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劉的?
不用介紹也猜得出來,肯定是劉家的人來了,剛殺了人家少主人的羅芳琴等人頓時有點緊張。
木竹生恰在這時回頭瞧了他們一眼,溫雅淡笑安撫他們道,“別怕,你們先療傷。”
這時候療傷?羅芳琴等人一時弄不明白他的意思,愣了。
洛驚塵卻領悟了,掏出丹藥就往衆人手裡塞,邊塞邊朝衆人打眼色,“神識受傷可是很要命的,大家趕緊治療一下。”
和她並肩作戰了幾天,她的眼神衆人多少是看得懂一些了的,頓時也反應過來,也不管手裡的藥是治什麼的,反正不會是毒藥,直接往嘴裡一塞,還真的就地打坐,閉目調息起來。至於谷家的修士除了谷秋風本就全是坐着的,洛驚塵說完後,就連谷秋風也坐下了,他可是實打實的神識受傷了的,更是需要治療。
當然此時此刻誰也不會真的敢入定療傷,可是與其面對劉家那位的黑臉,他們情願閉起眼睛養神。
看着那幾個小輩居然敢這麼無視自己,劉德隆氣得髮鬚都快豎了起來。
只是沒等他發飆,看到兒子受了傷的谷淵已先發作了,“劉德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小輩比試,我們不能插手,今天的事你若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休怪我不客氣。”
劉德隆眼睛瞪得快冒火,“解釋?我兒無故慘死,谷淵如果你不給我一個交代,你谷家別想再有寧日。”
谷淵冷哼一聲,“你兒子死了與我谷家何干?”
劉德隆戳指指着他,“你敢說你谷家的人脫得了干係?”
谷淵挑了挑眉,卻沒馬上回答,剛纔他們其實已經去過劉昌龍出事的地方看過了,也是跟着那邊留下的線索追過來的,結果一過來便看到自家兒子和迷霧莊的人,他心裡其實也懷疑是不是他們乾的,當然如果真是兒子乾的,他除了感嘆畢竟年紀小事情沒做乾淨之外,是不會再有其他意見的。所以他當然不可能讓劉德隆動自己的兒子。
看他不說話了,劉德隆緊逼不捨,“如何,無話可說了?”
一旁的木竹生淡笑的插上了一句,“事情如何我們並不知道,單憑一些餘留氣息和搏鬥痕跡,劉家主想要我們說些什麼呢?”
地上假裝調息的洛驚塵頓時瞭然,既然劉德隆手上沒確切的證據,她就好應付了。
聽到木竹生的話,劉德隆重哼一聲,“要知道事情如何還不容易,你們把幾個小輩交出來,讓老夫搜一搜魂自然便知。”
搜魂就是強抽神識裡面的記憶,被施術者事後不傻也廢了,聽到這要求,谷淵和佟爲昌等人全變了臉色,這劉德隆欺人太甚。
就連平日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現得很好脾氣的木竹生也忍不住露出一絲冷嘲,“搜魂,憑什麼?就憑你一個築基中期的小修士?”
沒想到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敢這樣跟自己說話,劉德隆怒極反笑,“不是憑我一個築基中期修士,而是憑我劉家能讓你迷霧莊徹底消失。”不管這些人原本出身如何,現在也不過是一個棄子,他根本不需有什麼顧慮。
木竹生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因有谷淵在想着由他處理較好的佟爲昌這時冷冷嘣出一句,“那你大可試試,我迷霧莊的人再不濟,也不是你小小一個落伽城劉家有資格動的。”
這話很帶鄙視,但劉德隆聽後卻臉色一陣青紅交錯而沒立即反駁,似乎佟爲昌真說到痛處了。
谷淵挑眉看着他笑語,“劉家主好氣魂,居然想以一家之力挑戰離恨界幾大家族。”
迷霧莊的人是棄子,但是能有資格被流放到迷霧莊其本身來歷就不是普通人,旁人不知道,他們落伽城負責監視的幾個家主還能不知道嗎,如果劉家當真敢動手,其本身離死期也不遠了。
作爲實力強大的修真家族哪個會是好惹的,又有哪個是不好臉子的,迷霧莊若是被獸潮滅了,那是死得其所,死得光榮,但如果是被小小的劉家滅了,對於那幾個家族來說就是硬生生的打臉了,又豈能饒得了他們。
劉德隆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剛纔他不過是因喪子之痛一時氣憤罷了,如今被谷淵的話一刺,不由臉皮一顫,就是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滅了迷霧莊的。
“我兒的死,你們總得給個交代。”
聽着這明顯軟了氣勢的話,佟爲昌板着一張鐵板臉,眼觀鼻,鼻觀心,很有點目中無仁的作派,既然大家都把話說開了,自然無需再給這小人面子,他瞧不起迷霧莊,自己還瞧不起他呢。
谷淵聰明的接過話頭,“令郎是如何出事的,總得問清楚再定奪。”
似乎該自己上場了,估模時間差不多了,洛驚塵睜開了眼睛。
因氣勢被壓而有點氣短的劉德隆立馬發現了,指着她道,“那好,你來把事情說清楚,我兒到底是不是你們聯手害的?”
洛驚塵慢吞吞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緩步走到木竹生身旁,“莊主、師父。”至於是不是有誰在吠,她還真沒聽見。
佟爲昌嘴角可疑的抽了抽。
木竹生笑得更溫和了,“徒兒呀,有人問你,他兒子是怎麼死的。”
洛驚塵一臉的迷茫,“誰的兒子死了?爲什麼要問我?”
面對一臉求解的小徒弟,木竹生暗地裡都快笑出內傷了,指着那邊已經氣得鼻吼冒煙的劉德隆,“就是那位劉家家主死了兒子。”
洛驚塵順着他的手指轉頭,很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臉黑得疑似中毒的劉德隆,半晌才嘣出三個字,“不認識。”
噗!谷淵一時沒忍住直接噴了,這娃真是太有趣了。
劉德隆氣得差點打哆嗦,“你不認識老夫,總認識老夫的小兒吧?”
洛驚塵秀氣的雙眉微蹙,“你兒子又是誰?”
劉德隆不想再跟她兜圈子了,霍的一擡臂,指着他們來的方向怒吼,“你們可是從哪邊來的?那裡的打鬥痕跡可是你們留下的?”只要這死丫頭敢說不是,他就立馬有證據指出她說謊了,哼,靈力氣息可是騙不了人的。
洛驚塵順着他的手轉了轉脖子,然後又扭回來,一臉老實的點點頭,“對,我們是從那邊過來的。”
“那你還敢說不認識老夫小兒?”對於她的坦誠承認,劉德隆還真有點意外,但他是人精自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你說,我兒是不是你們殺的?”
洛驚塵先是迷惘的看着他,而後一臉驚忖的瞪大了眼睛,“天,那個原來是令公子呀。”
谷淵和佟爲昌聽得心裡咕咚一聲,大急,這娃平日挺聰明的,今天怎麼會變笨了的,這事就是幹了也不能認的呀。
“廢話。”劉德隆雙眼充血的怒瞪着她,很好她居然承認了,這下子谷淵他們再也無從抵賴了,殺人償命,不管他們是什麼來歷,他也定要他們給自己兒子陪葬。
洛驚塵一臉內疚的垂下了頭,“我們不知道那是令公子,纔會把他當一般妖獸給殺了的。”
“妖獸?”正欲找谷淵討公道的劉德隆腦子一時沒反過來,怔了。
“嗯。”洛驚塵邊應着邊從腰側的靈獸袋捧出了一隻妖獸幼崽,臉帶慶幸的看着劉德隆,“還好,您的孫子我們沒殺它,您看一點傷也沒有。”
劉德隆的目光不由順着她的話瞧向她手中的小妖獸,這是啥?狼?
洛驚塵愛憐的撫摸着懷裡的小狼崽,“小狼,別睡了,你爺爺來接你回家了。”
正在睡覺的小風裂狼似不滿被打擾了,伸長脖子嗥嗚了一聲,以示抗議。
所有呆了的人終在這狼嚎聲中回過神來。
“哇哈哈!”谷淵抱着肚子笑得差點想捶地,“劉家主,在下真的怎麼也沒想到你這麼放得開。”人獸戀呀,這得有多大的勇氣呀。
佟爲昌的臉再也板不起來了,拼命的抽搐。
木竹生死命的抹着眼角淚水,這小徒弟不厚道呀,差點害師父笑死了。
地上的衆娃再也裝不下去了,抱着肚子滾了一地。
劉德隆氣得話不成句,指着洛驚塵的手指都是抖的,“你、你……”這死丫頭不是明擺着罵自己是畜生嗎。
洛驚塵仍是無知的撫着懷裡的小狼,一臉寬慰的笑看着劉德隆,“您看,它還是變異的,以後一定會很優秀。”
噗、噗……佟天麒他們再也掩不住笑聲,紛紛噴了。
谷淵扶着佟爲昌的肩膀,不行笑得站不穩了呀,真是好久沒這麼開心的笑過了。
“我殺了你!”劉德隆再也受不了的一聲怒吼,舉劍就劈了過來。
洛驚塵淡定的往木竹生身後一閃,她會先站到這來可是早就防了這一手的。
谷淵和佟爲昌同時出劍,鏗的一聲清響過後,劉德隆往後退了兩步身子還晃了幾晃這才站穩,脣角已露血絲。
他的修爲雖比谷淵高了一個小層次,但因谷淵有佟爲昌相助,兩人聯手之下,他自是討不了好。
謝謝吟唱的歌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