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田蜜的心裡都在一直忍不住猜測,第二天早上陸向東到底會不會如約而至。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更傾向於哪一種。
如果說陸向東說到做到,真的來赴約,那就說明自己還要和這個彆扭的要命的男人繼續共事,這種經歷不能說糟糕,但也絕對不算愉快。那就希望他爽約,壓根兒不出現?這樣的事情,陸向東絕對做得出來,可是田蜜一想到自己可能又被他糊弄一遍,就忍不住已經開始提前冒火了。
她的這種糾結,被田陽笑稱:“女人真是自相矛盾的動物”
第二天一早,田蜜和墨竇做好準備,在辦公室裡等着陸向東的到來,時鐘的指針指向八點整的時候,陸向東還沒有出現,田蜜半無奈半賭氣的對程峰說:“師兄,你看到了,天地良心,我昨天去J學院找他的時候,他可答應的好好的現在又不出現”
程峰也吃不準陸向東會不會真的願意一同去,雖然他身上肩負着J學院委派的合作任務,可是那個傢伙就從來都不是一個遵守紀律的人。
“算了,你們先出發吧”想了想,程峰下了決定:“向東那邊我去確認一下,如果他改變主意不願意去的話,我就讓嘉逸頂上”
“頭兒,新婚甜蜜期還沒過呢,你捨得麼?”田陽在一旁打趣。
程峰笑得一臉幸福:“有什麼辦法,我是她老公,學術是她情人,這女人貪心得很,老公情人一個都不能少”
拿着簡單的行李包,田蜜和墨竇離開重案組準備啓程,雲頂村雖然屬於C市地界,但地處偏僻,一來一回路途上就要浪費掉很多時間,即便不提那邊的情況如何,就是一來一回,一天之內完成都有些困難,所以小住是在所難免的。
兩個人走下樓,剛一出樓門,眼尖的墨竇一眼就看到門外花壇邊站着的人:“哎?那個不是陸博士麼”
田蜜一瞧,像個電線杆一樣戳在花壇邊上的不是陸向東還會是誰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臉拉得老長,一副被人欠了八百吊錢一樣。
“你昨天和他起衝突了?”墨竇之前見識過田蜜和陸向東犯衝的樣子,此刻一看陸向東的臉色,立刻先入爲主的做了聯想。
田蜜白他一眼:“謝謝你高看我一眼就憑我這種剛入門小精怪的實力,能氣到他那個黑山老妖?”
“那他怎麼了?”墨竇納悶兒。
“誰知道呢他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田蜜推推墨竇:“你去叫他吧我上車等你們懶得一大早就看他的臭臉色”
“成交給我”墨竇拍拍胸脯,豪氣的一口答應,把車鑰匙遞給田蜜,就過去叫陸向東。
田蜜一個人晃到車邊,開門做到後排。
不一會兒,車門打開,墨竇坐到駕駛位上,陸向東卻沒有如同田蜜預期的那樣做到副駕駛位置,而是做到了自己身旁。
“你幹嘛不坐到前面去?”
“我不願意扭頭說話。”陸向東回答:“你是不是應該在途中把那邊的情況介紹一下?”
“對哦,我還沒跟你說清楚呢”田蜜這纔想起來前一天晚上在J學院陸向東問都不問便一口應下來,到這會兒,雲頂村那邊的情況他還一概不知呢。
提到正事,田蜜立刻就把剛纔的小情緒拋在腦後,把自己掌握的信息統統說給陸向東聽。
其實嚴格說起來,田蜜他們知道的情況也算不上很多,只知道C市某大學一羣大學生自助遊跑去偏僻的雲頂村,其中一個學生不知所蹤,算上今天已經失蹤足足五天了。本來這件事交給當地派出所就可以,但是失蹤大學生的父母在C市還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裡也只有那麼一個獨生子,聽到同學打來電話說自己孩子好幾天不見人影,便託着關係繞了一圈,希望能由市局派出能幹的警察直接介入。
這種任務被派到重案組的時候,失蹤大學生的父母是想要指名交給享有C市神探美譽的程峰親自處理的,但程峰拒絕了,因爲在事態沒有清楚之前,自己手頭也有其他要案,他不可能僅憑對方的社會影響力就放下一切工作遷就別的。
加上對田蜜在之前喬瓊案子裡表現的肯定,這個工作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也就是說,這個大學生到現在爲止都沒有任何音訊?”陸向東問。
田蜜點點頭:“而且,據說一起跑去雲頂村旅遊的其他幾個人都嚇得不輕,沒有一個認爲失蹤的那個人僅僅是失蹤那麼簡單。要不是這樣,我和墨竇也不會被派過去,一開始師兄對派來的這個案子特別生氣,不打算接手的,後來就是聽說其他幾個學生都人心惶惶,正巧我和墨竇也沒什麼任務,就派我們來了,一則看看情況,二則也算是安撫一下那幾個不經事的年輕學生。”
田蜜故意說得好像自己是個很成熟的人一樣,力求自己看起來和那些在校學生不一樣。
“真是奇怪了,這幫孩子是不是太閒了呀?放着國內那麼多著名景點不去,爲啥偏偏跑去雲頂村?”墨竇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犯嘀咕。
“你去過雲頂村?”田蜜對這個地名十分陌生,雖然她是土生土長的C市人,可是還真從來沒去過市區範圍以外的其他地方,對雲頂村十分陌生,只能靠自己的主觀猜測:“是不是因爲那裡有著名景點沒有的原生態自然風光啊?”
墨竇撲哧笑了出來,搖搖頭:“你別逗了就那個鳥不拉屎,烏龜不下蛋的地方?原生態或許就有,自然風光?簡直是開玩笑那地方以前是C市著名的扶貧幫困地區,你覺得這種名號,聽着像是什麼富饒的土地麼?”
“那就怪了這些大學生怎麼想着跑到那裡去的呢?”田蜜也好奇起來。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陸向東點點頭,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