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川寺與羽田法師一同洗漱用過餐後就出發了。
在路上,羽田法師也將這次驅邪其中的詳細情況告訴了北川寺。
中邪亦或是被怨靈附身的人,名叫平阪英樹,他是平阪家的幺子,同樣在平時也備受家裡人的疼愛,這次平阪英樹中邪後,平阪一家也是迅速地聯絡了在東京的羽田法師,請求他幫忙。
就平阪一家敘述,平阪英樹是在與朋友們外出野營後失蹤了一段時間,之後被朋友們找到,然後開始逐漸不對勁的。
他回來的一路上就渾渾噩噩,到後面乾脆躲在家中不出來。看見家人面貌的時候也會驚恐地大叫——
“戴着白帽子的人...這就是平阪英樹所叫喊出來的話語。”羽田法師做出結尾,同時眉毛一挑:“也不知道這些孩子究竟去哪裡野營了,如果我所料不錯,平阪英樹應該是遭到了神隱,所以才導致他變成這個樣子...”
“想來應該是去了深山深處吧,不然也不會遇見那些東西。”羽田法師推測道。
“法師想怎麼做?”北川寺沒有接話,只是反過去問道。
“這種被精怪纏身的人,直接就驅除掉他身上的精怪就可以了。”羽田法師微笑着說道:“我這次帶來了不少工具,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北川寺聽了這話,輕微地皺了皺眉頭,只是應道:“是麼。”
對方這FLAG已經豎起來非常明顯了,他怎麼說也得留點心。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不一會兒就到平阪家了。
平阪家很大,爲和式風格。
據說平阪家族裡面開有兩家公司,也難怪出事之後能立刻差遣別人去東京找到羽田法師。
北川寺與羽田法師被平阪家的家主平板一郎接待進屋。
這是一個面帶紅潤的中年男性,身上還帶着一絲高位者的氣息。
只不過這幾天來平阪英樹的事情讓他疲於奔命,所以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並不是特別好。
他一見到羽田法師就面露激動之色:
“羽田法師,這次要麻煩你了。”
羽田法師宣了一聲佛號:“平阪先生不用如此,你我都已經是老熟人了,我一定竭盡全力幫助英樹度過這次劫難。”
“那就拜託...咦?這位是...?”平阪一郎這纔看見站在羽田法師身後的年輕人。
“這位是北川君,因熟人之託,所以我特地帶他來茨城縣。”
“你好,北川君。”平阪一郎伸出手。
“你好。”北川寺面無表情地伸手與他握了握。
握手後,平阪一郎又看向羽田法師,他搓了搓手道:“羽田法師,您看...是先去看看英樹嗎?”
要是按照平時的禮節,是應該讓羽田法師先去用茶纔對,但平阪一郎愛子心切,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羽田法師明顯也看出來這一點了,他捏了個法印道:“無妨,那就先解決掉英樹少爺身上的問題後,再與平阪先生敘舊吧。”
“那就請羽田法師往這邊走,北川小哥我會讓人另行招待——”
“不好意思,平阪先生,羽田法師是長輩,尚未用茶,我作爲晚輩理應在門外恭候,等羽田法師驅邪完畢後,再與他一起。”
北川寺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其實是怕羽田法師拿不下來,畢竟羽田法師身上的金色氣流在上一次羽田寺中似乎就已經消耗了不少,現在還沒有到補充上來。
他站在門外多少還有個照應。
“就按照北川小哥的做。”平阪一郎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北川寺說到底是羽田法師帶過來的,他也不能得罪,加上北川寺也只是在門外等待,不會影響到驅邪,平阪一郎當然也就隨他去了。
幾個人踩在木地板上,很快就進入了內室。
按照剛纔所說的,北川寺在外室等待,羽田法師以及平阪一郎直接進了內室。
他將西九條可憐拿出來,讓她透透氣的同時,靜坐於榻榻米上。
北川寺並沒有閒着,他打量着平阪家的房間,心裡面卻已經在思考等會兒羽田法師解決不了的時候,自己應該挑個什麼順手的傢伙衝進去解決掉怨靈。
畢竟死氣、兼定這兩樣東西都不便讓羽田法師他們看見,要是平阪家有什麼東西能讓他附着死氣那就再好不過了。
當然,要是羽田法師能自行解決,那也沒多大的問題。
他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一下子就瞧見了擺放在房間置物櫃上大概二十公分的花瓶。
北川寺眼前一亮。
這玩意兒不錯。
他站起來走到花瓶邊,捏住花瓶瓶頸,用手掂量着這花瓶的重量。
不錯,重量適中,附上死氣砸下去別說初級中等的怨靈,就算是初級高等的靈,北川寺都覺得自己都能一下夯死。
一邊的西九條可憐也有些興奮,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北川寺的肩膀邊,等着北川寺衝進去自己也好好兒吸收一下純粹的怨念。
北川寺拎着花瓶重新坐回原地,精心地聽着內室裡的動靜。
只要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勁的動靜,北川寺都會立刻衝進去,擡手就是一花瓶!
他已經做好準備了,西九條可憐也做好準備了。
這一大一小的心裡面都打着歪主意。
又過去了大概十分鐘。
突然,從房間中傳來一聲瘋狂暴虐的嘶啞的男性嚎叫聲,與此同時羽田法師那驚恐的聲音也隨之傳出。
北川寺二話不說,提起花瓶。
他雙眼中閃爍着光芒,勢要將這隻怨靈上交給西九條可憐吸收。
“我來了!怨靈呢?”他一腳踹開拉門,整個人踩着拉門門框就衝了進去。
早就倒在一旁渾身癱軟的平阪一郎見他殺氣騰騰的樣子,嘴巴先是一抽,竟然說不出話來。
不用平阪一郎告訴他了。
北川寺雙眼一亮。
房間之中那個被怨靈纏身的年輕人,不是平阪英樹又是誰?
剛好是初級中等的怨靈!
這就是爲西九條可憐準備的嘛!
北川寺拎着花瓶,在衆人驚愕的表情中,一下子衝了上去——
擡手就是一花瓶砸在怨靈的天靈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