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譏諷一句,便直接動手起來:“你們去對付其他人,他交給我!”如刀似劍的眸光不屑地看了眼風輕晗。
有黑衣人出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凌子庚和寒紀壓制着心中喜悅,不露聲色的應聲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一股沖天的氣勢瞬間如長虹貫日般拔地而起,地武五重修爲瞬間展現得一覽無餘,如淵如嶽壓迫開來。
風輕晗害怕的咽口水,眼中驚恐失色,但是被他立馬掩藏,一旦對敵人害怕了,那麼就沒有一戰的膽量。
眸子中害怕被掩藏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堅毅果決,他拿出一枚泛着猩紅的丹藥二話不說直接吞服。
丹田之上無數靈力如天降銀河鋪撒,暴躁的力量洶涌流淌在丹田之上,封閉微動的丹田再度拓展開來。
其氣勢陡然變化,修爲隨之拔高,須臾間踏入地武一重的修爲,但是面對眼前敵人依舊是螳臂擋車,然他不能後退,只有死戰不退!
伴隨一聲暴喝,波濤洶涌的劍意自其身上如風塵之變吹拂百米,與此同時上千道劍氣迸發開來,長劍閃爍着銀白劍光。
下一刻,暴步踏出,整個人好像埋伏許久的雄獅猛然爆發,長劍裹挾着的劍氣就是其鋒利的利爪,彷彿要撕裂眼前敵人。
黑衣人嘴角揚起鬼魅笑容,淡然處之都悠閒,一副不擔心的模樣,衣袍隨風而動,靈力緩慢涌動起來。
劍氣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將黑衣人牢牢鎖定在攻擊範圍自內。
可是看見他安然自若的神色,風輕晗心中微微一驚,不禁擔憂害怕起來,他如此淡定,那是強者的威嚴與穩重。
風輕晗可以感覺得到自己攻擊在他眼中不過是跳樑小醜,根本造成不了傷害。
但是就算蚍蜉撼大樹,他也要一試,就算拿命做代價也要爲隱無聲幾人的撤退拖延時間。
黑衣人輕描淡寫的一掌拍出,淡淡靈力形成微白的掌印,極速推出。
掌印與劍氣碰撞在一起,劍氣霎時破碎消弭在空氣中,而偌大掌印威勢不減分毫,力量依舊強悍無敵。
風輕晗半路急剎,雙劍劃出月牙,亮白靈氣如盈月發光發亮,強行抵擋掌印。
嘭的一聲,風輕晗身影被逼退數十米,滿地是被犁出來的溝壑,一腳猛然蹬地勉強維持住暴退的身體。
後腳一蹬,以他爲中心的十米內解釋蜘蛛網般的裂痕遍佈,皸裂撕裂地面的完整性,可見黑衣人的實力強大。
噗!一口血霧噴涌在身前,風輕晗可以感受得到自己的五臟六腑被強大的靈力震得呈現破裂的缺失,情況不容樂觀。
而手中陪伴他一輩子的雙劍也是驟然破裂,碎成無數碎片掉落在地,宛如一面面鏡子折射出風輕晗蒼白如紙的臉龐,看着萎靡不振,像是大限已到的蒼苒老人。
“呵呵!吞服了丹藥你依舊是廢物螻蟻,給你一個風光體面的死法,你自刎吧!”黑衣人淡漠的眸子始終保持冷靜睿智。
風輕晗耷拉着腦袋,不言不語,只見其頭髮像是被染白了般,極速變得雪白枯燥,修爲氣息不斷提升。
黑衣人將其一切變化看着眼中,流露出一絲欽佩,但是立場不同,他不會同情敵人的:“燃燒壽元換取力量!就算我不殺你,你也必死無疑!”
片刻後,滿頭白髮的風輕晗緩緩擡起頭,釋然一笑,對與能否活下去他已然不在乎,只要李長風他們活着,那就是他生命的延續。
“我有我的追求,要想破滅風劍宗那麼就先踏過我的屍體。”
“好好好!”黑衣人仰天大笑,聲音鬥轉直下:“既然你如此找死,我就成全你!”
風輕晗腳步重重踏在地面之上,滿地的劍片浮空,白髮無風自舞,燃燒壽元換來的力量讓他瞬間達到了地武三重。
就算此時的他面對地武武重的黑衣人依舊不夠看,渾身精血也燃燒起來,再度提升修爲。
一道殘影帶着陣陣颶風,風輕晗裹挾着周身浮動的劍片想發了瘋的衝向黑衣人,眼中抱着必死的決心,不給自己留有任何餘地。
“呵!哪怕你再怎麼提升,依舊不可能贏我!”黑衣人眯起眼,在他眼中哪怕風輕晗燃燒壽命和精血提升到地武四重巔峰。
但是自己可是地武五重巔峰的強者,依舊碾壓着他,一重的差距非絕世天驕難以磨滅。
正當黑衣人剛想擡手抵擋時,風輕晗身影越發快速宛如一道白色閃電劃破天空。
還沒等黑衣人反應過來時風輕晗已經來到身前抱住了他,如鐵鉗的力道緊緊束縛着他。
浮動在四周的劍片飛速旋轉切割向黑衣人,銳利的劍片瞬間割破後者的衣袍,在堅硬如鐵皮膚上僅僅劃出道道血痕,再難傷害半分。
黑衣人發現風輕晗暴起的青筋,感受到了後者體內的力量如火山地運動的力量,他拼命了掙扎。
但是風輕晗洶涌的力量像是炸藥桶被點燃般,那蒼白的皮膚閃起鬼魅的猩紅。
風輕晗很清楚自己打不過,如果依舊選擇抵擋,只是無用功。
所以哪怕燃燒壽元也在所不惜,但是修爲上的差距還是太大,難以彌補。
所以他毅然決然的選擇同歸於盡。
“你要自爆?你以爲你會得逞!”黑衣人慌張地掙扎幾下,便露出沉穩的神情。
他的手中打開,一道玉質靈符緩緩升起,散發出淡淡綠光,彷彿春風吹過將風輕晗包裹在其中。
還沒來得及自爆的風輕晗渾身洶涌的力量像是被澆了一碰冷水般,瞬間熄滅。
他在光圈中苦苦掙扎,睜大眼眸泛起血絲,目眥欲裂的瞪着黑衣人,懊悔不已,沒有想到居然沒有能和他同歸於盡。
黑衣人異常惱怒的冷聲道:“該死的螻蟻害我用了束縛靈符,我要你千刀萬剮!我要讓你萬箭穿心而死。”
靈符可是他準備用來保命用的,現在居然被一個犄角旮旯的螻蟻逼得用來出來,這就是恥辱。
他要風輕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剛剛傷害他的劍片被其靈力操縱起來,在掌間飛動,嘴角揚起冰冷笑意:“讓你嘗一下死在自己武器下的感受!”
下一刻徑直飛出,直接透過靈符束縛,刺破風輕晗的胸膛,忽然劍片速度急轉直下,緩慢的一點點割破他的皮肉。
痛苦一點加重,他強忍着絞痛一聲不吭,眼睛死死盯着黑衣人,滿是怨毒。
“到還是個硬骨頭!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所有破碎的劍片同時出動,在風輕晗心口上一點點切割,鮮血染紅長衫,汗水打溼衣衫。
鐵器和骨頭的摩擦聲忽然響起,要是老中醫在研磨骨頭,疼痛成倍增長,讓其疼得咬牙切齒死撐。
咔嚓聲接連不斷,一根根肋骨被割成骨渣,掉落在活躍跳動的心臟之上,心中如接觸道冷水,冷的一個激靈。
一片劍片觸碰到風輕晗跳動心臟,滾燙的鮮血噴出,那麼折磨讓風輕晗痛不欲生,瞪着快要撕裂的眼眸。
“你知道我們爲什麼會對風劍宗出手嗎?”黑衣人玩味的看着風輕晗,讓他死之前做個明白鬼。
風輕晗不語,只是始終注視着,波瀾不驚,極力忍耐痛楚。
“因爲陳曉冰,你們要怪只能怪他得罪了我們,所以我只能拿你們來開刀了。”
這是將責任全部甩給陳曉冰,想讓陳曉冰在風劍宗聲名狼藉。
風輕晗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他不再忍耐,瀟灑的朝着黑衣人大吐一口鮮血:“好好好!沒有想到他可以讓你們如此害怕,只敢對我們動手,等他回過神來,你們死定了。”
在風輕晗看來,陳曉冰是他風劍宗走出去的驕傲,雖然得罪眼前的神秘勢力,導致他們遷怒到風劍身宗上。
但是也從側面反映出來陳曉冰的強大,讓他們只敢幹這種滅人家族泄憤的齷齪之事,不敢找陳曉冰的麻煩。
這番話讓黑衣更加憤怒,本來想要讓他記恨陳曉冰,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氣的七竅生煙。
“你找死!”黑衣人話語落下,就要了解風輕晗搖搖欲墜的生命,瞬間炸滅風輕晗千瘡百孔的心臟,熱血噴涌在靈符束縛上。
“哈哈哈,我在下面等你,還有你背後的實力,小子記得給我保仇,不枉老夫爲你喪命。”
風輕晗絲毫不懼,反而大笑,目光注視遠方,似乎看見真在拼了命趕來的陳曉冰,笑聲化作欣慰的肯定戛然而止,生機消弭。
四周戰局中的人慢慢地注意力集中在風輕晗身上,廉江明幾人大呼一句宗主就要衝過來幫忙。
卻被騰出手來的黑衣人一掌一個打入塵埃之中,像是海浪輕易地掀翻輕舟,皆是咳血不止,他冷着聲道:“殺了他們,追擊風劍宗餘孽!”
重傷的諸位風劍宗峰主和長老們全然失去了抵擋的力量,他們知道自己沒有反抗的機會,決然自爆從上殺來的敵人,紛紛學着風輕晗自爆,與敵人同歸於盡。
寒宇樓和凌雲宗的人可沒有黑衣人的手段,只能驚恐的在爆炸聲化作碎片。
砰砰砰!一陣陣血霧在風劍宗四周炸裂,每一個血霧都是一個風劍宗大好兒郎弟子同歸於盡,他們用行動證明自己氣節和忠心。
當然也不伐怕死的弟子長老投降兩個實力。
黑衣人看着四周血霧嗤笑出聲:“真是目光短淺的螻蟻,居然用命拖延時間,你們真是愚不可及。”
他認爲這種行爲只是弱者所謂骨氣、高風亮節的自殘行爲罷了,毫無意義。
可是凌子庚和寒紀卻是陰沉着臉,看着自己的弟子死於爆炸,他們的心都在滴血,每一個弟子可是無數資源啊!就這樣沒了,心痛不已。
就連他倆自己也是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他們已經不敢親自動手,生怕冷不丁冒出一個風劍宗來一下,雖然扛得住,但是也很難受。
迫不得已只能遠遠巡視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