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妍感激的看了張彥明一眼,想說點感謝的話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已經不能用感謝來應付了。
先是羅爸的廠子,這會兒又是自己,就算自己妹妹嫁了人家弟弟吧,也不夠這個情份啊。
“要不,二哥,二嫂,印刷廠這邊,算是你們投資吧,給我們家留點股份就行。”
羅妍這句話是真心的,按照張彥明的安排,可以想像以後印刷廠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哪怕只給老羅家留百分之十,那也是現在不敢想像的。
“不用,我對這行沒什麼興趣,你也不用多心,咱們是親家嘛,幫忙都是應該的。錢有數,慢慢還,人才重要,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就好。”
羅妍點點頭,接受了這份好意,心裡就想着以後把活做好,把張彥伍照顧好,算是對張彥明的報答。也只能這麼想想了。
“那咱家是不是就成了咱們省最大的印刷廠了?”羅靜興奮的問羅妍。
“算不上,最大的是新華,每個省都是新華。在私人廠裡應該,差不多。”
“其實也不一定,看你比的是產量還是地盤。”
張彥明笑着接話:“各省的新華廠地盤也不一樣,有大有小,不過設備都差不多。你們齊魯的在全國也能排上號了,你和他比?”
“俺木有比,就是隨口咋麼一說。”羅靜被張彥明說不好意思了,家鄉話都禿嚕出來了。
“啥?你說什麼?”張彥伍沒聽懂。
羅靜沒理張彥伍:“我爸這一輩子的夢想就是把廠子做好做大,有時候喝點酒就會和我念叨。我姐也聽過。”
羅妍點了點頭。
“我現在就是高興,特別高興。”
羅靜舔了舔嘴脣:“要不二哥,咱倆喝一個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感謝的話說多了也沒有意義。都在酒裡。”
張彥明目瞪口呆:“你這是感謝我還是恨我呀?我幫了你忙你反過來想灌醉我?居心何在呀,良心呢?”
孫紅葉咕咕笑起來:“他不喝酒,喝點就醉了,和別人喝是感情,和他喝得算是報仇。”
“二明你一點也不能喝呀?”張媽問。
“三兩吧,面紅耳赤上不來氣兒,得遭兩天罪。我好像有點酒精過敏。”
“嗯,你們哥仨都像你爸,沾酒就倒。”
“媽,那意思,你還挺整點兒?”王佳慧挑着眉毛問。
“可拉倒吧,能喝也不和你喝,整不過你。”張媽擺擺手。
王佳慧遺傳了王叔,能喝還喜歡喝,一斤下去打個嗝的事兒。然後嫁到老張家就無敵了,家裡就沒有一個喝酒的,她一個人喝也感覺沒意思。
三個兒子就不說了,三個媳婦兒,也就是孫紅葉能喝點,也完全不是王佳慧的對手。
如果以張彥明喝倒爲量來計算,孫紅葉能喝死他兩回,王佳慧……目前還沒有精確計量,反正人家和王叔在家,沒事小琢一下三四斤就下去了,啥也不耽誤。
這東西是天生的生理功能,後天再練作用不大。
“你能喝多少?”王佳慧兩眼放光的問羅妍。
“我,我喝不了多少……最多喝過一斤半吧,再多點。出去談業務總有人想讓你喝,不喝不太好。”
羅靜有點心疼的抱了抱姐姐。爸爸和姐姐從來在家裡也不說外面的事兒,但是她知道,兩個人給她遮擋了不知道多少風雨。
張彥明看了羅妍一眼:“以後想喝就喝,不想喝沒有人能逼你喝,不用慣着誰。”
嗯。羅妍笑着使勁點了點頭。
“哎呀。”孫紅葉輕叫了一聲看向張彥明:“機器。機器運過去了,建廠來不及了,怎麼弄?”
“那幾臺是給羅叔廠裡的,那邊又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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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還好,我聽說那東西可精貴了,不能折騰。”
“沒事兒,”張彥明伸手把兒子抱過來:“羅妍回去就把現在的舊設備處理了吧,拉個清單出來,然後就是組織工人,給新廠做準備。”
“我沒接觸過食品包裝還有鞋盒,我得回去找人問問設備的事兒。”
“吸塑機,B型C型打壟機,紙箱印刷機,壓殼,粘箱,其他的和平時一樣。你這邊弄幾臺半開雙色吧,夠用了,到時候你和羅叔兩邊配合着來。”
“發片和曬板呢?”羅靜問。
“發片……出去弄吧,板最好是自己曬。以後做起來了可以考慮再增加凹版。對了,燙金和鎏金方面的技工你要找一找,那個以後怕是離不了。”
“燙金簡單,鎏金我沒接觸過,得回去問問。”
“二哥,咱能不能不說這些都聽不懂的?你和羅妍吃完飯再說唄,俺們說說喝酒的事兒。”王佳慧伸手到張彥明面前拍了拍桌子。
“關鍵是我懷疑她跟你喝完,還能不能和我說事了。”
“我悠着點。行不?我有撇。”王佳慧擡了擡眉毛,給了張彥明一個你懂的眼神,唐靜就在一邊笑。
平時王佳慧沒少鼓搗唐靜喝酒,她不敢勸孫紅葉,和唐靜就沒什麼心理負擔,只不過唐靜是確實不能喝,只能陪兩杯意思意思。
“我陪你們喝……各喝各的啊,不帶逼的。”孫紅葉想豪放一下,看了看王佳慧又慫了。
羅妍這會兒心情特別好,也能感覺出來這一大家子人相處的是真好,有點小羨慕。
“媽媽。媽媽。”張小歡在一邊喊。
王佳慧扭頭看過去:“怎麼了兒子?”
“你是好孩子不?”張小歡一本正經。
“啊?是,都是好孩子。”
“那,那不喝酒,噢,爸爸說喝酒不是好孩子,讓我,讓,看着你點兒。省點心吧。”
“欸?我幹什麼還得聽你的了唄?張小歡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能,你。講點理唄?講理不?”張小歡梗着脖子不服,勇敢的和自己老媽對視,就是好像有點心裡發虛,下面小手抓住了張小悅的衣服。
“你爸讓你看着你媽喝酒吧?”張彥明笑着問張小歡。
“嗯,我爸,說吧,我媽喝點就,飄了,不幾道東南北。不得看着啊?咋辦?”
“哥。”什麼也不懂的張小樂叫了一聲,給了張小歡一個大大的笑臉。
“你想喝酒不?”張小悅悄聲問唐豆豆。
“不想。”唐豆豆搖了搖頭:“可辣啦,難喝。”她在姥爺家的時候用筷子沾過,過去的老頭都喜歡這麼幹。
服務員過來收拾杯盤,開始上菜了,打斷了大家。
一道一道原滋原味的江淮菜端上來,看着都好看,香氣在屋子裡瀰漫。冬天在北方吃飯簡直是雙重傷害,味道出不去呀。
“整不?”王佳慧衝孫紅葉挑了挑眉毛。
“行,陪你弄點,算是給羅妍接風。不許勸啊。”
“行,你們隨意,我陪好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