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雙修,鼎器?
我驚訝不已,蕭易這是要和沐珺陰陽雙修!
他竟然這樣大膽的提出來,讓我瞠目結舌。在我的理解裡,陰陽雙修還是很羞羞的事情,沒想到蕭易會當着我的面給沐珺提出來。
這不是當着我的面約P嗎?
我看着沐珺,她略有些驚訝,但是她的驚訝程度遠不如我的那麼深。
“蕭易,原來你是陰陽雙修派?”
蕭易一笑:“我以爲你懂我的笛聲,也會懂我這個人。沒想到你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那麼驚訝。這讓我很意外,難道你對男女雙修有獨到的見解麼?”
沐珺說道:“我連見解都沒有,更別說獨到的見解。我只是聽說過這樣的修行方式,但是並沒有見過身邊用這種方式修行的人。所以,我還是不說了,說出來的話,可能有些偏見。”
“世人對陰陽雙修確實存在偏見,我不怪你。”蕭易說,“南宗雙修派著名丹家陸墅在《悟真三注》中說:我爲乾鼎,彼爲坤器,乾坤覆合,則驅二物之炁會於中宮,加以進火養符,毫髮無差,則金丹安得不生……”
沐珺點頭說:“我懂。但是——蕭易,我並不是適合你的鼎器。”
“爲什麼?”
沐珺看了看我,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還是不說了。”
蕭易大度的說道:“你是在你弟弟面前不好意思開口嗎?其實這是一種修行的方式,並不是有些人眼裡那樣,陰陽交合是很齷齪的行爲。我爲純陽之體,你爲純陰之體,我們陰陽結合,無爲修持,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這樣一步步提升,我們都能修成正果。難道你對修煉成仙不感興趣?”
沐珺抿了抿嘴脣,我相信要是我不在這裡,沐珺會更放得開的和蕭易談雙修的問題,她是見我在這裡,不好意思同另一個男人談論陰陽結合。
“蕭易,我真的不適合。”沐珺還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你應該看得出我的身體,我其實……”
蕭易擡擡手說:“無礙。我確實已經看透了你的身體,所以我才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這些年我找了很多純陰之體,但是都不如你。沐珺,你可以考慮,我不急,我也不逼你,反正你想見雲山老者,你有的是時間等。我這裡永遠給你留着位置,你可以在我這裡一直等下去。”
沐珺沒說什麼,轉頭看了看我,這件事我更不能說什麼。
如果沐珺答應和蕭易雙修,這是人家兩個人的事情。而且——在他們看來,雙修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我這個凡夫俗子還覺得彆扭。
蕭易說要去後山雲頂打坐,讓我和沐珺就在竹房子裡休息,等他回來,明天給我們引見下山採購的雲山老者弟子。
他一走,我就迫不及待的問沐珺:“沐大師,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的?我當然是沒有那樣的想法。”沐珺說,“陰陽雙修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但是我是一個傳統的女人,我覺得要和一個毫不相干的男人發生那樣的關係,我,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蕭易的純陽之體確實非凡。”我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是香的。”
“那是自然,我也聞到了。”沐珺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長生,不要想別的了,我們明天如果能順利見到雲山老者,找到紫玉就趕緊回去,我總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可能是我沒有怎麼離開過洛城,所以,心裡患得患失。”
“好。”
我看着沐珺魂不守舍的樣子,我想,沐珺心裡患得患失,是見了蕭易纔有的。
蕭易這樣的男人確實迷人啊,相比起來,我三叔都沒有蕭易這麼迷人,三叔的修爲沒有蕭易的高,更何況,蕭易對沐珺表現出了喜歡的樣子。
不知道讓沐珺成爲他的鼎器,到底是不是喜歡?
可沐珺爲此慌亂是真的。
我從她的神色裡已經看出來了。
山上的日子確實愜意,但是我心裡跟貓抓似的。蕭易的這座山居然只有他一個隱士,讓我覺得很奇怪,蕭易難道是把這座山給承包了嗎?不然的話,他這個地盤這麼好,怎麼會沒有別的隱士進來?
天色還早,我決定去到處走走,打探打探消息,問問那個裁縫匠在哪兒。
沐珺也說她單獨走走,我們約定三個小時候在蕭易的竹房子裡會合,免得走丟。
我朝着大路走,希望在那裡碰見遊客,最好能碰見本地居民,那樣就可以打探不少的消息來。
可是遊客一個也沒碰見,只碰見了一個挖草藥的農民。
我向他打聽雲山的情況,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農民頓時就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說什麼雲山老者,什麼道教學校,那都是噱頭!
他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六十年,這幾座山被他走遍了,他都沒有見過什麼雲山老者,所謂的道教學校,不過是一座破舊的道觀。
他說這裡窮山惡水,土地貧瘠不出作物,農民吃不飽飯,要不發展旅遊業,這裡早就沒人煙了。
雲山仙境以及雲山老者,那都是當地旅遊局找人杜撰出來的,壓根兒就沒有!
但是這個噱頭卻一直熱火下來,吸引越來越多的遊客來雲山,吸引修道者來這裡修行。
遊客來了要吃住,修道者來了要租地,雲山頓時就熱鬧了起來。農民都不種地了,在山下開飯館旅館賣土特產就能發家致富。
雲山老者是假的?我不大信這個說法,噱頭可能有,但是可能沒有這個農民說得那麼絕對。
“聽說附近有一個裁縫匠,是真的嗎?”
農民頓時就臉色凝重的說,這事是真的。
但是一般人都不打聽這個裁縫匠,因爲找他辦事的人,一般都沒好事。
“小夥子,你要縫屍?”
我說只是隨便問問,就算我有需要,我也不會大老遠跑來縫屍啊。
“你就不懂了,這個縫屍匠的技術非常好,我給你講,他把破碎的屍體縫補起來,那屍體還能說話!”
“是嗎?”我假裝漫不經心的說,“我不信。”
“不信就算了!那是我們親眼見到的。我們村一個年輕人被車撞碎了,縫屍匠給他縫補起來之後,年輕人說完遺言才走的。一個死透了的人交代完後事才走,家裡非常感恩。你要不信,你可以去拜訪一下,反正來了也來了。不過他不白見,是要給錢的,而且價貴。”
我一笑,這纔是噱頭吧?要見一面就要給錢,這不是斂財嗎?
從農民嘴裡得到的消失還是有用,至少證明裁縫匠是真的,我正要打聽裁縫匠的住處,他說,你要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下山去看,有兩個人在那裡等裁縫匠出遠門,已經等了有兩天了,但是裁縫匠出門要看日子,沒有吉日,他是不會出門的。
“對了,那兩個人也是外地人。我見過一面,看起來陰森森怪嚇人的。見誰都不說話,就像黑白無常似的。”
那就是墓鬼和北巫了!
兩人果然來了雲山,現在還在裁縫匠那裡!
“你要是想去看,我給你指路。”老農指着山下的聚居點,給我說了去裁縫匠家的路線,裁縫匠的房子離羣索居,距離聚居點有些遠,看起來孤孤單單的,很有辨識度。
我謝過老農,往下走了一段準備去裁縫匠那裡,忽地我就停下了!
此刻我還在蕭易的山上,蕭易的山裡常人是進不來的,那剛纔的老農……
他不是個普通人。
那麼他告訴我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告訴我沒有云山老者,是讓我離開雲山,告訴我裁縫匠的住處,是引導我去找裁縫匠!
這是把我送去見墓鬼和北巫,讓我們鬥一場嗎?
還是有別的什麼企圖?
我沒打算再去找裁縫匠,我要找這個老農。
一路順着剛纔的方向回去,一直沒有發現老農的蹤跡,快要到山頂了,傳來了一陣說話聲。
是沐珺和蕭易,沐珺不是說隨便走走嗎?原來是找蕭易來了。
兩人並肩站在山巔,看着山下的景象。
蕭易說道:“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是那個人。這件事我們彼此不虧,還會共同進步,有什麼不好嗎?”
原來還是在說雙修的事情。
沐珺輕聲說道:“蕭易,謝謝你看得起我。陰陽雙修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我知道。但是有一樣,我達不到。”
“什麼?”
“我無法心如止水。”沐珺說,“這是雙修中的大忌。”
“我會幫助你。心境是練出來的,你很快就會做到心如止水。”
“我做不到。”
“你說了你是行走陰陽的人,你在靈魂出竅的時候,在施法念咒的時候,你不是心如止水嗎?”蕭易咄咄逼人,“難道你那些都是做做樣子而已?你到底是不是一個合格的驅鬼師?”
沐珺的苦笑聲傳來,她沒說話。
“你不說話,我就算你答應了。”蕭易說,“沐珺,那麼我們從今晚就開始。”
“蕭易,我要怎麼說你才能理解?”沐珺大聲說道,“我不能做到心如止水,那是因爲我見到你就有心跳的感覺!陰陽雙修最忌男女動情,一旦動情就是很危險的事情,所以我做不到!”
“你說什麼?沐珺,你不會——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蕭易驚訝無比。
我覺得他應該知道,他有一種吸引女人的魔力,人家不喜歡他纔不正常呢。
“我,我沒說喜歡你,我只說見到你有心跳的感覺,這是危險的信號。女人是感性的動物,雙修的時候是身體的結合,萬一在這個過程中,讓我動了情,那樣我們都毀了!蕭易,我說得這麼明白,你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