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隊是一支近代史乏味的球隊,在本次崛起前他們9年沒有進入過季後賽,而且從來沒有過奪冠的歷史。他們隊中的先發主力中有4人是後來加盟的流浪者,惟一位一直在本隊打球的也是98年的新秀斯托賈科維奇。
在貧瘠的薩克拉門託,這羣初來乍到的入侵者們像項少龍一樣,在陌生的土地上尋找着自己心中的王者,也同樣地經歷着千辛萬苦。但與小說主人公不同的是,他們創造的是還未發生的歷史,沒有人預先知道結果。也許成功,也許失敗,而那歷史的締造者正是他們自己。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4年前的一天,一位老漢押着自己2.08米的兒子來到這裡,與其說是送來,不如說是發配。因爲這裡實在荒涼,荒涼的簡直沒有一絲生氣。
兒子不情願地呆在這裡,因爲老父臨走時留下了一句話:“你在這裡一年所掙的錢比我們家族幾輩子所掙的還多,凡事要學會感謝上帝,他要你來到這裡,你就一定要來這裡;他要你留下來,你就一定要留下來,這是早已安排好的。”老父說完之後走了,兒子鬱悶的留了下來。
在他之後來到這裡的大鬍子迪瓦茨卻是個樂觀的人,因爲他在到達這裡的路上受到了歡迎,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受到別人的歡迎。所以他很感動,並決定永遠留下來,或者是呆上很長一段時間。
同一件事對於不同的人會產生不同的效果,這也許是人性使然。但不管是誰,他們都會在一個賽季後深深地愛上這裡。
大鬍子還興致勃勃地找來了自己遠在希臘打球的弟弟小鬍子,興奮地描述着這裡的美好,比起自己的家鄉南斯拉夫要好上許多,至少安全許多。而且一個賽季之後那裡便發生了戰爭,許多球館變成了廢墟,而且因此許多人沒球打只好去幹體力活。
當然大鬍子當時並不知道這些,他只是興奮地向小鬍子講述他看到了一個黑大個,又黑又壯,很像是真命天子,跟着他混一定有發展。而且他還看到了一個小個子,白白嫩嫩的皮膚好像可以擠出奶油來,人們都叫他白巧克力。聽說他球玩得很花,小孩子們都喜歡他。走在他身後到哪裡都會有人歡迎,大鬍子覺得這很能滿足自己的虛榮心,雖然他並不知道將來這裡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大鬍子已經開始喜歡上這個地方了。
四分之一個賽季之後,大鬍子發現自己的決定簡直就是英明。因爲那個白巧克力的確能把球玩得很花,雖然有時候失誤多一點,但大家即使輸了球也會感到開心。黑大個也不像以前那樣鬱鬱寡歡了,所以大家都很賣力氣。
他們的進攻在聯盟裡排到了第一位,所有的球隊都對他們的快打怵三分,球隊時隔九年重新打回了季後賽,薩克拉門託放了一整夜的禮花,就連老闆馬魯夫兄弟也夾在歡迎的人羣裡湊熱鬧,那一刻大鬍子眼望着自己家鄉的方向,險些流下淚水。
小鬍子斯托賈科維奇有些失落,因爲他到這裡並沒有發現什麼真命天子。而且更多的時候大家出去打架也並不帶着他,一年前自己還是希臘的戰神,縱橫馳騁,所向披靡。而一年之後,他卻因速度不快,彈性不好,拼搶不夠兇悍而成爲了小弟中的小弟。
他鬱悶的時候總會去磨他的飛刀,鋒利無比的飛刀。一旦他得到表現的機會就絕不會放過,所以有他在的時候,國王隊的場面總是會非常好看。漫天飛刀舞,斬人於無形。
正因爲小鬍子太準,所以很多人都怕他,像躲土匪一樣躲着他。但很多時候是輪不到小鬍子出手的,他就坐在板凳上,所以人們又叫他板凳匪徒。
小鬍子有人來瘋的毛病,人越多的時候越準,許多時候老大門丟了面子都是他領着小弟們去給找回來,板凳匪徒的名氣也越來越大。後來隊友們推薦他去參加射擊比賽,他居然連續拿了兩屆冠軍,從此名聲大振,頗有些隊中當家球星的的味道。
小鬍子比大鬍子有野心,他決不會只甘心有人爲其歡呼。在黑大個韋伯受傷的時候他挺身而出,帶領隊伍不敗反勝。從而一舉確立了自己的主力地位。那個賽季國王隊着實火的不像個樣子,雖然那是湖人隊12年後重奪總冠軍的一年,但國王隊的球衣好賣的程度遠遠超過了湖人。
這是他們重新崛起的一個重要標誌,而在那一年板凳匪徒的名聲甚至大過了主力球員。在季後賽首輪,他們便與當年的冠軍湖人隊相遇,在先失兩場的情況下憑藉板凳匪徒的瘋狂反擊居然把湖人隊逼到了第五場生死之戰。
但老狐狸傑克遜早有準備,他派出了小狐狸福克斯上場,並囑咐其不投籃、不搶板、不運球,只是死死貼住斯托賈科維奇。斯托賈科維奇下場他也下場,他回來他再回來。只會抽冷丟飛刀的小鬍子最後一場比賽沒有任何表現,他的自信心受到了致命的摧殘。
好在他又馬不停蹄地回到了歐洲參加歐洲錦標賽,當人們再次看到他時,在他的進攻武器中又多了一項突破上籃,誰都知道那個任何困難都擊不倒的小鬍子又回來了。
轉眼間已是黑大個韋伯來到隊中的第三個年頭了,與當年那個愣頭小子相比,黑大個成熟了許多,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成熟男人的氣息。這是他所籤合約的最後一年,他必須有所表現。
黑大個是個肯安於現狀的人,因爲他當初有過太多的抗爭。他喜歡隨波逐流的生活,當初初到華盛頓的時候他就曾因迷戀那裡的夜生活而不肯離開,後來又染上了吸毒與彪車的毛病而被管理層趕了出來。來到這裡後他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抗爭,但沒過多久,黑大個又會選擇順從。
順從久了難免就會失去個性,黑大個也意識到了這點。這兩年的生活的確太安逸了,黑大個在決定像從前那樣同對手抗爭時突然發現了自己的乏力,就像一個獵手養尊處優之後突然發現自己丟失了獵槍。韋伯現在要找回屬於自己的槍,一杆使他重新像個男人一樣頂天立地的槍。
這時黑大個發現隊中又多了一個黑不黑白不白的捲毛怪獸,據說這個傢伙別的本領一般,唯獨在防守上很有一套,比當年的貼死小鬍子的福克斯又過之無不及,任何高人經他一貼必死無疑。這讓黑大個羨慕不已,因爲他認爲在關鍵時刻仍然強硬纔是男人的本色。
這個賽季黑大個一直在很努力地找尋着自己的槍,他以首發陣容參加了全明星賽,而且賽季結束後他還進入了一隊。這讓他覺得自己很有面子,但大鬍子迪瓦茨並不高興,因爲黑大個總是跑的外面去投籃,而籃下留下的空當必須由大鬍子一個人填補。
這讓大鬍子覺得很不爽,因爲人們看到的總是漏洞百出的他。因此大鬍子感到自己着錯了人,這個黑大個並不是王者,而是有些軟弱的紙老虎。無論他怎樣尋搶,這都是他性格中註定的東西。
到了季後賽的第二輪,事實開始證明大鬍子的預想。雖然首輪淘汰了太陽隊,但黑大個的軟弱使湖人隊輕而易舉的以4比0淘汰國王。這裡是否會產生真正的國王,大鬍子迪瓦茨開始懷疑。
後來黑大個成功地與馬魯夫兄弟續約,這其中還有許多插曲。比如說黑大個四處給相中他的婆家拋媚眼,惹得尼克斯、芝加哥等地春心騷動。而馬魯夫兄弟獻媚般的跑到黑大個家去修正草皮,還在高速公路的廣告牌上立起了他的巨幅畫像。這一切都讓大鬍子感到無聊,其實他並沒有自己的槍,只不過是你們看不到罷了。大鬍子冷冷地想。
“如果連續三年在季後賽中敗在同一支球隊的手上,那你就該徹底認輸。”面對湖人隊在西部決賽時如此的挑釁,大鬍子一直都保持沉默。他在思考一個問題難道自己註定尋找不到位可以輔佐的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爲什麼一定要依靠別人來取得成功。
白巧克力走了,黑大個似乎對這裡越來越感到失望。因爲威廉姆斯可以一下帶走國王隊的一半快樂而自己還是從前那個熊樣子,平時耀武揚威,一道關鍵時刻就只知道傳球,人來瘋小鬍子到是一年一個臺階地進步,只是防守還有待加強;捲毛怪克里斯蒂防守功夫越發成熟,而且還增強了自己的籃板球功夫,如果不是個子矮,他完全可以當個羅德曼使。
新來的小禿頭貝比傳球也很不錯,只是太穩健了,沒有新意;大鬍子迪瓦茨這段時間沉默了許多,很多時候他看上去似乎都在思考問題,但好像還沒有找到答案。他越來越讓人感到恐怖,黑大個在心底有些害怕他。
湖人一直以來就是他們最強大的對手,在過去的三個賽季裡國王隊兩次折戩在他們的手中,一次輸給了爵士。本賽季也許是命運的安排,他們首輪便對上了爵士,以3比1一雪前恥。然後淘汰了小牛,21年來首次殺入西區決賽,在西區決賽中又迎面碰上了老冤家湖人。
馬魯夫兄弟倆興奮地像個小丑,將頭髮染成紅色坐在人羣裡給自己的勇士們加油。而且爲了助長主場的聲勢,他們特意找人趕製了400個牛鈴,將ARCO球館搖得山響,也許他們認爲這是最好的也是最後的機會。
大鬍子迪瓦茨現在已經變成了國王隊外交家,面對湖人隊的挑釁,他總是從容應答。奧尼爾爲此還將他的照片貼在了自己的更衣櫃中,以示敬仰,面對奧尼爾特殊的癖好,作爲反擊,迪瓦茨也把自己的照片也貼在了自己衣櫃中,作爲鞭策:那個傢伙已經有了兩枚戒指,而你什麼都沒有。
其實大鬍子並非什麼都沒有,至少在他的身後擁有1000多萬的塞爾維亞族人民在支持着他,他們全部是國王隊的球迷.在當地兩家主要的體育報紙上,幾乎每期都有大鬍子和小鬍子的報道,一家封面上刊登的是迪瓦茨的專訪,另一家的頭版就會是關於斯托賈克維奇勾搭上前南斯拉夫小姐的消息。
現在他們不但是塞爾維亞關注的核心,更是國王隊中的核心。興許有一天,他們又會成爲整個NBA的核心。
在西部決賽的第四場關鍵之戰中,國王隊曾經擁有24分的領先優勢,卻被湖人隊一絲絲化解。在最後11秒時,他們還曾經領先兩分,科比突破上籃,被大鬍子成功干擾。奧尼爾搶下籃板補籃,又被迪瓦茨成功化解。那一刻,迪瓦茨一人在場上奮力拚殺,好似一隻憤怒的雄獅。
就在奧尼爾準備第二次衝搶之前,迪瓦茨又一掌將球打向中場。也許這一掌將會使大鬍子懊悔終生,守在弧頂的霍利接到球后向前一個跨步踏在三分線的邊緣,起跳出手,皮球空心入網。比賽結束,雙方的大比分改寫成2: 2平。
賽後迪瓦茨對喪失即將到手的勝利懊悔不已:“如果那一刻我對奧尼爾犯規興許會是另一種結果。”但一切已經無濟於事,是霍利一球將湖人隊從懸崖邊上拉了回來,他成功地減緩了國王隊登基的腳步。
國王隊還在苦苦的尋找,尋找一次奪冠的機會,也在尋找一個可以帶領他們立於不敗之地的領袖。有的人說他應該是大鬍子迪瓦茨,但也有人說他應該是國王隊中的得分王韋伯,當然喜歡小鬍子斯托賈克維奇的也不在少數。他們隊中還有更多的勇士,像塔格魯、布拉德以及小將華萊士。
到這裡故事是不應該結束的,薩克拉們託的勇土們並沒有找到帶領他們開闢基業的王者,但他們都是英雄,他們曾經快樂的生活過,他們也曾用心靈去找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