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
荷官的纖纖玉指一捋,將夏向磊最後一筆籌碼殺完。
他手癢賭癮一時犯,狗膽包天的拿着主家預備去碼頭交貨的錢款來賭,卻輸個精光。本想拿着本金翻倍,既能用別人錢賭,贏了塞自己口袋。
沒想到,今天手氣這麼背!
他正焦慮該怎麼收場,眼睛瞥見二樓樓梯口拐進來的一人。這人他認得,是陸紀堯的手下週遊!當下貓着身子,趕緊往後門跑。
賭場後巷裡髒污煙瘴,夏向磊還沒走完整條巷子,就被前頭拐進來的幾個人擋住去路。他心頭一窒,轉身要跑,發現周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身後。
周遊擡起一腳將他踹翻,臉上的刀疤隨着他的說話顯露猙獰,“夏向磊,你膽子真夠大的啊。”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夏向磊哆嗦着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被踢痛的肚子哈腰賠笑。
周遊可不吃他這一套,拎起他領子往前推,“有話,回去和鬼爺說!”
[金沙城中心某酒店]
夏向磊被推入最頂樓的套房內,屋子裡外都有好幾個身穿黑西服的人,面無表情地站在那。服務員膽戰心驚得將午餐端在餐桌上,趕緊推着餐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屋子裡靜得能聽到浴室傳來的水流聲,夏向磊渾身發抖得站在原地,侷促不安地握着拳。他知道,從帶來這裡的這一刻起,自己的命就已經不在是他自己的了。
浴室裡的人,比洪水猛獸都要來的令人畏懼。
陸紀堯,這個光是名字就能在黑白兩道掀起風浪的男人。曾經是東南亞最年輕的軍火商,家族世襲黑白通吃。到他這一代,雖然轉型欲要洗白,但背後還會沾染點黑墨。
這個男人,混跡多年,殺伐果斷始終是警方頭號想要逮捕的人,卻一直沒有證據。
旁人都這麼形容他,人間閻羅,道上鬼爺。
啪——。
浴室門應聲打開,裡頭走出個欣長身影,穿着雪白浴袍,足有185的個頭。他正一邊拿乾毛巾擦溼潤的頭髮,一面接過手下遞來的水,昂頭喝下。
白皙的脖頸,很清楚能看到喉結的滾動。
“鬼爺,人帶來了。”周遊邊說,猛地將夏向磊往前推。
夏向磊微微擡頭,望着陸紀堯那張英俊非常的臉,諂笑得喚了聲:“鬼、鬼爺。”
陸紀堯沒理他,自顧自往餐桌邊坐,拿起刀叉吃着盤子裡的午餐。他不說話,沒人敢再發聲,就這麼寂靜得杵在那。對於夏向磊而言,這無疑是最煎熬的酷刑。
他知道,陸紀堯一定很生氣。
過了會兒,他終於擡頭,狹長的黑眸裡深邃窒人,“手氣怎麼樣?”
他的嗓音很是淳厚,低沉得令人心神顫動。
“不、不太好。”夏向磊摸不清他想要說什麼,只能就着這句話回答。
“全輸光了?”
夏向磊擡頭瞄了一眼,見他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瞬時嚇得上下牙齒鬥毆。
哐當——!
陸紀堯鬆開手裡的刀叉,落入瓷盤傳來巨響。滿屋子的人都是一顫,夏向磊更像個驚弓之鳥,撲騰一下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朝着他磕頭,“鬼爺,你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這筆錢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陸紀堯站起身,語氣輕蔑,“還?你拿什麼還?你的命根本不值這個價。”
話落,接過周遊遞來的槍,拍了拍他的臉頰,陰森道:“我
眼裡最容不得沙子,在我手下做事就要懂規矩,敢做這些小動作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夏向磊嚇得不輕,連連磕頭。
陸紀堯嫌他吵,眉頭不悅得擰起。周遊見狀,趕緊勒着夏向磊往外走,還沒拖到門口,又被叫住:“等等!”
陸紀堯彎腰撿起被踩了一腳的照片,照片上是個美若天仙的女孩,彎彎的脣角、含情脈脈的一雙眼,似乎隱藏着千言萬語般。
娛樂圈裡最美得,也不過如此。
“她是誰?”陸紀堯將照片給他看,僥有興趣。
夏向磊眼裡生出希望,趕緊道:“這是我女兒,夏如花。”
“生如夏花……很不錯的意境,可是有點怪怪的。”陸紀堯輕哼,如花如花、叫這個名字還真是又貼切又令美人委屈。夏向磊趁熱打鐵,繼續說:“她幾個月前剛國外留學回來,學識、美貌都是上一等。”
陸紀堯擡眸,慵然道:“牀上功夫好不好啊?”
沒想到他會光明正大問這麼露骨的問題,夏向磊一時有點尷尬,但爲了保命,忙不迭得諂笑:“試過不就知道了嗎!”
哼。
陸紀堯心裡泛起冷笑,真是好父親,爲了保命連苦心培養的女兒都願意利用。
既然他這麼慷慨,他就大方接受,“今晚我回A市,明天晚上把她帶過來。”
“是是是!”
陸紀堯朝周遊使了個眼色,“你女兒是債務,但你手腳不乾淨總要付出點代價。周遊,砍下他兩根手指。”
周遊會意,上去架起一臉懵逼的夏向磊,就往外拖。
陸紀堯凝着照片,脣角揚起邪肆笑意,“夏如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