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斬神出竅

“斬神劍出竅……”

墨畫怔忡片刻,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淺淺握了一下。

想到自己手之中,可能握有破境斬殺金丹的力量,墨畫一時心緒澎湃,目光也越來越亮。

只要斬神劍能出竅,自己的“神識證道”,將真正迎來本質的蛻變。

不只是在神念世界,在現實中,也能以虛化實,將自己最強的神念,轉化爲最強的殺招。

在現實中,進行神念殺伐。

“要試一下……”

……

次日,太虛門,弟子居以北。

一個安靜的小山坡上。

草木豐茂,山林峻秀,浸着淡淡的雲霧,靜謐而安寧。

墨畫坐在草地上,閉目養神。

四周也無其他人影,只有一隻大白狗,百無聊賴地趴在大樹下打着瞌睡。

日光穿過樹林,染上了蔥翠的山色,照在墨畫身上。

四周淡淡的雲霧,也籠罩在墨畫周身。

墨畫摒棄寧神,修心養性,譬如枯石,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雙眼,眼底有黑,白,金三色流轉,周身的氣息也爲之一變。

墨畫並指點着額頭,從雙眸之間,引出那一分劍意,而後目光銳利,雙指向前一點。

虛空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空向前,直指面前的一顆參天大樹。

山風驟起,對面的大樹,枝葉簌簌,似乎在瑟瑟發抖。

時間似乎都在這一刻凝結……

可片刻後,山風停歇。

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有神念化劍出竅,沒有劍意,大樹也紋絲不動,安然無恙。

只有墨畫並指前點,保持着“出劍”的動作,神情堅毅地地站在原地。

但……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遠處的大白狗,張大了嘴,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它已經看膩了。

墨畫只能收起手指,無奈地嘆了口氣。

從早上到現在,他已經嘗試了不下七八次了,可一點用都沒有,驚神劍可以出竅,但更高明的斬神劍,雖能在識海顯化,但卻根本出不了識海。

不能出竅,那就無法殺伐。

遠處的大白狗,動了動尾巴,舔了舔毛髮,又趴了下來,打起了瞌睡。

墨畫也盤腿坐下,開始仔細思索。

“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是出竅的方法不對,還是我神識的境界還不夠?”

墨畫記得,荀子賢長老好像跟自己說過,一般修士神念進階的過程:

“煉氣修士,便可以神識外放,感知外物;”

“築基修士可神識御物;”

“到了金丹境,御物大成,修士御器御劍的威力,也會更上一層樓。”

“而只有到了金丹,方可初步涉獵神魂出竅的法門。至羽化,才能真正掌握神魂出竅……”

鑽研神念之道的修士很少,荀子賢長老也不走此道,只是身爲陣師,興趣所在,所以多有研究。

他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金丹才能初步涉獵……”

墨畫嘀咕道。

“但這應該是對一般修士而言,我用驚神劍的時候,其實已經是在神魂出竅了。”

“那是……我斬神劍出竅的法門有問題?”

墨畫又仔細琢磨了下。

斬神劍出竅,比驚神劍更復雜。

驚神劍的修煉,是在神魂中,烙印劍意或煞氣圖,出竅之時直接以目爲竅,顯現神魂就行。

斬神劍不行,其法門更深奧,難度更高。

必須先屏氣凝神,積蓄神念,在識海中凝結斬神劍式,劈出這一劍。

而後才能以雙目爲媒介,將這劍傳遞出竅。

先“出劍”,再“出竅”。

看似只多了這一步,但卻難了數倍不止。

最理想的狀況,是劍隨神動,神隨目出,神念一動,斬神劍凝結,雙目一張,神念化劍斬出。

起手快,動作快,而且以“目光”殺人,防不勝防。

真的就是“我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但自己現在距離這個境界,還差得很遠,只能慢慢地,一步一步來。

“一步步來……”

墨畫先閉上雙眼,聚精會神,隔絕外物的影響,將所有注意力,匯聚在識海中。

識海中,墨畫的神念化身,睜開雙眼,雙手虛握,聚在頭頂。

渾厚而純淨的神念,宛如金色的河流,向他的雙手間匯聚,凝結成一柄光芒璀璨的神念巨劍。

諸多劍道紛呈。

斷金,開山,癸水,離火,以劍陣的形式,一一於劍中凝結。

古老的太虛劍意顯現。

無情無我,斬盡一切的太上斬情道,也融入了其中。

墨畫手握巨劍,光芒璀璨,恍若人間神魔。

若是斬殺神念中的邪祟,神骸,乃至斬殺邪胎,這樣一劍劈下去就成了。

但出竅的話不行。

墨畫之前試了很多次,但都失敗了,這劍就這麼斬下去,力量還是隻能侷限於識海,根本突破不了虛實的界限,無法出竅,現於世間。

“出竅的方法不對……”

“不,或者說,我斬出去的方式不對……”

之前的幾次,墨畫總想着“出竅”,都是盡力向“外”斬去的,但神識之中,並沒有“內外”的區分。

想着向外斬,但最終這一劍,還是留在了自己的識海內。

有無相生,難易相成。

內外也是相對的。

不能向外斬,那就向內,這一劍斬的,還是自己的“神魂”?

不,不是簡單地“斬”,而是以神魂爲接口,連接現實?

眼睛是神魂的窗口。

那斬向神魂,便意味着將神念傳遞到眼眸,以雙目爲窗,才能真正“出竅”?

墨畫內心猜測道。

他有些拿不準,但糾結片刻,還是決定試一試。

失敗乃成功之母,任何法門的修行,都伴隨着多次的失敗,只有大量試錯,才能找到正確的道路。

反正“斬自己”這種事,他已經習慣了。

太虛劍意要斬小我,太上忘情要斬人慾,如今再用斬神劍,斬一下自己似乎也沒什麼……

墨畫心念一動,神情凜然,開始逆轉巨劍,向着自己。

可這一下劍鋒倒逆,磅礴的劍意對向自己,墨畫瞬間便感覺遇到瀕臨生死的壓迫感。

彷彿這一劍下去,自己要死。

墨畫當即就要將這斬神劍散去,但下一刻,他又硬生生止住了。

“恐懼,只是冗餘的情緒。”

“太上斬情,應當把‘恐懼’也斬掉。”

“斬神劍是我神魂的造物,是我對道的領悟,是我的神念之劍,我的劍,斬不死我。”

墨畫堅定着自己的認知,一時間心如金石,堅不可摧,哪怕面臨着足以斬殺邪胎的巨大斬神劍,他也毫不畏懼。

“斬!”

墨畫輕喝一聲。

巨大的斬神劍,轟然劈下,如天河傾頹,斬向墨畫自己。

墨畫目光如舊,心志如鐵,怡然不懼。

而果不其然,斬神劍其實並沒有斬了他,而是在觸碰到他的瞬間,斬進了他的神魂。

一瞬間,神念扭曲,虛實相間。

墨畫彷彿觸碰到了一層,虛實的壁壘,感知到了虛實的間隙。

虛實的界限,太過高深,他看不穿,也打不破這道間隙。

但是虛實融合之處,是他自己,是他的識海。

他可以以身爲媒,以目爲竅,將自身“虛”的神念,傳遞到“實”的現界。

墨畫以手指,觸着自己的眉間,溝通着識海中的這股劍意。

片刻後,他猛然睜開雙眼。

他的雙目之中,劍光璀璨至極,充斥着天河一般浩瀚的巨大劍光,斷金,開山,癸水,離火諸般劍道,色澤繽紛,在其間流轉。

太虛劍意,隱隱浮動。

太上斬情,無我無生。

墨畫神情冷漠,周遭的氣機,也開始發生異變。

正在一旁打瞌睡的大白狗猛然一驚蹦了起來,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墨畫。

而時機已至,靈悟頓生。

墨畫並指觸額,神念之劍運於雙目,而後眼中鋒芒一綻,墨畫雙指向前一點,斬神劍意便自眼眸出竅,順着墨畫所指的方向,破空而出,一往無前。

大白狗驚得渾身汗毛直炸,尾巴都豎起來了。

然後一陣神念翻涌變幻……仍舊什麼都沒發生。

儘管氣勢驚人,儘管法門高深,儘管神念渾厚強大,劍訣鋒芒至極,但施展出來之後,一點動靜都沒有。

或者說,他就沒施展出來。

草還是草,沒有掉一片葉子。

樹還是樹,沒留下一絲傷痕。

四周的花花草草,也一樣蔥翠豐茂,欣欣向榮。

太白狗瞪大了雙眼,愣了半天,發現只是虛驚一場,豎起的尾巴又耷拉了下去,毛絨絨的身子,又躺回了地上。

墨畫也癱坐在了草地上,有一點喪氣。

“怎麼還是不行?”

“出竅的法門我已經掌握了,爲什麼這一劍還是斬不出來?”

墨畫不服氣,還想再練練,可剛一起身,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又栽倒在了地上。

他的識海一陣刺痛,雙目也遍佈血絲,有些紅腫。

“練太多了,開始反噬了……”

斬神劍威力太大,神念太強,強行借“雙目”出竅,對眼睛的負荷也太大了。

“不能再練了,要緩緩……”

墨畫連忙坐起身,打坐冥想,回覆神識,同時服了一些滋養血氣,清心明目的丹藥。

待調養完畢,神識回覆且雙目清明一些之後,墨畫這才睜開雙眼。

“還是不行。”

墨畫沉吟道。但短時間內,他也沒辦法再練斬神劍出竅了。而且快到飯點,要吃飯了。

“先回去吧……”

墨畫收拾收拾,喊了一聲“大白狗,回去了”,便起身離開,剛走了幾步,轉頭一看,大白狗還趴在地上。

“大白狗?”

大白狗斜瞄了一眼墨畫,沒搭理他,扭了個頭,繼續趴着打瞌睡,看樣子是有些生氣。

墨畫知道它氣什麼,嘆了口氣,解釋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是我故意要偷吃的。”

“也不是吃好東西不帶你……”

“那些東西,你消化不了……”

“都是一些神骸,不乾不淨的,給你吃了,容易出問題……”

“下次,下次有好吃的,一定帶上你。”

大白狗看向了墨畫的儲物袋。

墨畫道:“那根骨頭不能吃,我留着有用……”

“真的,不騙你。”

“下次有好吃的,我一定給你留點……”

……

墨畫好說歹說,大白狗這才消氣,隨後傲嬌地點了點頭,算是與墨畫冰釋前嫌了。

“下次我再碰到邪祟,一定給你帶幾隻,你忍一忍。”墨畫承諾道,“你現在跟我去膳堂,想吃什麼,我給你點,就當是給你道歉了。”

得了墨畫的承諾,大白狗這纔開心起來,搖着尾巴,又屁顛屁顛地跟在了墨畫身後。

一人一狗,就這樣沿着山道,向山下走去。

而在他們身後,那棵被墨畫以神念化劍“砍”中的參天古樹身上,卻在不知不覺中,顯現出了一道劍痕。

說是劍痕,但又不像。

劍痕之上,沒有絲毫刀劍砍伐的痕跡,更像是自然的枯萎和凋敝。

就像是,有人抹殺了劍痕附近,樹木生長的“意念”。

這道疤痕,便永遠不會再生長,不會再癒合,永遠沒有了生機。

這是“神念”層面的傷口。

是一絲溢出的斬神劍意,留下的神念劍傷。

此後漫長的歲月中,這道劍傷,也一直留在了這棵太虛門的古樹之上,歷經風雨,不曾消退。

……

弟子居,膳堂。

肚子餓了的墨畫,正坐在桌前啃雞腿。

在他身旁,大白狗趴也趴在桌子上,兩隻前爪捂着一個大肘子,啃得很開心。

一旁的弟子,卻已經見怪不怪了。

一般來說,膳堂是禁止靈獸進入的。

但這隻狗是掌門的,帶着它的人是墨畫,也就沒人多說什麼了。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這隻大白狗其實不是靈獸,更不是狗。

大快朵頤了一頓,大白狗心中最後一點芥蒂也沒了,算是和墨畫和好了。

墨畫將它帶到書閣,臨行前,大白狗衝着墨畫“汪”了一聲。

墨畫點頭回複道:“好,好,我不會忘的,有空一定請你吃好的。”

大白狗這才滿意地點頭。

送走大白狗,墨畫回到了自己的居室,焚了安神香,煮了雲霧茶,坐在蒲團上靜心寧神,思考問題:

“爲什麼還是劈不出去?”

“神念法門我都掌握了,斬神劍意已經引到眼眸了,但還是無法出竅,斬不出去,莫非因爲還沒結丹?”

唯有神識結丹,斬神劍才能出竅?

墨畫不太確定,想抽空再多練練,但以目爲竅,對眼眸的負荷極大,以他的肉身強度,根本沒有多次嘗試的資本。

萬一練多了,把眼睛練瞎了,那問題就大了。

墨畫沉吟道:“罷了,先想辦法神識結丹吧。”

只要神識結丹,不僅可以斬神劍出竅,逆靈陣也能學了。自己的實力,也將真正迎來一個“蛻變”。

但眼下的問題,還是要想辦法解決。兩日後,就是圍剿魔宗的日子了。

逆靈陣學不會,斬神劍無法外放,一切攻擊的手段都用不了,那退而求其次,只能想辦法“苟命”了。

萬一到時候真有意外,自己被金丹魔頭盯上,也能有個逃命的手段。

隱匿術,能不能瞞過金丹,不太好說。但是身法,他不久之前,剛學會了一個新的。

墨畫想了想,便去了趟道法室,找到了易長老。

“切磋?”

易長老愣了下,看着墨畫,“你跟我?”

“嗯!”墨畫點頭。

易長老不知說什麼好。

你一個築基弟子,找我一個金丹長老切磋?

若是其他弟子,他肯定說沒空了,但提要求的是墨畫,易長老拒絕不了。

反過來說,他願意找自己切磋,某種意義上,還真是“看得起”自己。

“罷了,就當陪這太虛門的寶貝弟子玩了……”易長老心道,而後問道:

“怎麼個切磋法?”

墨畫道:“我逃,您來抓我,看能不能抓到我。”

易長老明白了。

這是想切磋身法。

他點頭道:“行。”

隨後易長老找了間空曠的道法室,對墨畫道:“就在這裡吧,地方也大,方便你逃。”

墨畫環顧四周,點了點頭,“好。”

於是切磋開始。

當然,說是“切磋”,本質上其實是“陪練”,氣氛也沒那麼緊張。

兩人分開站定,隔了十丈之地,易長老便道:“開始了。”

墨畫道:“好!”

話音未落,易長老的身形便消失了。

墨畫神情一凜,還沒反應過來,發現自己身子一輕,已經被拎了起來。

“抓到了。”易長老拎着墨畫道。

墨畫神情有些呆滯。

“這……”

金丹後期的身法,實在太快了,易長老又是靈脩,對身法格外精通,短時間內,啓動極快,疏忽之間人影閃爍,快到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機。

太虛門的真傳長老,果然不得了。

易長老平日裡平易近人,看着不顯山不露水,但沒想到真動起手來,實力竟如此強大,自己一點反應的餘地都沒有。

難怪他能在八大門裡教道法,果然不一般……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

墨畫轉過頭望着易長老,“長老,您是金丹後期吧,修爲太高了。”

易長老一怔,“修爲高,又不是我的錯……”

墨畫道:“您壓低一下,金丹初期就行。”

金丹後期的強度,還是太高了,他身法被碾壓,練不出東西來。

易長老嘆了口氣。

他能怎麼辦呢?

身爲“陪練”,還不是這小祖宗說什麼就是什麼。

“好,我壓到金丹初期。”

“嗯。”墨畫點頭。

易長老放下墨畫,兩人重新站開,而後隨着一聲“開始”,易長老的身形又不見了。

但這一次,墨畫卻捕捉到了易長老的軌跡。

金丹後期,他反應不過來,但修爲壓到金丹初期,壓力就沒那麼大了。

在墨畫的神識感知中,易長老的身形,踏着一股極爲玄妙的步伐,腳下縮丈爲尺,每跨一步,都是數丈,而且進退之間,都剛好跨進墨畫後背視野的死角之中。

這個步伐,十分精妙且刁鑽,精於算計,而且很講究時機。

不一會兒,墨畫視野的死角中,探出了易長老的手掌,和適才一樣,抓向了墨畫。

但這次墨畫早有防備,在手掌抓到他的瞬間,他身形一閃,已然滑退了數步。

易長老輕“咦”了一聲。

“有點東西……”

他繼續去追,身形淡漠如風,加上步法暗合易數,快而玄妙,而且很難讓人察覺。

但之後的幾回合,墨畫都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了易長老的大手,沒被他抓住。

易長老心中暗暗點頭。

“不錯……”

難怪有自信,要跟自己切磋身法……

不僅神識敏銳,身法也很精湛,看這遊刃有餘的樣子,不知下了多少苦功夫。

而越切磋,易長老的身形在墨畫的神識中,就越鮮明,他攻擊的招式,就越明顯,墨畫躲閃起來,也就越遊刃有餘。

眼看着墨畫如同魚兒一樣,在道法室中游來游去,易長老目光一凝,眼中的空間,浮出了八卦易數,身法也爲之一變。

但這變化,只在毫釐之間。

墨畫沒來得及反應,他還是按照剛剛的經驗,來躲避易長老的抓捕,可剛一個側步,卻發覺身邊空蕩蕩的,易長老並沒有下手抓他。

“不好!”

墨畫當即意識到不對,可已經晚了。

易長老從另一個死角中走了出來,明明沒隱身,但看上去就彷彿隱了身一般。

一雙大手,抓住了墨畫的肩膀。

易長老微微一笑,可還沒笑多久,笑容便突然一滯。

被他抓在手裡的墨畫,光影一閃,化成了水霧,就這樣當着他的面,消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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