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告破喬瓊那一樁案子之後,程峰說到做到,主動向上級申請,希望能把田蜜從借調轉爲正式的重案組警員,又經過一段時間的焦心等待,田蜜終於得償所願,不再是臨時過來打替補的小龍套,正式入駐重案組了。
一直以來的願望得到實現,還有什麼比這更開心的呢,田蜜這段時間可謂是喜上眉梢,吃飯,走路,工作,甚至於睡覺的時候,臉上都掛着淡淡的微笑。
按照王菲的歌詞來形容,她現在的生活簡直就是“一切都好,只缺煩惱”。
不過呢,現實世界中往往有一種規律,叫做物極必反,田蜜的日子過的太舒心,舒心到了隱隱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時,她的煩惱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了。
“啊?爲什麼要和他一起去?”田蜜站在程峰的辦公桌前,眼睛瞪得老大:“師兄,我和墨竇兩個人去不就行了麼?又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再叫那個彆扭鬼了吧”
“既然不是什麼大事,那叫上他一起,又有什麼問題?”程峰哭笑不得的看着田蜜的反應,都過去這麼久了,那個傢伙的名字還是如同定時炸彈的遙控器一樣,這邊一按,那邊田蜜就炸毛,讓人無可奈何,甚至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真的八字不合,不然湊到一起怎麼就那麼彆扭。
他耐心的開導田蜜:“人和人個性都不同,你不可能指望所有人都像你哥那樣外向喜歡貧嘴,也不可能都像墨竇那樣慢性子好說話,陸向東雖然脾氣比較怪,但人什麼樣你也接觸過那麼久了,怎麼還適應不了呢?”
“就是因爲接觸過那麼久,才更想躲開呢,你想啊,如果你聞到臭豆腐的味道,噁心的想吐,你還會沒事跑去聞,找自虐麼?”田蜜一肚子理由。
“聞着臭,吃着香呢,你還需要對他加深瞭解。”程峰被田蜜的比喻逗笑了,心裡替陸向東叫屈,好歹也是一個英俊惹眼的青年才俊,到了田蜜這丫頭嘴裡,竟然淪爲了臭豆腐,不管怎麼說,他是不會退讓,由着田蜜的:“之前喬瓊那個案子,向東不是幫了很大的忙麼?忘了?讓你跟他多接觸,是希望你能借機多學些東西,你要是實在不想和他去,也行,我叫安長埔和墨竇去,以後就讓墨竇多跟着陸向東學習學習。”
田蜜咬着嘴脣瞪着程峰,明知道他在對自己用激將法,偏偏就沒有膽點頭同意他的提議,陸向東的個性她是頭疼的不得了,但他的水平和頭腦也的確是讓她想昧着良心否定都做不到的,如果說把這樣的機會白白丟給墨竇,她可不願意。
倒不是說她對墨竇有什麼不滿,實際上無論是工作中還是平時,墨竇這個人都是非常好相處的,除了有點摳門兒之外,沒什麼可挑剔的地方。只不過,田蜜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在她的概念裡,自己和墨竇是幾乎同期進重案組的,墨竇頂着射擊高手的資格光明正大的站住腳,而自己卻是靠陸向東的幫忙,以及程峰的支持才擠進來,這樣的差距讓田蜜感到有些沮喪。
她是誰啊?是堅信巾幗不讓鬚眉並且一心要做現代俠女的田蜜啊即使沒有人去比較,她還是在心裡把自己和墨竇放在了跑道上,自己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接下來怎麼可能不奮起直追呢?
她要向所有人證明,她田蜜作爲一名刑警,一名重案組刑警,絕對是名至實歸的。
心裡已經妥協了,嘴上田蜜還是忍不住小抱怨幾句:“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那個案子,陸向東他有多過分明明早就有所發現,卻什麼都不肯說,遮遮掩掩的,總是藏私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好的學習對象啊”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程峰搖搖頭,不認同田蜜的說法:“向東他的確很早就發現了一些疑點,但是就像他自己說的,他不是警察,也沒有證據去證明那些理論上的東西,所以他只能提示,不能把自己沒有足夠依據的觀點告訴別人。另外,我覺得他這種方式更有利於你的提高,什麼都擺在你面前未必是好事,有時候經驗需要自己去發掘。”
田蜜扁扁嘴,不情不願的點點頭,問:“好吧,我聽你的,可是,要是那個怪胎他鬧彆扭不肯去呢?”
“這個嘛,就看你的水平了”程峰抱懷,笑了。
田蜜沮喪的離開程峰辦公室,拿了棉衣往外走,在門口正好遇到從外面回來的安長埔。
“田蜜,幹嘛去啊?喲?怎麼了這是?嘴巴嘟的都能掛油瓶了”安長埔一進門就看到田蜜垂頭喪氣的樣子,感到很納悶兒。
田蜜把自己接下來的艱鉅任務告訴安長埔,安長埔聽完也爲難的撓撓頭:“這個還真不好辦,陸博士犟着呢,他自己要是不想做的事,誰都別想勉強要不這樣,你儘量勸,他要是不同意,我去跟峰哥說說情兒,讓他換別人去跟我手頭那個案子,我陪你和墨竇一起去雲頂村”
田蜜點點頭,對安長埔的安慰並不抱太大希望,垂頭喪氣的走出大門。
趕到J學院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時間也接近了下班,田蜜一路走的急匆匆,生怕自己晚了一步讓陸向東先一步開溜了。
來到陸向東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因爲走的急,田蜜略微有點喘,渾身熱烘烘的,鼻尖凝着細細的汗珠兒。
篤篤篤,她擡手敲了敲門,輕輕推開了一個門縫朝裡面看。
辦公室裡只剩下陸向東一個人在了,聽到敲門聲,他擡頭看過來,見是田蜜,也沒打招呼,只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進來。
“有事?”對於田蜜的到來,陸向東似乎沒有任何驚訝,在她走到自己桌前停下腳步的時候平靜的問。
田蜜點點頭:“有個案子,一個大學生和同學一起自助遊,結果失蹤了,所以……”
陸向東擡起手示意她不用繼續說下去,他的動作讓田蜜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在哪兒?”結果,停頓了幾秒,陸向東的問題卻出乎田蜜的預料。
“在一個挺偏僻的地方,叫雲頂村。”田蜜回答。
“可以,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