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酒菜桌,一羣人相互客氣幾句,開整。
周鳳塵和張十三先碰了杯小酒,然後別人敬的酒一概不接,只顧悶頭大吃,等吃了個大半飽,擡頭瞥了眼阿光他表姐,發現那女孩子根本沒有心思動筷子,拉着竹靈嘀嘀咕咕,滿臉都是愁容,而竹靈她還愁,從表情看估計是事情搞不定。
這麼過了會,那女孩子說去廁所,起身出了門,竹靈這纔想起周鳳塵兩人,連忙問道:“兩位道長會解夢嗎?”
周鳳塵兩人對視一眼,解夢?看來那女孩子是做了什麼與鬼怪有關的夢了,所謂夢由心生,有胡思亂想的原因,也有喜憂吉凶的預兆,這玩意得根據個人的遭遇和環境來判斷,不是沉浸此道一些年頭的高人很難判斷的一定準確。
周鳳塵搖搖頭,“不懂。”
隨即給張十三使了個眼色,兩人便藉口也廁所,一起出了門。
飯館一個廁所,在一個旮旯角落裡,男女通用,此時門關着,周鳳塵兩人便叼着煙在門口等待。
過了一會,那女孩子匆匆的開門出來,擡頭看見兩人,勉強笑道:“等急了吧?”
張十三板着臉說道:“我們不急,你急嗎?”
女孩子眨眨眼,有點迷糊,“什、什麼意思?”
周鳳塵一臉嚴肅的說道:“你被鬼祟纏身,命不久矣!”
“啪!”
女孩子手皮包掉在了地,眼圈都紅了,嘶啞着嗓門說道:“兩、兩位道長救我!”
周鳳塵指指旁邊空包廂,“進去再說。”
三人進了包廂,關門,那女孩子“噗通”一聲跪下了,嚎啕大哭,“我好累啊,真的不行了!”
周鳳塵笑了笑,把她拉了起來,“別跪、別哭,怎麼回事和我們說說吧。”
張十三也說道:“沒錯!應該可以幫你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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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受到安慰,擦擦眼淚爬起來,還沒說話先把衣服脫了,只見手臂、胸口凡是有露出皮膚的地方几乎全是一道道傷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張十三和周鳳塵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皺眉說道:“這是陰鬼打的吧?真夠嗆啊!”
“是的!”女孩子眼睛一亮,臉露出希望之色,緩緩敘說起來。
這女孩子叫孫寧,家裡是開服裝廠的,大學畢業後,回到家裡幫父母做生意,管理一個分廠,手下五六十號員工,生意有條不紊,生活很有節奏。
兩個多月前的一天晚,廠子裡忽然來了位客人,這位客人是個年人,約摸四十來歲的模樣,腰背有些彎,臉色陰沉,直徑找到廠裡的接待員,從隨身皮包裡拿出幾塊布料,讓廠子裡給加工成緊身衣。
接待員還覺得好笑,說這麼幾塊布料您隨便找個成人衣服店加工一下得了,沒必要來咱們這,說着隨手拿起布料看了眼,這一看感覺怪了,布料的材質竟然從來沒見過,灰不溜秋,觸手光滑。
那位客人陰沉這嗓門說,外面小店做不好,所以找的你們,錢不是問題,十億我也出。
這口氣大的讓人害怕,接待員只好匆匆去找領導,孫寧當時也在,聽到消息覺得怪,跟着出來看看。
結果七八個人包括孫寧,把布料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都分辨不出是什麼材質。
那位客人不耐煩了,說成做,不成我再換下一家,別墨跡。
孫寧咬咬牙,接過布料,說咱們試試看吧。
那位客人大喜,給了一堆好處承諾,說三天後晚八點來拿,便留下布料走了。
客人走後,孫寧帶着三個資格最老的老師傅研究開了,然而離的是,這塊布料竟然縫不!普通針線根本鏈接不住,稍微一用力劃開了,而布料卻完好無損。
真是了怪了!
孫寧查,找人打聽,向父母求教,都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布料。
三天日期眨眼過,孫寧帶着幾個老師傅捧着布料,忐忑不安的等待,心說客人來了,咱們賠個不是,大不了賠點錢。
晚八點那位客人果然準時來了,一聽衣服沒做成,頓時大發雷霆,噼裡啪啦一通罵,罵的別提多難聽。
孫寧小心翼翼的解釋,什麼針線問題,布料材質太怪,怪不了咱們云云。
那客人拍拍腦門子,說這事怪我,這樣吧,今晚我帶你們去我家,說着也不等孫寧幾年迴應,拿起布料走。
孫寧當時覺得莫名其妙,我們去你家幹什麼?去你家能做成了?
晚十點左右,孫寧洗涮之後,睡在了廠裡的單人宿舍,半夜三更時,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喊自己,睜眼一看,聲音在門外,便拉開門出去,這一走出門,發現不知到了哪裡,四處烏漆墨黑,什麼也看不清,前面有個人對她招手,“跟我來!”
孫寧控制不住的跟着那人往前走,走了二里地,到了一個枯井旁,那人猛的一拉,把她塞了下去。
孫寧暈頭轉向的往下掉,很快到了井底,這井下竟然別有洞天,是處小房間,房間裡有幾張檯面,檯面放了不少做裁縫的機器,不過看去都非常古老、原始,而廠裡的幾個老員工也在這裡,正顫顫巍巍着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幾人剛要說話,身後忽然跳下一個人,赫然是那位客人,陰沉着臉從旁邊掏出一堆那種布料放在桌子,然後手裡多出個小皮鞭,陰森森的說,做吧,偷懶可別怪老子不客氣。
“我們做了一晚,真做出來一件衣服。”孫寧臉色白的嚇人,說道:“第二天醒來,我才發現是做了一個夢,可是這夢太怪、太逼真了,而且起牀精神特別疲憊,我找了夢裡遇到的幾個老員工一問,她們竟然也做了同樣的夢,從那以後我們每天晚都做夢去給那客人做衣服,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頭一天還能做出來一件,第二天一半都做不出來,後來越做越慢,三五天才勉強做出一件,那客人發火了,拿着皮鞭狠狠抽打我們,連反抗都做不到,一直到昨天晚還是這樣!”
張十三皺起了眉頭,“頭天能做一件,是因爲你們頭次出魂,魂魄完整,後面做的慢,是因爲魂魄有了傷,像人極度勞累一樣,做事自然慢。”
“你和她解釋,她也聽不懂。”
周鳳塵揮揮手,問孫寧,“這麼久你沒考慮過那人是鬼,去找人幫忙,如玄元觀的道長們。”
孫寧淚眼滂沱的說道:“第三天我懷疑了,去找了沖虛道長,他說這只是夢,無礙的,可是既然是夢,身的鞭傷又該怎麼解釋?兩個多月了,我好怕,好累,今天實在吃不消了,纔來找的竹靈道姑,兩位道長,您們能幫幫我們嗎?我們都不想死啊!嗚嗚嗚……”