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朋鬆了口氣,心疼的打開自己的錢包,先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和銀行卡。
他的身份證上,被燎的黑漆漆一片。
在見識過沈原鋪子裡的鬥法,陳小婉已經不再害怕這種情況,她好奇的看向楊朋:“你這錢包裡有什麼啊,怎麼還會冒煙的?”
楊朋苦笑一聲,攤開錢包,裡面照片格子裡,黑乎乎的一團菸灰。
“這是道家的敕令符篆。”
清醒後的沈原,緩緩的從牀上坐起來:“多謝你了,到時候我還你一張。”
楊朋已經不在茅山,這張擁有靈力的符篆,可能是他最後一張,可見這東西的珍貴。
“那感情好。”
他苦笑一聲,將錢包丟進垃圾桶:“這是我師父留給我的,以前的太師叔,是茅山的掌門,我們茅山被龍虎山合併後,就是以符篆驅邪避災了。”
“龍虎山合併茅山了嗎?”
沈原奇怪的問道,在那些影視劇裡,茅山是茅山,從來沒提過龍虎山的事情。
“很久之前了,宋理宗那時候,龍虎山天師奉旨,將龍虎山的天師派,閣皁山的靈寶派,茅山的上清派三派合一,歸併成以符篆爲主的正一派。”
楊朋洗去手上的灰塵,擦手時繼續道:“但我們茅山,教義譜系還是按之前的上清派,這是不變的。”
看樣子,他那幾年當道士,的確是瞭解到不少東西。
這是找對人了。
沈原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他,或許他有解決的辦法。
“我來茅山,就是想找到真正懂道法的人,替我解掉身上的陰咒,我被一箇中年女人盯上,她應該看中我身上的靈力。”
“靈力?”
楊朋驚訝的看着他,隨後像是觀看動物園裡的稀有動物一樣,圍着他打轉:“這世上,還有人能修煉出靈力嗎?”
“我剛剛看到你,用了致虛極,應該動用了靈力。”
“大哥,那是一絲,那點靈力,如果比作食物的話,塞牙縫都不夠的,也只能念個經,讓你疲倦下來,現在,我最後一絲靈力也沒有了。”
他嘖嘖稱奇道:“大師,我不要符篆了,你告訴我,靈力是怎麼修煉得到的?”
比起符篆,靈力貌似更值錢了。
沈原哭笑不得:“我也沒靈力,只是從小打坐冥想,靈魂應該強壯一點。”
在看到楊朋對靈力的渴求後,他更不可能說出天機盤的事情,那天機盤的靈力,和頭髮絲比起來,那就是星辰大海。
楊朋不疑有他,現在這世上,擁有靈力的人寥寥無幾。
“對了,你們道家的敕令符,不是畫好之後,要讓三清神像注入靈力嗎?那應該不缺靈力。”
“三清神像的靈力,主要是由信徒的信仰之力化成的,現在這個社會,來參拜的遊客,有幾個是誠心跪拜的?就連裡面的道士,自己都覺得自己迷信,信仰都沒了,神像收取不到信仰之力,自然就沒了靈力了。”
他嘆口氣:“現在的修煉,都是修煉圈錢嘍,有幾個人是真的老老實實修煉的。”
“茅山上,沒有真正懂道法的大師嗎?”
“二十年前還有,現在的茅山,只是旅遊景點了。”
楊朋擺擺手:“不過可以找找看,我兩個師爺多年前都進山修煉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但是。”他話鋒一轉:“我們要買好野外露營的東西,師爺他們都在茅山人跡罕至的地方,有的地方連路都沒有,如果找不到他們,又下不了山就麻煩了。”
沈原點點頭:“麻煩你了。”
說着,他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銀行卡,遞給楊朋:“裡面有30萬,拿去隨便刷。”
楊朋接過卡,知道沈原直播很賺錢,也不跟他客氣:“明天下午出發,上午去買裝備,咱們得租輛車。”
這也滿足他內心小小的虛榮。
臨走前,他還特意給沈原唸了一遍致虛極,和道德經不同的是,後面的思想部分,有所改變,是靈力在體內行走的路線。
不過,這一篇只是修身養性的法子。
沈原試着竊取一絲靈力,按照口訣的方法在體內運轉一遍靈力,內心平靜了許多,自己彷彿置身雲海,雲海中有一塊巨石,他就盤坐在巨石上,聽風吟唱,看雲翻涌。
……
……
……
一夜無話,這一夜,他睡的格外安穩,香甜。
從來不定鬧鐘的他,這次難得睡過頭。
平時5點鐘自動醒來,今天卻睡到了9點。
陳小婉起來後,連敲了幾次門,見沈原沒反應,就拿來房卡,刷開房門,發現沈原呼吸均勻,只是睡的太熟,她拍了幾張照片後,下樓吃飯。
等沈原醒來時,陳小婉背對着自己,在桌前玩着手機。
“你醒了。”
她連忙放下手機,扶起沈原,指着桌上的包裝盒:“給你買了早餐。”
沈原看着她臉色緋紅的樣子,奇怪道:“怎麼了?”
他順便拉開被子,看了一下自己的睡衣,應該不會發生偶像劇那種狗血劇情。
“沒什麼。”
陳小婉抿着嘴,看起來有些小得意,也不知道她得意什麼。
沈原一上午都皺着眉頭,也想不通陳小婉是個什麼情況。
中午,楊朋租了輛牧馬人,車還改了誇張的粉色。
他戴着墨鏡,拍了拍車門:“裝備都買好了,三個包,剛好一人一個。”
吃完飯後,三人坐車,前往茅山深處。
最輕的揹包,分給了陳小婉,沈原揹着食物。
三人將車放在停車場後,沿着小路徒步前行。
“這茅山啊,分爲兩個片區,金壇和句容,總佔地大概250多平方公里,目前開發了一半,山上景區還是比較多的,九峰,十九泉,二十六洞,二十八池等等,我從小在這裡長大,你們要是處理完事情後,我可以做嚮導,帶你們去景區轉一轉。”
一路上,楊朋滔滔不絕:“不過這些地方,人流量太大,不是咱們要去的,咱們要去的,是那裡。”
他指着一個山頭:“接下來的路,就不太好走了,我們得穿林子了。”
說着,他掏出鐮刀遞給沈原:“沈大師,咱要在前面,砍開荊棘前行了。”
三人漸行漸遠,離景區越來越遠,林子越來越幽深,時而可見獼猴在樹上跳動,好奇的看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