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換上了泳衣,覺得尷尬極了,一個青年男子從落地窗外經過,看到了面帶窘迫的安迪,一個焦慮而俊俏的泳裝美人。他駐足在窗外端詳起來,安迪一邊等着換衣服的春曉,一邊忍耐着身邊兩個交際花的玩笑調侃,眼神飄忽着正與窗外的青年四目相對。
安迪一愣,這男子身材高大,外表俊朗,大概二十幾歲年紀,衣着簡潔大方,身材管理的也十分健美,一看就與酒池裡的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不同,安迪有些意外,難道他是保鏢?
與安迪對視的一瞬間,年輕人也是一愣,然後點頭頷首朝着安迪微笑,他不笑還好,這一笑,安迪頓時對他好感全無,他笑只是出於禮貌,但安迪在眼下這處境可完全不這麼想,立馬把他與酒池中的那些人畫了等號,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就轉過頭不看外面。
春曉總算換好了,她身材比一般女孩都高大,也豐滿,適合她的泳衣並不多,看到安迪一臉的不高興,她馬上滿臉堆笑看着安迪,“小寶貝,彆氣了,我們不跟他們玩,待一會兒等我跟陸總交了差,咱們就走。”
安迪看着她,半信半疑,被她拉着手去了外面。
泳池裡兩個中年人衝安迪和春曉喊,“嘿,你們叫什麼名字,嘿··。”
安迪乾脆理也不理,春曉還回頭笑笑,兩人就沿着泳池走到了露臺邊,伏在石欄上看山景,眺看山色讓安迪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林間飄散的樹香,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春曉看她眉間緩和,也長出了口氣。
山下A9棟泳池邊的一對男女引起了安迪和春曉的注意,一個身材曼妙,皮膚白皙的女孩趴在太陽傘下的氣墊上,男的正爲女孩擦防曬霜,春曉見安迪的表情有點古怪,就好奇的問,“怎麼了?”
安迪思索了一下,看着下面泳池邊的兩個人搖搖頭,“沒什麼。”
“是嗎?”還不等春曉插話,剛剛在換衣間落地窗外朝安迪笑的年輕人已經走到二人身後,接住了安迪剛剛的話,安迪和春曉都回頭詫異的看着他。
他走到安迪左手邊,也伏在石欄往下看,似乎全然明白的一笑,“哦!八成是徐家大小姐的小男友!”
“小狼狗?”春曉自己聽錯,又脫口而出的問,然後馬上捂住嘴,一臉慚愧。
年輕男子笑了笑,見安迪和春曉有興趣聽,就看着安迪,“等我問問。”
他提高了嗓門,朝下面喊,“沈大小姐,你男朋友嗎?”
沈穎珊和金皓聽到聲音,都擡頭看,沈穎珊沒回答,看着金皓問,“你覺得我該怎麼回答他。”
金皓一攤手,“這是你家,你說了算。”
沈穎珊聽了面露笑意,扶着泳衣站起身,“對阿!段大少爺,你家好吵阿!又在開泳池party嗎?”
“對阿!要不要上來一起來玩?”
“不了!我沒興趣!”
打剛剛金皓擡頭往上看,安迪就縮了頭,段少爺是沒注意到這個細節,而春曉卻全看到了。
這會兒陸總從別墅出來,朝三人走過來,遠遠的跟段少爺招呼,“段少,今天怎麼有雅興···”
他一把摟住走過來的陸總,“陸總,快給我介紹一下。”
陸總話音剛落,他迫不及待的伸手想跟安迪握手,“你好,我叫段天河。”
安迪無奈的伸出手跟他握手,這會兒段老總和兩個老外也從別墅出來,見段天河也在,就喊了過去,介紹兩個老外給他認識,陸總也跟了過去。
春曉見安迪還時不時的往山下的泳池瞟,就湊到她身邊,“那男的你認識?”
安迪一愣,“哪個男的?”
春曉眼神往下面一瞥,“就那個,小狼狗阿!”
“瞎說什麼呢!”
春曉還不依不饒的想讓安迪承認,卻突然聽到陸總大聲的讓嬉鬧的女孩們安靜,手裡拿着一把保時捷911的車鑰匙,“姑娘們,金總今天很開心,爲了慶祝與本公司的合作成功,他打算把這輛車送給在場的一位姑娘。”
聽到這,在場的姑娘除了安迪,都尖叫起來。
陸總又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接着說,“當然這獎品也不是說拿就拿的,要對金總有所表示!”
在場的姑娘一個個都往前湊,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生怕別人搶了先,七嘴八舌的問,要怎麼表示。
陸總回頭看看金總,說了幾句英語像是在請示一些事情,回過頭繼續說,“金總是跳水迷,是游泳迷,所以他希望能看到一場精彩的表演!”
聽到游泳,春曉興奮的幾乎叫起來,她抓住安迪的胳膊,兩眼放光,原來安迪十四歲之前是北京青少年花樣游泳運動員。
“郭晶晶··吳敏霞·我喜歡!”金總用撇腳的中文說着,惹得幾個老總忍俊不禁。
陸總又舉起那把車鑰匙,“誰想要!”
泳池邊十來個姑娘一起高呼,場面就像一羣爭食的鴨子,“我 我我!”
春曉見安迪不爲所動,也不管她了,擠到前面,跟他們一樣呼喊。
“好!規則就是我說開始,你們一起從泳池的那一邊游到這一邊,再游回去,自由泳50米!誰最快,鑰匙就是誰的!”
話音剛落,場內的女孩子你推我攘的跑到了泳池的對面,站成了一排,唯獨站在一邊的安迪顯得格外顯眼。在場的所有人都對安迪的異常表現有些意外,馬天河笑眯眯的跑到她身邊,“你怎麼不玩,不會游泳嗎?”
安迪欲言又止,點點頭。
“太好了,下次我能約你游泳嗎,我教你阿!”
安迪聽了沒回話,乾笑兩聲。
他轉頭跟陸總招招手,“陸總,可以開始了,安迪不會遊。”又對着金總說,“she is dry duckn。”
陸總一聲開始,劈里啪啦女孩子都忘了優雅,像是下餃子一樣濺起一道道高高的水花,金總看的直搖頭,還不等姑娘們游到一半,幾位老總已經跟在金總身後進了屋。
春曉是北方姑娘,水性本來就一般,拼了命還是與最前面的姑娘差了一個身位,就是追不上,結果那姑娘接過陸總手裡的車鑰匙,直接崩潰大哭,春曉恨不得上去打她一頓搶過來。氣哄哄的走到安迪身邊,捒了她一下出氣,看的段天河一愣。“你這是幹嘛?拿不到獎品還拿朋友出氣?”
春曉瞪着眼,“出氣?我的確快氣死了!她明明可以···”
沒等她說出口,安迪捂住了她的嘴巴。“好了,那獎品不是我們該拿的!”
“怎麼不能拿?她們都可以拿!”春曉不明白安迪話裡的意思,又看着段天河。
“我可不清楚。”段天河搖頭。
“陸總不是說了嗎?拿獎品要跟金總表示表示!”
“那又怎麼樣!大不了大不了···”春曉看着盯着自己的安迪和段天河,還是沒說出自己的下半句話。
“所以···那獎品不是我們不能拿!”
春曉也好像泄了氣,“唉··不能拿!可那是一百多萬阿!”
安迪狠狠的掐了春曉後腰一把,春曉哎呦一聲竄了出去,忙說,“我懂了,我懂了。”
晚宴從下午三點多開始,一直到晚上七點多,姑娘們老闆們都喝醉了,互相攙扶着陸陸續續離了席。唯獨安迪滴酒未沾,一直都在喝果汁,因爲兩個人在爲她擋酒,一個是春曉,一個是很少參與酒局的段家少爺段天河。
春曉酒力不錯,雖然喝的多,但還大致清醒,段天河就差的遠了,早已經語無倫次,安迪礙於他給自己擋了不少酒,也沒掙脫他拉着的手,藉着酒醉他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好在家教還可以,沒有過分露骨的話惹安迪生氣,安迪也只好聽着。
席間兩個老外已經被姑娘攙上了樓,段老總跟陸總吩咐了一些話,也回了房間,沒多會,席間就剩他們幾個了。春曉就跟陸總告了假,說要回去了。陸總點了頭,正要安排車子,段天河卻死活不撒手,非要自己開車送安迪,被陸總勸住,好說歹說,段天河也不聽,就算坐司機的車也要陪安迪回學校才放心,安迪無奈,也只好答應。
段天河搭着安迪和春曉的肩膀走到院裡,一個家僕迎上來問,“少爺,要出去嗎?”
天色晚了,段天河端詳了半天才認出眼前的人,也是酒醉的關係,他四周掃了一圈問眼前的家僕,“家裡司機呢?”
“少爺,李師傅送那些姑娘剛走,高師傅開車送金總和他的秘書走的早,這會兒估計快回來了。”
段天河聽了點點頭,指了指葡萄藤下面的長椅,“我們坐那邊等一會兒吧。”
三人就坐在長椅上,段天河靠着椅背,搭着安迪的肩膀呢喃了一會兒,酒勁兒上來,就睡了過去,剛剛那個段家的家僕過來,安迪擺擺手,“等我們走了,在接他進去吧。”
那人點頭走了,安迪是怕一挪動他,他醒了之後又要胡言亂語。
夜間的林風微涼,夾雜着林間的清爽,就是因爲喜愛這林間的風,讓安迪一點也不覺得等待的時間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