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山的地盤上,我的身體被黑苗族盜走,這事讓蕭易勃然大怒,他剛剛還在給我追功,說我是雲山的功臣,又剛剛讓我成爲雲山的外編弟子,想不到一會兒功夫我就被偷了身體,他說這件事無疑是在打他的臉,而且打的狠狠的。
他當即就通知雲山在外的其他弟子,以及他的人脈關係,追蹤黑苗族那一夥人。
唐不凡也沒有休息,立刻就行動起來。他的人脈也遍佈天下,苗疆那邊,,他也有很多曾經的同事,黑白兩道都吃得開,他調動那些人脈,希望能在半路上把明朗他們一夥人截住。
“長生,你放心,現在陰陽兩界,水陸空三方,到處都有我們的人,你的身體還來不及回到黑苗族的總部,就會被我們的人截住。”蕭易說,“這一次我一定會讓黑苗族給我一個說法。”
這一次是打掉黑苗族的最好機會,他們有一個少主和十個法師在我們手上,這個籌碼已經夠大了!蕭易,這件衣服可不可以借我穿幾天?有了這件衣服,我才能方便行動。”
“當然可以!”
蕭易和雲落把這件衣服的使用要領和咒語告訴我,方便我在應該隱身的時候隱身。
我們人還在雲山,外面已經有多方勢力圍堵明朗,我們權衡了一下,我們幾個人還是暫時留在雲山,把明耀一行控制在手裡。因爲外面各路幫我們的勢力已經足夠了。
我和蕭易再一次去往那條通道,準備把他們十一個人全都弄出來,轉移到更安全隱蔽的地方。雲落告訴我們,她說雲開的那片山谷十分隱蔽,而且在那裡這一羣人也不會被餓死,有云開看着更不會跑掉,所以她建議我們把明耀他們十一個人送到雲開那裡去。
我也是這麼想的,既然他們是人質,人質就不能出問題,不然的話我們手上就沒有對方的把柄。
於是,我和蕭易去地下通道,雲落就到雲開那裡提前做準備。
當我和蕭易到達十一人所在地點的時候,我們兩個都愣住了。
只見地上橫七豎八的倒了不少的人,一看就是黑苗族的那些巫法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下的手?難道是鬼川來過?”我驚訝的問道,蹲下身一個一個翻看這些人,但一想,鬼川不會幹這缺德事,他又不是不知道這些人是我們的籌碼。
蕭易在旁邊數他們的個數,數來數去都只有十個人,少了一個。
少的這個人正是明耀。
這倒下的十個人全都死了,沒有一點氣息,單單卻跑了一個明耀。
我仔細查看這十個人的傷勢,他們身上沒有一點血跡,致使他們死亡的地方,都在他們的左肋下靠近心臟的位置,那裡有一個紫色的印記。
這就是他們的死穴所在之處。
現在他們每一個人的死穴處,都積滿了淤血,淤血很濃,把皮膚都擠破了,滲出來的血珠子凝固在皮膚上,這就是他們身上唯一的致命傷。
一開始我認爲是因爲我封住了他們的死穴,他們纔會出現這樣的傷。
但回想起當時,這些人都能夠說話,還會罵人,說話的時候條理都非常清晰,他們當時的情況只是不能行走,不能使出法術。
我並沒有將他們的死穴封死得跟之前的明朗一樣,因爲我就沒有想過要置他們於死地,更何況我是隔空施法,其效果不會像我對明朗的時候那麼強烈。
蕭易在旁邊問我:“這些人是不是因爲你下手太重而死的?”
我看着地下橫七豎八的屍體,搖搖頭說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要不是我控制住他們的死穴,他們也不會死得這麼慘,他們的死有一個最大的疑點,那就是明耀不在這裡。”
“明耀就是他們的大少主,會不會因爲他的法術高強,所以就逃離了?”
我看了看現場說:“蕭易,你看這現場並沒有打鬥的痕跡。這十個人雖然倒下去東倒西歪,但你仔細看,他們是圍成了一個圓形。我這裡有一個大膽的假設……”
“他們十一個人知道無法走出去,於是他們就準備把明耀保出去,於是十個人圍成一圈,把明耀圍在最中間,用他們的法術衝破了明耀身上的死穴。因爲他們身上的死穴被我控制住,一旦用了法術就會遭到反噬,所以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塊紫色的斑痕,那就是他們逆行法術留下來的痕跡。”
蕭易點點頭,他認可我的說法,他說像黑苗族這種巫術家族,到了關鍵的時候,他們是非常抱團的,更別說明耀是他們的大少主,在最緊要的關頭,他們會像死士一樣,爲了家族的榮耀,爲了家族的領導者,而選擇犧牲自己。
更別說明耀那麼狠毒,說不定這些人都是被他利用的。
這件事情的後果很糟糕,讓我們的計劃完全被打亂,因爲之前我們覺得我們手上還有黑苗族的十一個人,他們可以做我們的籌碼跟對方提出交換。
現在想來可能明朗那邊之前也是這麼想的,把我的身體搶走來交換他們的十一個人。
很明顯,在交換人質的這一點上,我輸了。
“如今我們手上沒有了人質,看來我只能去黑苗族總部一趟。”我說道。
“你要闖黑苗族總部?聽說那裡戒備森嚴,一進入那個範圍就自動被巫術詛咒。你現在沒有人體符護身,雖然有這件衣服,但這件衣服也不是萬能的,它能幫你抵禦襲擊,能幫你隱身,需要你使用法術的時候,它卻幫不到你。你現在沒有自己的身體,你的法術沒有宿主會大打折扣。這是非常危險的,弄不好,你不但沒有了身體,還會失去靈魂。”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的身體是黑苗族符咒的總彙,誰得到誰就佔據了有利先機。”我說,“好在他們不敢把我的身體毀了,因爲一旦毀了我的身體,他們就跟着會被滅門。我只擔心他們用我的身體做別的事情,因爲黑苗族的巫術博大精深,神秘恐怖,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別的什麼法術。可以破解開人體符……”
“那我支持你去,我也陪你去。”蕭易說,“不然,他以爲我們雲山是好欺負的。”
我們迅速下山,即刻就匆匆趕往苗疆。
過了雲山的地界,我接到了花和尚的電話,他那邊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知道我的身體被搶,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小兄弟,我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你!”花和尚在那邊大聲說道,“我欠你一個大人情!”
不大一會兒,沐珺也跟我聯繫,她說她在苗疆也有不少朋友,已經給那邊打過招呼,等我到了他們的地界,他們也會幫助我。
我感慨無比的說:“不管結局如何,我現在得到了所有朋友的支持和幫助,我真的感到非常滿足。”
半天之後唐不凡得到消息說,以明朗爲首的黑苗族人已經坐上了回苗疆的飛機。他們有自己的私人飛機,是那邊派過來接走的,他們已經帶着我的身體回到了苗疆。
於是,唐不凡計劃在交道要道圍堵明朗的計劃泡湯。
不過在唐不凡提早的安排下,我們也轉乘飛機趕往苗疆。
這是一場速度的較量,可惜的是,我們落在明朗的後面。
根據唐不凡得來的消息,黑苗族的總部在苗疆的邊界,遠離了大都市,遠離了民居,那是一個獨立的小鎮,鎮上所有的人都是黑苗族人。
聽說鎮上就算進入一隻陌生的老鼠,也會引起大家的注意,所以我們並沒有直接到那個小鎮,而是從市區外的機場,然後轉汽車去往那個小鎮。
這一路上我見識了唐不凡的人脈,坐飛機,轉汽車,只要我們到了那個地方,一切就都安排好了,只等我們上去就好。
經過一路的顛簸,最後汽車在小鎮以外的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搭乘我們的司機是苗疆本地人,是唐不凡的老朋友,之前也是靈異調查組的一員,後面負傷摘除內臟,成了殘疾就退了下來。
他停車的地方是一個小山包,從這個小山包望出去,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個小鎮,他告訴我們那個小鎮叫明月鎮,也就是黑苗族的據點。
這個小鎮上空一片陰暗,有低矮的農舍,有高大的樓房,遠遠看去,沒有車,沒有行人,感覺就像是個死鎮。
我注意到這個小鎮之外的風景,從這裡往前看出去,前面的山光禿禿的,一片混沌,看起來那裡就像在經歷一場大風沙。
“那裡是不是黑苗族的封印之地?”我問。
那個司機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封印之地,就知道是沙漠化嚴重,那是從外面入侵過來的沙漠,這幾年來入侵速度越來越快,勢頭越來越猛,如果再過三年時間,黑苗族這個明月鎮指定是沒法住人了。
唐不凡告訴我們,那就是傳說中黑苗族老苗王的詛咒。
現在看來老苗王的詛咒正在往大城市邊緣蔓延。假以時日,當沙漠覆蓋了明月鎮,離市區和城市就不遠了。
唐不凡說黑苗族把明月鎮建在這裡,就是爲了用法術擋住老苗王的詛咒,現在看來,收效甚微。
“再過幾年恐怕我們也沒地方住了,老唐,到時候我就來投奔你。”司機苦笑着說。
唐不凡咧嘴一笑:“好哇,到時候你來投奔我,等我們那裡也被沙漠侵襲的時候,我們再一起浪跡天涯。”
“如果老苗王的詛咒不破,總有一天整個地球都會被沙漠覆蓋,那時候我們就沒地方可去了。”司機憂心忡忡的說,“我們這裡的老百姓都在想,誰要是能破了老苗王的詛咒,誰就是我們的天神老爺呀!”
唐不凡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他說地球上沒地方住了,那就到月球上去,到太陽上去。
這句玩笑話沒有讓氣氛緩和起來,反而每個人的心上更加陰鬱。
司機告訴我們白天是不可能進入明月鎮的,就算他們跑運輸的人或者是小商小販,沒有一個人能進入明月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