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初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抱着手提對着屏幕看着對方發過來的郵件。
郵件內容是明天去圖書館的工作流程。
受靳學年的影響,雖然她沒有從事教育事業,但是卻在業餘時間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宴白則是在廚房裡準備着晚餐。
這畫面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和諧的喜感。
一般情況下,都是女人繫着圍裙在廚房忙碌,而男人則是坐在沙發上,要麼看着電視,要麼看報紙。
但是,這在靳初陽與宴白之間,卻是完全調了個方向了。
男人在廚房裡,女人抱着手提在忙着。
給人一種女上男下的即視感。
當然,靳初陽自己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誰讓她天生是廚房白癡呢?
隔着玻璃,宴白朝着這邊看了一眼。
見她一副認真的盯着手提屏幕看的樣子,他的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
一進家門,就開機。有這麼忙嗎?比他還忙?
倒不是他不待見她的忙,而是不待見她忙別的事情而忽略了他。
前天晚上的事情,他後來想了一整個晚上。
確實是他的不是,她不知情,也絕不是故意的,他實在不應該衝她發火。
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卻因爲他莫名的一頓吼而又疏遠了。
這兩天,他在極力的挽救,想要重新拉近兩人的距離。
但是,似乎,她卻在心中有了某些隔閡。
看來,他得找個適當的時機,跟她解釋一下。
要不然,他費了這麼多心力神所做的事情,豈不是都白費了?
“流程單?”
靳初陽正專注的看着流程單,猛的,頭頂傳來他的聲音。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着實把她嚇了一跳,差一點沒把膝蓋上的手提給摔地上了。
擡眸,瞪他一眼,“你屬鬼的啊,走路不出聲的?”
他抿脣一笑,笑的跟只狐狸一般,“我倒是想屬於鬼,這樣倒是名正言順,理所應當了。”
什麼?
靳初陽微怔,一時之間沒能理解進去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
,在接收到他那眼睛裡傳遞出來的,三分玩味,三分痞意,四分流氓的眼神,便是明白了。
什麼鬼能名正言順,還理所應當了?
色鬼!
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不回原始森林裡去生活,那都是浪費了!”
他單手往胸前一環,另一手撫向自己的下巴。
儘管此刻,他的身上繫着圍裙,那撫着下巴的手還拿着一把鍋鏟,但是卻一點也不影響他那俊逸而又優雅的氣質。
就好似,任何東西,在他手裡,那都不過是一個裝飾物,而且還是專門用來襯托他的裝飾物。
“風騷!”靳初陽輕聲嘀咕了這麼兩個字。
他就那麼似笑非笑又好整以暇的睥睨着她,就好似在他眼裡,她不過只是滄海一粟般那麼渺小。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身爲你的丈夫,我自然會無條件的配合你,支持你。”
他溫潤如玉又不失爾雅的說道。
緩速均勻的聲音,總是給人一種高高在上,傲視天下的感覺。
他與宴槊雖然是兄弟,但是兩人的氣質卻完全不一樣。
他就好似天生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身邊的所有人和物都是用來襯托他的。
他渾身有一種天生的王者風範,不是後天養成,也無須他人暗襯。
宴槊卻完全相反,雖然他的身上也有一種貴氣。
但那貴氣卻是衣着與裝飾烘襯出來的。
比如就像這會,如果讓宴槊繫着圍裙手裡拿着鍋鏟,估計他的形象也就瞬間跌底了。
甚至她都無法想像出那一幕,如果非得要想一個畫面出來的話,那……
她的腦子裡一閃而過一是一個四不像的畫面,完全無法入畫。
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不一樣。
他的身上永遠都散發着萬丈光芒,那是由內而外閃出來的,而不是添畫上去的。
哦,天!
靳初陽猛然間想到了什麼。
爲什麼她會拿他跟宴槊作比較?
爲什麼她想的全都是他的好?
爲什麼她就沒想到他的惡劣與混蛋?
靳初陽只覺得自己有腦門上掉下無數條黑線,但是腦海裡卻還在閃爍着屬於他的畫面。
完了,她一定是着魔了。
“想什麼?一臉小媳婦的哀怨樣?”
他的聲音再一次在她頭頂響起,言語裡透着一絲娛戲與挑逗。
小媳婦的哀怨?
靳初陽被這句話雷到了,然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將手提合上,緩緩從沙發上站起,與他四目相對,笑意盈人,滿面春風,“宴少爺,你果真幽默細胞很強大!”
“那也是宴太太配合的好。”他一臉“有功不獨佔”的看着她,說着很是大方的話語。
靳初陽朝着廚房的方向指了指,“你該回到你的一畝三分地了。”
他勾脣一笑,那笑從豔如嬌陽又傾城國色,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的一畝三分地在二樓。爲了配合宴太太,今天晚上,我打算開着房門等你。”
說完,朝着她眼梢一挑,脣角一勾,一個漂亮的轉身,朝着廚房走去。
靳初陽的脣角隱隱的抽搐了幾下。
開着房門等她?
他就這麼自信?
混蛋!
總是能揪住一點小錯就不放,然後趁機對她一番調戲。
看來,他已經上癮了。
朝着他的背影,恨恨的剮了一眼。
只是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現在已經很習慣了與他以這樣的方式相處。
脣舌相戰,卻每每總是敗在他的毒舌之下。
似乎自從跟他相識相處起,她的心情雖然總是如過山車一般的高起低落,但是卻沒有傷心過。
他總是能帶給她各種氣憤,但是氣憤之後卻是一笑怡然。
儘管總是讓她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撕了他,但卻總是有辦法將兩人之間的尷尬輕鬆化解。
唯一讓她到現在還不能釋懷的,就是三樓的那個女性味十足的房間,以及他的態度。
或許,她應該不要再去想那個房間。
又或許她應該自己去主動發現那房間裡的秘密?
這兩者的選擇確實有點難。
婚姻不是玩開笑,過家家,她應該認真相對。
既然如此,那就以樂觀的態度去接受與包容吧。
“我想跟你說件事情。”靳初陽站在廚房門口對着他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