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姐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讓葉石斜這樣惱羞成怒的。
葉白芷也是一臉懵懂,這是哪出啊?
蔣氏從葉石斜鬧起來,臉上就洋溢着一種喜悅,雖然被她壓了下去,臉上卻還是泛着紅光。
齊珍兒想着她就離開了那麼一會兒,怎麼葉石斜對她的態度變化就那麼大?聯想到剛剛表情不自然的蔣氏,往她那兒一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定是蔣氏搞的鬼。
這是爲了下午拉着葉白芍幹活的報復?
“老二,你在幹什麼?我還沒死呢,你就在我面前摔碗摔筷的!”葉老爺子喝道。
葉石斜剛剛一激動,忘了這裡還有一個說話有分量的葉老爺子,這被葉老爺子一喝,忙小意解釋道:“爹,我不是衝您發火,我就是激動,沒拿穩碗才摔了的。”
那這就是衝自己發的火了?齊珍兒暗道。
“二伯,我們姐弟怎麼害你們了?你把話說清楚了?”齊珍兒聲音清脆的問。
葉石斜對葉老爺子有個怕勁,對齊珍兒可是完全不放在眼裡的。無父無母的孤兒,還承了他們葉家的恩,見着他們葉家人就得矮一頭。
“我問你,你爹你娘是不是死了?”
葉石斜這話問的忒不客氣了,齊珍兒聽的直想抽他。礙於他是長輩,這些只能在心裡想想。
葉白芷聽的也不舒坦,可說着話的是她爹,俗話說子不言父之過。她只能歉意的看了眼齊珍兒,卻不能爲她開口。
“老二,你給我好好說話!”葉老爺子用筷子敲了敲碗,告誡道。
齊珍兒挺直了背脊,道:“我說過,我們姐弟自幼失怙失恃。怎麼,二伯忘了?”
葉石斜被齊珍兒略帶嘲諷的語氣弄的火起,數落道:“你們姐弟命硬,剋死了父母還要來克我們!我說孩兒她娘平常身體挺硬朗的,怎麼你一來她就病了呢?原來都是你克的!你這小煞星的,連弟弟都克,你賴在我們家肯定不安好心。我說我怎麼最近老輸錢呢,原來是家裡住着剋星啊!”
齊珍兒這才明白,蔣氏原來是用這命硬來抹黑他們姐弟的!不得不說這一招走的很高明,卻也很陰險。要知道對於迷信的人,你不用拿出什麼真憑實據,光是有那閒言閒語傳出來,都能毀了一個人。而這命硬、煞星的名頭尤其駭人。
蔣氏母女這是要把他們姐弟往絕路上逼啊!
葉白芷實在忍不住她爹這樣污衊齊珍兒,反駁道:“爹,你輸錢是你自己手氣不好,關珍兒什麼事?珍兒沒來之前,也沒見你贏過。”
葉石斜被葉白芷這辯駁說的怒火中燒,斥責道:“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一點兒規矩教養都沒有?”
葉白芷剛想反駁,卻被齊珍兒給制止了。
“二伯,你這話說的不公允。我爹孃是幹活太多,積勞成疾逝世的,我家親戚都不敢說一句我們姐弟命硬,你這不明真相的有什麼資格這樣說?”齊珍兒淡淡反問。“嬸子爲什麼生病,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畢竟不是我們姐弟要納妾把她氣成這樣的。”
齊珍兒沒給葉石斜反駁的機會,接着道:“至於虎子爲什麼受傷,我想問問白芍姐,她最知道真相了。”轉過頭,對着葉白芍道:“白芍姐,你說是不是?”
葉白芍被點了名,臉上訕訕的。
蔣氏也知道她姑娘家臉皮薄,要是被齊珍兒逼着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可就不好了,忙笑着緩和氣氛,“哎呀,珍兒,快坐下,這飯菜都快凉了。有什麼事兒邊吃邊說。她二伯,你也座。白芍,快去給你二伯拿副碗筷來。”
葉白芍應了聲,忙起身去了庖下。現在她可不敢坐那兒指使葉白芨動手了,齊珍兒看她的眼神充滿戾氣,壓的她喘不過起來,能出來透透氣纔好。
葉石斜本來還想把這件事鬧起來,把齊珍兒姐弟這對吃白食的趕走,要是能讓老爺子拿些錢填補他這些天虧的窟窿,那就更好了。誰知道剛剛還說的好好的,都同仇敵愾,義憤填膺的要討伐齊珍兒姐弟,臨到了了都退縮了,只剩他一個人惹了人討厭,現在還不上不下的吊着。
“不吃了,看着就有氣。”葉石斜見大家對齊珍兒還客氣些,對他卻不聞不問,生氣的吼道。
一桌人都沒什麼反應,就連葉石斜走到門口也沒人開口勸阻。
葉石斜這下才真的騎虎難下了。這裡是鄉下,又不是以前在鎮上。他以前要是不想回家,在賭坊或者是妓院都能過一夜,還能享受享受。現在不回家,卻是連個吃飯睡覺的地兒都沒有。
葉白芍拿着碗筷在上房門口碰着葉石斜,見他往外走,問道:“二伯,這吃飯呢,您去哪兒?”
葉石斜想到自己剛剛的硬氣,心裡雖然後悔,卻也不願說軟話,甕聲甕氣的道:“不吃了。”說完略帶期待的看着葉白芍。
葉白芍本來心裡就有些抑鬱,沒有害到齊珍兒就算了,現在還弄的自己一身騷,也就沒注意葉石斜的眼神,聽他說不吃,轉過身就往庖下跑去。
葉石斜本還打算讓葉白芍勸勸他,那他就大度的回去跟那煞星一起吃頓飯,結果葉白芍啥也沒說,把碗筷又給拿回庖下了,他現在纔是真正的騎虎難下,進退維谷。
飯也沒吃,還憋了一肚子的窩囊氣,葉石斜回了東廂。剛準備回自己房間去扒些銀錢,今晚好去鎮上逍遙,聽到旁邊傳來的說笑聲,纔想起來他還有一個生病了的妻子。想了想就走到旁邊房間去了。
走進去一看,果然還有一碗飯沒有動。他就知道依他那妻子的性子肯定會先喂那小煞星吃飯。
孫氏見到葉石斜明顯愣了下,接着臉上就白了些,身子還微微的顫抖。剛剛上房摔碗的聲音她也聽見了,這還沒吃完飯葉石斜就出現在東廂,那剛剛摔碗的必是他無疑了。每次葉石斜受了氣或是輸了錢,都會打她出氣。
葉石斜撩起眼瞼瞟了孫氏跟虎子一眼,沒什麼表情的臉看着甚是駭人。也不管他們在幹什麼,端起孫氏那碗還沒吃的飯,回了自個房間。
見葉石斜走了,孫氏疲軟的攤在牀頭。虎子剛剛也被葉石斜嚇着了,現在微微鬆了口氣,輕輕往孫氏懷裡擠了擠。
孫氏攬着虎子,拿起筷子繼續給他餵飯。虎子也知道孫氏的飯被葉石斜端走了,吃一口就把筷子推到孫氏嘴邊,示意她也一起吃。孫氏含着淚,跟虎子一起吃着飯。
自葉石斜走後,上房的氣壓也很低,衆人都沉默着吃着飯。
飯後葉老爺子囑咐齊珍兒明兒早些去地裡看看,有什麼事兒提前跟阿鬆說。
回到東廂,齊珍兒跟葉白芷就看到孫氏哭的稀里嘩啦的跟虎子吃着一碗飯。
環視四周,葉白芷沒有找到送來的另一碗飯,而孫氏的房間門關的緊緊的,她就知道又是那說的好聽的卻專幹下作事的人端走了飯。
孫氏一個大人跟虎子吃這一碗飯怎麼夠呢?葉白芷想到她爹剛剛還那樣抹黑齊珍兒,就想衝到他房間裡去質問他。
齊珍兒看她眉毛聳的老高,就知道她的暴脾氣又出來了,跟孫氏一起把她給拉住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都快搬走了,要是還這樣跟你們家鬧掰了,我以後怎麼還好意思跟你們做鄰居。”
葉白芷心裡不舒坦,也覺得很對不起齊珍兒,畢竟是她那不成器的爹這樣說她的。
“珍兒,我爹的話你別介意,他也是被人挑撥的。我們都沒覺得你是不詳的人。”
齊珍兒搖搖頭,這樣的話她也不是沒聽說過,早就有心裡準備了。
孫氏還在疑惑他們說的是什麼事,但見葉白芷對她使眼色,她也沒開口問。
後來聽葉白芷把吃飯的時的事說了,也是滿臉鬱色。這話說的可真喪良心,這是活生生的要逼死人家小姐弟倆啊!
可孫氏除了嘆息,也沒別的法子。那葉石斜是個賴的,整個家裡除了葉老爺子跟他大哥的話他聽一些,其他人誰他都不放在眼裡。而家裡人也都不願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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