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老夫老妻(上)

程是空跑到家裡,見妻子程小鳯在洗臉,高興地心快跳出來,一下子把她抱起轉了三四圈,嘴裡嚷着:“哈哈!我的寶貝!哈哈!我的寶貝!”

程小鳯瞋了他一眼說:“半夜三更的,你跑去哪兒?”

程是空說:“一言難盡!”又摟了她,又放開,從上看到下,說:“你剛纔躲在哪裡呀?把我嚇死了!”

程小鳯說:“我聽到很奇怪的聲音,像風,又像打鬥,又不太像。我害怕了,又不敢去禪房叫醒你,怕傷到你坐禪。

我就躲進被窩裡,大聲念‘觀世音菩薩’名號,怕中念,念中怕,念念就不怕,念念就睡着了。這一醒過來,跑去禪房,沒有看到你,就跑來洗臉,你就回來了。”

小鳯,她並不知道是因爲程是空認真修佛學,感動了龍天善神。每次程是空修佛學時,龍天善神都來護法、讚歎。

這次四魔王來偷襲程是空,恰好小鳯急急念“觀世音菩薩”,龍天善神立即運用“天耳通”向觀世音菩薩報告。

觀世音菩薩立即叫來惠岸尊者,說:“你今急去程是空家,護持程小鳯,不可使四魔傷害到她。程是空的事,你就別插手啦。”

惠岸尊者按觀世音菩薩的囑託,須臾來到,運用神通護住程小鳯,並使她睡去,免得聽到打鬥聲而擔驚受怕。

程是空這一看,看得小鳯不好意思,嫣然說:“都老夫老妻啦,幾十年還看不夠嗎?”

程是空說:“還真的看不夠。”

小鳯並不知道程是空剛纔跟妖魔打鬥了兩刻鐘多,其危險難於言狀。這時的小鳯對程是空而言,猶如三年沒有見到,又如隔世之會。

程是空拼命地看小鳯,看得她臉紅,看得她心跳加速。小鳯用小手捂住他的眼睛,用嘴脣封住他的口,也抱住他。室外沒有去聽,室內很靜,只有兩人心跳的聲音……

程小鳯拉着程是空往臥室走,小鳯的主動,程是空又奇有喜。

小鳯喃喃地說:“四十年了,我應該給你補償……”一番歡樂後,程是空說:“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誰都不相信小鳯嫁給程是空四十年來,今晚是第一次圓房!可那是真而又真的事實。猛然間,程是空回憶起四十年前的一個夜晚:

當時,在程是空的父母同意下,妻子程秀英、小妾董小穎都不敢有異議,程是空就娶小鳯爲妾。

夜間,當程是空伸手解開小鳯的上衣時,不料小鳯雙手拼命地護住胸部,閉上眼睛,轉過頭去直叫“不不!不要!不要!”接着又哭泣,全身顫抖不停……

因爲小鳯怕,怕極了!怕男人。程是空的手剛觸到她的身上,她突然浮現被金兵**的一幕,七八個黑漢,十多隻手,拉的拉,按的按,抓的抓,捏的捏,撕的撕。

她拼命喊,不要命地掙扎,天地無迴應,神鬼人不管,一陣撕裂的痛,她昏死去了…..

這晚,小鳯哭泣後,對程是空歉意地說:“對不起!讓我一些時候調整心緒,以後再彌補……”

程是空確確痛愛她,生怕她又那樣懼怕和哭泣,從此,雖然同牀共眠,但,總不做男女之事。四十年過去了,小鳯內疚有餘。

激動過後,還於平靜。程是空說:“四十年了,我們終於是真正的夫妻,”

小鳯歉意地說:“真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哈哈,哈!”她忍不住自己笑開來。

程是空說:“你還敢笑,還敢笑!”話出口,又出手,手伸進她的腋下,老夫老妻就都笑起來。小鳯笑中直嚷:“癢,癢癢!”程是空說:“羊、羊、羊,是牛,牛牛!我真英雄,對嗎?”

小鳯說:“你是牛,一頭大牯牛。”

程是空說:“我這頭老牛還真不減當年勇。”

小鳯說:“你當年是大老虎我也不知道。要是年輕時就見識你的虎勁就好啦。”

話出口,又不好意思說:“真是對不起,讓你等得太久啦!其實,也是你自個兒只顧着修道學佛。也不能全怪我。我有時候想,你可能忘了我是你的女人。”

程是空說:“咋會忘了呢?我不是年年月月日日都愛着你嗎?只是怕你不高興。慢慢的就習慣了,橫豎都是老夫妻,又不是年輕人。

所謂‘年少夫妻,老來伴。’人老的時候,能夠相疼相伴,互相照顧,最是幸福。”

小鳯問:“你剛纔去哪兒?怎麼全身都是汗。今天身子消耗會不會過多?”

程是空答:“我還很健壯,呵呵,壯如牛。不怕消耗一點體力。剛纔,我與妖魔打鬥了很久。”

小鳯說:“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我睡得那麼死嗎?也真奇詭。”

程是空說:“是真的。魔王有三個,小魔鬼一大羣。我一直用‘大般若波羅密多神掌’有攻有防,妖魔也無奈我何。

以後,釋法濟師父帶領天兵天將過來,就很快地把妖魔消滅了。

這些妖魔是大蛇、老鷹、狐狸、狼狽、猴子、野貓,還有很多種鳥類。大蛇、老鷹都被神光化盡了,剩下那些小畜生都叫阿傻帶那些後生們去收拾了。”

小鳯半信半疑地說:“是真的呀,我明天去問釋法濟師父就知道你有沒有騙人。對啦,問阿傻他們也可以。”

程是空打了一個哈欠,說:“我真沒有騙你。你剛纔沒有看到我滿身大汗嗎?呵,我去洗洗再來睡覺。”

小鳯用手圈住他脖子說:“不用洗啦!這汗味才香呢!不過,確實有點酸味。”

程是空說:“又說香,又說酸。我還是去洗洗吧!”

小鳯說:“那好!我幫你。”

程是空坐在半桶微溫的水裡,美美地浸浴,小鳯輕輕地給他揉背。他不時地嘆:“舒服,舒服!”

小鳯突然停手問:“我這樣沒有做妻子該做的事,你爲何不把我休掉?尤其跟你的前幾年,你還那麼年輕,爲何沒有休了我?”

程是空笑了,笑的很甜,說:“我搶你都還怕搶不到,怎麼會休你!”

小鳯說:“你哄女人的嘴還真甜!”

程是空說:“這不是嘴巴甜不甜,而是我們確實有姻緣。也是前幾生相欠情債。”

小鳯說:“說來聽聽。看看有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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