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不開這扇門,也不敢喧鬧,不想這麼狼狽的樣子被自己的情敵看到,一夜的未眠,席瀾城答應他今晚留下。
是留下了,可卻是同慕暖央一起留下。
那輕語嬌笑,低聲呵寵,一幕幕的留在她腦海中久久不得散去。
柳心抱着膝蓋縮在浴缸裡,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心很難受,當房門被打開了,她渙散的眼睛漸漸聚焦,機械地擡起眼皮看了一眼。
一身休閒西裝的羅森站在門外,他看着狼狽柔弱的女人,眼中沒有一絲的憐惜,一副秉公辦理的態度,說道:“柳小姐,天亮了,席總已經依照約定留宿一夜,接下來該是你給出讓席總滿意的答覆。”
“羅助理,席瀾城愛慕暖央嗎?”柳心扯着嗓子開口,聲音盡是這般的沙啞。
羅森微笑:“自古以來,丈夫愛護妻子是理所當然。”
“我想了一宿也不懂,京城都傳是慕暖央主動追求席瀾城,短時間內迅速將國民老公拿下,讓豪門中最大戶的席家迎娶一個戲子進門,可爲什麼我感到慕暖央不愛他……
相反席瀾城卻愛她愛到得知了慕暖央有私生子,卻不爲所動?羅助理,是不是你們男人都會被皮相所誘?我柳心自知身份比不上慕暖央,可我對席瀾城卻是真心的,不可否認我想過上優等生活,可我從來不會去作踐自己的感情。”
門外席瀾城和慕暖央同眠一宿,她就在門內煎熬了一宿,她有過別的男人,也知道夫妻同眠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也知道席瀾城跟慕暖央結婚以來,兩人同眠親暱的次數肯定不少。
可那都是她看不到的,如今是親耳聽到,她心痛的不能自己……
“柳小姐,感情的事情有誰能說的一清二楚?席總喜歡誰,甘願被誰利用,那都是提前建立在心甘情願之下不是?你是聰明的女人,也知道怎麼勾住男人的心……柳小姐,在你沒做出傷害夫人的事情之前,我奉勸你一句別在席總身上花心思。
夫人一直以來都不認爲自己的敵人是你們,所以對於你們的那些小心思她是傲慢不屑的,席總纔是夫人唯一的敵人,只要這個男人對她專情一天,那你們就永遠配不上跟她鬥,柳小姐連斗的資格都沒有,何必在自尋煩惱呢?”羅森的話直直的刺入女人的心臟,讓她哆嗦了下。
柳心擱在浴缸邊沿的手指顫抖的厲害,她抖着,麻木地哭出來。
——連斗的資格都沒有,她怎麼贏的了?
……
……
“席瀾城,我餓死了!”
車上,慕暖央軟綿綿的靠在副駕駛座上,她雙手捂着肚子,正幽怨的看着身側的男人。
心情老大不高興了,昨晚給他辛苦忙活了三個小時的飯菜就這樣給晾在家裡了?她也是腦袋米糊了,在酒店跟他滾了一次後,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醒來已經大半夜,餓過頭了,也感覺不到餓,折騰了他一會兒又睡過去,直到早上6點鐘,實在是被餓醒了。
“你想吃什麼,下去買。”席瀾城穩穩的駛入市中心的某小吃街路口停下,大清早的都是一些上班族經過,車窗搖下,嫋嫋的煙和淡淡香味也從外慢慢的滲透進來。
“你會吃什麼?”慕暖央看了看街旁道上的早晨,嘴饞了,於是乎問問這個矜貴的男人。
“下去吧。”席瀾城將錢包遞給她。
慕暖央看了幾秒他英俊的臉孔,擡起手接過錢包,想想也罷,這個男人嬌貴的很,少爺病太嚴重,是不屑吃路邊攤的。
但是,他會開車帶她來吃還是很意外的。
慕暖央下車,買了一個煎餅果子和兩個油酥燒餅,兩瓶礦泉水,她站在小攤子面前耐心的等着。
席瀾城坐在車內,視線精準的鎖定着她在人羣中羨目的身影,明豔張揚,卻又不帶一絲的嬌氣。
不管是路邊攤還是高檔的會所,都能適應的行雲流水。
他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很明白,這個女人是他席瀾城想要的。如果五年前的那次早上他比她先醒來,是不是他們會早在一起五年?會不會早寵她五年?
席瀾城心臟緊縮,俊眉重重的擰了起來,他似乎有件事情,一直都在被自己誤導。
慕暖央買完早餐走過來,看到男人搭在方向盤的一條手臂解開了袖口,長指揉着眉宇間,似有些心事重重。
她看了他幾秒鐘,坐上副駕駛座,把油酥燒餅和一瓶礦泉水遞給他:“身體不適?先墊點腹,我回去給你做早餐。”
“今天你要有戲嗎?”男人一手接過早餐,很自然的放到了一旁。
慕暖央咬了一口煎餅果子,點點頭:“今晚會忙到很晚,尹鏡澤過陣子要出國,所以把我和他的戲份提前了。”
“我送你去片場。”席瀾城聽後,沒有說什麼,直接開車往片場的方向行駛而去。
慕暖央慢慢的嚼着煎餅果子,不是她多疑多心,只是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他的眼神看她的時候,好像有幾分精銳藏匿在深處,能一眼穿透她般。
她纖細柔軟的手覆上他的手臂,雙眸關切的問道:“席瀾城,你是不是遇上麻煩了?”
“麻煩?”席瀾城嗤笑,冷清的嗓音略帶着輕嘲。
“……”慕暖央。
也是,席家公子權傾京城,怎麼會遇上麻煩,她默默地的嚼着煎餅果子,把視線望向車窗。
“暖央!”男人輕喚她。
“恩?”慕暖央沒有回頭去看男人,也沒有看到他眼底的漆黑莫測。
很久,席瀾城卻沒有下文,慕暖央剛側眸去望他時,車已經停下,他解下安全帶,下車,將車門打開,將她從副駕駛座上抱下來。
“去上班。”見女人站在原地不動,一雙大眼睛水盈盈的直直看着他,席瀾城眉目間的淡漠褪去了幾分,薄脣微勾,溫和的笑意溢出眼底。
慕暖央仰着腦袋看他,聲音溫軟:“你不親我?”
男人看着她清淨的五官,低頭,在她油膩的脣上蜻蜓點水了一下,大手揉揉她長髮:“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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