禍,肯定凶多吉少。”
天佑也捂着嘴笑了起來。
“我正是這麼想的,神府那些王公貴族子弟背景深,會有高層罩着,飛翔就慘了,挑起事端可夠喝一壺的。”
過了小半天,司馬龍飛和葉進也來到林中。
天佑忙打聽:
“兩位師兄,你們進展如何?”
按計劃葉進和司馬龍飛也是如法炮製,不過他倆是將禍水引向皇家神府。
大胖子呵呵一笑,使勁一拍胸脯:
“也不想想是誰出馬,呵呵,天佑,現在那邊羣情激昂,都發誓要找兩個神府報仇。”
葉進似乎情緒不高,氣鼓鼓地責怪大胖子:
“龍師弟只要你幹掉一二個就行,你倒好,將一個小分隊全殺了。”
司馬龍飛滿不在乎地說:
“不能留活口,萬一露餡就麻煩了,而且即然要燒火當然得燒大點。”
天佑聽到他們也順利完成任務,忙問龍飛:
“下一步是不是得去救幾個人了?”
龍飛卻席地而坐,拿出張小桌子,放上一隻早己烤熟的野雞,笑嘻嘻地招呼大家坐:
“不急,現在還剛開始,讓他們殺些日子再說,咱們先吃東西。”
大胖子看着野雞直吞口水,連連點頭:
“這主意好,來回跑肚子早餓了,吃飽了再去收拾殘局。”
天佑扯下野雞腿遞給龍飛和葉進,佩服地說:
“堂主啊,你這主意真的行,肯定能讓他們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一下就少了兩隻雞腿,大胖子急了,不管三七二一,撕了半邊雞放進自己盆裡。
龍飛拿出酒壺每人倒上一杯,自責地說:
“先前判斷失誤,沒料到雙方竟能和平相處,早燒把火效果也許會更好。”
大胖子卻很滿意現在的局勢:
“我覺得已經十分不錯了,現在激發了仇恨又沒有毒蛇的威脅,雙方纔能真正專心的不死不休。”
葉進突然感到有點擔憂:
“萬一是兩個神府輸了,那咱們的計劃就會泡湯。”
龍飛笑了笑告訴他:
“別看神府都是些花花公子,實力卻很強,估計單個的學院跟它鬥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葉進奇怪地望着龍飛問:
“你怎麼知道他們實力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