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你們鳳凰城應該遇到了一些問題,丹藥方面的問題,否則的話也不會去找什麼丹師。”陳子書道。
他的問題讓連山回過神來,連山連忙道:“先生所猜不錯,鳳凰城中……沒有丹師了。”
“沒有丹師了?爲何?”
“鳳凰城煉丹之術乃是一脈相承,由城主傳與弟子。”連山道。
“嗯?”
“四年前,城主葉炎絕退了丹爐,散了丹火,將煉丹事宜交給了在他座下修習煉丹之法的弟子月千翔,但不到兩年,月千翔叛逃,鳳凰城再無丹師。”連山道。
“葉炎絕葉城主不能煉丹了嗎?”
“煉丹之術須結丹火,丹火居於氣海之中,雖然擁有丹火便可煉丹,但丹火卻也無時無刻不在灼燒靈脈,非四品以上的火靈根不能承受。”
“但即便承受得住,能夠煉丹,丹火卻也會影響修爲甚至造成暗傷,就算是最頂級的但是最多也只能將丹火在體內蘊養二十年。葉城主二十年期限已滿,便只能散去丹火,不在煉丹。”
“原來如此,不光是粗放型手工生產,而且還有這麼大的危險性,確實是有些落後了。”陳子書道,“不過我好奇的是,你們鳳凰城這麼大的勢力,爲何不去追擊那個……月什麼……”
“月千翔,他所投靠的組織並不簡單。”連山道,“ 東冥域。”
“東冥域?”
“一個古老而強大的組織,聲稱得到了十年帝國的遺產,想要讓帝國重現人間,一百年前他們就是個笑話,一百年後越來越多的組織正在加入他們。”
“爲什麼?”
“沒有人知道爲什麼,但是東冥域號稱帝國正統繼承人,認爲所有帝國流傳下來的技術都應歸他們所有,包括煉丹,鑄器,星算,規地。”
“這便是所謂的帝國四大神術?”陳子書問道。
“正是,煉丹鑄器便不用我多說,當今世界上大多數法寶與丹藥均是帝國時代的遺產,星算便是推演,規地則是天地之陣,這種陣法往往不能用來戰鬥,卻擁有着改天換地的威力。”
“世人皆知江河山川皆向東流,匯入無盡海轉回西方再入河口,周而復始。但在十年帝國的時代卻並非如此,大江大河各行其道,東西南北更是毫無定數,江河之畔水災氾濫。
大國師用了兩年的時間走遍了整個瞑天大陸,佈下規地之陣,號令天下河川一律東流,這纔有瞭如今的江水東流之景。”
“你們怎麼會知道這些?”
“因爲我們是舊城,我們是諸侯時代的遺民,歷史最後的保管者。”連山道。
“咳咳,跑題了跑題了,我是來和你們談生意的。”陳子書道,“你們鳳凰城的銷售能力如何?我是說丹藥。”
“每每有一顆丹藥出爐的時候,便會有諸多勢力來訪並求購丹藥。”對此連山倒是頗爲自信。
陳子書聽罷微微笑了起來:“行,既然如此我便合作吧,我的丹藥便交給你們銷售,收入三七分賬,你們三我七。”
“三七分賬有些不妥吧?”連山道,“若是我們只拿三成,我們……”
“你可別忘了啊,你們所獲得的可不光光是財富而已,還有尊嚴與威名。”
“尊嚴與威名值幾個錢?”
“你不在乎,但是你們城主葉炎絕他在乎,否則的話也就不會讓你們出來秘密尋找新的丹師了。”
連山心中遲疑,雖然葉炎絕未曾與他明說過,但是首先煉丹之術確實是鳳凰城的威名所在,而且葉炎絕也從未大大方方承認鳳凰城不能再煉丹了。
片刻之後,連山道:“這件事情我恐怕無法做主,你須得和我們城主親自談。”
“好,什麼時候啓程。”陳子書問。
“只要您準備好了,我們便立刻啓程。”連山道,說完他又笑了起來,“陳先生倒是挺放心我們,就不怕我們加害於您嗎?”
“加害於我?理由呢?我啊,是一個生意人,是一個能給你們帶來長遠利益的人,你們有什麼理由加害於我?更何況……加害了我你們鳳凰城自然也保不住。”
這便是陳子書喜歡和宗門以及大組織打交道的原因,他們家大業大,沒法說跑路就跑路,根基難移,這也代表他們不能像匹夫一樣任性胡爲。
所謂大局,便是凌駕於個人情感和意氣上,拋棄了感性認知的理性棋盤。
他轉向了神古君道:“神古君最近感覺如何?”
“感覺很好,很閒適,前所未有的閒適。”神古君道。
“這樣我便放心,你繼續在湖中休息,我出去一趟。”
“嗯,若有問題便聯絡我,我會去將你帶回來,若是我到之時你已經死了,我便將方圓千里之內的生靈全部殺盡,總有一個人是殺你的兇手,如此一來便也算是爲你報仇了。”神古君道。
這一番話着實聽得連山是頭皮發麻,脊背發涼,這個來自上古時代的兇獸竟然狂暴如斯。
不過還好,連山是一個識趣的人,他並不打算對陳子書動手,只是以後他也要盡心盡力的保護陳子書了。
陳子書若是在鳳凰城有個三長兩短,這兇物豈不是能將鳳凰城燒成灰?
“脫離。”陳子書擡起手打了個響指,頃刻之間三人便已經從須彌城主城區脫身,來到了青陽宗的山頂之上,恰巧撞見陳子戒興沖沖的上山。
陳子戒只道陳子是此時應該已經是死於非命,畢竟方纔那麼大的動靜,區區一個築基境,想不死簡直是不可能的。
但是當他心急火燎的上山之後,這才發現陳子書不光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居然還和連山談笑風生。
陳子書……還活着?見鬼了?而且更詭異的是他渾身上下看不到一絲傷痕,風度翩翩。
相反卻是那連山身上傷痕累累。
“呦,子戒你來了啊。”陳子書微笑了起來,“這次多虧了你,給我帶來了這麼一單大生意。”
“陳先生見笑了,此次上山是我們不守規矩,幸而陳先生寬宏大量。”連山恭敬道。
陳子戒懵了,他爲什麼要帶連嶽兩人進來呢?因爲連嶽二人曾經明確的表表達過他們是來搶東西的,值得,搶東西。
若是他們搶不到那個東西的話,會不計後果摧毀整個青陽宗。
鬼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就突然開始談起了生意,而且似乎自己爲陳子書辦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你爲宗門做了這麼大的貢獻,自然是要重重有賞的。”陳子書淡淡的開口說道,“你去廚房拿兩個饅頭,那邊算是給你獎勵了。”
“陳子書你……!!”
“怎麼?本宗主的獎勵你都敢不要?”陳子書眉毛微微一挑,“另外,從此以後你不得再踏上青陽山半步,若是膽敢再出現在山上,我就殺了你。”
“你在威脅我?信不信我告訴二長老!”
“你若是讓二長老替你撐腰,我便殺了二長老再殺了你,你若是讓三長老替你撐腰,我便殺了三長老再殺了你,你若是找他們一起來,我便把你們全殺了。”
留下這句話,陳子書便毫不客氣的轉身離開了的,連嶽二人也連忙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