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子並沒有跟牛犢一樣倒飛出去,只是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繼續掐着陸宇的父親。禿子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他根本不是什麼鬼魅或殭屍,而是一個大活人。
不過他身上的顏‘色’已經證明了他不是活人。具體怎麼回事我還沒搞明白,唯一搞明白的一點就是一般的法術對他無效,就連屢試不爽的八卦‘腿’踢鬼‘腿’都沒有用,當然了這個是我自己起的名字,因爲當時師父只是教我這個,並沒有準確的告訴我這招叫什麼名字。
“啊……”陸宇的父親終於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喊了起來。不過我並沒有因此而小看他,畢竟禿子的手指已經‘插’入他的‘肉’中一個關節那麼長了。
“月明哥,快救救我爹。”陸宇聽了我的話站在一旁,此刻雙眼噙淚的盯着我。
我撇了他一眼沒有理他,我現在可是比他着急多了,不管怎麼說他的父親也是我的親人,我的姨夫啊。
“月明哥……”
“別吵!”
等等,如果說禿子目前不是殭屍的話難不成是被鬼附身了?一瞬間我便將視線投向了禿子的手上,然後又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先不說有沒有綁着紅繩的筷子,就算有也用不上,因爲禿子的手指已經有一半沒入了陸宇父親的胳膊裡面。
我低頭看了看手指上的鮮血,然後走到禿子的旁邊,提起劍指,朝着他的天靈蓋戳了過去,於此同時,我的左手死死的按住了他的人中。
他的臉上跟手一樣的冰涼,就像寒冬臘月的冰塊,不過只要能救陸宇的父親,我忍了。右手順着他的天靈蓋一直滑到了額頭,與之前點上去的指印合在了一起,接着我的右手又掐了一個三清指,再次蓋在了禿子的天靈蓋上。
慢慢提起三清指,但並沒有什麼東西從他的體內拉出來,也就是說,他並不是被鬼附身了。
得,這次可真是碰到疑難雜症了。要怎麼解決呢?話說如果是師父在這裡又會怎麼做呢?
想到師父我猛然一拍腦‘門’,師父不是給了我兩個錦囊嗎?還有一個紅‘色’的沒有用呢。我趕忙將那個紅‘色’的錦囊掏了出來,小心的將裡面的紙給‘抽’了出來。
‘抽’出來的一剎那我傻眼了,因爲經過水的侵泡,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了,只有一個字還依稀可見,那就是潑……
潑?什麼意思?師父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呢?真是該死,竟然被水給泡壞了。
等等,來的時候師父澆給我一個大錦囊還有一個竹筒,難道這個錦囊的意思是把竹筒中的東西潑到禿子的身上嗎?
不管了,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我從腰間解下了那個竹筒,然後將上面的木塞給拔了出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竹筒中飄了出來,輕輕晃了一下手中的竹筒,裡面的液體便溢了出來,果然是血,只不過我分不出那到底是什麼血,或許是‘混’了‘雞’冠血的黑狗血吧。
我緊緊的握着那竹筒,朝着禿子便潑了過去,潑的同時還是暗暗祈禱,但願師父錦囊上寫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譁……竹筒中的鮮血潑到了禿子的頭上,順着他的臉往下淌着……
無效?難道師父不是這個意思嗎?這下可糟糕了。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從禿子那邊傳了過來,這個聲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聽起來異常的詭異。成功了?可當我朝着禿子望去的時候,他並沒有開口。聲音是從哪裡來的呢?
正在我納悶的時候,一個黑影從禿子的頭頂鑽了出來,一下子便貼到了牆壁之上。停頓了一下便消失不見了。
禿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就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
“姨夫,你沒事吧?”我趕緊拉住了陸宇的父親,禿子的手指已經‘抽’了出去,鮮血瞬間飆了出來,衣服袖子很快便被鮮血給侵透了。
“沒事,沒事。”陸宇的父親嘴上說着沒事,但他卻緊緊的鎖着眉頭,冷汗已經佈滿了他的臉頰。
“陸宇,把你裡面的衣服給脫下來,幫你父親包紮一下。等包好我們就趕緊出去,省的一會再有變故。”
陸宇聽完趕緊脫下了衣服,將貼身的衣服也給脫了下來,順手遞給了我。這一脫讓我看到了我之前穿的那個紅肚兜,哎……真是的,早知道直接將這東西拿出來不就能把問題解決了嗎?我記得王鐸說這東西可是寶物來的。
我接住陸宇遞過來的貼身衣服,然後順着線縫將它撕成了兩半,接着給陸宇的父親包紮了起來,說是包紮,其實就是直接勒在上面,先止住血再說。
“走吧!”包紮完畢之後,陸宇的父親看了一眼地上的禿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順着風吹來的方向,我們邁着步子往前走着,一行人五人進來,兩個永遠留在了墓中長眠,兩個受了傷,似乎只有陸宇毫髮無損。
哎,終於要出去了,以後打死也不來這種鬼地方了。
“等……等等我……”一個微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個聲音聽起來像是禿子的。
回頭一看,果然禿子趴在地上,使勁的朝我們伸着手。
“禿子!”陸宇的父親一驚,直接望向了我。
“小宇,你先順着盜‘洞’出去,我們看看禿子就出去。”我朝着陸宇說了一句便跟陸宇的父親朝着禿子走了過去。
禿子皮膚的顏‘色’已經基本恢復正常了,只是還略微帶着一些黑紫之‘色’。
“禿子,到底怎麼回事?”陸宇的父親蹲在了禿子的旁邊,但與之還有一定的距離,恐怕是剛纔的一幕讓他產生了‘陰’影吧。
“呵……呵呵,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記得掉到了水裡面,當我醒來的時候看到你們要走,求求你們別丟下我,把我從這裡帶出去。求求你們了。”禿子先是呵呵的笑了一聲,然後眼淚便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我朝着陸宇的父親點點頭,夾着禿子朝着盜‘洞’的方向走了過去。
幾分鐘後,我們將禿子從那不見天日的墓中拖了出來。
禿子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他的眼神‘迷’離,直直的盯着天空,口中還在不停的嘀咕着:出來了,終於出來了!
嘀咕了一會便沒有了聲息。
“禿子?”陸宇的父親試探‘性’的叫了一句。
“他已經死了……”
“死了?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其實他跟我們說話的時候已經死了,不過他還吊着半口氣,想要從那個墓中出來。”
我記得師父曾經跟我說過,有的時候,某個人的陽壽盡了之後依然不會死亡,他會弔着半口氣把自己的遺願給完成了纔會鬆了那半口氣,據說有個別人甚至拖的‘肉’身腐爛也沒有鬆開那半口氣。當然了,如果吊足了一口氣就直接屍變了,要麼變成殭屍,要麼變成貓驚屍。
我跟陸宇的父親用洛陽鏟挖了一個大坑,把禿子的屍體放了進去,與之一同放進去的還有牛犢的挎包。畢竟裡面有許多他自己帶來的東西,雖然我分不清哪些是他的。
我站在土坑旁邊,從口袋中掏出了那顆夜明珠,看了一眼之後也給丟了進去,既然他是因爲金銀珠寶才喪命於此,那這個東西就作爲陪葬好了。我蹲下身子,將夜明珠放入了禿子的手中……
埋完禿子之後,我雙手朝天美美的伸了個懶腰,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啊,真舒服。
“走了!回家!”一行三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PS1:“你說什麼?陸宇父親的自行車?姨夫,你的自行車忘那邊了”……“哎呀,你怎麼不早點說!要是讓你姨知道我把自行車給‘弄’丟了我就慘了!”說完,姨夫便朝着身後飛奔而去。
PS2:各位端午節快樂哦,要記得吃糉子哦,額……對了,是用糯米包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