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路悠訕訕捂嘴,做了個拉鍊的動作。
書房門開了,小騫出來見她兩在門外驚嚇到,“你們怎麼都在這?”
“經過,經過。”方路悠呵笑着攤手,往樓下走。不多久,朱黎嫺和小騫一起下樓了,也不曉得朱黎嫺和小騫說了些什麼,惹得小騫春意洋洋的。
朱黎嫺還特親暱得挽着他的手,拎着包一起出去了。
方路悠都有些蒙了,這什麼情況,不是說喜歡着陸紀堯麼,怎麼突然和小騫這麼曖昧?
一定有鬼。
朱黎嫺是心懷鬼胎,小騫是美人施計難消懷。吃一頓午餐,多關切一點他,旁敲側擊之下朱黎嫺也總算捋清楚。估摸着那天給方路悠打電話的人就是蕭立嶸了,而方路悠之前還特意隱瞞行蹤,估計那蕭立嶸該是在找她了。
“哎,我還有課先走了。”
小騫嚥下嘴裡的麪條,擦了擦手說:“那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過去,你慢點吃。”朱黎嫺可再沒閒工夫陪他,客氣了一番後,拎着包就跑唯恐小騫不罷休得追出來。爲此還特意攔了輛出租車,小騫結賬出來她早就揚長而去。
朱黎嫺上完課沒赴宋敏兒的電影約,而是去了趟蕭氏。將一封信交給底樓前臺,禮貌道:“您好,麻煩您將這封信交給蕭立嶸先生。”
前臺微笑:“好的,請問小姐貴姓?”
她擺手說:“不用留名字了,只要交給他就好,謝謝你!”朱黎嫺生怕留下一絲痕跡,說完轉身就走。恰好和進來的蕭立嶸擦肩而過,她低着腦袋走得很急撞到他。蕭立嶸還紳士狀的扶了她一下,她只是輕聲道謝完就跑了。
前臺說:“蕭總,這裡有封您的信件。”
蕭立嶸疑惑得接過,發現信封上端秀水筆寫着蕭立嶸收四個字。並沒寄件人、以及郵政的印章,不禁奇怪:“誰送的?”
“是位小姐,就是剛纔和你撞在一起的那位。”
她?
那個人他可不認識。
蕭立嶸拿着信件上樓,在電梯裡直接拆開看。裡面是張小卡片,簡簡單單一行字:方路悠在襄陽山莊87號。
***
傍晚時分,方路悠興致濃厚牽着胖三去莊園外遛彎。在斜坡那,遇上回來的朱黎嫺。朱黎嫺似乎在想心事,起先並沒注意到她,等走到彼此面前了,才察覺到。
“朱小姐。”方路悠微笑問候。
朱黎嫺板着臉不要理她,繞開直走。沒走幾步聽到方路悠說:“謝謝你替我找到耳釘。”
她步伐驀地頓住。
方路悠說:“不過下次你直接交給我就好了,不用放在褲袋裡,今天吳阿姨洗衣服時幸好掉了出來,否則就白費了朱小姐替我找回來的精力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朱黎嫺憤然轉頭瞪她,“你想說我偷了你的東西不還嗎?少陰陽怪氣的,我纔不屑拿你的東西!”
方路悠只是笑,“你誤會了。”
“你少血口噴人!”朱黎嫺氣得火冒三丈
,更有被揭穿的無盡羞恥感。所謂的惱羞成怒,應該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就這麼對上,壓根沒注意到遠處駛來的一輛商務車。直到剎車聲傳來,才令兩人回神。方路悠覺得這車眼熟,掃了眼車牌,頃刻眼底浮現驚慌,要往回走。車裡一下子下來兩個男人,快步追上去,挾住方路悠的雙臂。
“你們想幹什麼!”她尖叫一聲,手臂被反剪在背後使不出力氣,只能兩條腿胡亂蹬着。那兩個男人面無表情的,將她往車裡拖,架勢儼然像是綁架。朱黎嫺驚呆在原地,看着這一幕完全喪失了反應能力。直到方路悠被生拉硬拽着塞入車裡,才聽到她的呼救聲:“救命!黎嫺回去找人!”
朱黎嫺步子往後挪了挪,要去搬救兵。
“小姐。”身後有人叫住她。
朱黎嫺回頭,發現是個英姿俊挺的男人,微笑着看她:“謝謝你的信。”
“朱黎嫺杏眸瞪大,接着心虛否認:“什、什麼信,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蕭立嶸會意,“哦,對。是我認錯人了。”
話落,重新鑽入車裡。朱黎嫺看着商務車駛遠,垂眸掐了掐掌心,像是下狠心似得拔腿就跑,全當沒看到發生過什麼事。別墅裡也悄無聲息的,只要她不說一切就能這麼太平下去。
半小時左右,陸紀堯從公司回來。
車開到山莊半坡時,老傅身子往前湊了湊,咦了聲:“這條狗怎麼像家裡的?”
本在後座翻閱文件的陸紀堯聞言,看了幾眼,說:“停車。”
老傅將車停在路邊。
陸紀堯下車喚了聲胖三,柴犬就撲騰撲騰得跳過來。他翻了下脖子裡的銘牌,的確是胖三。奇怪,脖子上還牽着遛狗繩怎麼到處沒人?他微微蹙眉,抱起胖三坐回車裡。
等進了別墅發現氣氛古里古怪的。
陸紀堯將胖三放回地上,將繩子遞給管家,問道:“怎麼就它在外面?”
管家往後看了看,沒看到人,說了句:“方小姐說去遛狗,怎麼沒回來?”
“沒看到她,人沒回來?”陸紀堯隱隱覺得不對勁,疾步進屋去找。都沒找到人,給她打電話也是暫時無法接通。大家最後見到她的畫面,就是牽着胖三去遛彎了。陸紀堯朝屋外的手下招手,“給我調監控,這附近的監控!”
朱黎嫺聞言,在一旁臉色煞白。
監控範圍只顯示出方路悠牽着狗出去了到了半腰坡,之後的道路不在範圍內。陸紀堯下令:“派人去找,立刻!”
“是。”手下趕緊跑出去召集各路人。
方路悠的眼睛被蒙着,完全看不到路程。只感覺拐彎、顛簸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眼罩被拿走時,她還沒適應光線,眼裡微微刺痛。但還是能一下子看清身邊的人。她猛地蹬腿過去,被蕭立嶸一把握住足踝:“路悠,怎麼這麼潑。”
“你電話裡答應我什麼了!”
蕭立嶸回憶了下,笑道:“給彼此時間冷靜一下,可都過了好幾天了,冷靜期早過了。路悠,我很誠心實意的跟你道
過謙,以後保證不會那樣對你了好不好?”
她覺得可笑:“你怎麼自說自話,這又是幹什麼?綁架啊!”
“不這樣你不會跟我走。”他說得格外理所當然,拉着她下車。這是棟別墅,很陌生根本就沒見過。房子很大,後院自配泳池,裡外都是保全和女傭。她邊掙扎邊問:“這是哪裡!”
“我這邊的房產,偶爾會來這邊住。”
“你不是說沒來過A市嗎?”方路悠冷哼,令他驀地愣住,淡淡看了她一眼。方路悠能看出他眼底略有絲慌亂,便說:“你的確有事瞞着我,最近我很懷疑自己到底是誰。爲什麼你一直限制我來A市,爲什麼不讓我見方家的親戚。還有……我爲什麼和陸二少的夫人長得一模一樣!”
最後一句令他臉色驟變。
“我是不是就是她。”方路悠故意往他心扉裡戳,想要動搖他已有些慌亂的情緒。蕭立嶸紅着眼瞪她,近乎會在下一秒再度掐住她脖子似的,可他卻在很久之後突然笑了,“世上長得像的人,肯定有,只能說是緣分也是巧合。你不要亂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這幾日乖乖待在這裡。等我忙完公司的事,帶你回紐約。”
“我說過我暫時不回去!”方路悠不悅這個決定,但已被重重推入一間臥室,嘭得一聲關上門從外落鎖。她撲上去拍門,得到的只是蕭立嶸冷冷得迴應:“你哪也不許去!”
“你這是非法拘禁!”
他笑了兩聲:“回紐約後我們就登記結婚。”
“誰要嫁給你!蕭立嶸你是瘋了!”方路悠覺得有些可怕,猛地踹了門幾腳。他只是笑,跟個魔鬼似的,笑着離開。方路悠想了很多種法子逃跑,可這間屋子在三樓,沒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屋子裡沒電話、甚至兩個花瓶、繩索都沒有,只有一張牀一個電視機。
晚餐是傭人送上來的,往往幾個人幫搭着,見她一衝過來立刻就關門,拿她當拘押的犯人似的。而這些餐飯就是牢飯!望着夜幕來臨,她愈加心急如焚,不曉得朱黎嫺有沒有和紀堯說這件事。方路悠老覺得蕭立嶸是不是囚禁過她,導致屋子裡可以被利用的東西都清空得乾乾淨淨的。
起初幾天她還沒放棄,一個勁想着怎麼越獄,但每次都沒成功。過了快七八日,她終於開始迷茫,每天只能睡覺、然後看着窗外日升月落的。
最後,飯也不吃,拿絕食抗議。
結婚,讓蕭立嶸跟具乾屍結婚去吧!
她餓得耳鳴恍惚,躺在牀上睡覺,覺得人很輕眼皮很重,隨時會飄起來一樣。屋子裡卻驟然傳來門扉踢開的劇烈聲響,接着被人拎起手臂拽起來。蕭立嶸看着她的臉,喝道:“你想幹什麼!想拿死威脅我!”
“……”她張嘴一開一合,虛弱不成調。蕭立嶸聽不清,湊過去,發現她說:“混、蛋。”
他手背青筋鼓起,一把扳過她的臉,“你爲什麼要這麼倔!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
說罷,抓起一旁傭人遞來的湯水,湊在她嘴邊,吼道:“張嘴!喝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