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出決定,立馬朝着那個往外冒血的枯樹跑去。
站在樹前,我擡起左手將無名指曲起,口中輕聲念着:
“天地‘陰’陽,五行相生,水火不聚,木火相容,火令,星宿,敕尾火虎,敕翼火蛇,敕觜火猴,敕室火豬,身現……”
法咒還沒念完,便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衝撞撞到了一旁,我擡頭一看,竟然是師伯。
“師伯,你幹什麼?”我有些驚訝,不知道師伯爲什麼會撞向我。
“幹什麼?我都說了這棵樹不能燒,燒了以後我們就要永遠被困在這‘迷’魂陣裡面了,你怎麼不聽勸啊,看來這段時間我是白疼你了,竟然要聽一個冒牌貨的話。”師伯有些生氣,瞪着眼睛朝我吼道。
聽到師伯的厲吼我微微一愣,似乎跟師伯相遇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這麼大聲的吼我。猛然間我想到一個問題,眼前的這個師伯可能是假的。
“月明,別聽他的,趕緊把那棵樹給燒掉,燒了以後我們就能出去了,而且眼前這兩個冒牌貨也會自動消失的。”另一個師伯一邊吼着一邊朝我這邊跑來,看來這次他是準備用上茅山術了,因爲我看到他把手指伸入了口中,狠狠的咬了下去。
說來也怪,另一個師伯一咬不要緊,撞我的那個師伯也將手塞入了口中,狠狠的咬了下去,兩人的手同時飆出了鮮血,然後就又扭打在了一起,這就讓我感到有些好笑了,既然要扭打到一起,爲什麼還要咬自己一口呢?
我往旁邊側了側,站在了枯樹的另一邊,擡起了左手,曲起無名指的同時我太四下看了看,怕的就是在被來那麼一下,雖說不是很疼,但在人不經意來那麼一下還是很難受的。
“天地‘陰’陽,五行相生,水火不聚,木火相容,火令,星宿,敕尾火虎,敕翼火蛇,敕觜火猴,敕室火豬,身現,四火同,受吾伏役,驅妖邪,震八方,不得留停,都天大雷火,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法咒唸完之後,枯樹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憑空出現了四團火焰,然後一同撲向了那枯樹,瞬間,四火合一,將枯樹籠罩了起來……
噼裡啪啦……一聲驚雷在劈到了那個枯樹上面,頓時樹上的火焰又漲高了三尺有餘,我疑‘惑’的望向了師伯,以爲是他召來的某種雷咒,但似乎又不是,因爲兩個師伯依然在扭打着,不過有一個明顯的處於了下風。
我該做的已經做完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也幫不上他們忙了。但願就跟其中一個師伯說的一樣,當大樹被燒完以後,兩個冒牌貨就會消失吧。
隨着那聲驚雷的出現,天上的雨竟然停了,就好像是被那一道驚雷給嚇跑了一般。
火越燒越大,沖天的火焰把院子裡照的通亮,還伴隨着咔吧咔吧的聲響,那聲音有點像過年時候放的鞭炮。
咚……約莫十幾分鍾後,那枯樹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看着倒地的大樹,突然一陣心酸涌了上來,原本它只是一棵普通的樹,卻被人當成了某種法陣的陣眼,最終被熊熊烈火給燒成了木炭。
“月明啊,乾的不錯。”我正看着那成了火炭的枯樹發呆,一隻大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扭頭一看,是師伯。
“師伯?那個冒牌貨已經解決了嗎?”我看了一眼師伯,又在後院中掃視了一番,發現後院中就剩下三個人,那兩個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是啊,這棵枯樹一開始燃燒,那冒牌貨就有些不支了,後來直接化成了一灘血水。”師伯臉上並沒有什麼‘激’動的神態,有的只是欣慰罷了。
解曉鵬應該是一直在觀察這這一切,當事情解決以後,他便從廟宇中跑了過來,同時還告訴我們了一個好消息。
“師父師父,那邊的‘門’已經恢復正常了。”
“真他孃的邪‘門’,還有冒牌貨出來。老宏,我們趕緊走吧。”老驢‘揉’着脖子朝我們走了過來,邊走還邊罵着。
“走!”師伯拉着我跟曉鵬,頭也不會的往廟宇中走着,老驢見衆人走了,看了一眼那草棚方向,打了個冷顫大步跟了上來。
果不其然,當我們繞過石臺,廟宇的‘門’已經重新恢復了原樣。
“誒?這外面怎麼沒有下雨?難不成就裡面拿巴掌大的地方下了吧?”看着地面上連一絲溼跡都沒有的路面,老驢疑‘惑’的看向了我們。
“剛纔那個廟宇裡面是有個法陣的,所以局部地區有雨也很正常,就像剛纔月明施的雷咒一樣,有指定‘性’的。”師伯看老驢疑‘惑’,便出言解釋了一番,當然了,這也是說給我跟曉鵬聽的。
“師伯,照您的意思來說,另外兩座廟宇裡面也可能會有類似的法陣?”
“應該是吧,怎麼?還想去瞧瞧?”師伯笑着對我說道。
還沒等我說什麼,老驢便搶先開了口:“得了吧,要去你們去,我可不奉陪了,在他孃的這個詭異的地方,着實的不自在,就拿剛纔來說吧,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呵呵。”這次師伯並沒有去調侃老驢,聽完他的話之後只是呵呵的笑着。
鬼村就是鬼村,來這裡也一整天了,除了快到村子時的那條蛇,還有驚了屍體的那隻貓,別的什麼動物都沒有見到,也許真如其名,這裡是名符其實的鬼村,除了鬼什麼都沒有。
手電的光線是侷限的,我們在村子裡繞了很久才繞到之前擺着太師椅的那間房子前,若是平時,用羅盤就可以當指南針,可惜的是這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影響着,雖說指針轉動的不快,但已經失去了找路的作用。
經過那間房子後,我扭頭又看了一眼,看到一個老人拄着一根柺杖站在那裡,在朝着我們揮手,似乎在跟我們說再見,我並沒有告訴他們,怕嚇到曉鵬,畢竟他今天的所見,已經夠他消化幾天的了。至於老驢,那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根本沒有把這些東西當回事,不然的話不可能這麼淡定。否則的話,恐怕早就撂着蹶子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