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初吻

寂寞不是來自於孤獨,而是來自於不願孤獨。

這個寂寞的夜裡,隔壁那擾人之音,彷彿打破了夜的沉默和黑暗。

黑暗中,可以看到彼此漆黑明亮的眼睛,也可以嗅到彼此的體味兒和鼻息間的呼吸,甚至心跳,都可以明顯的感覺到。

漆黑的夜,似乎總會給人一種暗示,一種可以稍微不那麼嚴謹的活着的一種暗示。

可惜,張揚太小了。

張揚自己都覺得荒唐,如此盯着瑤瑤看,又想怎麼樣呢?所以,他首先閉上了眼睛。之後,便聽到瑤瑤似乎稍微放鬆了一下。她微微挪動身子的時候,張揚可以感覺到壓在胸前的那兩團肉的不安分。

再加上入鼻的少女的幽香,張揚的心思也就愈發飄忽。抱着瑤瑤的手,也就有些發癢了。總想到處摸一摸,卻又被理智壓抑。到底是年少無慾,張揚總算壓制住了心中那團火,也確實是困了,迷迷糊糊就那麼睡了。畢竟,不睡覺還能怎麼樣?想到瑤瑤親切的喊自己“弟”的開心的表情,張揚終究還是不忍心褻瀆這份溫馨和真誠。

瑤瑤卻並未睡着,少女懷春,比之張揚,更難清心寡慾的。隔壁早已安靜下來,父親呼呼的鼾聲,在這寂靜的夜裡,帶給瑤瑤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想到剛纔的怪聲,瑤瑤就忍不住臉紅。她知道,張揚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一定知道很多,也許還知道剛纔那聲響是怎麼回事,不然剛纔他就會問了。

想到此,瑤瑤低頭看了看懷裡安睡的張揚。張揚的呼吸均勻,睡得很是安逸。

“這孩子,一定有什麼秘密吧。”瑤瑤如此想着,對張揚一直以來的好奇,也就愈發的強烈了。呆了不知多久,瑤瑤忽然又想到了張揚胯下之物。臉上又是一陣滾燙,縱然夜深人靜再無旁人,也好似被人窺見了自己心中的羞怯事情一般有種無地自容之感。

努力想要睡着,卻又怎麼也睡不着。

時間一點點過去,張揚一直呼呼的熟睡着。

瑤瑤終於耐不住好奇和心中那一絲絲奇異的念頭,抱着張揚的手慢慢的往下滑。

“呀!”瑤瑤低聲驚叫了一下,手也猛的縮了回來。她記得上回雖然也似乎比別人的大上許多,卻絕對不似今天這般嚇人的。

……

東關,天堂街23號。

鄭爽坐在牀上,耷拉着眼皮看着面前的魅魔。

“考慮清楚沒有?”即便是天寒地凍的,魅魔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單薄。胸前衣領很低,露出一條深溝,一條足以把男人淹死的深溝。

鄭爽道:“《銀書》的反擊很厲害的,我可不想冒險。”

“那你是想死咯?”魅魔冷冷的問着,身上的魔力散發出來,逼得鄭爽額前劉海都好似被風吹起一般往後飛着。

鄭爽哼一聲,警惕的盯着魅魔,說道:“不用擺出這種時氣勢。你現在的魔力,只怕想殺我也沒那麼容易。”

“你真想試試?”魅魔的語氣愈加冰冷。“我不介意髒了手。”說到此,魅魔忽然又更加憤怒起來,“你這下作的人類,早也該死了!”

鄭爽看到魅魔如此,卻並沒有緊張,反而放鬆了下來。悠哉遊哉的支起一條腿,踩着牀沿,看着魅魔,笑道:“我可是聽說過,魅魔殺人如麻,嗜血如命……”

“你放屁!嗜血如命的那是血女!”魅魔怒道。

“呃,我只是說個形容詞,何必那麼較真。”鄭爽有些悻悻然,又道:“反正啊,你被封印了三千年,看來脾氣被消磨了不少啊。要擱以前,肯定早就把小城市給殺戮一空,血流成河了。”

“你又放屁!”魅魔更加怒了,“你幾時聽說過我讓一個城市血流成河了?”

鄭爽又是噎了一下,正待說話,卻又聽魅魔繼續說道:“殺一城的普通人,怎麼可能會到了見血的地步呢?!”鄭爽乾笑一聲,岔開話題,道:“總歸啊,你說的計劃,我看行不通。我沒興趣跟你瞎摻合,再說了,跟你合作,我又能有什麼好處?”

“你又想要什麼好處?”魅魔問,“《銀書》裡的魔法任你學習,還不夠?”

“呵。”鄭爽冷冷一笑,道:“誰知道事情辦完之後,是不是狡兔死,走狗烹呢。風險太大了,後期好處,不值得。”說着,鄭爽瞄了一下魅魔全身,摸着下巴,嘿嘿的笑了起來:“據說惡魔玩起來比人類女人有意思。”猛然看到魅魔的指甲長了出來,鄭爽趕緊打了個哈哈,說道:“我真的覺得你的那個辦法行不通。想也知道了,他吸收了你的力量,魅魔之惑肯定更進一步,搞不好我會被他給算計的。再說了,催眠魔法中,我就會一種催情魔法,睡眠類和精神控制類的,我都不會。要不然,你教我魅魔之惑?”

魅魔面無表情的看着鄭爽,說道:“但凡催眠系魔法,《銀書》都不會反抗。除了催情魔法,你真的不會別的了?既然你這麼沒用,那我還是殺了你,也算省的一個麻煩。”

鄭爽抽一下嘴角,左手手指微微動了一下,隨時準備施放魔法。臉上卻笑嘻嘻的,說:“在這破地球上,咱們要是打得火熱,魔力耗盡,可就便宜了那幫魔法警察了。他們雖然都很白癡,可我們要真是拼死相鬥,肯定也會引起他們的注意的。你不會希望剛剛脫離了封印,又要被抓……哦不,應該會被徹底滅掉了。”

魅魔心中惱怒,卻也知道鄭爽所言非虛。鄭爽的能耐雖然不及她,可真要是打起來,一時半會兒的,也不可能置鄭爽於死地。到時候只怕鄭爽沒死,就引來了魔法警察。那些警察雖然屬於不入流的人物,可魅魔此時魔力大退,一下對付那麼多魔法警察,也不容易。再者說了,那些個魔法警察中,有三人魅魔還沒有見過,不知道他們的實力如何。還有一個是暗殺者,相對而言也比較麻煩……

總之,情況不樂觀,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魅魔好不容易掙脫了封印,當然行事更是小心很多了。

看着鄭爽,魅魔陰冷的笑了起來。“要不了太久,等我實力回覆一些,取你小命,也不難。”

鄭爽哼一聲,道:“很多女人想殺我,不過最後都被我玩兒的哇哇亂叫。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玩過惡魔。我聽說惡魔裡只有女人,沒有男人,真的假的?”

魅魔怔了一下,看着鄭爽,竟是有些悲慼的輕輕緩緩的說道:“惡魔一族被消滅的太久了,你這種後生小輩,竟然對惡魔那麼陌生。”言罷,身子又化作一團黑煙,消失不見了。

黑煙穿城而過,來到西城門外的西關小學門口的惡魔屋外,又順着門下的門縫,灌入了屋內。黑煙凝聚成人形,魅魔眼睛紅通通的在椅子上坐下來,看着櫃檯內的一件件惡魔的玩偶和飾品之類,心中無限淒涼。

攤開了手掌,不大會兒,手掌之上就凝聚了一個黑色的光球。光球越來越大,即將大過手掌的時候,卻忽然還是卡滋滋的冒着電光。

魅魔眉頭緊鎖,一頭紅髮無風自舞,鬢角一滴滴汗水落下來。

啪!

光球碎掉了。

魅魔無力的垂下手,閉上了眼睛。

“沒有法器……什麼也做不了!”魅魔迫切的希望能從張揚那裡拿回自己的法器。此刻,她殺掉張揚的想法又淡了一些。因爲她發現,被封印三千年後的自己,沒有法器,自己很可能就只能被困在這地球上,而且,搞不好還會被鄭爽和蘇雅等人聯手擊殺!

“或者,先去幹掉魔法警察!那個蘇雅,倒也好對付!”

……

張揚是被瑤瑤叫醒的,天依然陰沉沉的,也看不出到底幾點了。

癔症了一會兒,張揚睜開朦朧睡眼,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潔白細膩又精緻清純的美女的臉。

“起牀了。”瑤瑤趴在張揚臉前,低聲說道,“我爸媽在家,你小聲點兒。”伸手捏捏張揚的臉,瑤瑤微微一笑,似乎還不過癮,又在張揚臉上親了一口。

張揚輕輕一笑,開玩笑似的在瑤瑤的臉離開之際,忽然微微擡頭,去親瑤瑤的臉。沒想到外間忽然傳來胡蘭蘭的喊聲:“瑤瑤!”瑤瑤一聽,下意識的轉頭,嘴脣正好迎上張揚的嘴脣。

兩人四脣相接,愣了一下,才分開來。

瑤瑤輕咳一聲,伸手點了一下張揚的額頭,微笑着起身,走向門口,打開門出去了。

張揚愣了片刻,訕笑一聲。他沒想到自己這一世的初吻,竟然就這麼毫無紀念意義的沒了。穿衣服的時候,聽到外面胡蘭蘭跟瑤瑤的對話。無非就是胡蘭蘭說自己太累了,要瑤瑤做早飯。

瑤瑤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也習慣了母親經常的“累”和“辛苦”。每天都是這樣的生活,一個不經意的算不上親吻的接觸,一個小男孩兒帶來的溫馨和甜蜜,竟也讓瑤瑤忽然就覺得自己很幸福了。

張揚偷偷的溜出了田家,自己家裡已經開了門,廚房裡炊煙裊裊。看到母親李倩忙碌的身影,聽到爺爺的咳嗽聲,張揚心頭又沉重一些。

“揚揚。”李倩看到張揚,有些意外,笑着問:“吃過了?”

“沒啊。”張揚低聲說道:“田嬸兒昨晚上回來了,罵瑤瑤姐吃了雞蛋。我就沒敢出去。”他隨口敷衍着。

李倩一怔,問:“被你吃了吧?”

張揚笑道:“媽,別亂說哈。田嬸兒不知道我昨天在她家。”

李倩點了一下張揚的腦袋,說道:“快去洗臉刷牙,吃完了飯去上學。”

張揚只是笑笑,又想到跟王琪說的對付魅魔的方法,頭有些大,覺得事情很是難辦。

回到自己房間,張揚忽然又想到了那條魅魔的內褲來。取出《銀書》又從《銀書》中取出那條性感內褲,張揚想了一下,把它塞進了書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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