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沒危險了,洛驚塵把頭伸了出來,巴眨着眼睛看着氣得直抖的劉德隆,“劉家主還在生氣我們殺了令公子嗎?可是我們是真的以爲那是普通的妖獸不知是令郎,要不,我們把屍體還你吧。”
說着回頭看向羅琴芳,被剛纔那一下嚇停了笑聲的羅芳琴立時會意,掏出了那隻風裂狼的屍體,強忍着笑意裝出一臉的愧疚,“因爲我們的修爲相差太遠,所以使了點手段,劉公子的遺體有點破損,請您別見怪。”越說她的頭越往下垂,沒辦法,實在忍不住想笑呀。
“你們,你們……”劉德隆喘着大氣,目露兇光,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洛驚塵心中冷笑,讓你這老匹夫想搜我們的魂,看不氣死你。
谷淵看戲看過癮了,這才憋笑道,“青蓮呀,劉公子是劉家主和女修生的,本體應該不是風裂狼而是人,你們可有見到過?”
是人又何來的本體之說,谷淵這是明擺着藉機涮劉德隆。
劉德隆自是聽得出來,但剛纔交手他已知道自己打不贏,只能強忍了。
洛驚塵錯愕的睜大眼睛,“是人呀。”
而後搖搖頭,“除了這裡的人,我們沒見過其他的人。”
一邊應着她還一邊把小風裂狼放回靈獸袋裡,嘴裡唸叨着,“我就奇怪劉家主就是再找不到妻子也不應該尋只風裂狼生娃呀,原來是我想歪了。”
衆人都是修士,她的聲音再小也不可能聽不到,除了劉德隆全又噴笑起來。
劉德隆握緊手中的劍,忍着想劈過去的衝動,咬牙切齒的質問,“我兒殞落的地方明明有你們的靈力氣息,你們別想賴得掉。”
洛驚塵擡眼看着他,小眼神好不迷惑,“我們是在前面殺了一隻風裂狼,但真沒見過其他人,秋風他們也是在這邊碰上的。”
她這話無疑是把谷秋風他們也洗脫了。
劉德隆自是不信,“那我兒殞落的地方怎麼恰好有你們的靈力氣息?”
洛驚塵一臉你問我我問誰去的表情,“這我就不知道了,這無盡森林又不是我家的,我哪知道還有誰跟我呆過一個地方。”
劉德隆臉露冷笑,“小娃娃少在老夫面前耍弄小聰明,靈力氣息時間一長就會消失,老夫既然察覺到你們的靈力氣息,就說明小兒出事時,你們肯定也在左近。”
洛驚塵雙手一攤,“這我可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反正我們就只見風裂狼,偏偏你又說那不是你兒子。”
說完她還回頭看向佟天麒等人,“你們有看到其他人嗎?”
佟天麒等當然是一致搖頭,這事說什麼也不能認的。
劉德隆寒着臉瞪着衆娃,“哼,老夫也知道你們不會肯認的,別以爲你們不認老夫就拿你們沒辦法,敢殺我的兒子,你們就得有十倍百倍償還的準備。”
木竹生聞言撇脣冷笑,“我徒兒的話難道說得還不夠明白清楚嗎?他們是在那裡與風裂狼搏鬥過,但沒見過令公子,他們小孩子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衆位也想不明白,劉公子應該跟他們是前後腳到了那地方,而他們離開後,劉公子遇上小型獸潮以致不幸殞落了。”
“事情如何會這麼巧合?”劉德隆是說什麼也不相信,憑什麼這些破落戶能順利躲過獸潮,而他的兒子卻成了那個倒黴蛋。
木竹生無奈的一攤手,“世事本來就無奇不有,我們身爲修煉之人難道還不懂何謂因果嗎?一切皆有緣法,我徒兒他們能及時離開險地,只能說他們是有福緣之人,至於令郎會沒能逃過,也只能說是命該如此。”
說來說去,就是說劉昌龍該死,劉德隆被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洛驚塵臉帶不解的拉拉木竹生的衣袖,“師父,什麼獸潮?”
心知小徒弟是在裝無知,木竹生配合着露出一臉的慶幸,“你們獵那隻風裂狼的位置有腥荑草剛好成熟了,幸好你們早離開一步,只是劉公子就沒那麼幸運了,竟在腥荑草成熟的時候走到了那地方,不幸葬身獸羣。”
這時谷秋風也恍悟似的搭上一句,“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我們剛走到這地方怎麼就會遇上一羣妖獸奔來的呢。還好天麒哥他們及時趕到,否則我們也得完了。”
谷家修士身上的傷因爲劉德隆的突然襲擊還沒來得及清理,一眼便能看出確是妖獸所傷,這便無形中證實谷秋風所言屬實,既然他們在這邊遇上了妖獸羣自然不可能有時間跑到另一頭去殺劉昌龍,而佟天麒他們能及時趕來救下他們,也就說明劉昌龍到那地方的時候,他們確是已經離開了。
其實谷秋風他們遇上的是撕了劉昌龍之後散去的妖獸,但是沒人特意說明,衆人的思路便很自然的被他引着往另一方向想去了,想着他們是遇上了往那邊趕的妖獸羣,於是便間接的讓洛驚塵他們有了不在場的時間證明。
谷淵看着一臉不忿之色的劉德隆,“劉家主,如今事情已經清楚了,事已至此,還請節哀。”
劉德隆自是不會肯就這樣算了,那可是他惟一的兒子,“照谷家主的意思,我兒就這樣白死了?”
谷淵挑了挑眉,“照劉家主的意思,難不成還想讓無辜的人爲令郎陪葬不成?”
劉德隆冷笑一聲,“是否無辜大家心知肚明,我兒絕對不能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
谷淵也沉下了臉,“劉德隆,大家都知道你死了兒子,可就如你的管事所說,無盡森林中本就危機重重,劉昌龍會出事只能怪他自己本領不濟,你這樣遷怒旁人糾纏不休,難不成真以爲我谷家是沒脾氣的?”
“出事的地方我們都察看過,迷霧莊修士的靈力氣息明顯比你兒子的要淡得多,證明他們雙方到達那地方的時間不一致,而殘缺的腥荑草一看便知是剛成熟的,你自己用魂燈緝兇也顯示兇手分多個方向跑了,這一切都證明是你兒子倒黴撞上了腥荑草成熟的時間纔會葬身獸腹,根本怨不得旁人。”
佟爲昌亦冷聲道,“而且如果當時本莊的人真的在場,以他們的修爲也不可能安然離開。”
谷淵的指責讓劉德隆氣憤,但佟爲昌的話卻讓他語塞。
沒錯,根據他趕去察看的結果推斷,當時出現的妖獸絕對是好幾十只,以迷霧莊這些人的修爲和戰力不可能安然脫身的,更別說一個個都齊齊整整的,連傷都沒有,如果他們真有這樣的本事,也不可能這麼輕易讓自己找到了。
在場的人除了親身經歷的人和木竹生,沒人知道洛驚塵的手段,是以誰也想不到他們不僅在場,而且那小型獸潮就是洛驚塵引發的。更想不到因爲知道若劉家的人短時間趕到便可以從無法消除的靈力氣息中找到自己一行人,這娃竟然破釜沉舟的故意留下了他們在此一戰的證據,從而爲自己等人的脫身提供了確切的實據。
此時就是劉德隆自己也不確定了,可是惟一的兒子就這麼死了,而這些人卻一個個都安好,讓他看了就恨得想殺人,就算是自己兒子倒黴沒能躲過這一劫,他也一定要把這些所謂的幸運兒送去給他作伴,他劉德隆既然死了兒子,別人就別想能一家團聚。
看着劉德隆越來越陰沉狠厲的神色,洛驚塵眉頭微擰,這人看來和劉昌龍是一個德行的,自己雖然多方佈局盡力撇清關係,但這事看來仍是很難善了,就是不知這人會想出什麼主意來。
“谷淵,我劉家布生死臺,你們谷家和迷霧莊的這些人若是不敢接戰,老夫就尋上面的人作主,誓必還我兒一個公道。”
劉德隆這話一出,谷淵臉露憤怒,而佟爲昌和木竹生都擰緊了眉。
這死老頭分明是想衝古青蓮他們來的,生死臺只要上臺了就是不死不休之局。
而他說要找上面的人作主,雖然沒明說也知道肯定是幾大家族,對谷淵來說這還有迴旋的餘地,因爲谷家在落伽城亦佔了一席之地,他可以據理力爭。而對他們來說卻仍是死局,想也知道那些人又豈會爲他們這些棄子說話,雖說要留他們的性命看守無盡森林,但趁機滅殺一些有潛力的子弟以防他們有翻身的機會,那些人肯定是樂於爲之的,佟天麒和古青蓮一個是金系劍修、一個是木系天靈根,絕對會引起那些人的戒心。
“你們考慮得如何?接,還是不接?”看出了他們的顧忌,劉德隆更是咄咄逼人,不管選那樣,他都誓必要這些人給兒子陪葬。
“我們接。”
應得果斷無比的聲音聽起來尚爲稚嫩,衆人驚愕看去,答話的居然是古青蓮。
“小徒兒,大人在商量,小孩子不要插嘴。”木竹生急忙以年幼爲由否決她的話,這生死臺是那麼好上的嗎,這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洛驚塵冷靜看着他和佟爲昌,“莊主,師父,迷霧莊的人從不畏戰,他們敢擺,我們就敢上。”
她曾經也是修真大家族的少主,裡面的彎彎道道她豈會不知,既然避無可避,倒不如痛快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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