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錦川行省之前,楚光雖然想過問題可能會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嚴重,但沒想到已經惡化到了如此程度。
整個海涯行省都進入了納果腐蝕第四階段,徹底淪爲了瘟疫籠罩的國度。
發生在松果木農莊的慘劇,在那兒僅僅只是一個03的編號,只要聖域中的先行者和那位聖子有那個想法,他們隨時可以讓教區內任意一個聚居地變成他們期望的樣子。
在事實上,那兒的人們已經變成了失去自主意識的木偶。
“如果真是他們說的那樣,這個問題恐怕會相當棘手無論是科學還是政治的意義上。”
全息影像中。
在聽完楚光對學院研究結論的複述之後,赫亞神色凝重地捏着下電,陷入了沉思,許久都沒有再次開口。
楚光也是一樣。
過了許久他才頭疼地嘆了口氣說道。
“將海涯行省封鎖起來是個折中的辦法,但也許拖下去問題會更糟糕而且很可惜,我們沒有那麼多人手,動員整個聯盟的人都不夠。”
赫亞小聲問道。
“企業呢?他們不打算做什麼嗎?”
“在沒有回報的事情上,他們的效率和所需要花費的代價成正比,只有當問題嚴重到他們不得不做些什麼的時候,他們纔會真正下定決心。“楚光最常打交道的人聯繼承者就是東海岸的那些人了
老實說和企業的傢伙做買賣是很愉快的,只要回報足夠豐厚,只要不涉及核心利益,他們不介意讓合作伙伴佔點兒便宜,畢竟人情也是一筆投資。
然而在應對重大危機的場合指望他們,那可就太天真了。
軍團撕毀了一個半世紀前的契約都快把落霞行省打穿了,最高理事會也就放了句狠話,甚至於直到聯盟把鋼鐵之心號奪下來,這句狠話才飄到鋼鐵之心號上。
楚光已經通過易川爭取到了理事會的支持,一批價值不菲的援助正在送來的路上。
然而要指望企業會幫忙封鎖一個與理想城距離數千公里的行省,楚光自己都覺得這個要求簡直是天方夜譚。
……
只能用核彈嗎?”赫亞神色複雜地說道。
“目前我沒想到更好的辦法,但我們至少得先解決眼前的問題,李少錦河市和錦川行省還有救。
說着,楚光看向了艦長室一側的舷窗,浮動的雲層背後灰霧瀰漫的大地若隱若現。
目前整個錦川行省被納果腐蝕的只有這一塊地,畢竟這兒曾經坐落着奇點城的遺址,倖存者和聚居地的數量都不少
廢土上存在着很多無人區,幾十裡地可能一個聚居地都沒有,偶爾有幾戶人家,也都過着野人一般的生活。
在那種無人區,僅靠動物的自然傳播,是很難讓納果的侵蝕度一下子上升到第二階段的。
可以說,火炬教會設計的這名爲“納果“的瘟疫,簡直是爲廢土上絕大多數倖存者聚居地量身定做的。…
注意到了赫亞複雜的眼神,楚光忽然想到子什麼,於是換上安感的語氣說道。
“你也別有太多心理負擔也許你的師父卡蓮只是被那些人蠱惑或者脅迫了這些未必是她弄出來的。”。
雖然在見過了那個羅幹之後,他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
那些人對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深信不疑,哪怕心存猶豫,也僅僅是出於良知對手段產生的猶豫,而非對最終結果的懷疑。
他們是真的相信了——
那個世界就是比繁榮紀元更偉大的烏托邦。
“不用安慰我,這件事我會親自問她“
“赫亞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自己的情緒。
這時她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看着楚光挑了下眉毛,用調侃的語氣把話題拋了回去。
“話說你自己的頭疼都還沒搞定,倒是安慰起我來了。”
並不在意她的調侃,楚光笑着說。
“你可是咱們首席生物學家,要是沒了你,很多工作都沒法展開了。”。
“少擡舉我了,比我經驗豐富的人多的去了。“赫亞翻了個白眼,心中卻吃了蜜一樣的甜。
付出努力的工作得到了肯定,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她當然也不例外。
感覺她心情好了些,楚光笑着點了下頭。
“知識和經驗都是可以慢慢積累的,對於聯盟來說是無可替代的是你基本情況就是我剛纔說的那些,電話就打到這兒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
赫亞彎了彎嘴角。
“你也一樣,剛搞定巨石城的麻煩轉眼又跑錦川行省去了,別把自己累垮了“
楚光哈哈笑了笑。
“放心,我的身體還是挺結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知爲什麼。
這個總是喜歡拿他不當人開玩笑的傢伙,臉卻是莫名其妙的一紅,呸了一聲便從全息影像中消失了.
一片純白的虛擬空間,天花板散發着溫暖的白光。
潔白的地板上已經長出了些花花草
草,只不過那些草葉都是白色,在沒有風吹來的房間裡虛幻的搖曳着。
那晶瑩剔透的輪廓,就像開在屍體上的屍花一樣.
站在房間的中央,蔣雪洲的視線在四周尋找了一圈,很快看見了抱着雙膝坐在牆角的那個女孩。
她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注視着鞋尖前面的那一片地板,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蔣雪洲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用普通的開場白和她打招呼。
“你還好嗎?”
茵茵擡起頭看向了她,緩緩點頭。
“嗯,我很好只是有一點疑惑。”
“疑惑?”蔣雪洲雙手撐在了膝蓋上,俯下身用柔和的語氣說道,“我叫蔣雪洲,是學院的研究員可以把你的疑惑告訴我嗎?或許我能幫你解答。
“倒也沒有不可以,”茵菌將廟腦勺枕在了身後那看不見的牆上,注視着眼前這位陌生的姐姐,“那個叫管理者的大哥哥告訴我,羅幹爺爺把這個奇怪的房閘讓給了我,讓本來應該死掉的我活了來,可是“…
那雙明亮的眼睛帶上了一絲困惑,茵茵不自覺地輕輕歪了下頭,說出了句與她年齡完全不相符的話。
“我倒算是什麼呢?”
算是什麼?
蔣雪洲微微愣了下,下意識地說道。
“你當然是.”
“是趙茵茵,我知道我的名字,”菌菌打斷了她的話,輕輕嘆了口氣,表情像是有些苦惱,“但我也不知道,現在的我
究竟是我,還是那個老爺爺記憶中的我。”
蔣雪洲兩眼發直地春着坐在角落的茵茵,嘴巴微微張着,難以相信這是一個八歲的女孩會說出來的話。
似乎看出了她臉上的詫異,茵菌木好意思地笑了笑,將煩惱的表情從臉上趕走了。
“抱歉說了些奇怪的話,這是我個人的煩惱,請不要放在心上。”
蔣雪洲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輕輕點了點頭。
“我們都會盡快幫你從這裡出去的,請給我們一點時間。”
“嗯,我相信你們,要是能出去玩就
好了,小羊和我約好了還要一起捉迷藏的,“茵茵的臉上綻放了笑容,就像先前的煩惱根本不存在一樣,轉換了話題“你找我是有事情的吧?可以告訴茵菌是
什麼事情嗎?”
蔣雪洲有些慚愧地點了點頭
“嗯,我確實有一些事情想問你,這能拯救很多人的性命當然,你要是不願意也可以拒絕,只要把你知道的部分”
如實告訴我就可以了。”
她本以爲需要花些時間才能讓這個小姑娘向自己敝開心扉,然而令她意外的是,茵菌很大方地點了下頭,面帶笑容地看着她。
“沒問題,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儘管問吧!”
因不坦誠而犯下的錯誤她不想再重來一次了。
死過一次她已經領悟了。
愣愣地看着這個小姑娘,回過神來的蔣雪洲紅着臉匆匆說了聲“謝謝”,便開始了詢問。
事實上,在來到這裡之前,她已經從導師那兒料及了納果的相關資料以及研究。
這次的詢問主要是針對松果木農莊的一些基本情況,包括病人在感染初期的一些行爲、整個聚居地的整體氛圍變化等等。
她儘量用孩子也能聽懂的方式陳述了相關的問題,而茵菌在聽過之後也都一作了誠實的回答。
問完了最後一個問題,蔣雪洲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目不轉睛看着她的菌茵忽然用悅耳的聲音開口道。
“你和那個姐姐很像。“
蔣雪洲微微愣了下,停下了思索。
“那個姐姐?”
“嗯。”茵茵輕輕點了下頭,睜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她,“之前也有個姐姐問過這
些問題她好像是聯盟的醫生,就是經常幫小羊檢查身體的那個姐姐。
醫生嗎?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蔣雪洲並沒有放在心上,點頭說了聲謝謝,便揮了揮手與茵菌告別了。…
鋼鐵之心號的醫務室。
站在全封閉式的冷凍艙旁邊,小羊一臉擔心地看着摘下神經連接設備的蔣雪洲,小聲問道。
“茵茵她還好嗎?”
將神經連接設備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蔣雪洲向小羊投去柔和的視線說道。
“她有些寂寞,可以拜託你多陪陪她嗎?”
小羊懂事地點了點頭。
“嗯我會一直陪着菌菌的,把外面的事情說給她聽,直到她醒過來。“
看着那乖巧的模樣,蔣雪洲不禁翹起脣角,伸出右手寵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真乖。“
看着那眯成月牙的睫毛和彷佛在發光的笑容,她感覺一天的疲憊和不愉快都被治癒了。
可惡!
好想養一隻!
不過她也只是想想而已,並沒有真的打算把小姑娘帶回彷徨沼澤。
雖然學院有着極度富裕的物質條件,但那僅僅是針對學院的研究員。對於無法產生“生產以外價值”的普通人而言,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在科委會管理的聚居地,一般倖存者雖然不至於餓死,但能保證的也只有基本維生的營養,除了在唯一的考覈中殺出一條血路之外,基本沒有住何改變的希望。
她聽說有少數聚居地實行的是科季會規則之外的管轄方式,主要是高級研究員的家屬生活在那裡,而目的是爲了確保優良的基因和思維模式能夠傳承到下一代。
但她只是一個D級研究員而已,甚至沒辦法把自己的家人送過去,更別說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了。
對茵菌的探視結束之後,蔣雪洲從病房裡退了出來,順手輕輕地帶上
了房門。
然而剛一從門裡出來,她便看見了某個討人嫌的傢伙,整張臉頓時垮了下來,抱起雙臂眼神冰冷地盯着他。
“我是拿到了管理者許可纔來的。”
被那肉眼可見的殺氣遍退了兩步,夜十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滴着說道。
“我知道。
“那你在這兒幹什麼?”蔣雪洲微微指起了下巴,眼神冰冷的說道,“非要我說那句話嗎你們做出來的破爛我根本沒興趣惱記,偷你們的技術還不如對着草履蟲發呆--”
“對不起。“
“.“
壓根兒就沒想到這傢伙會道歉,蔣雪洲不由自主地頓住了說到一半的狠話,略微錯愕地看着他。
夜十的視線飄向了一邊不太好意思看她的臉。
因爲確實很檻尬。
他也是剛纔才從任務系統那兒得
知,這傢伙是跟着她的導順一起來這兒幫忙的。
在曙光城的時候就是。
自己不但懷疑她是間謀,而且還皮問她爲什麼現在纔來仔細想想,這說的確實有些不合適,至少不該由自對她說。
下線之前捱了妹妹一記白眼,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從休眠艙裡爬了出來,決定把事情說清楚再退出去。…
“我之前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我沒法騙人說那不是我的本意,因爲我當時確實是那麼想的,還以爲觸發了隱藏任務啥的但請允許我把那些話收回去,沒有調查清楚妄下結論是我的不對,所以才鬧出了那麼大的誤會。”
話說到了這兒,他又有點不太服氣,總感覺像是認輸了似的,於是忍不住小聲補了一句。
“當然,這也不完全是我一個人的回題,來幹啥的直接說不就好了鬼鬼崇崇的,還讓我帶你到處轉轉,述說什麼秘密,任務啥的,我不只能想歪了。
蔣雪洲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然嘴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夜十不滿地擡起頭。
“你笑什麼,我很認真地在講道理好不好。”
他本以爲這傢伙會有所收斂,卻沒想到她笑的更大聲了。
“啊哈哈哈!沒什麼,看在你難得這麼坦率的份上,本姑涼就當那些不愉快沒發生過好了?。
擡起右手將落在肩上的馬尾撩到了身後,蔣雪洲壓下了趾高氣昂仰着的鼻孔,取而代之微微翹起了嘴角。
“其實還挺有趣的,我還是頭一回被
當成間謀送局子裡雖然閱去之後被導師給罵子一頓。”
其實被罵到無所謂,就是給太多無關的人添了麻煩讓她稍微有些過意不去,後來鬧得曙光城的城主都來了。
等回去的時候,給曙光城警衛所的各位寄一封感謝信好了。
看着恢復精神的蔣雪洲,夜十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平時那傻啦吧哪的笑容。
“那總之誤會解開了,你要有什麼任務——我的意思是麻煩或者煩惱的話,可以找我,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轉身就要走的夜十,蔣雪洲下意識地開口叫住了他。
“等一下!”
夜十停下了腳步,回頭向她投去疑惑的視線。
“還有什麼事嗎?
“嗯“
蔣雪洲有些難爲情地看向了一邊指尖繞着馬尾的髮梢,不太好意思地說道。
“你知道我和我的導師是過來解決那個納果問題的吧?因爲在外面的調查主要是我們這些D級負責,所以出勤的場合可能會比較多。雖,雖然我也是很強的,認真起來的話單挑一兩百個覺醒者也不在話下,但端茶倒水、雜七雜八的一
些雜務要是能有個人幫忙就好了.“
見那傢伙聽了半天一點兒表示都沒有,蔣雪洲氣惱地咬了咬牙,自暴自棄地把話完整地說了出來。
“總,總之你要是不忙的話,麻煩幫我一把,可以嗎?”
害。
就這小事兒啊!
聽她磨磨哪哪地說了半天,總算聽懂的夜十爽朗一笑。
“交給我好了!雖然端茶倒水和打雜的活兒我幫不上忙,但保護你還是不在話下的!放心,只要爺還活着絕不讓你受一丁點兒傷。”
沒想到突然扔來一記直球,小蔣先是一愣,很快回過神來,整張臉瞬間紅成了蘋果。…
“你你你做好心理準備,我我我使喚人的時候可不會手下留情記記得寫好遺書!”
結結巴巴地扔下了一串語無倫次的話,蔣雪洲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陣風似的逃走了。
等她終於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自己房間的浴室,花酒噴出的水花正嘩嘩地衝在臉上。
蔣雪洲後悔地想給自己一拳,但還是沒狠心下去手,最後這拳頭錘在了浴室的牆上。
啊啊啊!
我都說了些什麼蠢話!
她恨不得在牆上找個縫,把自已藏進去.
和懊悔着的小蔣不同的是,某人倒是完全沒有在意那句不吉利的“狠話”,甚至完全沒當回事兒。
開玩笑,誰能比他嘴更毒?
比這更損的騷話他能講出一蘿筐,甚至編成一首詩,連最能說會道的方長都不是他對手,只能翻着白眼閉嘴打遊戲。
不是他吹牛。
身爲一名祖安選手,用嘴對線他還沒輸過。
真正讓夜十納悶兒的是另一件事.
目送着那NPC離齊的背影,他掏出VM瞅了一眼,點開任務欄,撓了燒後腦勺。
“怪了。“
昨沒觸發任務?
按理來說,給學院的“特派研究員”當保鏢,這高低也能算個隱藏任務了吧。
夜十心中不禁泛起了滴咕。
這狗策劃該不會是把爺給忘了吧.
躲在門縫邊上的小羊,悄***地把腦袋藏了回去,學着那個大哥哥的動作撓了撓後腦勺。
剛纔聽到走廊裡有人在吵架,她就想看看發生了什麼,然後就看到了令她一頭霧水的一幕。
雖然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總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隨着黎明從地平線上升起,灰濛濛的天空也亮起了一抹浮白。
地上的霧再濃稠,也擋不住照常起的太陽,即便那溫暖的陽光會被一時的壞天氣遮擋,也擋不住萬物對陽光的渴望和嚮往。
遠處的地平線,滾滾塵埃中浮現了一輛輛裝甲戰車的輪廊。
殺氣騰騰的鋼鐵洪流,載着胸甲印着酷畿的擲彈兵,士氣高昂地朝着錦河市的方向直線前進。
自從落霞行省的戰爭結束之後,各個兵團有大把的時間休整或者說摸魚。於是在一衆好事者們的起鬨下,各兵團紛紛給自己設計了團徽,作爲塗裝印在外骨胳的胸甲或者肩甲上。
骷髏兵團,團徽自然是骷髏。
當然了,在這段休整的時間裡,骷髏兵團的弟兄們除了畫畫之外也不是沒做其他事兒。
這次行動出動的“奇美拉”輪式步戰車,便是骷髏兵團的玩家與地精科抹的工程師們聯合設計的作品。
這是在之前與軍團的戰爭中總結的)經驗——聯盟的裝甲部隊需要一種快速的輕型載具,能夠攜帶輕步兵跟上坦克的節奏向前推進。
之前與軍團的戰爭中,酷畿兵團的步兵一般是坐在武裝卡車上,但那玩意兒機動性太差了,基本上就是個餡露在外面的餃子。真打起架來,老玩家們寧可跟坦克屁股後面跑,也不願意坐那玩意兒上挨捧。…
因此“奇美拉”便應運而生。
其設計參考了軍團的“髭狗”偵察車,
六對負重輪和動力艙前置佈局則是模彷了現實中的Z551。
除了一名駕駛員和名炮手之外,後箱內還可乘坐六名穿戴全防護外骨胳的輕步兵。
車頂炮塔安裝有一門37速射炮,彈藥和航空機炮一個型號,同時炮塔配有一根“鴿”式飛彈發射筒,可對重型載具和大型目標造成一定的威脅。
不過,雖然這裝甲車有內置空間,但這幫老玩家們大多在卡車上坐習慣了,受不了那閉塞的空間。
一個二個有座位不坐,都跑車頂上坐着了。
不止如此。
即便距離戰場只剩下數公里的距離,那一張張臉上也看不到半點兒懼色,能看見的只有難耐的——
“老子已經做好殺二十二個的準備了!有沒有開盤的?”
“哈哈,“奇美拉“幹掉的可不算!”
“切,老子需要靠那玩意兒嗎?”
“被變種人活捉了可別喊爸爸救你。“
“就要!”
“靠,有沒有點骨氣!”
“哈哈哈哈!”
鋼鐵之心號的炮擊會在早晨八點準時開始。
無論是裝甲車的37速射炮,還是打在他們肩上的步槍,此刻都已經上膛
在裝甲車的炮塔上探出了半個身子,嚴鼠的手中握着一支望遠鏡,跳望着迷霧中若隱若現的廢棄都市。
前面就是錦河市了!
扔下望遠鏡拿出喇叭,他扯開了嗓門,興奮地大聲喊道。
“弟兄們——!”
“前面就是奇部落的老巢!!!
“一羣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正開着寨會唱着歌,它們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惹上了什麼!”
“讓那幫綠皮的畜生好好瞧瞧,到底是它們的門牙和骨頭渣子結實,還是我們的履帶和炮管結實!”
有人不合時宜地喊了一聲。
“頭兒!我們是開裝甲車來的!沒有履帶!”
無視了那個拆臺的狗東西,心潮澎湃的鼴鼠繼續扯着嗓門喊道。
“骷髏兵團!前進——!“
“把死亡扔它們臉上一—!”
手錶的時針對準了八點整。頭頂的炮聲如期響起!
在那震耳欲聾的炮聲下,迴應他的是一聲聲氣勢十足的吶喊。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