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無山見盡天,九分蘆葦一分煙。
悠悠綠水青枝港,撐出南郊放鴨船。
飛鳳山莊的大佬們對司馬龍飛又有了新的認識,這個刀槍不入快似閃電力大無窮的神人談生意也很厲害,那架勢是親兄弟明算賬寸利必爭毫不退讓。
歐陽靜現在總算能理解每個商販跟司馬龍飛談完生意後沮喪的心情了,相比那些被他還價還得淚如泉涌的老闆們今天胖子算是比較大方了,最少願意讓一部分利。
龍飛倒是很瞭解大胖子,知道這傢伙只二個嗜好,吃東西和談買賣,他可以從睜開眼吃到睡覺前,也可以從你開店起砍價砍到關門時,一分一釐慢慢談,今天沒談成保管第二天一開門他是第一個顧客,直到你精神崩潰以他的價錢成交爲止。
桑家老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插了句話:“司馬少爺,你說多少就多少吧,這都談了幾個時辰我頭已暈了。”
大胖子一本正經嚴肅地說:“生意嘛不談怎麼能成,如果由我說了算那豈不是欺行霸市,司馬家族世代經商向來童叟無欺,從沒耍過花樣。”
歐陽靜揉了揉太陽穴,頭很痛,有些鬱悶地說:“司馬啊,相傳市場上上等狼皮可以賣到一千金幣一張,你這隻出一百塊也太少了點吧?”
胖子考慮了一會,將價格往上提了提:“ 看在老師的面子上,一百零一塊全部收購,我給現金,不拖不欠。”
以歐陽靜的性格真想答應,馬上結束這場只有司馬龍飛樂在其中的談判,但沒辦法,得五大家族均分,桑家老祖願意讓步但另外幾個家主不見得同意,路途還很遙遠,口袋裡有錢也可偶爾爲子弟們改善改善伙食。
只有黑鍋老頭堅定不移地站在司馬龍飛這一邊,他知道大胖子並不是個貪圖小利的人,絕對要得大頭,而狼皮收入自己有一份,當然分給別人的越少越好。
直到要吃晚飯了,另幾個家主也被徹底征服,大家總算在二百元一張上達成協議,給錢司馬龍飛倒是很痛快,一千張狼皮二十萬金幣他還是拿得岀的。
待所有人離去,黑鍋老頭忐忑不安地問:“胖子,我能得多少?”
司馬龍飛站起身遞給他一張銀票:“你知道銀狼的弱點功勞最大,每張給你一百五,記得分些給另九個老頭,可不能吃獨食。”
黑鍋老頭驚呆了,他原本心想能每張分個幾十金幣就南無阿彌陀佛了,誰
知大胖子能這麼大方?那剛纔爲什麼寸土必爭地跟人家談了一下午判?爲了啥?沒事幹打發時間嗎?所以不敢置信地問“一百五一張?你確定?”
司馬龍飛嘻嘻一笑道:“我是小氣的人嗎?唉,你不懂,談生意並不在乎
結果,而在乎過程,這是一種享受,如果老師她們再耐心一點慢慢談,說不定一千金幣一張我也會願意出。”
黑鍋老頭一陣腹黑,就你這加一金幣得談個小半天,一千金幣要談到猴年馬月?“哦,走,吃飯去吧。”
司馬龍飛並沒起身反而躺下了:“你自己去吧,老師說待會替我送飯來。”
想到歐陽靜剛纔走時欲哭無淚的表情,黑鍋老頭長嘆一聲:“你的老師真是個有素質有涵養的人。”
以黑鍋老頭的性格,送飯?應該送幾個耳光才解氣,他搖搖頭轉身走了。
不一會歐陽靜端着一個巨大的盆過來了,皺着眉頭 無比嫌棄地放下,用手扇着風驅趕氣味後不解地問:“司馬,你怎麼會喜歡吃這個?太腥了。”
大胖子連忙夾了一塊丟進嘴裡細細品嚐後告訴她:“老師,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我就是喜歡這個味道,你也試點。”
歐陽靜頭搖得像貨郎鼓:“我纔不吃呢,狼心狗肺太令人噁心了。”
司馬龍飛滿不在乎地說:“沒什麼噁心的,我和龍紫遊歷時,他一個朋友的丈母孃是湖南人,喜歡吃臭不可聞的黑豆腐,有次我試了試,聞上去臭吃起來香。”
歐陽靜楞了一下,不相信地問:“哪裡會有黑色的豆腐?應該都是白的。”
司馬龍飛吞了下口水,很是嚮往地說:“滷水讓豆腐變黑的,油一炸味道好極了。”
歐陽靜撓撓頭問道:“滷水?院長他爹那種?”
司馬龍飛替老師倒了一杯酒後告訴他:“ 黑鍋老頭的滷水香適合肉類,
但湖南人做黑豆腐的滷水不同,將小田螺、嫩筍、冬菇、黑豆,青礬、白酒攪拌均勻煮,水開後放在外面任其發酵,直到徹底發臭變黑將豆腐放進去浸泡,十天後便大功告成,老師,我以後做給你吃。”
歐陽靜打了個寒顫,拼命搖頭表示拒絕:“算了吧,聽着都噁心。”
司馬龍飛聳聳肩後調侃道:“老師,所謂眼不見爲淨,在飯店吃東西誰知道廚師大小便後有沒有洗手,像剛纔我不跟你說臭豆腐的製作過程,你會噁心嗎?”
歐陽靜是個十分聰慧的女人,點了點頭:“有道理,給我拿碗筷,試試這狼心什麼味。”
吃了一塊,雖有點腥但嚼頭好,下酒不錯,立即又來了一塊:“別說,仔細一品味道還行,司馬,你這人真不會浪費任何可以吃的東西。”
司馬龍飛笑着說:“所有動物身上除了膽我什麼都敢吃,膽那玩意兒太苦。”
歐陽靜喝了口酒後問:“司馬,有沒有想我娘?”
司馬龍飛想也沒想,脫口而出:“的確有點想那老妖精,只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已絕交就當過眼雲煙,好馬不吃回頭草。”
歐陽靜嘆了口氣勸道:“還以爲你是個男子漢,原來只是個大豆腐,小肚雞腸,司馬,告訴你件事,這麼多年堅伯他們爲什麼死心塌地跟在娘身邊,是因爲娘十分大度,從來只爲兄弟朋友着想很少考慮個人利益。”
司馬龍飛倒認可這點,立即表示同意:“她的確一身豪爽是個講義氣的人。”
歐陽靜看了着大胖子嘆惜道:“司馬啊,娘是個遵從三從四德的貞烈女子,我記得小時候有個家族的人想佔孃的便宜,只不過在臉上摸了一把,娘就砍掉了他的手,而你那天抱着她親了好幾下,娘並沒生氣,證明她在乎你這個朋友。”
司馬龍飛想起白天戰狼時歐陽媽媽擋在他身前擊斃那頭公狼的亊,的確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關心和愛護,男子漢胸襟得寬廣,立即虎地站起對歐陽靜說:我去請小丈母孃過來,狼心下酒天下少有,好東西得跟朋友分享。”
歐陽靜笑着提出表揚:“愚子可教也,男人嗎就得大度點,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纔是真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