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兒？”向安娜看着車外景緻，是她不熟悉的道路。
陸見森保有神秘：“一會就到。”
一直等車停下，才曉得陸見森是帶她來買車的。銷售員笑着迎上來，稱呼他陸先生。這裡的車貴的嚇人，向安娜看得眼花繚亂最後還是搖頭：“我不想要。”
“你總開筱魚的車也不好，要是今天的事再發生怎麼辦。”
她拉了拉他衣角：“可這裡的車也太貴了。”
“你替我心疼錢？”
向安娜點點頭，惹得他笑起來：“我最不需要心疼的就是錢。”
她沒輒，他就自作主張下了單。開着那輛火紅的法拉利，心裡撲騰撲騰亂跳，香車美女，街上難免會遭遇曖昧口哨聲。起初還不適應，將車篷擋得嚴實。
後來她也沒皮沒臉的，衝他們嬉笑。
晚上和陸見森坐在陽臺上，邊看星星邊喝酒。
她對於前幾日的事有點好奇，問他：“你之前回去發生什麼事了？這麼久纔回來。”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A市。”
仿若下了決心一樣，陸見森說得格外的嚴謹又試探。向安娜吞嚥嘴裡紅酒，要是沒聽錯，他說的是一起回而不是一起去。她舔舔脣邊殘餘的酒味，開口：“可豪遠怎麼辦？”
“我會安排人去接替你的工作，豪遠這邊陸氏會協助，你不必擔心。”
聽這口氣，像是早就做好打算了。
向安娜呵笑：“可我想工作，我這人閒不下來。”
“這些我都會替你安排周全。”大約是看出她的擔憂和顧慮，陸見森捧住她小臉，深情款款道：“你從前不是問我，爲什麼差點成爲我太太，後來我又娶了別人嗎？你和我一起回A市，有些事必須要有個了斷。”
“什麼事？”
他搖頭：“暫時還不能說，我必須得保證你足夠安全。”
向安娜也沒再問，總覺得這裡的事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一想到那封匿名的信箋，事情更撲朔迷離了。過完週末，向安娜去豪遠和鄭筱魚說起這件事。
鄭筱魚一臉驚訝：“你要離職？是我給的待遇不夠好嗎？親愛的，你有什麼要求我肯定滿足你呀。”
“你還記得我說過自己出過車禍，醒來什麼都不記得嗎？”
她點頭：“記得呀，還是聶醫生給你心理治療你才這麼健康呢。”
“我覺得這件事根本沒這麼簡單，或許我忘記的那部分事情根本不是車禍導致的。”
鄭筱魚捂嘴：“你別嚇我。”
“陸氏那邊會派經驗豐富的人來接替我的職位，陸氏也會全力協助豪遠。我這次就是想去A市，把有些事情都弄清楚。筱魚你是知道的，我這人最不能有事不清不楚，否則我這輩子都有這個疙瘩。”
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鄭筱魚也不好再挽留，只是表示要常來看望，自己也會有事沒事飛去A市騷擾向安娜。豪遠的工作在今天就要結束。
她本就沒什麼私人東西，辦公室原封不動。
鄭筱魚幫她辦了個歡送會，一直到晚上八九點才散場各回各家。安娜對回
公寓那條走道有點恐慌，自打上次跟蹤時間後疑神疑鬼的。所以這次，她到走道口就鉚勁狂奔穿越。
卻在走道出口停住腳步。
道口地上擺着一個八音盒，微弱燈光下盒子裡的小人旋轉起舞，這音樂像有魔力能令人沉迷麻醉。向安娜心裡的恐慌被這樂曲給替代，慢慢蹲下身去仔細聆聽。
手緩慢要去觸摸八音盒，有人猛地拽起她的手，拉起向安娜就往外狂奔。
她的神智一下子清醒，看不清拉她的是誰，只是喊：“你是誰！放開我！”
那人驀地將她拉住往一堵斷牆邊躲，捂住她的嘴。面對面了，向安娜這纔看清她的容貌，是那個餐廳的服務生。季瑤瑤眼底有驚惶，額角冷汗密佈。
“有些話我想和你說，但你保證不要大喊大叫。”
向安娜點頭。
她果真鬆開捂住嘴巴的手，向安娜壓低聲音：“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裡？警察正在到處找你，你……”
“那個人不是我殺的，我不能被抓，否則會被他發現行蹤。”
向安娜疑惑：“他是誰？”
“我不會傷害你的，請你相信我。從前我是鬼迷心竅纔會做錯事，對不起你。你去找陸見森，他能保護好你，還有！不要相信聶路宇！”季瑤瑤激動。
“爲什麼？”
季瑤瑤說：“他是魔鬼，那個人是他殺的。”
嗡得一聲，向安娜心裡猛地窒息。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這件事會和聶路宇扯上關係？向安娜有些混亂想要問清楚，季瑤瑤卻身子驀地往前一送，接着擡手往背後摸索，拔出一支飛鏢似的麻醉槍劑。季瑤瑤的眼底有害怕浮現，對着她喊：“……快跑！”
向安娜嚇得一哆嗦，腦子也沒反應過來，聽到這聲指令轉身拔腿就跑。因爲穿着高跟鞋又嚇得不輕，沒跑多遠就匍匐倒地。
她扭頭望向季瑤瑤所處的斷牆方向。
只見黑暗裡似乎有另一個人出現，將季瑤瑤推倒在地，拉起她一條腿拖拽入黑沉的走道里漸漸消失。向安娜嚇得連鞋都不要了，光着一隻腳連滾帶爬地跑出小區。
也不曉得跑了多遠，看到一家24小時便利店就衝進去。店員被她嚇了一大跳，莫名其妙得看着她。向安娜沒空理會，顫慄着掏出手機給陸見森撥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才接：“我在開會，怎麼了？”
“有、有人被抓……還要抓我，讓我跑……我……”因爲害怕舌頭亂作一團，語無倫次的，透着驚恐之後的顫抖哽咽。
陸見森察覺到不對勁：“你在哪？”
“便利、便利店……家門口不遠那個。”
“你哪也不要去，在那等我！”
她連連點頭：“好。”
掛了電話，向安娜往便利店玻璃外看，發現對面加油站地方站着一個人，穿着黑色的連帽衫罩着腦袋，一動不動望着這邊。
她嚇得趕緊往貨架後躲，緊緊捏着手機，心裡只是念着陸見森快點來。等了會兒，再次貓着腦袋探出貨架，赫然發現店外落地玻璃後，那人蹲在那隔着一層玻璃外歪頭看着她，臉上帶着一隻小丑面
具。
“啊——！”
向安娜嚇得抱頭尖叫，沒來由的恐懼自心底最深處涌上全身。店員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嚇得一愣愣，跑過來拍她：“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有人，那有人！”
店員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沒有人啊。”
怎麼會沒人？
向安娜轉頭望去，發現玻璃窗外果然空無一物。是自己產生的幻覺嗎？店員扶她去坐好，倒了杯熱飲給她，向安娜覺得疲憊不堪，道了聲謝。熱飲喝了沒幾口，陸見森終於來了。
“安娜。”
她擡頭，奔過去抱住他，這才覺得有無比的安全感。
“帶我離開這裡。”她一分都不想多呆，生怕那個詭異的人還會再次回來。
小區公寓當然也不敢回。
陸見森在車上問，她恍惚着將事件描述給他聽，一直說到戴着面具的小丑時，陸見森的表情頃刻凝重起來。拐了個方向，直接開往市城中心一棟私密度很高的花園公寓。
一戶一梯，一上樓就有好幾個黑西裝的人站在那。
“大少。”周遊有點詫異他的到來。
陸見森問：“紀堯呢。”
“在裡面。”周遊邊說邊恭敬地解鎖了門禁。陸見森拉着向安娜進屋，恰好陸紀堯拿着ipad從複式層高的樓梯上下來，有些驚愕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我讓安娜在這住幾天，之後帶她回A市。”
這裡的手下和密保系統最好，陸紀堯疑心重最喜歡搞這些。陸紀堯看着一張臉煞白嚇傻的向安娜，奇怪道：“出什麼事了，把人嚇成這樣。”
邊說邊對着周遊勾手，示意去倒杯熱茶過來。
陸見森卻並沒有告訴，看了眼樓下的行李，問：“你要去哪？”
“法國。”一說起這個陸紀堯就來氣：“咱媽讓我去趟滿月學校，這死丫頭又逃課，這次不知道又和那羣狐朋狗友溜到哪去了！”
說完看了看他眼色，發現陸見森沒反應有點驚愕：“你都不生氣？要不你去一趟，我去沒用她又不怕我，沒準還得和我打一架。你不同，她打小怕你。”
“我最近沒空。”
陸紀堯只好作罷，“這呢向小姐想住多久住多久，我法國之後直接飛澳門，有批貨被人吞了。”
“能剁手就不要拿命。”陸見森點點頭，叮囑一句後，拉着向安娜往樓上去。將她安頓好，陸見森給A市的助理打了通電話。
“怎麼樣？”
助理說：“聶路宇的底細很清白，博碩雙休、而且有各種領域證書。不過關於親屬這一欄，很奇怪。他的資料裡完全沒有寫任何人，但調查人員卻說他曾經有個妹妹。”
“妹妹？”
“是的，但在17歲時就被登了訃告，死於校園霸凌。但具體的內容全部被銷燬了，我這邊在跟法國對接，看能不能再挖出點線索。”
陸見森深吸口氣，“好，三天後我帶安娜回A市。”
助理恭敬：“好的，陸總我會安排人去接機。”
“通知碧月天，下了飛機直接去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