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當然不知道,就這一個舉動,竟然會讓沙羅曼胡思亂想那麼多,他靜靜的說道:“對方的實力不明,但我估計最少也有兩名神仙境的修士,也許會更多,整個青木湖聖殿除了你,可還有神仙境的靈脩嗎?”
沙羅曼苦笑道:“有倒是有,不過都是閉了死關的紅衣祭祀,除非青木湖聖殿被摧毀,或者有教宗的手令,否則就是我也用不動他們。”
天河搖搖頭,難怪聖母教的實力這麼強,卻怎麼也鬥不過軍隊,這些人實在有些迂腐,再強的實力,發揮不出來也白搭,不過目前不是感慨的時候,看來有必要去找一些外援了。
於是天河說道:“贖金準備好後,你去召集所有的祭司,既然對方只說讓明日將贖金送到,沒有限制我們帶多少人去的話,那我們乾脆就帶上幾百名祭司一起去,希望能威懾一下對方吧。”
沙羅曼難以置信的看着天河,這小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啊,不過他說的也沒有錯,誰讓對方沒有限制人數那,幾百名祭司一起去送贖金,那將是多麼壯觀的場面啊,只希望那五六個人別惱羞成怒就好了。
天河繼續說道;“我現在出去辦些事情,明天晚些時候,我們直接在紫月坡匯合。”說完頭也不會的離開了。
離開聖殿,天河直奔城內的青木客棧,然後在客棧的外牆上繪製了一個老鼠狀的圖案,這是角木蛟教給他聯繫虛日鼠的辦法。然後天河要了一個包廂靜靜的等待虛日鼠的前來。
片刻之後,一個猥瑣的臉出現在天河面前,倒也不愧虛日鼠的稱號,走路沒有絲毫的聲響,臉型消瘦,尖嘴猴腮,一副鼠樣。
虛日鼠進入房內,對着天河就是一禮,說道:“虛日鼠見過毒蛇師叔。”
天河擺擺手說道:“今天讓你來,是因爲危月燕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所以讓你去向沙橫流索要酬金,而且最好今天就去向他索要。”
虛日鼠一聽,一拱手說道:“師叔放心,只要人頭交給我,我即刻就去找沙橫流索要酬金。”
天河隨手一甩,講一個儲物袋丟在了桌子上,嘆了口氣道:“時間有些倉促,就只有這麼多了,如果再有兩天時間,我一定能收集更多。”
虛日鼠接過空間袋,神識一掃,整個人都呆住了,空間袋內密密麻麻堆滿了盒子,每個盒子裡面都有一個人頭,粗略一數至少也有一千四五百個,每個盒子上面都有關於裡面人頭的身份描述,這倒是有點像軍隊的作風。不過這麼多的人頭,難道這位毒蛇師叔,把青木湖聖殿給屠了。
看着虛日鼠一臉的不可思議的表情,天河疑問道:“怎麼這幅表情,莫非這些人頭不夠?還是有什麼問題?”
虛日鼠連聲說道:“夠,夠,絕對夠了。”虛日鼠嚇得一身冷汗,這還不夠,莫非你要去將明秀峰也給屠了嗎?
就在虛日鼠胡思亂想之際,天河一揮手取出一塊玉簡,然後在裡面寫了幾句話之後,遞給虛日鼠說道:“這裡有一塊玉簡,你務必在明日中午之前,送到你們星主的手裡,切記不可耽誤了。”
虛日鼠看着天河如此鄭重,小心翼翼的接過玉簡,然後說道:“師叔放心,我這就去城守府索要贖金,然後連夜趕回總堂,絕對能在明天早上之前,將這封信送到星主的手中,師叔就放心吧。”說完人一拱手,一溜煙的離開了包廂。等他離開後,天河也悄悄的離開了此地。
虛日鼠離開青木客棧,手在臉上一抹,整個人立刻變了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然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城守府。
此時城守府內的守衛,大部分都被派出城去了,只留下幾個老弱病殘守在門口,但是城守府畢竟是城守府,怎麼也不可能讓人隨意亂闖,於是立刻有一個老兵走上去攔住了虛日鼠的去路,警惕的問道:“站住,這裡是城守府,你來做什麼?”
虛日鼠雙手一拱,微笑着說道;“煩請通報沙靈玉大人,就說舒日旭求在。”
老兵將信將疑的說道:“在這裡等着,我去通傳。”說完轉身進府內,通報沙靈玉。
片刻之後,沙靈玉急急忙忙的趕了出來,看見站在門口的虛日鼠,忙說道:“哎呦,舒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快請進,快請進。”邊說邊將虛日鼠迎進了府內。
兩人在客廳落座,沙靈玉剛剛坐穩,虛日鼠就開門見山的說道:“沙大人,我這次前來是向大人彙報事情的進展,同時將酬勞結算一下。”
沙靈玉微笑地說道:“哦,看來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啊,星殺的確是名不虛傳。你放心,只要你們努力做事,酬勞我一分不少都會給你們。”
虛日鼠客氣的說道:“哪裡哪裡,因爲最近有其他的一些事情要忙,所以只有這麼點人頭上繳,實在是有些慚愧。”說完將天河給他的儲物袋甩給了沙靈玉。
沙靈玉一邊用神識查看,一邊客氣的說道:“星殺的信譽,我們還是信得的過的,相信以你們的實力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突然正在說話的沙靈玉,整個人都跳起來了,一臉駭然的喊道:“媽的,見鬼了,怎麼會有這麼的人頭。”儲物袋內滿滿的人頭,讓沙靈玉有些難以承受。
但是虛日鼠還是一臉誠懇的解釋道:“這已經算是少了,因爲沙大人是大客戶,有一些聖僕的腦袋我們就沒有帶回來,算是免費贈送的一點添頭吧。這裡我剛纔細緻數過了,共有黑衣祭司人頭三百五十二個,青衣祭司人頭一百二十個,綠衣祭祀人頭五十四個,聖僕人頭九百六十五個,沙大人共需支付靈石一億四千四百五十萬塊,既然沙大人是大客戶,小零頭就不要了,只要一億四千萬塊靈石即可。”
看着一臉誠懇的虛日鼠,沙靈玉整個人都快崩潰了,一億四千萬塊靈石,就算是搬空了城守府的軍費庫只怕也拿不出來,沙靈玉的臉都已經快擰巴到一起了,剛纔還談笑風生的嘴,此刻張的大大,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着沙靈玉苦兮兮的臉,虛日鼠一聲冷哼:“沙大人,這是怎麼了,臉色變的這麼難看,你不會是想賴賬吧,我只提醒沙大人一句,我們星殺的賬,只怕你們賴不起。”
沙靈玉此時真的想賴賬,這他媽的也太多了,但是經過虛日鼠的提醒,沙靈玉打了一個激靈,星殺是什麼人,那可是連教宗和沙王都敢刺殺的人,而且還差點得手,就憑這個小小的城守府,只怕還擋不住星殺的刺殺,這些靈石雖然多,但是和命比起來,他還是知道哪個輕,哪個重的。
於是他勉強笑道:“舒公子放心,這點靈石我們還是出的起得,不過你也知道,這些盒子上面雖然都有標註,但是我們畢竟還是要再確認一下這些人頭的身份,我相信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虛日鼠擺擺手說道:“這個好說,我在這裡在等你一個時辰,你速速查驗好了。”沙靈玉如蒙大赦,轉身向沙橫流的書房奔去。
而此時沙橫流正在房間內的地圖旁,忙着繪製着一些標記,這張地圖如果天河看見一定很熟悉,和他從沙莫羅手裡繳獲的那張地圖一模一樣,不過此時地圖上大半的沙盜營地,此刻全部被畫上了大大的紅叉,剩餘的一部分沙盜營地,則被一條細小的行軍箭頭代替,而所有的箭頭都直指一個方向——紫月坡。
沙橫流此刻心裡已是怒道了極點,原本形式一片大好,眼看着就要將下面所有的聖殿拔除,只要這些聖殿一毀,青木湖的聖殿就成了光桿司令,自己想怎麼炮製就怎麼炮製,單憑這一個功績,他進入長老會絕對沒有問題。
但是沒有想到,沙羅曼這個老傢伙竟然突然開竅了,先是暗殺了沙莫羅,搶走了軍事地圖,緊接着挑起四大家族和自己的爭端,趁亂派了兩百祭司出城,要不是有幾個僞裝成沙盜的士兵,出外辦事,躲過了這些祭司的清理,僥倖回來報信,他現在還被矇在鼓裡那。
最可恨的是那些城門官,吃着他的,用着他的,竟然私自縱放這些祭司出去,結果導致近三分之二的營地被摧毀,要不是發現的及時,只怕此刻他的計劃就已經失敗了。
看着地圖,沙橫流咬牙切齒的說道:“沙羅曼,這次你死定了。”
就在此時沙靈玉慌慌張張的趕了過來,進門的時候一不小心,腳底的鞋竟然絆在了門檻上,差點沒有摔倒在地,沙橫流見此眉頭一皺,這個沙靈玉怎麼這麼魂不守舍,實在不像平日裡那個老成持重的軍師。
但是沙靈玉此刻哪裡還顧得了形象,飛快的將剛纔的情況告知沙橫流,沙橫流一聽,立時比沙靈玉還不如,面色刷的一下變的蒼白,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晃晃,緊接着一口鮮血噴出,嘴脣顫抖的說道:“天要滅我,天要滅我。”
沙靈玉一見大駭,忙將沙橫流穩住,然後安慰道:“城守大人莫急,這筆靈石雖多,但是卻並非沒有辦法籌集。”
沙橫流擺擺手,垂頭喪氣的說道:“哪裡有這麼的靈石,就算是把軍庫搬空,只怕也湊集不到這麼多,而且挪用這麼大筆軍費,一旦被追查出來,你我一樣難逃一死。”
沙靈玉忙說道:“城守大人糊塗啊,明日就是紫月坡會面,到時候沙羅曼會帶來大批的贖金,這些錢足以支付星殺的酬勞,而且按照我們的計劃,只要能順利執行,大人很快就是長老會的成員了,到時候,誰還敢追查大人挪用軍費的事情。”
沙橫流眼前一亮說道,沙靈玉的話的確有理,只要能扛過今天,自己一旦成爲長老會成員,誰還敢追究他的責任,於是他立刻說道:“靈玉,你現在就拿着我的令牌,把軍庫內所有的靈石和材料,全部取出,支付給星殺,如果不夠就以軍隊的名義,向四大家族借一些,告訴他們來日雙倍奉還。”
沙靈玉一躬身說道:“靈玉遵命。”說完整個人風風火火的走出去籌錢。
一個時辰後,臉色蒼白,勉強作笑的沙靈玉,客客氣氣的將心滿意足的虛日鼠送出了城守府。
離開城守府沒有多遠,虛日鼠一摸臉恢復成原來的相貌,然後飛快的離開青木湖城,向總堂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