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總裁
夏桐從托盤裡拿出粥,遞給他,輕鬆的答:“只是沿着山路散了會步而已,沒去哪兒。”
“這樣啊……。”他低下頭喝粥:“這山上很多路都沒有修,雜草叢生的,經常會有蛇啊之類的冒出來。你一個人還是小心點,如果下次出去,最好帶個傭人一起,知道嗎?”
夏桐點頭:“我知道的,爸爸。”
接着,是一片沉默。秦翰生似乎並不餓,只喝了兩口,就放下了:“你拿走吧。”
聞言,夏桐立刻就站起身收拾碗筷,打算腳底抹油。每次和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呆在一起,她都會覺得很緊張。
誰料她剛剛準備走,他卻忽然開口:“聽說蘇若自殺了?”
夏桐的腳步頓住:“是。”
“爲什麼自殺?”秦翰生隨手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
夏桐轉過身來:“爸爸,我也不是很清楚。”
秦翰生朝她看了一眼:“她自殺那晚你應該見過她吧,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夏桐語塞,本能的否認:“我沒有。”
他揚起脣角,似笑非笑。
“爸爸,我可以走了嗎?”夏桐感覺到腿在抖。
“走吧。”頓了頓,他又說:“夏桐啊,經過這一病我才知道,人的生命有時候真的很脆弱,說沒就沒了。”
夏桐訕訕的答:“所以說,生命短暫,我們更應該好好珍惜活着的時候。”
他合上書,眼神明滅:“你明白就好。”
走出房門,夏桐只覺得心底微微有些發麻,全身毛孔彷彿被通透了一般。抓着托盤的手,也被捏緊到幾分痠麻。
一種極爲不好的預感冒涌而出。
怎麼辦?照秦翰生剛剛的語氣,他分明是知道蘇若臨死前見過自己,那麼他一定也猜測到自己手中現在握有他販毒的證據?
他會怎麼對付自己?
會不會和當初對付當初林曼茹一樣?
那她現在又該怎麼辦?
是逃,還是裝作不知道,繼續待在這裡?
夏桐靠上身後的牆壁,腦子裡冒出一種極爲無力的挫敗感。即使逃,她又能逃去哪兒?當初林曼茹知道真相後,立刻就動身回了德國,最後卻還是沒能逃脫秦翰生的毒手。
現在的自己,會逃的比她更徹底嗎?
既然逃不了……
夏桐站直了身體,那麼不如迎面而戰。反正逃也是死,不如找出那個藏毒地點,將秦翰生繩之於法,或許還有一線活路。
只是,想起秦慕抉,她又彷徨了。
“少奶奶。”一道年輕的聲音在身側想起,夏桐驚醒,見是一個小女傭,指着她手中的托盤說:“交給我吧。”
夏桐鬆了鬆一直僵硬的表情,將托盤遞給了她。轉身朝臥室走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是秦慕抉。
她按下接聽鍵,嘶啞道:“慕抉……。”
“怎麼了?聲音聽起來怪怪的。”他很快就察覺到了她語氣的不對勁。
不知怎麼的,夏桐忽然很想見這個男人,很想很想快一點見到他。
“你什麼時候過來?”她問。
“手頭還有些忙,抽不開身,估計就兩三天吧。”
“可不可以快一點?”她懇求。
“怎麼了?”他意外,她很少會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
“我……。”夏桐語塞,她知道自己的要求無理,可是她真的怕……
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男人沉吟:“不如明天我派聶勝過來接你?”
夏桐搖頭:“不用了。”如果秦慕抉現在貿然派聶勝來接她,只會在秦翰生心中做實她的做賊心虛。到時,後果只怕會更嚴重。
“不說了,要開飯了,我先下樓去吃午餐了。”夏桐說完便掛斷手機,慌急到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可現在除了如此這般,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走到一樓會客廳,傭人們已經陸續將各式佳餚端上了桌,夏桐坐下來,卻沒有見到乖乖,不禁奇怪的問:“乖乖呢?”
一個有些年長的傭人走上前,夏桐認得她,叫靜嫂,在佐楓山做了很多年。
“乖乖小姐被老爺安排到別的餐桌吃飯了,不和少奶奶一起了。”
什麼?!夏桐站起身,抓着桌角的手不自覺的收攏。
秦翰生帶走了乖乖?現在,這算什麼?!
“我要見乖乖。”夏桐激烈的說。
靜嫂單手將她按在了椅子上:“少奶奶請吃飯吧。”
“你——。”
“這裡是佐楓山,並不是湖苑別墅。我勸少奶奶安分一些,否則出了什麼事,少爺問起來,我們也不好交代。”
夏桐氣得發抖,這算是赤。裸裸的威脅嗎?
“還有。”靜嫂替她將碗碟一一擺放好,“老爺也說了,這幾天只要少奶奶安安分分的,乖乖小姐自然有人陪着玩,會過的很快樂。但如果少奶奶做出些不怎麼好的事,例如挑撥老爺少爺之間……。”她笑起來,明顯的威脅。
夏桐明白了,秦翰生隔離了她和乖乖,就是想利用乖乖掣肘她。同時又不准她和秦慕抉偷偷報信什麼的。
看來,秦翰生確實已經查到了她從蘇若那裡得到販毒證據的事,並且已經開始對她採取行動了。
說不定……
說不定這一次帝升出事,秦慕抉被迫困在公司處理事情;秦翰生生病,而她則先秦慕抉來佐楓山……全都是秦翰生一人在背後操控,目的就是隔離她和秦慕抉,好方便他對付自己?
夏桐背脊開始泛涼,目光落在面前餐桌上,那一盤又一盤的佳餚。
殺人的方法千千萬,每一種都可以致人死地。她要小心再小心,稍不留意,可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念此,她站起身說:“我不餓,不想吃了。”
聞言,靜嫂倒沒有逼迫她:“來人,少奶奶說不餓,把東西收起來吧。”
夏桐轉身就朝二樓走,靜嫂又攔住她,伸出手說:“少奶奶,請您把手機交給我吧。”
夏桐錯愕:“爲什麼。”
“老爺吩咐的。”她冷漠的答。
夏桐盯住她,咬咬牙,賭氣的從口袋中摸出手機,放進了她手心,氣沖沖的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