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聽完盧揚的解釋之後,楚光才發現是虛驚一場。
那兩千人都是克隆人,而且還是量產型。
根據盧揚的說法,軍團掌握的黑科技能夠生產一種發育速度是正常人類八倍的克隆人,這種克隆人不但維護成本低廉,出艙快,且出艙後只需2年便可形成戰鬥力。
不像其他克隆人,要麼在罐子裡待上一年半載,達到期望的生理年齡之後再出來,要麼和正常的嬰兒一樣從0歲開始發育。
軍團的克隆人在作爲炮灰時幾乎無可挑剔,士氣遠強於一般的掠奪者,在軍團工業的支撐下,他們的裝備也不算太拉胯,至少比掠奪者強。
唯一的缺陷是,兩年的時間並不足以讓他們建立完整的心智,這些克隆人通常是在恐懼與痛苦的驅使下,依靠野獸的本能進行戰鬥。
絕大多數人只能作爲輕步兵使用,只有少數老兵能夠操作稍微複雜一點的器械,而且效率和命中率都不用太指望。
因此軍團通常需要大量的下級軍官,來指揮或者說驅使這些炮灰,偶爾還需要奴役一般倖存者來充當苦力,修築複雜的防禦工事。
軍團真正的中堅力量,也正是那龐大的下級軍官,他們在戰場上是十夫長,在戰場之外是小奴隸主。
平均十到二十個克隆人輕步兵,便需要一名十夫長進行指揮。只有少數信奉“人海戰術”陸軍學說的軍團,能將十夫長與克隆人輕步兵的比例做到1:50甚至1:100,依靠龐大的數量和夠用的武器壓垮對手的防線。
不用懷疑。
1000個克隆人肯定比1臺動力裝甲便宜。
根據盧揚的說法,即使是戰前的烏托邦社會,也不存在能讓克隆體在短時間內擁有完整且成熟的心智的技術。
而當楚光問及,是否存在那種“只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培育、且具有完全心智”的克隆人時,盧揚則是一臉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不可能的!一個月生產一具擁有完全心智的克隆人?如果真有,那豈不是比機器還方便?我從東海岸一路走到這裡,也聽說過不少怪事兒,但從來沒聽說過那種東西。”
“人是社會的細胞,你不可能完全脫離社會創造一個能夠適應社會的人。即使是我們,也需要讓員工們接受基礎教育和入職培訓,並且通過考試選拔下層員工與流民、土著中的優秀人才。”
“至於技術,頂多是讓這個過程加快,從原先的十幾二十年縮短到五年八年,心智是必須在大腦發育的階段一點一點建立的,這可不是給電腦插個內存條那麼簡單的事情。”
“如果有人和你說,存在那種只需一個月就能讓克隆人擁有完全心智的技術,不是瘋子就是騙子。”
聽完了盧揚篤定的發言之後,楚光不禁陷入了沉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道理我都懂。
可我的玩家們算什麼?
……
在離開之前,盧揚鄭重地向楚光承諾,會對受傷的工人以及死難者的家屬予以補償,並在今夜八點對那些自稱軍團的掠奪者予以痛擊!
對於膽敢挑釁他們,並且傷害他們盟友的人,第一開拓者兵團絕不容忍!
也許是爲了安撫盟友,盧揚甚至連行動的具體時間都告訴了楚光。
說實話,這幫了楚光一個大忙。
兩千人啊。
這些人總不能拿燒火棍兒打架吧?
就算裝備再爛,活性物質也是好東西……
盧揚離開之後,楚光轉身回到了營地中央。
死傷者已經被送走了。
替自己處理過屍體的老盧卡是知道些內情的,所以很從容的用東西將那些死者和重傷者的臉蓋住,沒讓開拓者號上的人們看清楚他們的臉,讓警衛隊的人把他們擡回去了。
玩家們都很懂事兒,知道自己上了擔架,這個bug肯定是卡成了,於是都做奄奄一息的樣子,在擔架上一動不動。
後來,乾脆直接黑屏了。
倒是那些沒死成的玩家,氣急敗壞地跺了一腳,罵罵咧咧嚷嚷道。
“淦!爲什麼肚子上插了兩塊彈片都算致命傷,他不是還能講話嗎!傷的又不是腦袋!”
受傷的11人中,3人重傷不治,算上當場死亡的2人,這輪炮擊一共造成了5人死亡。
這不僅僅是一個數字,它的背後是5個家庭,以及所有熟悉他們的人……
周圍後勤科的醫護人員都默不作聲。
只當他是在發泄悲傷的情緒,將地上的石頭當成了十公里外那羣可惡的惡棍。
這時候還是讓他一個人待一會兒比較好。
至於另外的8名傷者,經過他們的治療,傷口已經基本癒合了。
看着從營地入口走來的楚光,維特主動找了過去,表示剛纔隊長已經和他聯繫過,稍後便會將撫卹金支付給他們。
與此同時,他還帶來了一條噩耗——
下午的採集計劃被取消了。
“採集計劃取消了?爲什麼?”看着一臉啞然的維特,楚光立刻回過神來,義正言辭解釋說道,“我的意思是,那些自稱軍團的掠奪者不是在西北邊嗎?我聽說我們的工地是在北邊。”
越是要打仗,生產越不能停啊!
你們一梭子就能射出去半斤工質,對自己的工質消耗速度沒有一點兒逼數嗎?
先前打變種人的時候,楚光就讓人回收了他們的彈頭計算過,他們發射的是鎢鋼彈,質量9g。
一梭子按30發算,肯定有半斤了!
維特遲疑道:“話是這麼說,但榆木區和我們資源採集點的直線距離只有5公里,很難不引起他們的注意……爲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我們科長的建議是,希望你們能暫時撤回去,以免在戰鬥中發生誤傷。”
說這話的時候,維特的心情也是非常複雜的。
他們當然希望能繼續生產。
但總不能指望剛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讓他們的盟友冒着生命危險去幫他們撿垃圾吧?
好歹給人點時間悲傷一會兒,處理下後事兒。
前腳死了人,後腳催人上工的事兒,就算是他們的那個摳門的科長也是幹不出來的。
楚光對撫卹金的事情沒有任何異議,但聽到下午的採集計劃居然取消了,而且還要讓他的人後撤,心情瞬間就沒那麼美麗了。
MMP!
他想賺點外匯容易嗎?
沒有錢,怎麼給玩家們提升遊戲體驗?總不能讓他們搬一輩子磚,燒一輩子水泥吧。
這要是撤回去,他好不容易佈局的輕工業薅羊毛計劃也得跟着受影響,這還只是小事兒,關鍵是他的玩家們體會不到資料片的內容了。
怕個毛線啊!
爺都不慫,你們慫個球。
對面從森林裡出來不正好?
拖進城區裡打巷戰,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不過維特卻是誤解了楚光臉上的表情,認爲他是在爲遇難的避難所居民感到悲傷,表情不禁也帶上了一絲自責。
“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很抱歉,誰也沒想到……他們居然藏着兩門榴彈炮。”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道歉,應該付出代價的是那些突然向我們開炮的無恥之徒。”
楚光心中微微一動,沉重的表情不變,輕輕搖了搖頭,從維特的旁邊走開。
在後者詫異地注視下,他來到了玩家們的面前,提高了音量,大聲道。
“一夥自稱軍團的掠奪者,從北邊入侵了我們的家園,他們不宣而戰,試圖用炮彈使我們屈服。”
“這是可恥的偷襲!”
玩家們紛紛安靜了下來,朝着管理者的方向看去。
觸發劇情?
任務來了?
迴應着那一雙雙期待的眼神,楚光用洪亮而堅毅的聲音繼續說道。
“404號避難所的居民不會屈服,我們同胞的血更不會白流。”
“我們會讓他們知道,惹怒我們的代價!”
幾乎是同一時間,現場所有持有着VM的玩家,都不約而同的收到了一條任務彈窗。
【任務:血債血償!】
……
行動營地的南門口。
看着那些朝着南邊撤退的藍外套們,兩名後勤科的員工小聲交流。
“那些藍外套們走了?”
“應該是的,我聽說爲了避免傷亡,咱科長讓他們先回避一下。”
“日……那明天豈不是吃不到包子了?”
“你丫就知道吃!”
“你特麼也沒少吃啊!不過說起來……爲什麼他們有的人帶着VM,有的人卻沒有?”
“不知道,本來也不是所有藍外套都帶着那東西吧。”
“好吧,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因爲走的都是那些帶着VM的。那些沒戴VM的,都留在營地裡呢。”
“嘶……你這麼一說確實挺奇怪的。”
倆個後勤科的員工百思不得其解,思來想去也不覺得這是什麼需要報告的事情,於是就沒放在心上。
事實上,那些帶着VM的藍外套們確實走了。
但這不是撤退。
而是回去抄傢伙,準備幹他丫的!
來回二十公里的路程,並不能阻止玩家能完成任務的決心。漫天飄着的大雪,也澆不滅他們心頭沸騰的熱血。
軍團是麼。
管你丫的是誰,敢炸老子都得死!
血債血償!
一羣人氣勢洶洶地回到了避難所。
除了拿起綁定過的步槍之外,所有接下任務的小玩家們,還按照任務的要求,去倉庫領了一支編織袋。
之前在搜索廢棄工地時,倉庫裡囤了不少這種由高分子聚合物編織成的袋子。
一直以來,拾荒流的玩家們通常用它代替揹包,拿來裝撿到的垃圾,現在正好拿來裝戰利品!
如果沒有。
那就裝自己!
霎時間,避難所裡的氛圍一時間竟是意外的有些悲壯。望着自己的庫存,不少玩家都在猶豫,帶什麼上戰場比較好。
方長同樣陷入了類似的煩惱。
毫無疑問,破曉是最佳的選擇,爆炸箭頭可以殺傷掩體後面的目標,破甲箭甚至能射穿一些輕型裝甲。
然而問題是……
這場戰役的難度,恐怕不小。
即使給自己的裝備上了綁定,也無法保證一定能將裝備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站在旁邊檢查裝備的老白,看出了夥伴眼中的猶豫,伸出右手放在了他的肩上,笑着說道。
“別磨磨嘰嘰了,想帶就拿着。”
方長搖了搖頭,慎重說道。
“大家夥兒湊錢買來的,說實話,這場戰役肯定會比打血手氏族那會兒艱難的多,我沒把握能帶回來。”
這遊戲的死亡懲罰有點重。
以前大家兜裡比臉還乾淨的時候倒沒什麼感覺,現在隨着遊戲進度的進一步推進,方長越來越覺得,比起扣那點銀幣和三天的復活CD,裝備的損失纔是最大的懲罰。
所以他必須小心的計算其中的收益與風險,做什麼任務帶什麼裝備。
料到方長會這麼說,老白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裝備買來就是用的,縮手縮腳的有個球意思。遊戲的意義不就是去做那些現實裡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麼?別帶那麼多負擔。雖說是大傢伙湊錢給你買的,但都說是給你買的了,你就別當成是我們的!你要是覺得用不上,所以不帶,那我沒意見。但你要是怕掉了乾脆不用,那還不如拿着弓箭長矛打架算球。”
夜十嘿嘿一笑,也湊了過來:“就是,怕個球啊!你這是都打算死在那了嗎?我可不想死!這Bug沒處理完,死了的話不知道得OB多少天呢,人頭讓那些萌新們去送得了,我可得活到最後!怎麼說也得搞些戰利品回來!”
狂風輕咳了一聲:“大家先別說什麼死不死了,別忘了,咱還得給戒菸老兄報仇。”
老白哈哈笑道:“沒錯,給戒菸老兄報仇!狂風不提,我都差點忘了。”
夜十:“就是!咱戒菸老兄好不容易拿到資格上線,啥也沒體驗到就給劇情殺了,必須幹特麼的!”
對上夥伴們鼓勵的眼神,方長心中感動,臉上浮起了一抹笑容,終於不再猶豫。
“嗯,幹特麼的!”
……
避難所裡。
方長是不猶豫了,此時此刻的【WC真有蚊子】,心中卻還在猶豫着。
思索了好久,他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磨磨唧唧地下了B2層。
自從凜冬將至資料片結束之後,垃圾君就沒出過避難所了。不過他還是會定期上線,在大廳裡做俯臥撐、練深蹲。
用他的說法是,這樣可以升級,反正遊戲裡鍛鍊也沒現實中那麼累,不上線又睡不着,不如找點事情做。
大家夥兒一開始還不信。
結果真讓他升了一級。
那次升級之後,垃圾君興奮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還專門跑去論壇上更新了一篇攻略,開創了健身玩法,成爲了《廢土OL》擼鐵流第一人,和“砍樹魔怔人”午夜殺雞老兄堪稱一對臥龍鳳雛。
順便一提,由於沒做任務,吃飯又要花錢,所以這段時間都是蚊子在養他。
當然,和買地的時候一樣,這錢是借的。
看着那隻在角落裡練深蹲的蜥蜴,蚊子輕咳了聲說道。
“你這是打算把深蹲練到99級嗎?”
垃圾君一擡頭,一臉驚訝。
“咦?你咋回來了?”
蚊子:“任務,回來拿裝備了。”
“哦哦,我也收到了,”垃圾君點了下頭,一臉羨慕的表情,“真羨慕你們,能在雪地裡打滾,我上一次出去打架——”
“還是上一次對嗎?”蚊子兄安慰道,“放心,我們都是正常人,就算能出門也不會在雪地裡打滾,頂多做做任務,吃吃燒烤,渴了再來碗蘑菇湯,聽老闆娘的垃圾話,看可愛又認真的小魚數錢——”
“淦!你是來炫耀的嗎?!”垃圾君一臉悲憤,但由於臉太醜,悲憤的不太明顯。
蚊子嘿嘿笑了笑說。
“並不是……事實上,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沒有壞消息?”
“有,但不重要。”
“???”
沒有在意垃圾君臉上警覺的表情,蚊子輕輕咳嗽了一聲,擺出嚴肅的表情繼續說道。
“前段時間,我不是幫藤藤設計蒸汽機嗎?”
垃圾君用力點頭。
“我知道,我在論壇上看藤藤吐槽過你們,說你們只顧着自己玩兒了,做出來的東西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
“那不是重點!”蚊子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重點是,我和廁索老兄交流經驗之後,改進了鍊鋼工藝,我們現在能鑄造更輕便且耐用的鍋爐!說起來,你的力量有多少點了?”
“我現在練到4級了……有14個點的力量,”垃圾君表情略微遲疑,忽然間明白了什麼,眼睛頓時瞪大,“等等,難道你是想——”
見好兄弟這麼懂自己,蚊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需要你揹着40公斤重的重甲,10公斤重的鍋爐以及60升沸騰的開水,用你認爲最兇狠的姿勢衝進森林,跳進戰壕,撕碎你面前的敵人!或者直接把開水呲到他們的臉上!總之用你能想到的一切辦法幹掉他們!”
蚊子兩眼放光的盯着他。
“藝術就是爆炸!”
“我常常思考爆炸的威力還不夠大,總是無法產生有效的殺傷……而現在我有了新的思路!”
“你願意成爲我的火花嗎!”
……
晚上7點。
開拓者號的鋼鐵平臺旁邊,10臺動力裝甲完成了集結。
除此之外,還有15名身穿外骨骼的輕步兵,以及5條攜帶着雙載式無人機蜂房的機械狗。
所有人士氣高昂。
即使是四條腿的機械狗,也在摩擦着金屬腳掌。
站在陣前的盧揚,手持高斯步槍,身披魁梧的合金重甲,正在對他的部下做最後的戰前動員。
這幾乎是開拓者號上能出動的全部地面武裝。
至於四輪越野車,由於在複雜的叢林、廢墟混合地形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拋錨在了雪坑裡還容易遭到對方集火,不如不帶。
反正有外骨骼,輕步兵們能攜帶的彈藥足夠他們打完這場仗了,機動性也不會太差。
雖然相對於軍團那邊,他們在人數上確實劣勢了一點。
但問題不大。
除了地上跑的之外,天上還有一架輕型固定翼無人機,攜帶着600發電磁加速質量彈、兩枚五十公斤當量的金屬氫高爆彈、以及一枚當量可調、最大10噸的戰術核彈隨時待命。
制空權完全在他們這邊!
與此同時,十數公里外的森林中。
坐在一片黢黑的臨時指揮所內的瓦努斯,正安靜地面對着一張老舊的紙質地圖。
地圖上分佈着密密麻麻的點,如同沙盤上的棋子。
由於無法使用光源,這裡什麼也看不見。
不過,也無所謂。
雖然通訊頻道里一片寂靜,關於敵人的情報也是一片漆黑,但瓦努斯的心中沒有絲毫慌亂。
這不是他第一次進行不對稱的戰爭,與大裂谷作戰的一年間,他和他的部下們早已領教過科技的力量。
但那又如何呢?
他們自身既是科技的結晶。
極致的數量,同樣是一種質量。
所有的部署已經完成。
他相信他的部下,會給他帶來勝利的榮光。
這時,遠方亮起了一道光,蘑菇雲從平地上升起,爆炸的衝擊波甚至隱隱衝到了營帳的門口。
電臺裡的通訊信號如風中殘燭,斷斷續續,在電磁脈衝的影響下,發出聒噪的電流音。
如湖水平靜的瞳孔終於印上了一絲狂熱,瓦努斯從椅子上站起,拳頭撐在了地圖上。
“終於來了!”
爆炸聲接連不斷地傳來,槍口的火焰和爆炸的火光點燃了森林與廢墟的邊緣。
在十夫長的號令下,匍匐在戰壕中的克隆人輕步兵拇指壓下了針管,將抗輻劑注入血管。
灼熱的光芒炙烤着後背,灼燒着他們的側臉,皮膚開始腐爛,骨髓正在壞死,器官逐漸衰竭,嘴裡像含了一坨生鏽的鐵——
但即便如此,仍不足以讓他們立刻死去。
即便就在剛纔一瞬間,他們死去了數百餘人,但這仍不足以讓他們動搖。後頸螞蟻輕咬的刺痛,不斷喚醒着他們大腦中恐懼的記憶。
不準回頭!
不準撤退!
“開火!!”
橙黃色的彈道在森林與廢墟之上織出一張網,鋼鐵與血肉的碰撞在雪夜下奏響序曲。
在無人機的掩護下,動力裝甲與外骨骼步兵以及四旋翼無人機,就像一把鋒利的裝甲矛頭捅入了軍團的側肋。
防線瞬間撕開,如推倒的雪人。
然而,軍團顯然也不是吃乾飯的。
克隆人輕步兵前赴後繼地撲上來,火箭筒在寂靜的森林與廢墟間穿梭,伴隨着擲彈筒拋出的破片手雷,碎石瓦礫被炸得到處亂飛。
雪被火染紅。
夜在北風中燃燒。
盧揚面色凝重,在更換槍管的同時關掉了頭盔的夜視功能,因爲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無人知曉的是。
此時此刻,一羣扛着長槍短炮的藍外套,正趁着夜色的掩護,從戰場的東面悄無聲息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