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劍劍得瑟成那樣,秦堯就覺得這事兒有了什麼大轉機,這也是小劍劍的一貫德行。
“你又幹了什麼?”秦堯問。
小劍劍還是不答話,這小傢伙就像一個擁有超高智能、甚至非常狡猾的啞巴。
小龍靈胎也蜷縮回了識海里面,好像經過剛纔那番活動之後非常疲乏,馬上休息了起來。畢竟是以“胎兒”的狀態去幹掉了一個“成年人”,這活兒非常累。要不是小劍劍指揮並輔助着,小龍靈胎根本都出不去。
而在這時候,瘟魔的痛苦也慢慢減緩了很多,這才揉着腦袋,惡狠狠地盯着秦堯:“你的靈胎對本王做了什麼?它爲什麼已經可以戰鬥了,甚至可以在本王的識海里面繪製咒文?!”
啥?秦堯樂了——小劍劍竟然能在對方的識海里面繪製咒文?厲害了啊,既然是小劍劍這麼做,那就肯定有大作用吧。
“你小子真是一身的謎團啊,該死,本王真想殺了……啊……”話音未落,瘟魔就再度痛苦起來,抱着腦袋蹲在了地上,好久之後纔再度恢復。
秦堯看出來了,似乎只要瘟魔殺死自己,哪怕只是生出了殺死自己的念頭,她就會腦袋劇痛。估計是小劍劍繪製的咒文,在她腦袋裡面產生作用了?
哈哈哈,厲害了我的劍!
好劍啊好劍!
“嗨,什麼感覺啊我的姐?”秦堯樂了,哪怕腰子虛弱也強打起幾分精神來,“現在我命令你,趕緊停止對卡拉法老爺子的進攻!”
瘟魔甩了個白眼,這種看待白癡的眼神真的讓人有點不爽。“無非是一個‘靈魂止殺咒’,還以爲能控制本王了?這小東西,只能確保本王不殺你罷了。”
尷尬……有點想多了,呵呵,秦堯還以爲自己控制了對方呢。
當然,小劍劍能搞出這個什麼止殺咒,也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動作。它能讓被咒法控制的一方,完全無法提起傷害咒法主人的心思。她動了心思就已經頭疼欲裂,要是直接動手的話,咒法反噬絕對比她行動更快。
因爲她任何動作,都是要經過大腦下命令;而大腦產生命令那一刻,咒法的威力就同時觸發。所以,咒法產生作用總比身體動作要早一點點。
但這個咒法僅能確保對方不能殺他,要是咒法威力更強的話,也只能要求不傷秦堯,並不代表秦堯就控制了對方。
秦堯一皺眉:“不停手是吧?好,你要是不停止對卡拉法的進攻,我這就自絕經脈而死!”
瘟魔幾乎要笑出來,但卻假裝害怕:“千萬不要,你千萬不要嘗試……”
秦堯:“算了,看你這德行就知道,我自殺是沒意義的。”
瘟魔:“……”
秦堯艱難的站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腰子。肉身幫助進攻是不可能了,連咒法也不行。現在就剩下了三四百點的咒法,用爆字咒?給巨蛇戰魂撓癢癢嗎。
雷電!沒用完的幾道噼裡啪啦打出去,對巨蛇戰魂還是沒用處。
靈飛劍?根本攮不動巨蛇戰魂。
而就在這時候,瘟魔也沒閒着。她既然知道自己中的是靈魂止殺咒,那就瞭解很多隱秘。不愧是活了漫長歲月的大魔頭,見多識廣。
她聽說過這種奇怪咒法,不僅僅產生控制作用,而且還會對自己本命魂魄產生磨蝕作用。也就是說,你別以爲中了咒法之後只要不傷害秦堯就行了,咒法照樣還是會傷害到你。
時間越久,磨蝕越厲害,修爲境界也會降低。
更重要的一點是自己的戰魂迴歸之後,也就是巨蛇戰魂回到識海里面,也會受到這種咒法的磨蝕。到時候修爲增長還不如磨蝕得快,那還不憋屈死。
“小子,你過來!”瘟魔越想越惱,“把你那該死的小靈胎給我放出來,我看看它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這麼小不點兒,怎麼就能搞出靈魂層面的咒法了,簡直像個老妖精。”
呵呵,我纔不,你當我傻?
但是“老妖精”這個稱謂倒是挺符合小劍劍的形象的,越想越像。秦堯小心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靈胎其實無法給你繪製這個靈魂止殺咒,只有達到戰魂強度才行?”
“這只是前提,哪有靈胎敢出來搞這個的,不怕被直接弄碎嗎。但這也不是全部的條件,主要還得湊巧才行。”瘟魔氣不打一處來,“必須趁着你我血氣交融的一刻,而且必須是剛纔那種身體貼合的血氣傳輸交融、相互吞噬循環往復,你的戰魂纔可能用這種方式趁機偷襲我……等等,你對這些一無所知?”
秦堯乾咳一聲:“略知一二。”
“你知道個鬼!剛纔聽我介紹的時候,完全是一臉懵逼。”瘟魔又暈乎了,“靈胎弱得像根剛成型的小豆芽兒,而且你本人又對此一無所知,我就奇怪了,你是怎麼搞出這種咒法的?對了,你那弱雞小靈胎好像還掄着一把破劍?那是什麼玩意兒,戰魂在身體裡面還有舞槍弄棒的嗎?”
連瘟魔這種活了不知多久的老妖怪都感到知識結構需要更新了,原來的知識儲備完全解決不了當前的奇怪問題。
而秦堯現在也知道,小劍劍搞出的這個行動其實是冒險賭博。本來他還挺樂呢,覺得只要小劍劍用這種辦法,豈不是能將所有對手都給繪製一個什麼靈魂止殺咒了?
但是現在看來不行,首先要確保靈胎夠強,而且確保對方的靈胎甚至戰魂“不在家”。要是巨蛇戰魂在識海里,就憑小劍劍和小龍靈胎這兩個小二貨,豈不是送臉上門讓人打啊。
另外還得處在“血氣交融”的時候,也就是你吸着我、我吸着你的時候。乖乖,這就有點不好辦了。秦堯吸人家的血氣倒是常規操作,但人家吸他卻太罕見了。
所以同時滿足這些條件,非常難遇到,今天只能說是僥倖。
但問題是小劍劍怎麼就懂這麼多?這小貨越來越讓人生疑了。
瘟魔此時還在發愁:“這個咒法會磨蝕我的本命魂魄,也會磨蝕我的戰魂,這可怎麼辦……嗯?等一下……”
瘟魔在做各種嘗試,忽然一種辦法讓她眼睛一亮——她用剛剛準備用血氣去“塗抹”止殺咒那些咒文,說不定能讓咒文不再對魂魄產生磨蝕作用。只不過自己的血氣哪怕很強,可一旦接近就會被排斥,彷彿血型不對一樣。
既然這樣,她就嘗試用剛剛吞噬了秦堯的血氣,咦,竟然行了!那些血氣在咒文上蒙了一層,就好像在輻射源上面蓋了一層防輻射布,於是對魂魄磨蝕的力量小了許多,幾乎忽略不計。
“哈哈哈,果然可以。”瘟魔總算有點放心了。雖然不能殺秦堯,但自己也不受影響了。放了秦堯一條命確實挺可惜,但是假裝不認識就得了。
這時瘟魔也就有心情全力對付卡拉法了吧?
但秦堯卻攔住了她,不懷好意地笑道:“我決定攻擊你,請你理解。”
瘟魔幾乎快被他的無恥給打敗了!
知道我不能傷你,你就來跟我打?還要不要臉?
秦堯補充道:“只要你不停手,我就一直追着你打,直到天荒地老,直到天涯海角。”
沒完了是吧?
但考慮到一個這樣的傢伙整天跟在自己身後,打又不能打,偏偏還得防備着被他打,這感覺簡直太噁心了。
“你還是個男人嗎!”
“我不管,我現在只是個弱者,我弱我有理。”
瘟魔:“……”
她氣得有點上頭,但此時卻又臉色一寒。因爲她忽然發現,只要自己一旦發怒,剛纔用來蒙蓋止殺咒的那層血氣就會消耗一部分,雖然很少。
這東西還是消耗品呢?
而且她還發現,自己生氣只是讓消耗速度稍微加快了一點。就算自己心平氣和,這種消耗也還是存在的。
根據消耗速度盤算了一下,自己吞噬的秦堯的血氣倒是不少,用個兩三天也是夠的。但問題是兩三天以後,怎麼辦?
還得繼續吞噬秦堯的,不然自己的魂魄和戰魂就得被磨蝕。
當然,秦堯就算不高興也得配合,誰讓他打不過瘟魔。但關鍵在於以後瘟魔就得一直跟秦堯綁在一起了?只要離開了秦堯,她無法獲得秦堯的血氣,就得一直忍受魂魄和戰魂被削弱的可怕現實?
戰魂一旦削弱到靈胎程度,進而消失,她就跌落到真裔境界了,對她而言簡直太弱小了;而本命魂魄要是也被磨蝕,那就更慘了,不死也得變成智商殘缺的傻子吧。
問題有點不好辦了……她看了看秦堯,說:“出去之後趕緊補充你的血氣,準備好下次被我吞吸。”
“還吸?沒完了是吧!”秦堯撇嘴。
瘟魔:“你擋得住嗎?你這咒法只是讓我不殺你,頂多是不能重傷你。但是對於抽吸一些血氣或精氣腎陽的話,沒問題的,不信?”
不由得秦堯不信!只見她飛身過來又一把貼在了秦堯的小腹上,輕輕揉了揉,於是剛剛恢復了一點點的腎陽又他孃的被抽走了。
腰子又一疼,身體又一軟。
但是瘟魔沒收到咒法反噬,看樣子這種程度的傷害,不足以觸發到咒法的反擊。同樣,回頭抽吸血氣也應該不會。
秦堯也不怕,豁出去了兩敗俱傷:“呵,反正你要是敢吸我,那我就吸你,看誰吃虧。”
其實,兩人都吃虧!
別看秦堯吞吸的血氣比瘟魔吸他的還稍多一點點,但要知道轉化吸收爲自己的血氣的時候,大部分都是要過濾淨化掉的!所以秦堯也不會是獲益者,而瘟魔會更虧。
這下兩人簡直成了一對矛盾體了,相當不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