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

VIP84想念

~居&夜裡十一點多,陳勁才被司機送回公寓,剛纔喝得有點多腦袋暈乎乎的,走起路來兩腿直飄。{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他簡單衝了個澡回到臥室,藉着窗外的月光發現牀上空空的,他揉揉眼睛走過去一摸,還是空的,心裡一驚,叫了出來:“菀菀?”伸手去按牆壁上的燈開關,瞬間滿室明亮,他暈着的腦子也立即清醒了,想起來了,林菀已經走了。這個念頭一浮上來,一絲酸楚從心尖兒迅速的暈染開來,連小腿肌肉都開始痠痛,好像剛剛跑完一萬米一樣幾近虛脫。

他緩緩在牀沿坐下,擡手摸摸屬於林菀的那隻枕頭,上面早沒了她的溫度,他長嘆了一口氣,然後掀起被子上牀,躺在林菀平素睡的這一側。明明是夏天,被子裡卻異常的涼,他不由得弓起腰。從不習慣到習慣了有她在身邊,現在又要習慣一個人。枕頭上帶着她的味道,洗髮水的味道,他用力嗅了幾下,結果鼻子發酸。林菀半夜被狗叫聲吵醒了,她皺着眉坐起來,豎起耳朵,果然聽到外面有隱隱說話聲,以前在某人那裡也沒遇到這種情況,可能是他那裡環境好樓層高隔音效果佳。

現在妮妮一聽到一星半點的動靜就旺旺叫個不停,再這樣下去鄰居還不得找上門來。她這邊一下牀,妮妮聽到動靜就跑過來撓臥室門。林菀走過去推開門,它立即親暱的往她腿上蹭,她用腳踢踢它,無奈的低語:“就知道叫,你不困嗎?真是個小混蛋。”被妮妮這麼一攪和,林菀也睡不着了,躺牀上閉着眼睛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事兒。昨天下午她去機場送她爸爸,她爸說,有空回家看看吧。她在聽到“家”這個字眼時微愣,她爸有些尷尬的補充道,有爸爸在的地方就是家,那裡永遠都是你的家,你弟弟很懂事,你阿姨人也很好……她說,給我點時間。

她爸連連說好。聊了幾句她爸又提起陳勁,說他前一晚去過酒店了,還帶了不少特產和補品,她爸說着還指着助手拎着的幾個禮品袋讓她瞧。她當時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覺得這個人太過分,太過分了。她爸還說,阿勁人不錯,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他最近很辛苦,你要照顧好他的生活……她當時就想,如果你知道他曾經對你女兒做過什麼,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她甚至有種把這兩年發生的一切都吼出來的衝動,看看她這位父親是什麼表情,什麼反應……可是那念頭在腦子裡躥了幾圈,當視線觸及到幾根突兀的銀絲時,她還是放棄了。

沒錯,這份親情像一隻摔破了的碗一般帶着瑕疵,可她還是捨不得拒絕,也許這就是生活的真實面目吧,純粹的東西太稀有,人總得學會妥協。今天晚上,她和思思米蘭小聚。都忙着各自的事,很長時間沒見面了,思思婚期將至,舉手投足間都帶了小女人的嫵媚,一口一個我們家老鄭,字裡行間都洋溢着備受呵護對生活心滿意足的幸福感。米蘭現在是準媽媽身份,懷胎四月有餘,可是愛美的她還是堅持穿高跟鞋,宣稱生了娃兒也要當辣媽。席間米蘭說,都說酸兒辣女,我最近總愛吃辣的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思思揶揄她,都什麼年代了還重男輕女。米蘭放下筷子教育她,告訴你吧,甭管到了二十幾世紀這兒子都比閨女吃香,我要是生了個胖小子就是老錢家一等功臣,要是生個丫頭片子,嗐,那就是千古罪人。{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林菀聽到這話時正在夾一塊糖醋里脊,插話道,咱們不都是丫頭片子麼?米蘭說,這是兩碼事兒,等你到了我這時候就知道了。她幽幽的說,我喜歡女孩兒。米蘭笑,那你就生女兒好了,到時候給我們家錢串子當媳婦。

另外倆人無語,錢串子……米蘭洋洋得意,這小名兒不錯吧,要說錢嘉偉這人唯一可取的就是這個姓了。兩個最好的朋友一個準新娘一個準媽媽,替她們高興的同時,林菀心裡還是有點酸。因爲自己也是曾經要結婚的,臉上也有過思思這般笑容,也曾有過一個孩子,那個還不知性別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兒,應該會很像自己吧……陳勁在第十五次翻身之後,恨恨的罵了句髒話,摸起牀頭的手機一瞧都凌晨兩點了,身體明明疲憊的像一灘爛泥,可是大腦卻異常的清醒,清醒的感受着這少了一個人的寂寞,清醒得讓人抓狂。

他恨不得現在就讓人把那個女人抓回來,不是爲了別的,僅僅是爲了讓自己睡個好覺。無奈之下他求助於傳說中的屬羊法,一隻羊兩隻羊……三十八隻羊……一百二十八隻羊,他發現這種方法真不適合自己,大腦總是本能的想要保持清醒,可越是這樣越要跟自己較勁,繼續數,一百二十九隻羊……三百八十隻林菀……陳勁睜開眼,望着天花板長嘆一聲,然後起身扯開被子下牀,這覺沒法睡了,那個名字就像一隻小蚊子一樣在他腦子裡嗡嗡的飛,抓不着,躲不掉。

他來到客廳,斜斜的靠在沙發上兩腳搭着茶几,一手揉着砰砰跳的太陽穴,一手拿起遙控器隨便一通亂按,經過電影頻道時停了下來。屏幕上有一個長得很奇怪的傢伙,臉色白的嚇人,頭髮亂糟糟,最怪異的是他沒有手,代替手的是兩把張牙舞爪的大剪刀……《剪刀手愛德華》,十幾年前他就看過,那時候唯一的感受就是強尼戴普演技真好,唯二感受是,那女的挺漂亮。此時,當他聽到女主角說holdme,男主角說Ican’t的時候,心猛的一震,想起林菀流着淚說,我們不可能,我過不去這個坎兒……他抓起茶几上的煙盒掏出一支咬在嘴裡,打了幾次火才把煙點燃,一口接一口急促的吸着,任憑菸灰簌簌的落在睡袍上。

直到煙盒裡剩下的四五根都抽光了,抽得喉嚨疼舌頭髮麻,他擡頭一看電影早就結束了,正在播放歡快的廣告。他懨懨的關了電視,拖着疲憊的步子回到臥室,拉上窗簾把皎潔的月光擋在外面,閉上眼睛時還在想,同一輪明月照着的另一個人,此刻是否安睡。次日是週六,林菀和思思約好了去婚紗店試穿禮服,同去的還有另外一位伴娘和思思的準老公,以及湊熱鬧充當點評嘉賓的米蘭。思思換上婚紗出來時衆人眼前一亮,鄭博士看得兩眼發直,換上新郎禮服的他也添了幾分俊朗,倆人往那一站還真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

伴娘服是白色抹胸小禮服,林菀從試衣間裡出來時米蘭驚豔的兩眼放光,拉着她悄悄說:“當心搶了新娘子風頭。”林菀轉過頭看看那邊你儂我儂的兩人,笑笑說:“新娘子的光芒是搶不走的。”心中想,單憑那臉上綻放的光彩就是她無法企及的,由內而外擋都擋不住的幸福。米蘭看着鏡子幫她整理裙襬和頭髮,感慨的說:“菀菀,你有沒有發現你變了很多?”她心不在焉的問:“哪兒變了?”米蘭捏着下巴打量着她說:“有女人味兒了,以前再怎麼美也就是個青澀的小丫頭。

”她笑着點評道:“看來女人就是需要男人的滋潤。”這傢伙說說就不着調,林菀瞪了她一眼:“當心讓你兒子聽到,你就是這麼胎教的?”思思剛好走過來,喜氣十足的說:“菀菀,這回可得讓我看看你那位神秘男友了吧?”“必須的。”米蘭附和。林菀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淡淡的說:“分了。”“啊?”倆人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把店裡其他人的目光也給吸引了過來,林菀心裡開始隱隱的煩躁,說了句“合則來不合並則分,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就拉開試衣間的門走了進去,米蘭和思思對視了一眼不再說話。

等林菀換完衣服出來時,米蘭換上嚴肅的表情說:“菀菀,別難過,這男人還不有的是,趕明兒我給你介紹個好的。”思思也一臉擔憂跟着點頭。林菀感激的笑笑,“謝謝你們,我沒事兒,真的。”她心裡很愧疚,這麼大的事兒一直瞞着她們,可是秘密一旦隱瞞久了就像暗處的苔蘚,越發的見不得光。而且她還真沒有跟人談心的習慣,就連跟王瀟在一起時也很少提及那些隱蔽在內心深處的東西。看着好友們替自己的擔心的樣子,她無奈的自我安慰,反正也過去了,和那個人有關的一切,就爛在心裡吧。

陳勁一覺睡到中午,在外面隨便吃了午飯去公司,晚上難得沒應酬,就把向陽方正約出來陪自己喝酒。向陽第一個到,陳勁隨後,等方正來時居然還帶了個“尾巴”,而且是個好看的一塌糊塗的尾巴。方正衝陳勁攤攤手說:“剛纔接你電話時這廝就在我旁邊,非要跟過來甩都甩不掉。”譚希哲一臉幸災樂禍:“聽說有人失戀了,我是來圍觀的。”他倒是一點不生分,徑直走到陳勁這邊的沙發優雅落座,陳勁面無表情的說了聲:“謝謝。”然後就低頭繼續喝悶酒。 侍者給後來的倆人倒了酒之後就輕輕退了出去,向陽和方正你一句我一句的扯閒篇兒給陳勁解悶兒,方正說:“我小學三年級就遭遇失戀了,其實吧也沒什麼,這就跟出水痘一樣,第一次刻骨銘心,可是經歷過了以後就百毒不侵了。

”向陽說:“阿勁要不我給你介紹個人吧,現在跟我這妞兒是電影學院的,她們班上全是漂亮姑娘,隨便領出一個都不比那誰差。”方正接話:“電影學院那些都是一門心思攀高枝兒的,把你當冤大頭,要找也得找,噯那誰是哪個學校畢業的?”陳勁把酒杯重重往茶几上一放,指着倆人:“你們成心給我添堵是吧?”倆人嘿嘿的笑,譚希哲則是一臉高深莫測的打量着旁邊的人,等那兩位一個接電話一個去洗手間時,他似笑非笑說:“行啊,裝的挺像。 ”陳勁瞥了他一眼,沒吱聲。

“我沒猜錯的話,這所謂的分手不過是權宜之計,你壓根就沒打算放棄林菀吧?”陳勁端起酒杯的手略微停頓,輕笑一聲反問:“要是你你能放棄嗎?”“不能。”譚希哲果斷回答,隨即眼角一挑,揶揄道:“不過,我可沒有那麼個好弟弟。”陳勁臉上表情僵硬了一下,隨即恢復自然。譚希哲感慨:“這可是一場艱難戰役,”他拍了拍陳勁肩膀語重心長道:“兄弟,你可得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啊。”陳勁朝他舉了舉杯子:“謝了兄弟,早準備好了。 ”他當然不會放棄,如果說之前有過動搖,那麼瀘沽湖那一夜過後那個念頭就徹底打消了。

他堅信這個世界上沒人比他更愛林菀,也沒人比他更能讓她幸福。當然,除了林菀他也不認爲還有哪個女人能讓自己如此幸福。那些所謂的障礙在他看來並非不可逾越,要知道生活總是有缺憾的,人在現實面前總得適度妥協,他不也是一直在妥協嗎,林菀只需在這一點上讓步就可以了。其他的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會滿足,比如她想要自由,那就給她。他從前不肯放手,是因爲怕一鬆手她就像風箏一樣飛走,不知道再用什麼理由接近她,說白了是對自己沒信心。 現在他有了,那天從她家走出來,低頭看看自己溼透了的衣襟,他就知道,他是有希望的。

愛她,就是最好的理由。他知道林菀需要什麼,就想方設法的對她好,用行動證明他能給她幸福,和他在一起纔是最好的結局。同時讓自己一點點滲透進她的生命,讓她習慣他,像他習慣她那樣,習慣他的霸道他的溫柔,習慣對他的依賴,習慣做一個小女人。現在,他已經在她心裡埋下一顆種子,接下來就是辛勤澆灌,反正這輩子也不會在別的女人身上浪費一分一秒了,所有的時間都是她的。 她什麼都不用做,他們之間的距離無論是一百步還是一千一萬步,都由他來走。

陳勁收回思緒,喝了口紅酒淡淡的說:“不過你剛纔說的不對,我不是裝的,現在真挺難過……”他停頓了一下,嘴角升起一抹苦笑,聲音輕得像一縷煙:“很想她。”作者有話要說:關於那個完結了的傳言,表示很無奈,多麼明顯的一個玩笑,最後一句,都說了下次更新時間……好吧,向嚴重誤會了的同學說聲抱歉,老劉玩笑仿真度太高~~以後注意。另外,推薦一個朋友的文,蘇伊士的《緋聞男女》,娛樂圈的,很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