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負責人心中那叫一個苦啊,這段時間出了那麼多怪異的事情誰敢脫離人羣去貼符。
不過這是董事長的命令,他不去還不行,和髒東西相比他更害怕的是窮。
“張董,您……您看這距離承重牆沒幾步,要不我們一起過去?”工地負責人訕笑道。
“這種事一個人就行了,你快點去吧,我們在這邊幫你打着光,沒事的相信我。”張華拍了拍工地負責人的肩膀,可腳下卻不自然的退了半步。
工地負責人面色古怪,你後退半步是認真的?
他現在嚴重懷疑董事長肯定是知道點什麼,不然一回來就要到工地,而且還拿着一張黃符。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用,自己只能硬着頭皮上前去貼符。
他深吸兩口氣壯着膽子往承重牆走去。
離開人羣后他突然發現四周的黑暗正在迅速將他吞噬,明明自己被燈光照着,可這亮度就是顯得十分無力。
而且四周的溫度也低了許多,如果說剛纔張華說的是入秋,那現在一定是深秋。
種種跡象讓工地負責人膽戰心驚,走兩步就要回頭看看董事長他們還在不在。
十來米的距離硬生生被他走了一分多鐘。
來到承重牆前,工地負責人看了看鎮煞符喊道:“張董,這要怎麼貼啊,上面也沒有雙面膠什麼的。”
張華一拍腦門,忘記問秦天怎麼貼了,不過這應該沒講究吧。
“用膠帶吧,小劉,把你口袋的膠帶扔過去。”張華對着秘書說道。
小劉翻了翻口袋,將一圈透明膠帶用力丟了過去。
“這能行嗎?”
工地負責人嘴裡嘟囔着,拿起膠帶把鎮煞符貼在了牆上,臨走還不忘拍兩下壓實。
“張董,貼好了!”
工地負責人長舒一口氣,邊說邊往回走,可是剛走沒幾步忽然感覺身後掛起一陣風,自己剛剛貼好的黃符飄飄悠悠落在了腳邊。
‘轟!’
工地負責人腦子像是有一顆炸彈爆炸,整個人都炸毛了。
連忙朝一旁退了幾步。
在遠處觀看的衆人也是嚇得後退半步,張華嚥了口吐沫生硬的說道:“是不是你沒粘緊?再貼一次吧。”
其他人也說道:“我感覺是牆上有灰塵,我以前貼膠帶的時候就因爲牆上有灰塵經常貼不牢靠,你把牆上清理一下再貼一次試試。”
聽到衆人這麼說,工地負責人心中的恐懼減輕了幾分,再度拿起符籙準備試試。
這一次他用衣角把牆面擦的乾乾淨淨,然後用膠帶把符籙上下左右都貼了一遍,心想這樣應該不會再掉下來了吧。
可他剛準備轉身,牆上的符籙又掉了下來。
這下可把衆人嚇壞了,第一次掉下來還能說得清,這第二次怎麼解釋?
工地負責人連滾帶爬回到人羣,一個大老爺帶着哭腔說道:“張董,這地方太邪門了,我不貼了,打死我都不貼了……”
張華滿頭大汗,腦子裡全是秦天白天所說的話,貼不上一定要讓所有人離開,人命重要!
“通知下去,今晚工地不能留下一個人,都給我回家!”張華嚴肅道。
“都走?那這裡的鋼筋建材怎麼辦?這麼大的工地沒人看,一晚上不就被人搬空了?”管理建材的人員失聲說道。
張華無奈道:“搬空就搬空吧,大師說了,符貼不上這裡就不能留人。”
“什麼狗屁大師,貼不上符和留人有什麼關係!貼不上就是膠帶質量不行,看我的!”
說着,這位體型彪悍的大哥從一旁拿起錘子和釘子,氣勢洶洶的走到符籙前。
“我直接把這符釘在這,我看它還怎麼掉!”
彪悍的大哥舉起錘子一下一下把符籙釘在牆上。
衆人伸長了腦袋看着,一秒……兩秒……三秒……整整十秒過去符籙依舊沒掉。
彪悍的大哥將手中的錘子一扔瀟灑轉身,說道:“看到沒有,這還怎麼掉?”
張華鬆了一口氣,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彪悍的大哥還沒走出兩步,身後的符籙突然‘噗’的一聲自燃了!
轉眼間一張黃符就變成了飛灰飄散的到處都是。
所有人呆立當場,這下怎麼解釋?
張華的心再度提了起來,連忙說道:“快!都回家,這裡一個人都不能留!”
說完他第一個撒腿跑,其餘的人那還敢留在這,也跟着董事長沒命的逃跑。
沒出十分鐘,整個工地空無一人。
實在太邪門了!
所有人回到家才發現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
張華一夜未眠,只能祈禱明天秦天能夠解決此事,畢竟這片地他已經投了不少錢,現在退出來虧大了呀。
時間流逝,轉眼間來到後半夜。
工地大門突然出現幾個鬼鬼祟祟的人,他們賊眉鼠眼正撬着工地大門。
“大哥,你確定沒人嗎?”其中一人低聲問道。
那位大哥嘿嘿一笑說:“放心吧,沒人!這工地我已經踩點很久了,以前夜裡都有工人查夜沒法下手,不知道今晚怎麼了,所有人都走了連個看大門的都沒有,這不是典型的瞧不起我們小偷嗎!”
身旁的小弟還是擔憂的說道:“平時都有人,今天沒人,老大你說這裡面會不會有詐?”
“有個屁!這裡唯一還有用的就是攝像頭,我們把頭套一戴,誰他媽認識我們!趕緊幹活,爭取一晚上把這裡的鋼筋給他搬完!幹完這一票咱們最少能吃一年,沒這膽子就別出來偷東西!”大哥拍了小弟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小弟捂着頭繼續撬鎖,很快他們就把鎖住工地大門的鎖給撬開了,一夥人興高采烈的衝進工地。
“我去,這工地老闆腦子是不是有泡?這麼多鋼筋不留人看着?”大哥看着堆成山的鋼筋,樂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身旁的幾個小弟也樂的合不攏嘴,眼睛直髮光。
只有最後撬鎖的那個小弟戰戰兢兢看向四周,緊張的說道:“大哥,我怎麼感覺不對啊,進來後我感覺這裡好像很冷啊。”
“你煩不煩!嘰嘰歪歪的像個娘們!不敢幹就滾,等我們賣了錢一分都沒你的!”大哥這會已經被金錢迷了心智,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也凍得打哆嗦。
一旁的小弟皺着眉頭說:“大哥,老小說的對啊,是有點冷,你看我們說話都有白氣了。”
“奶奶的,一個個還想不想發財了,冷點就冷點,又不是什麼稀罕事!老二老三去開車,老四你去看看這裡還有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老五……你個軟蛋,出去放哨!”
四人聽到後立即行動,只是他們剛走沒多久就聽到身後傳來鋼筋倒塌的聲音。
等他們回頭,發現他們的大哥早已經被數根鋼筋穿透,臨死前連個聲音都沒發出來。
“大哥……死了?”
“怎麼會?”
“我就說這裡太邪門了,不然工地上怎麼會連個人都沒有!”
他們話音還沒落,一陣陰風吹過,工地塔吊上面的鉤子突然斷裂直勾勾砸向地面的四人。
“靠!”
老五擡頭一看嚇得魂都沒了,連忙提醒其餘人。
四人連滾帶爬才堪堪躲過吊鉤。
“有鬼!這裡肯定有鬼!!!”老五驚恐的大喊一聲,沒命似的逃跑了。
其他三人也差不多,不知是誰一邊跑腳底一邊流淌着液體,連他們的大哥都顧不上了。
……
第二天一早,秦天接到了張華的電話。
“秦大師,昨天夜裡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