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呢?
別說再來六條。就說再來一兩條那也是張大少爺打腫臉充胖子硬着頭皮上的。六條還不得疼死他?此刻正好是下午四點多鐘,太陽還沒落山。七怨大姐法力“有邊兒”,趁着這機會撒丫子還算有戲!
結果就在他的手已經快要碰到小院兒大門的時候,合於鞘中的燕迷劍已經擋在了張大少爺的面前!
“雀兒,你,你要幹什麼?”
有上次植入僞靈根那件事兒墊底兒,雀兒這副冷冰冰木頭人的模樣給了他巨大壓力。
大多數時候,一旦雀兒拿定主意想幹點啥事兒且死活不聽勸的時候就一定都是這副嘴臉。
面無表情、木木納納、冥頑不靈、固執己見、不進油鹽......外帶着一槓子壓不出個屁。這嘴臉張大少爺熟悉的很。
但壓力歸壓力,七怨這會兒法力接近於零。雀兒就算強上天那也就是個築基期渣渣。張大少爺乃是身懷兩枚魔契烙印的契魔屠,論拼鬥實力絕對金丹以上。
行吧,未來的老婆。動手也就是家事,最多算家暴。何況你都踹過我好幾千腳了?想到六枚僞靈根入體那扒筋抽骨的劇痛,張大少爺再次使出趙羈橫教他的那套拳腳功夫。擡起腿便踹了過去!
雀兒乃是修者,“力大無窮”。張雲這一腳是一點沒敢含糊,那是把吃奶得勁兒都使上了。標準的正蹬,也不是爲了傷人,就是一腳把人踢開,控制距離節奏。
結果雀兒蓮步輕移,輕飄飄挪了幾步便閃開了。
啥?
這還是隻有“一身蠻力”雀兒嗎?這身法,這不就是七怨這老妖精的翻版麼?張雲簡直滿腦袋尷尬,打,捨不得打。不打?不使出全力怕是躲不過這一劫。
見雀兒就那麼拿劍站着,也沒說擺個什麼架勢、造型。正好渾身都是破綻。張雲一拳往雀兒胸口錘去,拳風臨身之時又化拳爲掌。
挺好,既能不傷到對方的情況下把人推開,還能順手揩油沾點便宜。張大少爺暗自得意。結果雀兒猛擡手,一把叼住張雲手腕往回一拉。右腿往前上步往張大少爺倆腿間一拌。邁腿之間已經轉過身形用肩膀往張大少爺胳肢窩底下一頂......
張大少爺被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上!
“你,你,你!你以下犯上,你居然敢打少爺!你!”
張大少爺頓時怒了,倆腿同擡往上連踢帶頂,隨後頂腰送胯往後一個跟頭,順勢就要起身。結果合鞘的燕迷劍已經砸在了他的肩膀上。霍疼霍疼的。
頓時幽冥氣涌動凝聚,張雲肩頭硬生生長出一層金屬甲殼。就在這時,尚未出鞘的燕迷劍忽然生出一股熾熱!也不見有火焰生出,但這熱量卻高的離譜!張大少爺肩膀上的金屬肉眼可見的變紅,直燙的他嘶嘶哈哈的叫喚。
從頭至尾,如果雀兒寶劍出鞘的話,張大少爺早已歸西。說起拼殺爭鬥的實力。從來到頌安城,不,應該是說雀兒開始修習《炎星劍訣》至今短短數月。其真實的實力居然已經壓住了張大少爺一頭。
開玩笑,大小夥子被個娘們兒按在地上摩擦?這事兒真傳揚出去,讓張大少爺可怎麼再去各處樓子裡混?
倒地不起之時,張雲的手已經伸向了正掛着許多晾曬衣物的晾衣杆。好不好看的不重要,這狗屎馬刀的確是張大少爺唯一會用的物事兒。今兒這口氣咽不下去。
“行了,小兩口就別打情罵俏的了。”七怨的聲音還是悠哉悠哉的。但話未說完,張雲自己頭頂的煩惱絲便開始不受控制的飄蕩了起來,三下五除二直接把自己給捆上了。
“啊呀呀,不帶這樣兒的!單挑兒,打架要單挑兒!”
“我不服!不服!”
“把馬刀給我!讓我再......救......”
噗!一大團白綢子已經堵進了嘴裡。
......
......
陽春四月,麗匯州水域深處。
天空浮雲盡數倒映於舟下水域。迎着徐徐清風,倒提飛劍,站在小舟上的韓梅子竟然有種穿梭於雲端的錯覺。
麗匯州乃是襄王境唯一的“水鄉”,地處襄王境偏南方向。同清江州相隔兩州一湖。雖然同金鉞境相距不遠,但由於各種水域的阻隔千年來未曾經歷戰火。
作爲襄王境面積最小的州,這裡卻擁有數量最多的湖泊及河流。大多數城市都有水鄉、水城的稱號。從一個城趕往另一個城的時候通常不會騎馬,而是乘船。
但這些景色瑰麗的城池和鄉村對韓梅子來說並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她早已遠離人世繁華,撐着棹竿,划着小船逐漸深入荒無人煙的水域之中。
離開泗臨城以後,韓梅子風餐露宿,一直往南而行。期間幾度嚴寒風雪阻了行程。終於在春暖花開的時候來到了麗匯州,雲水宗之所在。
沒什麼特別的,雲水宗同玄星觀、五鵬觀之類的修行門派一樣,都地處於遠離凡塵且靈氣濃郁的清淨所在。不同的是,大多數門派都地處於深山老林,而它卻隱匿於水域湖泊深處。
“在下雲水宗弟子洪渺!”
“仙子從何而來,可是拜訪我雲水宗的貴客?”
麗匯州,鏡匯湖。湖心處憑空多了個小島。這便是雲水宗的山門所在。
鏡匯湖面積不算寬廣,但加上週遭互通水域的臨湖就顯得尤其廣大了。深三百二十丈,乃是襄王境被大能修者測過深度的湖泊中最深的一個。
深湖難有礁島,這湖心上的島嶼就更顯神秘莫測。
那仙島已經遙遙可及,另有一隻過路的小舟緩行而至。其上一位麪皮白淨的年輕修者微笑行禮問道。
“在下鬆梁州玄星觀弟子,韓梅子。遊歷至此,正要客請入仙宗觀摩道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