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得要見過殿下才可成事。”岑慕凝的臉上,一抹淡淡的笑容。有時候物極必反,恐懼到了極點,反而理所應當的適應了。
“王妃的意思是……”青犁有些鬧不明白。
“貞太妃贈予如此名貴的金簪,卻被我莽撞的損壞,心中難免愧疚。”岑慕凝看着手裡的簪子,笑容可掬:“走吧,咱們這就去。”
一路上,青犁都擔心的不行,瑞明王府處處都是暗護,只怕王妃被毒蛇襲擊早就傳到主子的耳朵裡。她糾結的正是,要不要預先讓王妃知曉……
“給王妃請安。”殷離蹙眉:“王妃有事?”
“殿下在嗎?”岑慕凝目光溫和,語聲也甚是溫柔,一點也沒顯出方纔受驚的樣子。
“王妃請。”殷離心想,她莫不是來告狀?若然如此,可真是自尋死路。
內室裡,莊凘宸品着茶,一言不發的看着她進來。
“給殿下請安。”岑慕凝獨自走了進去,臉色稍稍不好:“妾身冒失,方纔被毒蛇攻擊摔壞了貞太妃賜予的金簪,心中十分愧疚。特意來向殿下告罪。”
莊凘宸微微蹙眉,並未做聲。
“殿下放心,妾身自會設法恢復金簪原本的樣子。只是想着太后與太妃待妾身極好,想請殿下恩准,讓妾身將備下的厚禮送進宮,聊表心意。”
“嗯。”莊凘宸輕哼了一聲,算是答應。
“不耽誤殿下品茗,妾身告退。”岑慕凝淺淺一笑,溫婉退去。
紫晶簾子垂下,莊凘宸才反應過來,她這就走了?
“殿下,王妃讓屬下去取她備下的厚禮,呈於……”
“去吧。”莊凘宸擺一擺手。
“是。”殷離詫異的不行,殿下什麼時候變得對王妃這麼爽快了?簡直有求便應啊!
青犁親自將禮品分成兩份,依照太后與太妃的喜好。
這期間,岑慕凝根本就沒動手,只在一旁靜靜看着,暗暗偷笑。
如她所料,還不到晚膳的時候,莊凘宸就冷着臉走了進來。
“主子。”青犁上前一步,端正行禮。
“你可真有膽子!”莊凘宸的聲音透着一股怨氣:“什麼東西都敢往太妃宮裡送!”
岑慕凝行了禮,若有所思的與他對視,不解道:“是太后與太妃不喜歡妾身準備的禮品嗎?那妾身重新準備,擇日親自送進宮裡去,也好當面請罪。”
“哼。”莊凘宸冷麪若霜,走到他面前冷聲問:“還不說實話嗎?”
青犁見此情形,着實嚇了一跳,連忙解釋:“主子恕罪,是奴婢幫着王妃甄選了禮品,未曾料到太后與太妃會不喜歡。”
“閃開。”莊凘宸嫌青犁礙事,目光直直的戳向岑慕凝。“你往那緞子上抹了什麼好東西?才入春,就引了蜂來。”
岑慕凝一雙眼睛閃爍着淚光,她連連搖頭,身子一軟就跪了下去:“妾身不知,還望殿下明示。”
莊凘宸捏着她的下頜,使她擡起頭看着自己的眼睛:“再不說,便剝了你的皮。”
“妾身當真不知。”岑慕凝吸了吸鼻子,委屈的不行:“那料子是妾身的嫁妝,也是青犁依照太后與太妃的喜好甄選。若引了蜂來,怕是另有緣故。與妾身無關。”
指縫裡的銀片刀貼在她因爲焦急而潮紅的臉龐,莊凘宸語氣不善:“本王最恨滿腹奸計的毒婦,你以爲能瞞的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