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接過吻,卻是蜻蜓點水,點到即止的。
而這次,在閃光燈狂閃下,穆西沉居然吻得時間那麼長,吻的那麼深。
林清懵了,頭腦一片混沌。
直到被放開,還是瞠目結舌的狀態。
“坐穩。”穆西沉脣角輕勾,啓動車子:“一副傻女的樣子,赫天集團總裁會被質疑智商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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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羞餒萬分,趕忙收了窘態,順眉垂眸:“爲什麼不迴避?”
其實她想問,爲什麼這個時候吻她,還吻的那麼久那麼深,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
“爲什麼要回避?”明顯的所答非所問。
車子緩緩開出去,在路上慢悠悠的爬行。
蝸牛都比這爬的快,這可是瑪莎拉蒂,瑪莎拉蒂!後面還有狗仔隊跟着……林清忍無可忍:“爲什麼不開快一點?”
“爲什麼要開快一點?”又是這種奇怪的句式。
真是受夠了……無數只烏鴉在頭頂呱呱飛過,嘭的一聲,全都化爲灰燼,紛紛揚揚的落了她滿頭滿臉。
一句話都不想說了。說了也沒用。
看着她灰灰的不得不閉嘴任命的表情,穆西沉勾着脣角道:“我在成人之美。”
這還不如不解釋。
要成全狗仔隊的美……這又是什麼鬼!
林清堪堪把頭扭向窗外,又觸電似得轉移回來,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可如果明天上報怎麼辦?”
“不是如果。”穆西沉手扶方向盤,清冷的瞥她一眼:“是必定!”
林清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在座位上,人生第一次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穆西沉口袋裡有亮光,受到驚嚇驚魂未定的林清對光線極爲敏感,看那亮光瞬間又暗下來,她有氣無力的朝着他褲袋努努嘴:“你看……”
穆西沉目不斜視,一語不發。
屏幕亮了暗暗了亮反覆幾次,他都沒有要接的意思,林清加重語氣:“你電話——”
穆西沉蹙了蹙眉,言簡意賅:“幫我……”而看到林清木木呆呆不開化,不耐又寫在臉上:“沒看我在開車,一邊開車一邊接電話,你想當寡婦,還是要殉情?”
這嘴,真夠毒的。林清一身冷汗。
不敢再猶豫,彆扭的,矜持的,小心翼翼的將手探向他褲袋。
當指尖肌膚觸到手機屏幕的那刻,一顆心都要跳出來,飛快的用手指夾住撤出來,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
“解鎖密碼:l。”
林清神色一頓,l,是林字首字母,她的姓氏?
心裡頭懷着受寵若驚的竊喜,飛快的解鎖,並滑過綠色接聽按鈕。
可工作還未結束。
穆西沉冷睨一眼遞到鼻尖底下的手機,沒去接,眸光分明冷了幾分。
林清不知緣由,還傻愣愣一臉虔誠的舉着。
頗爲無奈之後,穆西沉不得不開口:“你笨啊,免提!”
林清頓悟般的趕忙按下免提,嘴巴卻嘟起來,電話已經是接通狀態,要不要當着外人的面罵她笨?
“喂,西沉,我是媽媽——”
手一抖,手機差點沒墜下去。
怕什麼來什麼,來電話的是杜雪芬!
剛纔被罵笨,又被未來婆婆聽到了,這次印象分,是不是該負分了?林清暗自腹誹,忍不住用眼神朝着那冷血男人抗議很多遍。
杜雪芬似是在等待什麼,愣怔一秒卻沒等到回話。
方纔那聲笨,她顯然是聽到了,知道林清就在一旁。
因此接下來的通話,帶着刻意保持着的母儀之威:“葉市長和葉小姐已經走了,你爸爸很生氣,你要不要回來解釋一下?”
穆西沉依然沒有回話。
杜雪芬語氣軟下來,如果林清沒聽錯的話,似乎還帶了一絲央求問道:“西沉,你難得回家一次,不如,現在回來一起吃個飯?”
這纔是最終目的。只是她不應該譴責當先,若是語序調換一下,他或者會考慮一下。
穆西沉回絕:“媽,我們已經在吃飯,不用等我們。”
林清聽得很清楚,他說:我們,我們!
“哦……那,下次吧。”杜雪芬落寞的掛斷電話。
他們的母子關係,居然如此冷清?每次她和媽媽通話,可不是這樣子的,恨不得家長裡短你親我愛的全都嘮叨一遍,本以爲天下所有母子或者母女都是這樣子的……
難道,不會,莫非是因爲她的出現變成這樣的吧?
這麼想着,林清再瞥向穆西沉的目光,便有了一絲歉疚。
某種心態作祟下,她挺直胸膛說:“咱們回家,我親自做飯給你吃!”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她覺得自己特豪爽,有人說,男人的一生中必定會出現兩個重要的女人,一個是媽媽,另一個就是妻子。
穆西沉爲了她,連家裡的晚飯都放棄,她一定得彌補一下。
誰想,穆西沉只是撇脣:“逞強?”看着林清不服瞪着眼睛想爭辯的樣子,就又冷然補上一句:“如果你想手殘的話,我不攔着。”
林清霎時蔫了,手腕的痠痛感再次清晰起來。
車速陡然加快,將那些貓貓狗狗遠遠拋在身後,幸好車子足夠平穩,不然的話,這都要成過山車了。
即便如此,今日裡經歷波折的林清還是有些緊張。
“去哪?”憋了好久終於問出來。
穆西沉淡然答道:“帶你去赴約。”
葉淺語說過的話莫名的在腦海過了一圈,林清冷了臉:“不去。”
她態度陡變,穆西沉十分不適應,從反光鏡瞄了一眼那張繃緊的臉,淡然追問:“爲什麼?”
林清想了又想,覺得那個詞兒很丟人,難以啓齒。
嘴脣動了動,卻沒開口。
“如果不說緣由,那非去不可。”霸道本性顯露無疑。
先是不發一語來個突然襲擊跟他回家,惹出一串是非不說,現在連個招呼都不打又要帶她去哪?林清忍無可忍:“帶我赴誰的約?嫌我這個擋箭牌擋葉淺語擋的不夠精彩,再去趕場子擋別的女人是嗎?”
拳頭不由得緊握,怒目圓睜卻淚花閃閃。
穆西沉脣角居然輕勾,他這是在笑?
該死,一點都不好笑!
林清被他無所謂的表情氣急,衝動的:“如果你和我結婚只是拉我做擋箭牌的話,那不如離婚好了!”
車子驟停。
穆西沉用吃人的眼神看着她:“你再說一遍。”
氣溫驟降,寒氣直透骨髓。
其實話一出口,林清便後悔了……她答應過西澤,不會輕易放棄,不會……可她剛纔卻說了什麼。
那雙冷眸越逼越近,她惴惴不安的把手縮在胸前,嘴脣卻倔強的抿着。
車內空間狹小,更何況是座位上。
退回可退,穆西沉直視着她的眼睛,近在咫尺,呼吸交織,氣氛怪異。
林清把眸子轉移開去,如果再這麼盯下去,被凍成冰雕也是不無可能。
“看着我!”
下巴被捏住,強迫她轉過臉來。
“你父母沒教過你,和人說話要看着他的眼睛嗎?”穆西沉幾乎要把她捏碎。
爲緩解疼痛感,脣瓣被動啓開,小臉被捏的變形,林清欲哭無淚,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來:“對……對不起,我是無心的。”
穆西沉倨傲逼人:“記住,我們之間只有一種結果。”
在這個瞬息萬變的社會,可能不可能的都會發生,他說只有一種可能……林清心裡亂亂的,想不出這唯一的可能性。
“死——至——同——穴!”一字一頓。
偏要把白頭偕老說的這麼恐怖才能顯示他的獨一無二?
林清卻不敢反駁,訥訥點頭。
穆西沉這纔有所緩和,冷冷的放開她,看向別處:“不願做擋箭牌?”
林清點頭,又趕忙搖頭,他那麼霸道,那裡敢說不願。
“做擋箭牌,是你的責任和義務。”
瞅他冷傲不容置喙的模樣,林清小拳頭又偷偷的攥起來,可不敢揮上去。
“別忘了你是我妻子。”穆西沉補充道。
林清猛然怔住,對的,她是妻子,她不擋,難道要別人擋?
這句話看似歪理,卻是十分的有道理。
當林清把情緒調整好,信心滿懷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時候,穆西沉帶她去見的卻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和他一樣英俊倜儻有着兩條大長腿標準韓範兒歐巴一般的男人。
當她挽着穆西沉手臂跟隨他進入博晟居包間,動作雖然親暱,卻略顯生硬。
這是他特地要求的,她若不從,會發生n種可能性,爲了避免更壞結果的發生,她趕忙上前挽住他手臂。
等候了一會的杜聿明看着穆西沉被一個女人挽着進來,漫不經心撥弄着高腳杯底座的手指驟然停住。
至此,那眼神就一直鎖着林清。
林清看到候着他們的人居然是位帥哥後,神經放鬆一瞬,卻驟然又繃緊,訝異得盯着那男人瞧了又瞧——穆西沉說讓她擋箭,不會,這麼帥的男人,取向,有問題吧?
冷汗涔涔。
難道,穆西沉真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
心中的震驚與忐忑呈愈演愈烈之勢,她就那麼虎視眈眈的盯着杜聿明和他對視,絲毫不躲閃。
這女人居然不迴避,好生有趣,杜聿明眸中不知不覺的有了笑意。
直到他們落座,兩個人的對視依舊在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