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起手猛然朝着耳邊抓了過去,這一下,竟然還真的抓到了東西,那東西有些軟軟的,就像是什麼動物的皮革一般。
我將之拿到了眼前,頓時看到了兩隻紅‘色’的眼睛,這兩隻眼睛大小不一,而且還一眨一眨的,周圍慢慢的亮堂了起來,就像太陽的出現驅散了世間的黑暗一般。
這……這不是張慶宇的那個玩偶嗎?怎麼會跑到這裡,而且好像還活了過來。
那玩偶直直的盯着我,眼睛不停的眨巴着,突然它咧開了嘴巴朝我笑了,它的嘴巴越咧越大,一直咧到了耳根,說是它自己咧着的,其實看起來就像是誰強行把它撕開了一樣,鮮血伸着它的嘴巴往下淌着。
我終於明白了,它的嘴巴爲什麼是血紅‘色’的,那真的是血。
就在我納悶的同時,那玩偶從我的手中脫落了,不是因爲我沒拿好,而是它變的很重很重,重到我拿不住了。
嘭!它重重的摔在了我的腳邊,發出一聲悶響,緊接着它的腹部裂開了,從裡面爬出來一堆的蛆蟲,還有十幾公分長的蜈蚣。
我心中一驚,快速的退了幾步,實在是太噁心了,我想與之拉開距離,可那些從玩偶腹中爬出來的蛆蟲蜈蚣卻像受了某種指引,排成一隊朝我爬了過來。我使勁的跺着腳,將那些東西踩的粉碎。
可那玩偶的肚子就像是個蟲窩,不停的往外涌着蛆蟲蜈蚣,讓我踩都踩不及。
一會工夫,我的腳下已經一大堆的屍體跟黏液,我感覺有些受不了了,快速的朝後退着……
嘻嘻……
那個嬉笑聲再次傳了過來,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個玩偶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大小不一閃着紅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它在朝我笑着。
它的手中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了針線,正在一下下的縫着自己的嘴巴,將那咧到耳根的嘴巴全都縫了起來,就像是醫生在做縫合手術一般。
緊接着它低着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將針穿了上去。跟縫合嘴巴一樣一下下的縫着,它縫的是那樣的認真,不過它的水平就有些差勁了,東西一下西一下子的,看起來歪歪扭扭的。
縫合完畢之後,它將針線丟在了一旁,然後蹲在地上,將那些蛆蟲一把把的往嘴巴里塞着,但嘴巴已經被它縫了起來,根本就塞不進去。可能是它用力過猛,那些蛆蟲被它碾成了黏液,就算如此,它依然大把大把的抓着地上的蛆蟲,不停的往嘴中塞着。
看着看着我有些受不了了,蹲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幾分鐘後,我擦了擦嘴角上沾着的異物扭過了頭,那個玩偶已經消失不見了,而地上的蛆蟲也隨之消失,只留下了一地黏稠的液體。
咦?它去哪裡了?
當我帶着疑‘惑’回過頭的時候,驚的張大了嘴巴。它竟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已經縫合起來的嘴巴怪異的笑着,手中抓着一把不停蠕動的蛆蟲。
就在這時,它突然把手中的東西拋向了我,我閉嘴不及,那蛆蟲盡然進入了我的嘴中。
嘔……我再次嘔吐了起來……
嘻嘻……
我猛然站起身子,使勁的踢到了它的身上,將它踢的很遠很遠。然後轉過身子大步的奔跑了起來,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也不知道我這是要往哪裡奔跑,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趕緊離開這裡,因爲那個玩偶實在是太噁心了。
奔跑中我差點又吐了出來,因爲我又想到了剛纔的那一幕……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已經沒有了路,一塊巨大的鏡子阻擋住了我的腳步,擡頭看向鏡子的一瞬間,我呆在了那裡。
因爲我看到,我的嘴巴被縫的嚴嚴實實,肚子上也被歪歪扭扭的縫合着,沒錯,我竟然變成了那個玩偶的樣子,而身後不遠處,一個約莫二十公分高的人正飛速的朝我跑來,而來人的樣子竟然是我之前的樣子。
嘻嘻……
有着我樣貌的小人終於追上了我,然後他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張符紙,屈指一彈朝我飛了過來,我感覺那符紙打到的地方異常的疼痛,低頭一看,那符紙正在我的‘胸’口燃燒着,火苗一瞬間便把縫合的繩子給燒斷了,然後一大堆的蛆蟲蜈蚣順着我的肚子往外涌着。
一時間天旋地轉,我昏了過去……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身處瓦房之中,而我正在‘牀’上盤膝而坐,桌子上放着一些符紙的材料,有黃紙也有硃砂。
我猛然跳下‘牀’跑向了鏡子,甚至連鞋子都沒有顧上穿。
看到鏡中的自己,我才重重的鬆了口氣,我的嘴巴沒有被縫住,掀開衣服一看,肚子上也沒有任何痕跡。這一刻我終於放下了心,我還是我……樑月明。
只是剛纔是怎麼回事?入定的時候睡着了嗎?或者是誰在向我表達着什麼?就像之前在入定中遇到了天尊一樣。
難道?我猛然想到了張慶宇的那個玩偶。該不會是那個東西有問題吧。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合理的解釋。
我穿上鞋子大步的朝着寢室跑了過去,我要去確認一下那個玩偶是否真的有問題。
我猛然推開寢室的‘門’衝了進去,寢室之中的人已經到齊了,除了王鐸。
“月明,你怎麼了?幹嘛慌慌張張的?”錢旺看我衝了進來趕緊起身走了過來。
“沒……沒事……那個玩偶呢?”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玩偶,那不是在桌上嘛。”錢旺不知道我爲什麼如此驚慌,順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玩偶。讓我奇怪的是,桌子的位置怎麼挪了地方。
順着錢旺的手看了過去,我的心中咯噔一下,只見那個玩偶靜靜的站在那裡,兩個大小不一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不過,它的嘴巴卻被縫了起來,肚子上也一樣,不過上面的線歪歪扭扭的,但是,卻跟剛纔我見到的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
“切,我還以爲你怎麼了,原來只是關心這個東西啊,我們剛纔擡桌子的時候那東西掉地上了,不過我們沒注意,等發現的時候它已經被開腸破肚了,張慶宇於心不忍,便給他縫了一下,不過那水平真不是蓋的,就算我閉着眼睛都比他縫的好。”錢旺一邊說着,一邊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