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莫臨風仍舊躺在折騰小牀閉目養神時,門外傳來不太穩的腳步聲。
莫臨風是從聽到腳步聲的那一刻,人掀開被子下牀並走了出去。
等他打開門時,池木推着夏殤的輪椅剛剛好的出現在門口。
莫臨風一言不發的看着夏殤,像是風的冷獸凝視着強勁的敵人。
他隨手將門關緊,很是不滿的道:“你來做什麼?”
夏殤看着被緊閉合的門縫,嗓音溢出幾縷清涼的笑意,“算再不歡迎我,我都是要陪着她的。臨風,你記住了,不論是你還是流年,哪怕是修羅,你們都不能阻擋我靠近小七的腳步。識相的,讓開,否則兵戎相見,要很難看了。”
夏殤說話的語速,清雅如風,淡淡涼涼的很是悅耳,但這一字一頓包含着的強勢壓迫,冷血的令人髮指。
莫臨風最看不慣別人要挾他,何況這個人還是夏殤。
他道:“怎麼,聽你這口氣,是要動用軍部的力量來徇私舞弊了?”
夏殤回了他一個是的表情。
他笑意溫溫的道:“爲什麼,你那麼認爲,流年會是她最好的歸宿,而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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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的人,對她的態度,你也是看到了。小七,受的屈辱還少嗎?
病榻牀前,有誰親自服侍過她一絲一毫,還不是你這個當大哥的親力親爲的守夜。
你以爲,季氏夫婦,真的放下了門第偏見,接受了她?我告訴你,不會。”
夏殤頓了頓,示意池木給他點了跟香菸,他極少抽菸,但抽菸的動作依舊帥氣的驚心動魄。
他吸了一口煙,吞吐着一團青霧。
他接着道:“因爲,豪門的婚姻從來講究的便是門當戶對。哪怕他們看在孩子的面暫時接納了她,但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少不了要遭白眼和擠兌的。你願意,看到她夾在間兩頭犯難而不好過?”
莫臨風氣的臉色鐵青,他黑着臉冷冷的看着夏殤,道:“但,她是孩子的母親,是季流年法定的妻子!”
他頓了頓,雙手緊握成拳,又做了補充,“更重要的是,她愛的男人不是你。難道,你想成爲第二個執迷不悟的修羅?”
夏殤繼續抽着煙,沒有說話,等菸灰燃盡時。
他才淡淡的吐了幾個字:“小七是愛夏殤的,她需要時間理一理目前糟糕的情況。”
莫臨風忍住想要揮拳的衝動,他沉聲冷冰冰的道:“既然知道不是好時機,爲什麼不能等她好了以後,再來說這些事?”
夏殤將菸蒂丟到腳下,擡起那隻沒有受傷的腿用力擰了幾下,道:“我的愛等了七年,不想再等了。但,我今夜來,也只是想要看看她,並沒有即刻要逼着她做出選擇。”
夏殤示意池木,池木受到了夏殤的指令,直接從懷裡掏出一把槍指着莫臨風的腦勺。
他扣動着扳機,溫涼涼的笑道:“莫先生,這故事裡的主角並不是您,您又何必插足去攪和和干預呢。
畢竟,兩個人如果註定要在一起,無論受到多大的阻隔,最終他們總會找到重溫舊夢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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