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了!自摸!”牌局上面,先是對面的李朝陽先推了牌,笑容滿面的數着面前的麻將,臉上露出頗爲得意的表情:“等這張自摸等的可真久,還是我坐莊,給錢給錢!”
旁邊三位都自發自覺的給錢,李朝陽身邊帶着一個小模特,笑嘻嘻的開口:“李少爺,我可是你的福星,我坐着你就來錢!”說完就被李朝陽塞了幾張100元的票子,直接塞在胸口的衣領裡面,夾着還被取笑胸大,李朝陽言語猥瑣:“改天我們慢慢玩,你這裡能夾住幾張,本少爺就給你十倍!”
於是又滿場派錢,發給旁邊幾個人的女伴,馮遠清看着笑,開始新牌局,馮遠清心思不在牌局上,基本都是女伴在一邊幫襯着,又打了幾局,幾個人各自散場,其他人繼續去喝酒玩樂,李朝陽是有家有業的,夜深到12點得回去家裡報備,馮遠清大婚將至,家裡管得嚴,於是先撤,一起並肩往外面走。
晚香玉隨風傳來花香,會所是中式迴廊,迴廊蜿蜒曲折,旁邊都是中式的白色百褶燈,映的湖光山色。
沿着迴廊往外面停車場走,馮遠清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比他年長几歲的軍區首長家的孫子輩李朝陽說話,快要走到的時候,馮遠清問一句:“朝陽,你聽說過慕容聰這人嗎?聽說是比我大幾屆的,算下來跟你差不多同年,一個大院裡長大,跟上官家的那個也是一屆,慕容家的兒子。”
李朝陽本來就喝了酒,一晚上贏錢也開心,聽見這話臉色變了變,左右看一眼:“慕容家的兒子誰不知道!現在是你我兩個人,也過去那麼多年,說說也就罷了,出去可別提,他老子出了那麼大的事,家業全倒了,沒爆出去只退休去荷蘭算是走大運,當初也是相當叱吒,跟上官家的上官睿兩個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小時候騎馬打仗他們兩個一個當指導員一個當連長。”
馮遠清問一句:“誰是連長誰是指導員?”
李朝陽聽了就笑,一下子笑出聲來,好像這件事沒什麼疑慮:“當然是上官睿是指導員,慕容聰是連長,我當時給他們打下手,還給我封了個小排長,記得可清楚了!張寧業那小子比我更菜,當炊事班班長!”說着,想到什麼,問:“呃?你要娶的那個老婆不是跟上官睿關係不錯嗎?上官睿老婆的閨蜜,你小子以後可有的光沾了!幫我也說幾句好的!”
張寧業是剛纔一起打牌的幾個人裡面的一個,平常也是耀武揚威的,沒想到當時都是小菜鳥。
馮遠清的興趣不在這裡,緩聲問一句:“慕容聰人什麼樣?”
李朝陽一手搭着馮遠清的肩膀,一口氣說了一串當年的事情,笑容滿滿的,似乎想到小時候的事情也是愉快,講了一堆小時候騎馬打仗的故事,眉飛色舞,描述裡面當時的大院簡直就是個孩子窩,有人撐着場子各種鬧,什麼都敢幹,還跑去放了個什麼長官家裡自行車的氣,颳了誰家車子,翻牆招貓逗狗這一類的兒時瑣事。
***
車子飛馳在路上,路上安靜,車子也少,一路奔馳過去在高架上看無數的霓虹,點點閃亮的好看。
馮遠清的臉孔被兩邊的路燈映照着,光線來回的變換,俊朗而溫和的五官讓人看着就覺得舒服。
晚上他也喝了不少酒,坐在後排前面有司機開着車子,中規中矩的一輛商務車,外面看上去就是尋常的不得了,懂行一點的知道是輝騰,稱得上低調奢華,後座舒服的讓人能躺下去眯着。
可馮遠清眯不着,腦子裡來來回回的想着李朝陽形容慕容聰時候說過的話。
林林總總,不少句子,甚至能從李朝陽這個桀驁的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眼底看到一些欽佩,可總結下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那可真是個痞氣十足的霸王!”
李朝陽這樣定義。
痞氣十足的霸王?跟上官睿一起?如果果真是痞氣十足,人又霸道,上官睿這樣的脾氣也不可能玩得到一起去,人也都說上官睿爲人聽不進去別人一句勸,外面傳言也是高高在上冷的跟冰霜一樣的人,他因爲樂沫沫接觸過,倒是沒感覺到那些高高在上,只覺得人有些天生的傲氣,待他算是很平和。
家裡是那樣的身份,有些傲骨也在所難免,他都能想得明白,只可惜……
只可惜他最想知道的慕容聰,到底是沒問出來。
從馮遠清的角度想,如果能是樂沫沫的前男友,至少不可能是個痞子,更不可能霸道,樂沫沫哪裡受得了這個!如果他真是這種性格,那麼樂沫沫也就不是多深愛他,小女孩年輕的時候誰沒愛上過幾個*少年?這麼想覺得很容易明白。
車子在家裡樓下的車位停下來,馮遠清這樣想着,下車的腳步都跟着有些歡快,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別的什麼,腳步跟着輕鬆多了,也舒一口氣,司機自己開車去停,馮遠清往家裡走,沿着地上的小路走了幾步,想到什麼,停下來,拿出手機給樂沫沫打一個電話。
撥了幾個號碼,有些猶豫,看一眼表已經深夜十二點,這麼打過去會不會吵醒了她睡覺?
又一想,心裡好像有小貓伸着爪子撓在心房上面,酥酥癢癢的說不清楚的感覺,還是打了電話出去。
馮遠清看着路邊種着的一叢叢的薔薇,夜裡這些花也都有香氣冒出來,正是好時候,開的荼蘼,脣角在自己不知覺的時候就已經帶上了笑容。
對面電話接的飛快:“喂?”
小小的疲倦的女聲傳過來的時候,馮遠清的心口都跟着一跳,好像她每個字都衝擊在他心上,沒來由的覺得好,心裡舒坦,問一句:“還沒睡?”
“我熬夜習慣了,沒睡,等一會兒上完網看完電視劇就去睡了。”樂沫沫回答,聲音還是一樣小小的。
“你明天還要去醫院,早點睡好。”馮遠清叮囑一句,純粹是聽着她虛弱的聲音覺得心疼。
“好,我知道了。”樂沫沫回答的也簡單。
然後就是空白,樂沫沫似乎沒什麼話好說,馮遠清自己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尷尬的空在這裡,最後是樂沫沫說:“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跟他們出去玩了吧?”
馮遠清急忙的想撇清,說:“沒有沒有,他們是去玩了,我跟朝陽兩個人打完牌跟就先回來,不跟他們瞎鬧。”
生怕是她多想了什麼。
對面的樂沫沫聲音輕輕的,只說:“以後出去玩提前跟我說一聲,伯父打過來我就說在我這裡,別讓他生氣了。”
馮遠清那一點提起來的心落下來,落的輕飄飄,又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原地站着不知道想着什麼,站了會兒,手上一痛,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手心裡揉了多薔薇花,揉的力氣大了,被枝椏上的尖刺紮了手心。
一顆鮮紅的小血珠子冒出來。
***
醫院病房的消毒水味道到底是讓人不好受,就算是高級病房也是一樣,他進來的時候重重的盤查,走到裡面看見樂沫沫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面,手裡握着個喝水的玻璃杯子,目光怔怔的看着地面的地方,一動不動的,似乎是徑直在那裡。
馮遠清過去,她也沒察覺,馮遠清在她旁邊椅子坐下,問:“怎麼了?”
這樣側面看着樂沫沫,才發現她臉上都是淚,不知道是哭了多久,臉上淚痕那樣明顯,長長的睫毛都溼漉漉的,聽見旁邊有人說話,樂沫沫才側過頭來,看着馮遠清有些茫然,慢慢才聚焦,抿了抿脣,還是控制不住淚水一下子又掉落,低聲:“我爸他情況不好……”
情況已經是非常早,本來就是癌症晚期,醫生也說過越是晚期惡化的越快,他前兩天過來的時候看着樂連波狀態還說得過去,也就是兩天沒來的功夫,就惡化了……
樂沫沫哭的難以自已,馮遠清伸手抱住她的肩膀,攬着她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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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親們的話:
開始寫番外,從頭到尾都聽着何潔的歌《請不要對我說sorry》,倒不是喜歡超女,只是這首歌在我聽到的第一刻,就想到了樂沫沫和慕容聰。這是一個追逐和被追逐的故事,很俗氣的a愛b,b愛c,可只要想到樂沫沫那麼美好的女孩子,想到慕容聰那種土匪+痞子氣的笑容,還有馮遠清這樣一個安安靜靜在一邊靜靜守候的男人,就覺得喜歡。
以前寫的內容,被罵的好慘,朵朵回頭看了一下,覺得並沒有那麼差勁啊,看的朵朵自己不停的掉眼淚,可能朵朵就是喜歡這種虐巴巴的風格。大結局已經是改過的結局,本來的結局上官睿一定是要死的,不過後媽朵朵竟然也捨不得了。
很遺憾沒有一個甜蜜的番外給親們看,爲一首歌,寫一篇小說……
ps:以上囉嗦話是免費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