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是空說：“就今生說，你救我，我救你。這就是有姻緣。我在你老家客棧來往了很多年，看着你長大起來，從你十五歲時，我就在心底裡愛上你。
但是，歲數相差太大，我就不敢奢想。不過，那幾年時不時的暗想你。就想啊，要是娶到這個年輕美麗的姑娘回家多幸福啊！
哈哈！我的夢想真的實現了，最後你嫁給我了！幾十年來，我們相依爲命，互敬互愛。你對我的照顧，使我心底深爲感動。
看着你這麼美麗，我愛不釋手。總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出外想你的時候，覺得心裡樂滋滋，妙美美，舒暢暢的。”
小鳯做微嗔態，心裡樂開懷，說：“哄人，我有那麼好嗎？不來啦！洗好了，自個兒穿衣服。”
程是空美美的洗畢，穿好衣服，說：“來吧！我們再品一壺茶。我好好的給你說道說道我們倆的姻緣。”
各喝了兩杯茶，他又說：“咱兩個在一起，那才真是前生的想欠情債。”
小鳯疑惑地問：“你連前生也知道。說來聽着玩玩。”
程是空說：“那不是說玩的。你沒有看到我坐禪可以持續四個時辰嗎？入定的時候，可以知道前生的事。我們倆前幾生就有姻緣，就是前幾生，你就是我的女人啦。”
小鳯看着程是空這樣八板正經，就俏皮地說：“洗耳恭聽！”
程是空鄭重其事地說：“那是晉朝中期，當時京都已經東遷。我和當時的鉅富石宗是好朋友。他是鉅富，而我的家財也不少。這就是有錢人交有錢人。
有一天，我跟石宗到曲坊聽歌，被你的美貌和歌聲所吸引，其實是心給你收了去。
回家後，吃不甘味，睡不入眠。三天就有兩天往曲坊跑，一天沒有看到你，沒有聽到你的歌就受不了。
‘乾柴近火，溼柴烤火。’我們漸漸熟悉起來，最後終於以親芳澤。”
小鳯屏息凝視，心臟咚咚跳動。問：“嫁給你了嗎？”
程是空大聲說：“嫁啦！能不嫁嗎？沒有嫁給我，我就成死人啦！”
小鳯覺得這前生的事，還真是好玩，問：“你跪下向我求親了嗎？”
程是空說：“跪下啦！當時，還拿了很多錢給你贖身。”
程小鳯大叫起來：“原來你把我講成妓女啦！這麼壞！”
程是空解析說：“當時，你不是妓女。充其量叫歌女，藝女。你當時十七歲，我三十六歲。你是我的第五個妾。”
小鳯不幹了，用拳頭直捶程是空的肩膀，叫：“原來，你前生就是好色之徒，工於尋花問柳，花花公子，紈絝子弟！太便易你了！”
程是空隨手把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說：“這叫姻緣。如果沒有姻緣，就是搶來也會跑掉。”
小鳯又問：“那以後，我們在一起幸福嗎？你有沒有自始至終愛我？有沒有見一個愛一個，一個新一個親。有了新女人，忘了舊情人？”
程是空說：“娶了你以後，我就死心塌地，一生愛你到老。那一生，我是對你萬般好，千般疼。你就是我的心肝。”
小鳯說：“還真是緣分。前世就給你騙去，難怪今世又要當你的女人。”
程是空歇了一會兒，默默喝茶。小鳯急說：“怎不說下去呢？以後又怎樣啊？”
程是空神傷地說：“以後，不料一次誤會，你很死我啦。哎，傷情啊！”
小鳯問：“怎麼回事呢？是我不好嗎？”
程是空說：“不是。不是你不好，而是地地道道的誤會。我當時外出做生意，你寫信給我，叫我早點回家，言明孩子會很快生產。
我接到信就立刻往家裡趕。不料途中遇到晉軍與北方的拓拔氏的軍隊交戰，耽誤了好幾天。
回家後，你已經生下孩子，還是個男孩。可是，你因爲生孩子缺照顧，流血過多，身體虛弱，再過不了幾天就離開了我。
離世前一刻，你恨恨地說‘下輩子不嫁你，不給你生孩子！’我大哭說：‘不論多大困難，我一定娶你爲妻！’就這樣，過了這一生。哎！人啊！”
程是空又喝了一杯茶，又說：“可能就是因爲你當時怨恨說的那句話，才導致幾生以來，每一世都很遲才嫁給我。比如，這一世，你如果早些年嫁給我就好啦！”
小鳯聽得如癡如醉，喃喃說：“像你這麼說的，還真像有其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那樣遲纔來出世。也不知道又會嫁給你。
你的意思是說，人死之前的心念和講的話，會決定以後生生世世的命運或遭遇？”
程是空說：“大概就是那個意思。佛家理論說，人死之前，如果還貪愛，想男女之情，就會轉世當畜生，如雞鴨豬狗，交配給人看。
如果死前這一刻，還想錢，下一生就會求財求不到。如果死前，多發怒、恨別人，轉世後的相貌就很醜陋。”
小鳯說：“這是你講出來的，能相信？有根據嗎？以前都沒有聽你說過。”
程是空說：“經書裡面就這樣講的。一般來說，人死之前，神識昏昧，如癡如呆。
他要是執着於某件事，這件事就是他最大的業障，隨在他的本意識裡，主導着他今後，也就是轉世後的主要造業，就是他一生的缺點、弱點。”
小鳯問：“你說人這生做錯事，下一世就會得到報應。是怎樣報應法？”
程是空說：“這個論說就長了。很多事，今生就報應了。
做壞事，今生未有報應，等來生才報應，一般地說，這個人有祖上積德，或者他自己前生有積德。報應推遲，或減輕，但很難相抵消。
經書中說：‘殺生者，宿殃短命報；竊盜者，貧窮苦楚報；嗔恚者，醜陋聾 殘報；飲食無度者，飢渴咽病報；慳吝者，所求違願報；
網捕生雛者，骨肉分離報；兩舌鬥亂者，無舌百舌報；邪見者，邊地受生報；邪淫者，雀鴿鴛鴦報，……
如此造業衆生，先受如是等報，後墮地獄，動經塵劫，無有出期。’這就是人在世間犯罪，先受到相應的保應，然後還得下地獄。”
小鳯緊張地說：“聽你這麼說，我真的害怕。”
程是空說：“也不用害怕。我們憑良心做事，一定沒有禍事。千萬不要貪、瞋、癡太重。
貪財、貪權、貪色、貪吃、貪睡、貪美、貪樂、貪玩，乃至貪酒、貪愛都是錯的，弄不好就犯罪。”
小鳯說：“你是貪愛的，但是我喜歡！你貪生命長久，我更喜歡。哪個女人不希望男人愛她，又有哪個女人不想自己的相公長命百歲！？”
程是空高興地說：“你這纔是我的好妻子！這樣，我跟冥王鬥爭，跟鬼打鬥是值得的。至今，我認爲愛妻子是對的，爲了妻子，我不死是對的。
但是，對這個事，釋法濟師父偶爾有指出我的不是，其意是貪愛、貪命。
不管如何，對愛的執着，對生命的執着，我至今還是堅持。爲了你，我一定要活得長長久久。”說着，站起，走到小鳯背後，攀住她的肩膀，認真地吻她一口。
老夫老妻這一談來，已經到了丑時。程小鳯愛惜地說：“你該睡覺了。不要過於疲勞。明天還起來練武嗎？”
程是空說：“好的。睡覺去。明天當然要堅持鍛鍊。”
進入臥室時又說：“修道時，魔鬼不高興，興師動衆來破壞，怪我影響他們的供品。上次剿匪，還有一個土匪頭子逃跑，我甚是擔心他會尋機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