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詭異女人

致命總裁

回憶起往事,徐管家似乎有些感慨:“當年老爺只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而達茜夫人出生高貴,其孃家是丹麥貴族。即使在如此門不當戶不對的情況下,達茜夫人卻力排衆議,一心要下嫁給老爺,可想而知兩個人的感情有多深。婚後老爺一直都對達茜夫人很好,真真是疼到了骨子裡。”

他頓了頓:“只是之後爲什麼會出現一個莫語惜,我至今也沒想透。我也從未覺得,老爺真正愛過那個女人。”

越聽夏桐越意外,此刻徐管家這一席話,真正的顛覆了許多她之前一直以來的想法。

人人都說秦翰生婚後愛上了一個少女,不僅和這少女生下了一個孩子,還因此氣死了達茜夫人。也造就了這麼多年來,與秦慕抉的父子隔閡。

而此刻,徐管家卻告訴她,秦翰生的真愛是達茜夫人,與莫語惜無關?

夏桐越來越糊塗了,她到底該相信誰的話?

早上8點,陽光從落地窗直射進來。風吹起落地窗簾,盪漾出優美的波紋。

夏桐感到陽光是如此的刺眼,下意識的推了推身旁的‘他’,嘟噥說:“慕抉,拉窗簾……。”卻只觸到枕畔清冷。

她坐起身,目光茫然的搜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對着另一側,那個冷卻卻有些凹陷的枕心時,她茫然。

這纔想起,她現在不在湖苑別墅,而是一個人住在佐楓山的客房內。

心裡忽然有了些低落,她掀開被子,不由得好笑。才一天不見,她就已經開始想他了嗎?

走出房門,正好一個女傭經過,恭敬的行禮:“少奶奶早。”

夏桐問:“你看到乖乖了嗎?”

女傭答道:“乖乖小姐正在花園裡吃點心呢,需不需要我帶少奶奶過去?”

“不用了。”夏桐說:“你先下去吧,我洗漱完後自己去找她。”

“是。”

臨近七月,正是太陽最爲毒辣的時候。給臉做完基本的護理後,夏桐想了想,又薄薄的上了一層防曬霜。

紮好頭髮,換上了一件簡單、清爽的裙子。夏桐正想下樓找乖乖,卻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看到。自家女兒正和幾個同齡的小朋友玩的不亦樂乎。

她想了想,頓時打消了找她的念頭。

夏桐肚子不餓,沒有吃早飯就順着山路散起步來。清晨的山林間,瀰漫着泥土的氣息。日光晶瑩,樹木如洗,空氣中好似升騰起嫋嫋的清霧,令人心曠神怡。

夏桐心情不錯,忍不住哼起了小調。只是走着走着,卻見迎面走來一箇中年女人,揹着一包東西,很吃力的樣子。

擦肩而過時,夏桐忍不住問:“需不需要我幫忙?”

那女人擡起頭,警惕的退後了一步。當夏桐看清她的樣子時,不覺得心頭一凜。女人斑駁的臉上,一條一條的皺紋甚是駭人。特別是那雙暗灰色的眼睛,像枯水一般,彷彿禁不起一絲波瀾。

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緊張的抓緊了東西,然後就走了。夏桐注視着她蹣跚而行的背影,不知怎麼的,背後升起一陣涼意。

夏桐搖搖頭,不想因爲這場不愉快的偶遇破壞自己的心情。繼續朝前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覺得這周身的景緻十分熟悉,像是很久之前就來過一樣。

當前路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時,她這才恍然大悟。這就是她上一次和秦慕抉一起落難,掉進去的深坑。夏桐沿着坑邊沿走上一圈,想起了過往種種,嘴角不由的揚起。

繼續朝前散步,腦子裡卻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來。

爲什麼這山上會有這麼一個坑?看上去並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很像是人工挖掘而成。忽然,她步子頓住。

想起了蘇若臨死附在她耳邊說的話,她告訴她,秦翰生的藏毒地點很可能就在佐楓山上的某一處。

佐楓山、深坑、陷阱、藏毒地點……

夏桐擡起目光,會不會自己現在所走的這條路,正是通往那個藏毒地點的路。如果是,那麼她再往上找找,會不會就能找到?

夏桐的心臟忽然砰砰亂跳起來,手心也因爲緊張,開始冒出一層薄汗。她沉着住紊亂的心跳,繼續朝上尋找。可剛走兩步,口袋裡的手機卻想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遲疑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喂?”

“少奶奶嗎?”是一道年輕的聲音,應該是佐楓山的傭人。

“是,有事嗎?”

“您現在在哪兒?老爺身體好了些,剛剛醒過來,讓我叫您過去。”

夏桐低頭看手錶:“現在嗎?”

“是。”

她轉身朝山下走:“好的,我馬上回去。”

掛斷電話的同時,她又朝身後看了一眼,目光微微放沉。今天時機不好,等她下次做好了準備,再過來。

而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剎,夏桐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某一方角落,一雙暗灰色的眼睛一直都緊緊的盯灼着她。眼珠渾濁,毫無生氣,就像是一個死去了很久的人。

一回到別墅,就有傭人迎上來。

夏桐問:“老爺呢?”

“老爺在房間裡,早上剛剛醒過來,還沒有吃早飯,一直在等少奶奶你。”說完,傭人將一個盛着粥的托盤遞給她。

夏桐拿過托盤,雖然好奇秦翰生爲什麼非要等自己回來送早餐,但也沒有多問。拿着托盤就急匆匆的上樓了。

臥室門口,她站定,敲了敲門。隔着門聽到幾聲沉沉的咳嗽聲,接着是一道蒼老的聲音:“進來。”

夏桐這才推門而進,立時一股混合着藥味與腥味的怪異氣息撲鼻而來,刺激的她胃裡一陣一陣的翻滾。按捺住心頭的不適,她擡起頭,說:“爸,你醒了?”

此時的秦翰生歪斜的躺在牀上,生病使得他看起來很憔悴,只唯獨那一雙犀利的深眸是未曾變過的。看似溫情平和,卻又掩不住那血腥的本質,讓人多看一眼,就要不可遏制的發起抖來。

見夏桐走過來,他忽然像是漫不經心的問:“聽說你一早就出去了?”他淡淡的笑:“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