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晶晶在跟阿坤通完電話沒幾天,便在媒體看到了一則新聞,說的是一個剛剛來自z國的女人,在海灘遭到暴徒非禮,此時正在醫院,迫切需要聯繫家屬。
本來這種新聞也沒什麼,畢竟殺人越貨的事情時刻都有發生,真正引起她注意的是下面附着的那張照片。
雖然爲了保護受害者,角度只拍了側臉,畫面也不是很清晰,但如果是熟悉的人,憑着輪廓也能辨認出幾分,再加之前從阿坤那裡聽來的消息,她莫名的覺得那個人像是夜黎。
於是她放下ipad匆匆趕去了醫院,心情忐忑的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心臟彷彿被什麼狠狠揪起,剛纔聽門口的警察說裡面的女人自始至終一句話都不肯說,懷疑是個聾啞人,她還暗自慶幸應該不是夜黎,但是那張照片裡的人又過於的相似,最後她不放心,想着既然已經來了,還是進來看一看。
沒想到竟真的是夜黎,她坐在牀腳處,雙臂抱着膝,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一眼能看出受了不小的刺激。
曾經青蓮一樣純潔素雅的女孩,剛剛經歷一場失敗的婚姻,被丈夫折磨的遍體鱗傷之後又活生生的被一羣禽獸給……柴晶晶無法相像夜黎此時究竟被打擊到何種地步。
她甚至有些望而卻步,她不知自己此時出現究竟會給夜黎帶來安慰還是更大的刺激,畢竟這種事發生在誰身,誰都不願意被熟悉的人知道。
還是夜黎首先朝她看了過來,那雙曾經美麗清澈如今已經灰暗蒙塵的眼睛閃過驚異之色,但只持續了幾秒便恢復了平靜,隨即乾涸的脣角竟扯出了一絲淡笑,“晶晶?”
柴晶晶對她的表現怔了怔,然後邁步過去,從門口走到牀邊不到十秒的時間裡,腦袋迅速運轉了無數圈,臉的表情也幾度變化,最後定格在“他鄉遇故知”的那種喜悅裡,語態也極其自然的道:“剛剛從走廊經過,我還以爲是我看錯了,沒想到竟真的是你。”
夜黎依然淡淡的笑着,望了她幾秒,“我知道,你都已經知道了吧。”
柴晶晶的笑逐漸僵在了臉,她幾乎無法理解也無法相信夜黎此時的淡然,那平靜的語氣好像在說別人的事,那張清麗的臉表情很淡,語氣也是淡淡的,“我原本以爲不開口好歹能死撐個幾日,終究他早晚也會找來,沒想到竟先看到了你。”
柴晶晶,“……”
怎麼聽着還像很失望的語氣,“你希望他找過來?”
“在此之前不想,甚至很懼怕,”她頓了頓,那神情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了的樣子,“不過現在無所謂了,而且我也很想知道,他現在面對這樣的我,會是怎樣的心情。”
柴晶晶心裡驀然一沉,突然明白她這是想拿自己報復吳騰,那男人看到現在的她勢必會愧疚心疼,甚至是悔恨,但是之後呢,她變成這樣那男人自然不會放任她不管,可她經歷了那些還能安然的去面對他麼?
還是說她已經藏了更大的心思,想讓他悔恨遺憾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